第5章 功高震主,被奪軍權,削弱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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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北蠻可汗被殺死,但是一些草原部族勢力還在蠢蠢欲動,還在抵抗,亞樓指揮大軍,勢必要打出大周國威。寒風如刀,刮過寒嶺關外的茫茫雪原。蕭亞樓站在高處,望著遠處北蠻大營的點點篝火,呼出的白氣在鐵甲上凝結成霜。這場持續三年的北伐,終於要在今日見分曉。
"將軍,斥候回報,阿史那羅將所有兵力都集中在了雪狼穀。"副將韓衝搓著凍得通紅的手,指向西北方向,"約莫八萬騎兵,是我們的兩倍。"
蕭亞樓微微頷首,副將鐵麵具下的獨眼閃過一絲精光。五年前那場伏擊讓他失去了左眼,也讓他學會了北蠻人的狡詐。這時亞樓說"傳令下去,按丙號方案布陣。讓火器營把最後三十門虎蹲炮都推到東側山脊。"
"將軍,那是我們全部的火器了!"參軍陸明遠急道,"若有個閃失..."
"陸參軍。"蕭亞樓轉頭,僅剩的右眼在晨光中泛著琥珀色,"你可知道為何北蠻百年未滅?"
陸明遠語塞。蕭亞樓解下腰間酒囊灌了一口,烈酒順著下巴滴落在雪地上,瞬間凝結成冰。"因為他們總以為大周軍隊隻會守城。"他猛地將酒囊擲在地上,"今日我就要讓阿史那羅知道,北南軍不僅能守,更能攻!"
號角聲撕裂了黎明。當第一縷陽光越過山脊時,北南軍的旗幟已如血色浪潮般湧向雪狼穀。阿史那羅顯然沒料到周軍敢主動出擊,倉促間隻派了三萬騎兵迎戰。
蕭亞樓站在中軍大旗下,看著北蠻騎兵如潮水般衝來。三百步、兩百步...當敵騎進入百步範圍時,他突然舉起紅旗。
"放!"
東側山脊上,三十門虎蹲炮同時怒吼。這些改良過的火炮射程雖短,但在近距離內威力驚人。鐵彈如雨點般落入敵陣,將衝鋒的騎兵連人帶馬撕成碎片。北蠻前鋒瞬間大亂。
"重甲營,突進!"蕭亞樓長劍出鞘。
三千重甲步兵如移動的鐵塔般壓上。他們手持丈二長矛,肩並肩組成銅牆鐵壁,將混亂的北蠻騎兵逼向穀底沼澤。與此同時,蕭亞樓親率輕騎從側翼包抄,直取阿史那羅的中軍大帳。
正午時分,雪狼穀已成血穀。阿史那羅的頭顱被高高挑起時,幸存的北蠻騎兵紛紛下馬投降。蕭亞樓摘下鐵麵具,露出一張被戰火侵蝕的臉——左眼空洞,右眼下有道延伸至嘴角的傷疤。
"傳訊洛陽。"他抹去劍上血跡,"北蠻已平。"
三個月後,洛陽城萬人空巷。
蕭亞樓騎著白馬走在凱旋隊伍最前方,身後是押送北蠻俘虜和戰利品的北南軍精銳。百姓夾道歡呼,鮮花如雨點般拋向這些凱旋的將士。
"看啊,是蕭將軍!"
"聽說他一人就斬了北蠻可汗!"
"大周戰神!"
歡呼聲中,蕭亞樓卻繃緊了脊背。他注意到城樓上的禁軍比往常多了一倍,而且都配了強弩。當隊伍經過朱雀門時,他敏銳地發現城門暗處埋伏著弓箭手。
"將軍,有些不對勁。"韓衝壓低聲音,"按理說陛下該在城門親迎..."
蕭亞樓微微搖頭,示意他噤聲。隊伍繼續前行,直到皇城前的廣場才停下。禮部尚書崔琰站在台階上宣讀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征北大將軍蕭亞樓平定北蠻,功在社稷,特加封鎮國公,賜丹書鐵券,世襲罔替..."
封賞不可謂不厚,但蕭亞樓的心卻沉了下去。按禮製,這等大功該由皇帝親自封賞,如今卻隻派了個禮部官員。他單膝跪地接旨時,餘光瞥見皇城角樓上有一道明黃身影一閃而過。
當夜,鎮國公府燈火通明。
蕭亞樓卸下鎧甲,僅著素白中衣坐在書房。陸明遠匆匆進來,臉色凝重:"查清楚了,陛下半月前就開始調動禁軍,神策軍的三位統領都被換了人。"
"意料之中。"蕭亞樓摩挲著酒盞,"我北南軍如今擁兵二十萬,又剛立不世之功。陛下...睡不安穩啊。"
"可將軍對朝廷忠心耿耿!"韓衝拍案而起,"若非將軍死守寒嶺關三年,北蠻早打到洛陽了!"
