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連亡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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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硯生還沒聽明白,正準備問,就被蘇婉琴拉了一下胳膊。
    “行了,你怎麽這麽多問題?隻是來看你的畫展的,還是來回答你問題的?”
    方硯生輕咳一聲,摸了摸鼻尖。
    林知知順勢道。
    “那我看看大哥的作品吧,大哥和蘇姐帶我轉轉?”
    方硯生立馬應了一聲,走在前麵,帶著林知知看他的畫展。
    這兒不讓小朋友進來是正常的。
    每一幅畫都非常的怪誕,甚至有些讓人感覺後背發涼。
    包括方硯生畫的也是。
    他畫的是經過一些自己理解後的通感神,一共六幅畫。
    每一幅,看到都有種讓人頭皮發麻的感覺。
    林知知不由得有些讚歎。
    “大哥真的好厲害。”
    換一個說法,大哥似乎十分適合當畫匠。
    畫神像的那種。
    明明沒有親眼見過通感神的本體,他卻將通感神的邪性畫的淋漓盡致。
    以至於林知知看到的時候都有些震撼。
    蘇婉琴在旁邊輕輕一歎。
    “一畫起來畫,你大哥就開始廢寢忘食了,這幾幅畫畫完,他都滄桑的跟鬼一樣了。”
    方硯生摸了摸鼻尖,完全沒辦法反駁老婆的話。
    他確實是這樣的,一旦認真畫起來畫,很少有能夠打擾到他的事情。
    幾乎都進入了自己的小世界。
    林知知伸出手。
    “大哥,我給你的符咒我看一看。”
    方硯生從內側口袋裏拿出來,放的好好的符咒。
    林知知伸手將黏在上麵的陰氣全部祛除,又給了方硯生。
    “這種類型的畫,大哥還是少畫,很容易引來不幹淨的東西。”
    如果是普通的也就算了。
    普通人畫一下,也不會有什麽。
    問題就出在方硯生的畫太有靈性,他畫技好,本身又是一個氣場特別重的,就很容易招惹來一些不幹不淨的東西。
    不過,有林知知的符咒在,問題倒是並不大。
    那些東西不敢靠近。
    方硯生感歎道。
    “不畫了,畫這種太讓人心情壓抑了,畫完我跟你蘇姐我們倆出去玩了好多天才緩過來。”
    林知知聽著,忍不住笑了一下。
    旁邊來來回回的,也有想要找方硯生套近乎的。
    但是一過來,方硯生就有些不高興。
    發現之後,也就沒人來自找沒趣了。
    方硯生帶著林知知和蘇婉琴,將整個畫展逛了一遍,天色也逐漸黑了下來。
    蘇婉琴夫妻倆帶著林知知吃過飯之後,才把她送回了方硯珩家裏。
    第二天一早的時候,林知知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她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坐起來,身上穿著芳姨準備的小兔子睡衣,頭頂還晃著一縷呆毛。
    “喂~”
    聲音還帶著困倦的小波浪。
    對麵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
    “我都說了!我們知知肯定還在睡覺!你還打!你看,吵醒了吧!”
    “都九點多了,我隻是想先打一下試試嘛!萬一知知醒了呢!”
    “讓你先給硯珩打個電話問一問……”
    林知知晃了晃腦袋,呆呆的問。
    “大哥,蘇姐?怎麽了?”
    這一句才讓對麵的兩個人回過神來,蘇婉琴輕咳一聲,有些不好意思。
    “知知,打擾你睡覺了吧?”
    林知知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
    看了一眼,已經九點多了。
    她從昨天晚上十點睡到現在,已經睡了十幾個小時了。
    大概是因為前一陣沒睡好,所以今天一覺睡得格外長。
    睡得林知知都有點暈乎了。
    聞言坐直了身體。
    “沒有,到醒了的時間了,蘇姐,大哥,怎麽了?”
    方硯生的聲音從一旁差進來,帶著一點點的……震驚。
    “知知,秦興發死了!”
    林知知揉了一把頭發,又將上翹的呆毛往下壓了壓。
    “啊?死了嗎?這麽快?”
    她還以為得晚兩天呢。
    方硯生似乎有點怔愣。
    “知知,你好像不意外?”
    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想到林知知昨天說的。
    見不到了。
    現在不就是見不到了嗎?
    活人怎麽可能見得到死人?
