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軟硬兼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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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驚嗎?
這是肯定的。
即便對方所說的話,有很多她都不甚清楚。
可依然被她所描述的絢爛世界震撼到。
溫知宜的沉默無疑給了莫桑晚極大的滿足,她從鼻腔裏哼出一聲冷笑,“你以為我很想來你們這裏?笑話,就說你們這吃的穿的用的,有哪一點比得上我以前,這兒有規矩,那兒有規矩,睡覺都得有規矩,我呸!”
“什麽三從四德,三綱五常,真是笑話,我們早就男女平等了,我們女人,可當老師,教授學問,可以經商,翻雲覆雨,可以從政,定一方生民......你以為像你們一樣,隻能被關在府裏嗎?”
“可你不也適應了嗎?”溫知宜發出她的疑惑。
她不是清楚,莫桑晚為何這般貶低她們。
是她們願意被關著,事事受到外界限製嗎?
莫桑晚臉一黑,否認:“誰說我適應了,要不是回不去,誰稀罕待在這裏!”
“你說我們壓迫人,難道你沒要她們伺候?你嘴裏說著......人人平等。”這是一個完全不同於她所認知的詞匯,“那你怎麽不把你的位置,讓給你身邊的奴婢?你分明很享受她們的服侍。”
“我才沒有!”莫桑晚語氣急促。
溫知宜麵色不動,“你有。”
莫桑晚氣急敗壞,“我說了,沒有,沒有,你聽不懂嗎?”
溫知宜不想和她爭,隻道:“疊被鋪床,上妝梳頭,洗臉洗漱,哪個不是奴婢在做?你看不起我們,可我聽說,你因為經商被人笑話後,顧忌著楊氏和徐鬆延,就把手裏很多事情,交給了下麵的管事。”
“你所作所為,不也在被長輩夫君掌控,不是嗎?你也有在遵守,這些陳規陋習。”
她看著她的眼睛,“你和我們,是一樣的。”
“啊啊啊,我不是,我沒有!”莫桑晚突然一聲大喊,不能接受自己被同化。
溫知宜嚇一跳,嘴裏的話卻沒聽,“你口中的世界,的確很精彩,但是,與你有什麽關係呢?”
莫桑晚大喊:“閉嘴,閉嘴,閉嘴。”
她眼神狠厲,鼻翼張翕,麵部潮紅,嘴裏喃喃自語道:“我和你們才不一樣,我是接受過新時代熏陶的現代人,和你們這些愚昧、無知、殘暴、殺人不眨眼的古人不一樣。”
兩人離的不算遠,溫知宜很輕易聽清她嘴裏念叨的話。
她用一種奇怪而又無語地眼神注視著莫桑晚,“愚昧?無知?殘暴?殺人不眨眼?”
“對,就是你們!滿嘴仁義道德,實則一肚子奴婢買賣,不要臉!”
溫知宜歪了歪頭,“我不信你們那裏就全是好人。”
“反正比你們好!”莫桑晚完全是本能地接口。
“可你就不好。”溫知宜淡定地說,“你說我是古人,那往前數數代,對於我而言,他們是不是也是古人?縱觀曆史,從來不缺大奸大惡之人,你生活的時代,我不懂,但我懂人性。”
莫桑晚聞言哽住。
溫知宜道:“陰陽相調,善惡相生,你們或許有很多比我們好的東西,但你就不好。”
她再一次說道。
“你懂什麽!”莫桑晚下意識要反駁。
溫知宜打斷她即將出口的長篇大論,“齊媽媽、馮媽媽、楊老頭、以及我身邊的香梅、春蘭、杪夏,除了投靠你的蒲月,其他人還有誰活到現在?”
“你的姐姐,莫家大娘子,原看好一戶人家,你卻在她們相看時,故意引蜜蜂嚇她,最後害得她出醜,導致親事告吹。”
“那是她活該,誰叫她把我看上的料子搶了去。”莫桑晚並不覺得自己有錯。
“那徐鬆延呢,你明知道他已經成親?”
“哼,成親?”她抬起下巴,眼底流露譏諷,“我告訴你,你才是後來的那個,什麽叫先來後到,你懂不懂啊。”
“你什麽意思?”
“你不會以為,我真的是因為落水,被他所救不得不嫁給他吧?”
想到什麽,溫知宜臉色難看,“你們早就認識?”
“當然,要不是莫家沒本事,我豈會給他為妾,你以為他看上的是你?哈,他看上的,分明是你爹啊,你沒想到吧,你那什麽摔到、相救,全都是他算計好的。”
“之所以選中你,是因為你爹有本事,在陛下跟前得臉,你那早死的娘,給你留下大筆嫁妝。”
莫桑晚一步步靠近溫知宜,“徐家大娘子的位置,本就是屬於我的,是你,是你搶走了它,你害我隻能委屈做妾,我的業哥兒隻能做一個庶子,憑什麽?我就問你,憑什麽!”
“我奪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何錯之有?”她步步緊逼,表情凶狠。
溫知宜抬起眼,眼裏同樣寒芒閃爍,“那我呢?我又錯在哪裏?”
“你自己命不好,怪誰?”莫桑晚陰陽怪氣。
溫知宜聞言,冷靜道:“那你死在我手上,也是你命不好咯。”
莫桑晚的臉一拉,活像被人欠了千兒百萬。
“你不能殺我。”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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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理直氣壯的語氣,溫知宜著實驚了一下。
要不是清楚,這不是在做夢,她都想掐一把大腿,看看被關的是不是自己了。
莫桑晚說出她的原因:“你女兒死了,我兒子也死了,再說,你女兒會死,可不是因為我,是你自己管不住下麵人,為了向你邀功用了夾竹桃,陰差陽錯要了你女兒的命。”
“你呢,你這不也沒死麽,你活的好好的,我殺了你的事,自然也就不成立。”
溫知宜嗬嗬兩聲。
莫桑晚咽了一口唾沫,據理力爭:“你殺了我,除了痛快一下,沒別的作用,但我要是活著,我可以給你帶來數不清的銀子,我知道很多賺銀子的法子,就像我之前做的玉容皂一樣,保證能讓你大賺一筆。”
為了活命,莫桑晚也是拚了,“我知道怎麽曬鹽,雪花花的白鹽,還有製糖,你沒吃過像雪一樣白、晶瑩剔透的糖吧?我知道怎麽做,我可以幫你,還有釀酒,我們喝的酒,可不是你們這些濁酒,而是能像水一樣剔透,你難道就不心動?”
不可否認,她嘴裏的這些東西,要是能夠做出來,必然能震驚大慶上下。
可惜,溫知宜愛銀子,又不是那麽愛銀子。
注意到她表情的不為所動,莫桑晚心下發急,做起可憐狀。
“我兒子也死了,你還想怎麽樣,我也是被騙了,是徐鬆延那個渣男,他見我用的胭脂口脂,和市麵上的不一樣,就故意和我攀談,知道我會賺銀子,他故意勾引我,讓我喜歡上他,誰知最後,他竟然因為你,哄我給他做妾。”
“你剛剛還說,我和你是一樣的,我們都被他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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