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莫桑晚的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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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驟然出現在眼前的人,令莫桑晚大驚失色。
    要說她所有不對付的人當中,她最不願意見到的,非這一位莫屬。
    原因也很簡單,因為隻有溫知宜,像一條瘋狗一樣,緊咬著自己不放!沒有原因,沒有根由,純就是一個瘋子!
    為什麽?
    為什麽就是不願放過自己。
    自己和她明明井水不犯河水。
    或許是心底的質疑和憤怒太過濃烈,臉上表情隨之變得僵硬和扭曲,她瞪著跨過門檻進來的人,眼睛酸澀了也不眨一下,兩隻手捏成拳頭,神經質地虛偽笑道:“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大名鼎鼎的溫娘子麽。”
    溫知宜謙虛接受,眼神同樣冰冷,“多謝誇獎。”
    “嗬,不知溫娘子什麽時候,有了做梁上君子的愛好?”莫桑晚諷刺出聲。
    溫知宜沒有回話,轉身對觀棋做了一個關門的動作。
    觀棋有些猶豫,心裏擔心這姓莫的萬一暴起,傷到娘子就不好了。
    但接下來的話,顯然不好傳與他人,在溫知宜的堅持下,觀棋終是退出房間,雙手拉上房門,拽著鄭永安去了院子裏。
    莫桑晚冷冷看著,繼續輸出:“怎麽?溫娘子你不是自詡堂堂正正、光明磊落麽,如何還有不能告人之言?嘖嘖,我就說,有的人啊,就是道貌岸然,真想撕開她那張臉看看,底下藏了幾層麵皮。”
    “你在害怕?”溫知宜靜靜看著她表演,然後戳破她極力偽裝的鎮定。
    莫桑晚身體繃緊,像一張被拉到極致的弓,“笑話,害怕?我為什麽要害怕?你以為你是誰,你這個瘋婆子,我招你惹你了,你追著我不放,我兒子,他才五歲,因為你,他死了,你晚上睡覺,能睡的踏實嗎?啊?”
    她憤怒質問,臉上肌肉不正常抽動,下一秒就似要裂開。
    “你這個殺人凶手!我與江氏的事,與你有何幹係,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賤人,賤人。”
    啪——
    溫知宜一巴掌扇到她臉上。
    她完全沒有留手,巨大的脆響過後,掌心傳來微麻的觸感。
    不堪入耳的叱罵被扇了回去,莫桑晚捂著臉跌倒地上,半邊耳朵嗡嗡的響,好一會兒才聽見外界的聲音,以及自己粗重的喘息。
    她滿是恨意的抬頭,放下捂著臉的手,半邊臉頰飛快紅腫,五根通紅的指印浮在臉上。
    “瘋子!”
    她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嘴角被打破了。
    “我是瘋子,你又是什麽好東西?”
    溫知宜蹲下身,揪住她衣襟,把人往身前拉,“無冤無仇?怎麽會沒有仇?我可是因為你,活生生痛死的啊。”
    輕緩而冰冷的語氣,因為語調過於緩慢,染上了陰森的味道。
    莫桑晚表情一怔,接著像是恍然大悟,又悲又喜地喊道:“......江氏,原來你是江氏,哈哈,好笑,真是好笑,有了我一個,為什麽還要來第二個,啊啊啊啊!”
    她瘋狂的大叫起來,伸手要去抓溫知宜。
    溫知宜一把將人摔到地上,嫌棄地退後了兩步。
    “你不是莫世良的女兒?”她想到了對方剛才哭著喊出來的話。
    趴在地上像是死了的莫桑晚,抬起一雙瞳孔縮成針尖大小的眼,冷冷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怎麽,你還要給別人打抱不平?”
    “孤魂野鬼!”四個冰涼的字,自溫知宜口中而出。
    莫桑晚譏諷一笑,“你又能比我好到哪裏去,要不是我,她早死了,我帶著她的身體,享受一番榮華富貴,哪裏對她不起?她該好好感謝我才是,哈哈。”
    “你才是瘋子。”溫知宜做出評價。
    “是,我就是瘋子,被你逼瘋的!”莫桑晚坐起來,聲音尖銳而鋒利。
    “要不是你,我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嗎?你都已經死了,你為什麽還要回來,沒有這樣的,哪個重生不是重回以前,你去找之前的那個我啊,你找我做什麽,找我做什麽!”
    從得知溫知宜的身體裏,住著的是她的老仇人江氏,她僅剩的那根代表理智的弦斷了。
    她明明已經贏了,她贏了啊!
    在這條時間線裏,贏的分明是她啊,老天爺為何要和她開這樣的玩笑!
    一點都不好笑,不好笑!
    溫知宜覺得很莫名,“我不找你找誰?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放過你?”
    她以為對方是故意說些前言不搭後語的話,然後這副茫然而又理所當然的樣子落到莫桑晚眼中,一股深深的無力彌漫上四肢百骸,“我真是太蠢了,我竟然和你一個愚昧的古人,討論什麽重生不重生,憑你也配。”
    溫知宜皺眉,終於察覺問題,“愚昧?古人?”
    “對,就是你。”
    到這個地步,隱瞞已經不再重要,莫桑晚高傲地抬起下巴。
    “你以為你很厲害,你坐過日行萬裏車嗎?你在天上飛過嗎?你知道什麽叫‘電燈’嗎?我家廁所比你臥室還幹淨,我家冬暖夏涼不用炭盆冰鑒,我想吃什麽就吃什麽,日料法餐意大利菜,電影購物遊戲,足不出戶就能遊覽全國、全天下、全世界,我們那兒最窮的人家,窗戶都是透明玻璃,哦,你不知道什麽是玻璃?就是琉璃啊,你們愛得不行的琉璃。”
    “你......”
    “怎麽?羨慕了?”
    莫桑晚拖長尾音,她從地上爬起來,慢條斯理地拍了拍裙擺上的灰塵,以一種看似矜持實則暗含得意炫耀的姿態說道:“你知道你這樣的人,在我們那兒都叫什麽嗎?”
    溫知宜默了一下,啟唇道:“封建社會下的無知婦人?”
    “喲,沒想到你還記得呢。”莫桑晚勾起嘴角,用一種暗含憐憫的眼神回視,“真可憐啊,你們一輩子,先受父母掌控,再被夫君拿捏,最後隻能依靠兒子,而我們就不一樣了,我們都是自由人,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我們人人平等,可沒有你們這些壓迫人的陳規陋習。”
    她語速很快,又夾雜著一些需要理解的話語,溫知宜反應不由慢了一拍,落到莫桑晚的眼中,就是對方被自己描述的世界震驚到了。
    她心情前所未有的舒暢。
    像什麽呢?
    就像暑熱的天氣裏,喝了一杯冰鎮的梅子汁。
    從頭到腳通體舒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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