    林知知從床上爬起來,去洗漱,一邊擠牙膏,一邊道。
    “對,不過,我沒想到他死的這麽快,怎麽死的?”
    說著,她將牙刷放進嘴裏。
    對麵傳來蘇婉琴有些震驚的聲音。
    “說是,李崇山殺的,李崇山已經跑了。”
    方硯生細心叮囑道。
    “這些都是金元告訴我的,所以,知知,你先不要往外說。”
    告訴林知知,金元是知道也同意的。
    林知知應了一聲。
    方硯生才繼續道。
    “是秦興發家裏的保姆報的案,人也嚇得不輕,看起來都快瘋了。”
    “她說,昨天半夜的時候,李崇山突然跑到秦興發家裏,說要找他。”
    “他們兩個很久之前就是朋友,商業往來和平常吃飯聚會都挺多的,保姆也沒多想,隻是奇怪他會這個時間來……”
    半夜。
    得了秦興發允許的保姆,將大門打開,把李崇山放了進來,兩人進了書房。
    雖然是半夜,但是保姆還是沏了茶拿了一些點心上去。
    她進去的時候,隱約聽到了一點爭執,但是她一敲門,裏麵就停下了。
    主家的事情不是她能打聽的所以將東西放下就出去了。
    過了一個多小時,李崇山才從上麵下來。
    隻不過,他似乎換了一身衣服,還搬著一幅畫。
    看到保姆還在底下的時候,他隻說,秦興發送給了他一幅畫,讓他帶走。
    雖然兩人平常就經常互贈東西,但是這次,她卻覺得有點奇怪。
    沒有其他原因,隻是因為,秦老板特別喜歡這幅畫。
    從昨天秦老板將畫帶回家之後,連吃飯都在畫旁邊吃的。
    甚至把畫搬到自己臥室。
    這畫看上去有點詭異,至少她看到的時候,總覺得很不舒服。
    但是老板喜歡。
    這麽喜歡的一幅畫,居然說送就送給秦老板了?
    她還有點懷疑,是不是因為秦老板和自家老板又有什麽合作了,所以才用來討好他的。
    等著人離開之後,保姆想著問問秦興發還有沒有什麽需要,就去敲了敲書房的門。
    結果敲了幾下沒人應,沒徹底關好的門自己彈開了。
    裏麵黑沉沉的,從窗簾隱約映出來一點點月光。
    保姆本來還在摸索著開燈,卻突然覺得腳下踩到水一樣的物體。
    外麵的燈光也透進來,眼睛適應了之後,清晰的看到地板上趴著一個人,背後像是插著一把刀。
    恰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按到了燈的開關。
    死不瞑目的秦興發瞪大著的雙眼,趴在滿是血的地板上的場景,就這麽映入眼簾。
    而她腳底下踩到的,是秦興發身下湧出來的血。
    保姆幾乎嚇得腿一軟,直接就坐在了地上,下一刻,尖叫聲直接響徹整個別墅。
    聽到聲音的保安急急忙忙的進來,也被這一幕嚇傻了,一邊將保姆扶起來,一邊給警察打電話。
    因為少了一幅畫,畫還是從方硯生畫展買走的,所以方硯生也被叫去問話。
    而李崇山,盡管警察立馬發出通緝令去抓捕,他卻像是憑空消失了。
    路上的監控,也拍到了他的行駛路徑。
    但是他卻下了一條小路,之後就沒了蹤跡。
    警察用最快的速度派了人去查,發現車子被丟在了一條河裏。
    打撈上來之後,裏麵什麽也沒有。
    但是李崇山一個人帶著那麽大一副畫,絕對是跑不遠的。
    他們以那條河為中心,往方圓幾十裏都展開了追蹤,卻沒發現有人。
    隻有一個可能,有人把李崇山接走藏起來了。
    因為和金元是朋友,加上方硯生經常幫警局畫像,所以大家都認識他。
    他跟案子也沒什麽直接的關係,所以金元也就將經過告訴了他。
    “話說,這畫很值錢嗎?能讓李崇山殺人搶東西。”
    李崇山怎麽說也是京都不大不小的老板,否則都不可能認識到方硯生,多了說不了,但是一年也能賺個上千萬。
    為了一幅畫殺人。
    那副畫滿打滿算也才三百萬。
    值得兩個大老板大打出手?