蕭亞樓苦笑。五年前先帝駕崩時,年僅十七歲的周胤在政變中即位。是他蕭亞樓的父親蕭逸率軍鎮壓了叛亂,也是他父親主動請纓北上抗蠻。如今鳥盡弓藏,倒也是曆代功臣的宿命。
"報!"親兵突然闖入,"宮裏來人了,說陛下明日要在紫宸殿單獨召見將軍!"
燭火劈啪作響。蕭亞樓望著牆上懸掛的北疆地圖,那上麵還標著最後一戰的布防。良久,他輕聲道:"備馬,明日我獨自入宮。"
紫宸殿內熏香繚繞。
蕭亞樓跪在玉階下,額頭觸地。他已經保持這個姿勢半刻鍾了,膝蓋傳來的刺痛提醒著他——這場君臣奏對從一開始就不尋常。
"愛卿平身。"周胤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帶著幾分少年人特有的清亮。
蕭亞樓抬頭,這才發現年輕的皇帝比三年前消瘦許多,眼下掛著濃重的青黑。那身明黃龍袍像是掛在一具骨架上,寬大得有些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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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苦寒,愛卿辛苦了。"周胤走下玉階,親手扶起蕭亞樓。這個動作本該顯示恩寵,但蕭亞樓卻感到皇帝的手指冰涼如蛇。
"為陛下分憂,是臣本分。"
周胤笑了笑,突然話鋒一轉:"聽說北蠻人稱愛卿為"蕭王"?"
蕭亞樓渾身一僵。這個稱呼是北蠻人在寒嶺關戰敗後叫開的,本意是敬畏,但傳到皇帝耳中...
"蠻夷無知,妄稱王號,臣已多次申飭。"他再次跪下,"若陛下不喜,臣這就回去嚴懲傳播此稱者。"
周胤沒有立即回應。他踱到窗前,望著外麵盛開的梅花:"愛卿可知這紫宸殿的典故?前朝末帝就是在此處,被他的征西大將軍鴆殺的。"
蕭亞樓背後滲出冷汗。他當然知道這個故事,那位功高震主的大將軍最終被淩遲處死,九族盡誅。
"陛下!"他重重叩首,"臣若有二心,天誅地滅!"
"朕自然信你。"周胤轉身,臉上帶著詭異的微笑,"所以朕決定讓你留在京城。北南軍就交給趙國公世子周睿吧,他年輕有為,正好曆練。"
蕭亞樓腦中轟然作響。周睿是皇帝的表弟,一個從未上過戰場的紈絝。這是要奪他兵權!
"陛下,北疆初定,各部尚未臣服..."
"愛卿多慮了。"周胤打斷他,"朕已命戶部撥銀五十萬兩安撫各部。你勞苦功高,該享享清福了。"說著拍了拍手,"來人,把朕給鎮國公的賞賜抬上來!"
十口描金大箱被抬進殿內,打開後珠光寶氣晃得人眼花。蕭亞樓卻隻感到徹骨寒意——這些珍寶,是要買他二十年戎馬生涯,買北南軍二十萬將士的忠心。
"臣...謝陛下恩典。"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走出皇城時,天空飄起細雨。蕭亞樓拒絕了轎子,獨自走在雨中。轉過街角,一輛樸素馬車攔住了去路。車簾掀起,露出丞相趙弘那張溝壑縱橫的老臉。
"國公爺,上車說話吧。"
馬車內,趙弘遞過幹布:"陛下年輕,難免多疑。國公勿憂。"
蕭亞樓擦著臉上的雨水,沒有接話。趙弘是先帝托孤大臣,卻在周胤即位後迅速倒向新君,是朝中著名的牆頭草。
"其實..."趙弘壓低聲音,"陛下近來常做噩夢,總說夢見有鐵甲武士持劍入宮。太醫說是勞心過度,但..."他意味深長地看了蕭亞樓一眼。
鐵甲武士?蕭亞樓心中一凜。北南軍因常年作戰,鎧甲多為玄色,在月光下確實如鐵人一般。這分明是有人刻意引導!
"國公在軍中威望太高。"趙弘歎道,"昨日還有邊關奏報,說當地百姓給你立了生祠,香火比官廟還旺。"
蕭亞樓握緊了拳頭。他知道這些消息為何突然密集出現——有人要置他於死地!
"多謝丞相指點。"他強壓怒火,"不知可有轉圜餘地?"
趙弘沉吟片刻:"交出兵權隻是第一步。接下來陛下會召北南軍舊部入京封賞,實為分而治之。國公若想保全..."他做了個請辭的手勢。
馬車停在鎮國公府前時,雨下得更大了。蕭亞樓站在府門前,望著簷下那方新賜的"忠勇無雙"匾額,突然大笑起來。笑聲驚起一群烏鴉,它們撲棱著翅膀飛向陰沉的天空,如同飄散的灰燼。
"將軍?"韓衝從門內衝出,為他撐起油傘。
蕭亞樓止住笑,雨水順著他的獨眼流下,像是淚水:"傳令北南軍諸將,明日...都來領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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