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無一例外,一視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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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套環環相扣的精妙策略,若要追根溯源,毫無疑問是出自那位隱退卻依然鋒芒畢露的太上皇之手,他的政治智慧如同熊熊燃燒的烈火,即使身處幕後也依然光芒萬丈。
    當今陛下銳利如刀的眼光豈會看不透自己父親的用意?他所展現的恰恰是對這場大戲的完美配合與默契演繹。
    這對父子早已在深宮密室中達成了無需言說的默契,他們之間的政治協作宛如一首和諧的二重奏,每個音符都恰到好處。
    一個扮演雷霆震怒的白臉,一個化身仁慈寬厚的紅臉,這場千古難見的權力雙簧將諸侯王們耍得暈頭轉向,如同提線木偶般毫無反抗之力。
    而最令人啼笑皆非的是,他們這些自詡精明的朝廷重臣,竟也被完美地蒙在鼓裏,成為了這場大戲的無知觀眾,甚至還為劇情發展鼓掌喝彩。
    眾位輔政大臣細思至此,無不倒吸一口涼氣,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仿佛看到了一座巨大的冰山在眼前緩緩浮現,而他們之前隻看到了微不足道的一角。
    誰還敢輕言太上皇不過是一個虛設的擺設?那位隱居建章宮的老人家實則暗中掌控著帝國最核心的權力脈絡,如同一位隱形的操盤手。
    老皇帝在不動聲色間便解決了諸侯王這一棘手難題,而其與陛下之間展現出的默契配合,更是令人不寒而栗,仿佛兩人心有靈犀,能夠不約而同地想到一處。
    回望種種跡象,哪裏有一絲一毫的證據表明當今陛下對太上皇有所防備?分明是父子聯手,共謀帝國大業才是真相。
    事實赤裸裸地擺在眼前——這對帝王父子早已將他們這些朝臣視為棋子,隨時可以為實現更宏大的戰略目標而犧牲或利用。
    這次他們的目標是諸侯王,下一次,又會瞄準誰的頭顱?
    答案幾乎呼之欲出——那些目光短淺、妄圖利用"二聖臨朝"特殊格局謀取私利,甚至公然藐視太上皇權威的愚蠢之徒,無疑會成為下一個砧板上的魚肉。
    思緒至此,上官桀的身體不受控製地猛烈顫抖起來,仿佛一片風中的落葉,脊背瞬間被冷汗浸透。
    他近來在私下操作的那些小動作與結黨營私的行為固然可疑,但那些不過是小巫見大巫,與他更大的過錯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最致命的是他近段時間來的政治投機行為——高調宣示效忠當今天子的同時,卻處心積慮地貶低太上皇的威望,甚至暗中嘲諷老皇帝已成廢棋。
    這樣的政治豪賭一旦被證明是錯誤的,等待他的隻有萬劫不複的深淵,上官桀此刻如臨深淵,如履薄冰,恐懼像潮水般漫過心頭。
    桑弘羊的一番解析如同照妖鏡般揭露了真相,上官桀瞬間清醒過來,如夢初醒般理解了當前的政治格局。
    那位隱居建章宮的太上皇遠非什麽被時代淘汰的擺設,而是一位依然掌握著巨大權力資源的政治巨擘,甚至可能與當今天子共享著帝國的最高決策權。
    在這對父子之間存在著超乎尋常的信任與默契,這種密切關係意味著太上皇的政治影響力遠非表麵所見的那樣微弱或可忽視。
    "上官大人,"就在上官桀如坐針氈之際,桑弘羊突然伸手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這突如其來的接觸幾乎讓他魂飛魄散。
    "大大人!"上官桀倉皇回應道,聲音中的顫抖顯露了他內心的驚恐不安。
    桑弘羊依舊保持著一貫的和藹麵容,那雙飽經風霜的眼睛中卻閃爍著不易察覺的冷光,語氣平緩地問道"上官大人可知道,如今駐守未央宮的禁軍是陛下親自組建的黑甲軍,而非以往那支威名赫赫的隊伍?"