    又不是什麽絕品古跡。
    就算是,也不可能啊。
    金元甚至讓人去查了李崇山的公司,公司運轉的一切正常。
    根本沒有半點兒虧損或者要倒閉的現象。
    同樣的,秦興發也是。
    方硯生將畫給他看了看,隻說了一句。
    “一個學生畫的,y大的學生。”
    學生還活著。
    真這麽喜歡,實在不行再畫一副都可以。
    怎麽會因為一幅畫呢?
    他也想不明白。
    兩人確實都表現的十分喜歡這畫。
    但是也不能狂熱到這種程度吧?
    但是你要說不是因為畫,更說不通了。
    秦興發書房是有監控的,家裏也有。
    隻不過,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秦興發裝的監控聽不到聲音。
    可是卻能看到兩人似乎就是因為什麽吵起來了。
    吵到最後,李崇山突然從懷裏拿出來了刀,捅向了秦興發。
    秦興發本來想喊救命,被他捂住了嘴。
    一刀一刀的捅下去,直到秦興發沒了命。
    他居然冷靜的從自己拿著的包裏,拿出來了一身幹淨的衣服,用濕巾將手上和臉上的血跡擦完,換好衣服出了門。
    在書房裏什麽都沒動,出了書房也是。
    隻拿走了那一幅畫。
    而且,就算在逃命,幾百萬的車子都能扔進河裏,那累贅一樣的畫,卻被他抱走了。
    那畫抱著是十分吃力的。
    而保姆和保安報警十分迅速。
    按照他們前去抓人的速度,加上李崇山拋車,如果他抱著畫,頂死跑不過十公裏。
    可是就是找不到。
    方圓幾十裏,警察帶著警犬,連。狗窩都搜查了一遍,就是沒找到。
    聽方硯生講完,林知知已經洗漱完了。
    她擦了擦嘴巴,隨後跟方硯生道。
    “大哥,這件事你不要插手了,輪回報應罷了。”
    “這才隻是開始,李崇山也活不了的。”
    “他就算沒死,也快了。”
    林知知這邊剛說完,方硯生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他跟林知知說了一聲,隨後掛斷林知知的電話,接通了金元的。
    金元那邊就一句話。
    “邪了門了臥槽,我要不要找林大師看一看?”
    方硯生眼皮一跳。
    “怎麽了?”
    金元聲音也帶著十足的鬱悶。
    “我要去問問林大師,要不要找個廟去拜一拜,他奶奶的,李崇山也死了!”
    方硯生:……
    金元顯然已經沒有任何語言管理了。
    自己都鬱悶的要死。
    “我們站到了李崇山的屍體,你猜在哪兒?”
    方硯生是有警局的特邀證的,金元跟他說這些也完全沒有問題。
    但是這會兒他可沒有心情猜謎。
    “……你直說。”
    金元長歎一聲。
    “離他拋車的地方已經有五十公裏了,這他媽的沒人開車帶他絕對不可能!”
    “他是從樓上跳下來的,被發現之後立馬報案了,因為我們剛把李崇山的照片下發到各個轄區,所以他立馬就被認出來了。”
    “不是自殺,是他殺,他背後被捅了一刀,然後從樓上被推下來的,最他奶奶的離譜的是,那副畫又沒了!”
    方硯生聽得心驚肉跳的。
    “監控沒拍到誰帶走的畫?”
    金元更鬱悶了。
    “那家夥對那個地方絕對非常熟,提前切斷了電路,避開了所有監控能拍到的地方。”
    “樓不高,是個老宅區,才六層樓高,事發的時候有群眾報了警,但是沒人注意到有什麽人離開了。”
    “倒是有人說,看到有從樓道裏搬著一副畫離開的,那人戴著口罩帽子,正巧今天有業主搬家……”
    “還以為是搬家公司的,誰也沒當回事,他多看一眼,還是因為那副畫看著怪怪的。”
    金元頭大的不行。
    “一會兒可能需要你來一趟,看看能不能根據他們的描述,畫出來初步的畫像……好歹讓我們有點頭緒。”
    方硯生剛聽林知知說,不讓他摻和這件事,但是金元開口了,他又不知道怎麽拒絕。
    所以沒有立馬回答金元,而是給林知知發了個消息。
    林知知看完,隻回了一句。
    “我跟你一起去。”
    方硯生這才答應了金元。
    又說了林知知要去的事情。
    金元自然喜不自勝,連忙答應了。
    “林大師願意來簡直太好了!我派人去接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