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張榜前的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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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漳縣的孫教諭最希望林澤階是榜首,如果是的話那就是連中三元、三案首,這記錄對他的政績有很大的幫助,說不定有機會補到哪裏當縣令。
    打開榜單一看,林澤階的名字排在第一位,不禁喜笑顏開。
    南佳縣的教諭則很不開心,問起楊文興:“大人,第一場,你取得第一名是趙茂才,為何再覆選林澤階第一?”趙茂才是南佳縣的童生。
    楊文興則無奈的說道:“不瞞你們,第一場就是林澤階的文章更好,我本有意壓一壓他,讓他別太招人眼,但是壓不住。”
    南佳縣教諭追問:“大人,此話怎講?文章寫到最後,技巧大家都會,怎麽排名在大人一念之間。”
    楊文興眼睛一眯,“你是本官認為不公正嗎?非以才學取人,而與好惡為國取士?”
    “難道不是嗎?科舉重首場,”南佳縣縣諭有讀書人清高,敢當麵質疑提學大宗師。
    “哪你就看一看卷子,三道數術題,本來第一的趙茂才在算術上不說一塌糊塗,至少是一個不通時務的書生,生活中離得開數術嗎?當官主持一地政務,更是要會算賬,不然連三班的身俸發不出。”楊文興批駁著。
    “不是有師爺輔助嗎?”南佳縣令依然不服。
    “是誰當官?是以誰為主?”楊文興好笑的反問,“本來第一場所就是林澤階第一,我想壓一壓他,實在沒辦法,隻能壓第二,你再看第二場他的卷子,這孩子以後必成文宗,我相信各位一定沒有意見。”
    永漳教諭自然挺自己縣的學子:“大人說得沒錯,光就《勸學》、《為學》、《傷仲永》這三篇文章,林澤階能在文教千古留名,這不隻是永漳的驕傲,也是整個定州府的驕傲。”
    樓山的教諭跟著說:“雖然林澤階是永漳學子,但憑他發明黑板粉筆、治天花,貢獻,憑空授狀元給他本官都覺得少,哪一個狀元做到他的貢獻?不是要注意為官體麵,誰抵毀林澤階本官給他老拳。”
    別的縣的教諭們,紛紛表示敬佩林澤階,講到怎麽讀書,他們都推崇《為學》,更有教諭當場背起:“天下事有難易乎……”
    楊文興再次說道:“這次院試,林澤階的第一名副其實,他的文章會被學子們反複學習拆解,到底本官有沒有隻憑喜好取士,自有公論。”
    全部考試卷的糊名拆去,榜單抄到榜文上,準備發榜,還有一係列的複核。
    林澤階這裏依然一天早起來,先讀書,然後去練習武藝,陪著劉盈語練一練拳。
    不能說是陪劉盈語練拳,而是劉盈語和竹葉一起陪他練拳,
    一直持續的鍛煉,林澤階的體質很好,偶有感冒發燒打拳出汗就好了。
    翁靖傑和李裕華這三個多月來就沒有放鬆過,院試結束,他們忍不住就放鬆,一點書墨都不想碰,隻想躺著睡覺。
    林澤階理解他們才15、16歲的年齡,沒有放縱狂歡算不錯了。
    聽林老夫子的兒子林思業過來說,考生們極為放縱,盤桓於青樓楚館宿醉。
    感覺考得好的寫詩感歎意氣風發,揚鞭策馬;感覺考得差的寫詩感傷青絲白發,科場蹉跎。
    無論是得意失意學子去青樓,照顧了紅館人,富了老鴇,帶動州府生意,做脂肪水粉和賣酒的老板笑開了花,各酒樓和旅館一年營業額算是完成大半。
    林澤階和打著哈欠的翁靖傑、李裕華出發看榜,當然劉財主一家,林澤階一家,李裕華翁靖傑一家等也全部都出發,都穿著嶄新的衣裳,就想得一個好兆頭。
    劉財主讓人換來的十筐的銅錢備著,準備發喜錢。
    他們一家看起來很平靜,比別人都平靜,是身高位而有靜氣還是怎麽地?
    翁靖傑和李裕華上了馬車就緊張,他們原來的目標過童生試就很滿足了。
    但是既然參加院試,當然更想考上秀才,童生不算功名,秀才才算朝廷承認的功名,一步邁出後,完全不同身份。
    秀才見官不拜,犯罪沒有革除功名不能用刑,有80畝田不用交稅,每月有糧食銀子領,家中兩個男丁不用服徭役,好處很多。
    張榜的日子,無論是宿醉的考生,還是自律的考生,都匯集府衙前準備看榜。
    很多人和林澤階打招呼,他年齡小,府試案首,坐提堂號,很好認。
    “天道不公,如此小童就已經要超越我等。”有好多的老童生看著林澤階青春洋溢的臉,非常的羨慕嫉妒恨。
    還是很多人樂看林澤階上榜:“別人上榜我會不服,會詛咒,會恨天道不公,但是林小友上榜我一點不忌妒,種牛痘救我家孩子,黑板粉筆讓我孩子都識字,你們最好別酸,我的老拳可不認人,你們承不承人都受過他的恩惠。”
    林澤階和李裕華、翁靖傑,依然去永漳縣人聚集的地方,和眾人打招呼。
    蘇自誠和劉慶彪依然在,他們上一輪是進榜,永漳眾多的考生找不到林澤階,都圍著他倆。
    眾人看林澤階的眼神有敬畏,他已經板上釘釘秀才,加上他老師的兒子,名義上的堂叔當上推官,標準的官宦子弟。
    永漳人都流傳著一個消息,陳鴻業能當上推官,府裏的三號官位,是林澤階的功勞。
    是林澤階發明的黑板,送陳鴻業去國子監讀書,讀書出來選官一樣是林澤階別的老師幫忙,這次再越級提升,從樓山的縣丞躍過縣令這一級當上推官,聽說一樣是林澤階的功勞,這次的內情還沒有暴露,以後肯定會暴露。
    林澤階的三篇文章,《勸學》、《為學》、《傷仲永》可以說奠定他在文教上的地位,這三篇文章一定成為各官學的必讀物。
    林澤階自己沒有太大感覺,自己在別人眼裏完全不一樣。
    是他走向蘇自誠和劉慶彪時,驕傲的蘇自城都站起來,恭恭敬敬行禮:“恭喜林公子,榜上有名。”
    劉慶彪沒有平時的隨意:“林公子,鵬程萬裏,我等仰望敬佩。”
    林澤階內心說不出的失落,他想多交幾個朋友,平起平坐的朋友看來是難了,“自城兄和慶彪兄,你們上榜有望別太客氣,我相信你們能青雲直上。”
    “表侄,你說這次你還能拿榜首嗎?”一個聲音插進來。
    林澤階回頭看是張甫仁發黑的臉,內心閃過厭惡,臉不改色:“表叔沒有回去嗎?我已經讓人捎消息回去,說你發財賺了陸柒百兩銀子。”
    張甫仁臉沉下來,聲音變急促:“誰讓你多事捎消息回去,哪有這麽多,你讓我怎麽辦?我在府城不要開銷嗎?”
    林澤績嘴快:“表叔你亂花錢,兩次押注贏這麽多銀子,你花在花樓上女人身上,舅公他們一個銅子看成兩個的石屁股,隻進不出來的人,回去不被舅公打死才怪。”
    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幸災樂禍,張甫仁府試三次押林澤階榜首三次成功,雖然第三次莊家跑路,但是還是賺很多的銀子,誰不眼紅?都想看張甫仁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