    "您猜,那支曾經令匈奴聞風喪膽的羽林軍如今駐紮在何處?"桑弘羊的提問猶如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激起層層漣漪。
    上官桀愣在原地,麵如死灰地凝視著老者,喉嚨幹澀得說不出一個字,仿佛已預見到即將降臨的厄運。
    桑弘羊臉上泛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沉穩的聲音繼續在上官桀耳邊回響"老夫前日有幸拜訪太上皇,偶然間得知一個有趣的消息——那支曾經威震天下的羽林軍如今一分為二。"
    "一半精銳駐守在建章宮四周,日夜不懈地守護著太上皇的安全,防備著任何可能的威脅。"
    "另一半則駐紮在上林苑內,名義上是陪伴太上皇體察民情、遊獵消遣,實則形成了一支可隨時調動的強大後備力量。"
    桑弘羊說著又友好地拍了拍上官桀的肩膀,語氣中帶著幾分揶揄"上官大人真是健忘啊,那些羽林衛士們脫下了金光閃閃的盔甲,換上便裝,您就認不出他們了?"
    上官桀聞言如遭雷擊,嘴角不受控製地劇烈抽搐起來,冷汗順著臉頰滾滾而下,如同一場無聲的暴雨。
    這番爆炸性的信息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太上皇竟然還掌控著帝國最精銳的羽林軍,這意味著老皇帝手中的實權遠超眾人想象!
    此等軍事部署,陛下豈會不知?這隻能說明當今天子默許甚至支持父親保持如此強大的軍事力量,印證了兩人之間深厚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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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看來,太上皇根本不是什麽被時代拋棄的過氣擺設,而是——
    "臣的救命恩人啊!"上官桀突然發出一聲哀嚎,轉身便如瘋兔般飛奔而去,語無倫次地高聲喊叫"太上皇,老臣這就來拜見您,感謝您多年來的提攜之恩,老臣感念在心,沒齒難忘啊!"
    他的聲音回蕩在長街之上,生怕旁人聽不到他的"忠心表白"似的,那副急不可耐、人盡皆知的姿態幾乎令人發笑。
    眾人順著上官桀狂奔的方向望去,不出所料,那正是建章宮所在的方位,這位昔日陛下的"鐵杆支持者"顯然已急不可耐地去向太上皇獻媚示忠了。
    留在原地的輔政大臣們無不搖頭歎息,為上官桀這種見風使舵、毫無骨氣的行徑感到不齒,卻又不得不承認他的識時務。
    尤其是一言不發的霍去病,他眼中閃爍的光芒與眾人截然不同——別人在感慨上官桀的言行,而他則在審視著桑弘羊這位老謀深算的政治家。
    霍去病的目光中充滿了警惕與防備,仿佛麵對的不是一位和藹可親的長者,而是一頭潛伏多時的老狐狸,隨時可能露出鋒利的獠牙。
    這位老奸巨猾的朝廷元老看似溫文爾雅、寬容大度,麵對他人的冒犯也能不動聲色,但一旦決定反擊,便是雷霆萬鈞、毫不留情。
    上官桀方才還對桑弘羊冷眼相待,露出不屑一顧的傲慢神色,轉眼間就被這位老者三言兩語玩弄於股掌之間,如同一隻被貓戲耍的老鼠。
    這種不動聲色的政治報複手段幹脆利落,當麵清算、絕不拖延,簡直令人咋舌!
    "這老狐狸跟誰學的這一手?真是陰險毒辣!"霍去病在心中咒罵道,臉上卻不敢流露絲毫不敬之色。
    耿直剛烈的驃騎將軍還在心中腹誹,其他幾位輔政大臣卻已經迅速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與表情,仿佛方才那一幕不過是官場上的尋常小事,不值一提。
    他們可不會像霍去病那樣幼稚,單純地認為桑弘羊隻是一位年邁體衰、說些善意忠告的老前輩,這種天真的想法在殘酷的朝堂上是致命的。
    朝堂之上的每個人都心知肚明,無論表麵上多麽恭敬禮讓,骨子裏都是一樣的陰險狡詐,所謂"一丘之貉、狐狸同窩"不過如此。
    "咳咳,"短暫的沉默後,眾人不約而同地收回思緒,齊齊向桑弘羊躬身行禮,恭敬地表示"多謝大人今日指點迷津,為我等解惑釋疑。"
    這種場麵上的客套禮節是混跡官場的基本生存法則,誰若敢像上官桀那樣恃才傲物、目中無人,下場必然淒慘。
    朝廷上的生存法則極其簡單——你給別人麵子,人家才會給你麵子,許多時候,這種相互尊重的表麵功夫恰恰是維持朝政正常運轉的潤滑劑。
    況且桑弘羊今日的點撥確實恩重如山,若非他及時警醒,眾人恐怕還會繼續輕視太上皇的存在與影響力。
    雖然他們都是謹慎行事之人,不會像上官桀那樣張揚跋扈,但舉止言談間難免會流露出對太上皇的怠慢與不敬。
    對於久居高位的太上皇而言,無論是公然鄙視還是暗中輕視,本質上都是一種不可容忍的冒犯,都在挑戰他作為帝王的尊嚴與權威。
    日後太上皇若要清算這些不敬之人,恐怕秋後算賬是在所難免的,今日桑弘羊的提醒無異於救他們於水火。
    見眾人俯身行禮,桑弘羊依舊保持著那副和藹可親的笑容,輕描淡寫地擺手道"諸位不必如此客氣,老夫不過是多言幾句罷了,何足掛齒。"
    這番謙遜之辭自然沒有幾個人會當真,在場大臣依舊保持著恭敬的姿態,如履薄冰般小心應對。
    桑弘羊看在眼裏,笑容愈發溫和,眼中閃爍著滿意的光芒,如同一位看到學生們認真聽講的老師。
    現在那個令人厭煩的上官桀已經遠離,剩下這幾位年輕的輔政大臣倒是頗具可塑性,他輕撫胡須,繼續循循善誘道"剛才老夫強調不可輕視太上皇,但也不希望諸位本末倒置。"
    "作為朝廷重臣,你們首要的效忠對象依然是當今陛下,這一點絕不可動搖,隻是在忠於陛下的同時,也當對太上皇保持應有的敬意罷了。"
    "此乃為官之道,切記、切記!"
    "當今陛下雖年輕,卻非易與之輩,眼光敏銳,手段果決,也非常人所能輕易揣測。"
    說這番話時,桑弘羊的目光不自覺地投向上官桀離去的方向,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上官大人那種背地裏背離太上皇恩義,公然表示與老主子劃清界限的做法,無疑是極不明智的。"
    "然而,像現在這樣大張旗鼓地奔向建章宮示好,反其道而行之的舉動同樣愚蠢至極。"
    "哼,老夫敢斷言,上官桀現在的官位恐怕就是他仕途的盡頭了,此生再無進一步可能!"
    桑弘羊的話意有所指,卻又刻意保持著模糊,給人無限遐想的空間,但在場的每一位政治精英都能準確領會其中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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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官桀方才那副嚷嚷的陣勢,他的"忠心表白"恐怕明天就會傳遍長安城的大街小巷,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
    若這些流言傳入陛下耳中,雖不至於引起猜忌,但必然會讓皇帝陛下心生芥蒂,畢竟沒有君王會喜歡一個如此善變的臣子。
    古語有雲"伴君如伴虎",為臣之道確實如履薄冰,一步不慎就可能萬劫不複,尤其是麵對桑弘羊口中所說的"非易與之輩"的當今陛下。
    桑弘羊停頓片刻,繼續分析道"此次遷徙諸侯王,陛下的手腕可謂清晰可見,楚王一脈因謀逆罪行被貶至北海荒涼之地。"
    "那等苦寒之地,表麵上稱作就國封地,實則與流放苦役無異,等待楚王一族的注定是終生淒涼、永無翻身之日。"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陛下明顯偏愛的長沙王一脈,他們獲得的封地緊鄰龍城要塞,草場肥沃廣袤,堪稱塞外樂土。"
    "如此優劣分明的安排,陛下對各諸侯王的喜惡之情溢於言表。"
    桑弘羊說到這裏刻意停頓下來,意味深長地環視眾人,眼神中流露出"更有深意"的暗示。
    眾位輔政大臣心領神會,屏息凝神地等待著,無人敢貿然打斷桑弘羊的講解,他們知道這位老臣接下來要說的才是真正的核心內容。
    "然而奇怪的是,陛下對待自己的四位親兄弟時,卻一反常態地表現出罕見的"公平"態度。"
    "他們不約而同地被分封到西域最為富庶的地區,無一例外,一視同仁!"
    "嗬嗬,陛下仁德啊!"桑弘羊故作感慨地說道,語氣中的譏誚之意卻呼之欲出。
    點到為止,桑弘羊不再多言,這樣的暗示對於在場的政治精英們已經足夠明顯,除了那位略顯遲鈍的驃騎將軍外,其他人已經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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