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照片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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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世界一如既往。
    陽光斜斜的灑進陽台的白磚上,在斑斕的色彩下切割成暗色的條紋。
    蒼鸞刀擺放在不遠處的桌麵上,偶爾反射出的微光如同碎片般,落進了知朝空洞的眼眸裏。
    “知朝...知朝,你有在聽嗎?”三代目蒼老的聲音刺破混沌。
    知朝轉頭看去,喉嚨裏擠出模糊的應答:
    “嗯,怎麽了?”
    不知為何,她現在像是墜入了真空狀態的宇宙,隻剩一具空殼在無處尋落。
    猿飛日斬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話,知朝隻是坐在床上安靜的聽著,輕輕的應著。
    像是鋪墊已久,猿飛日斬沉重的從身後拿出一個黑色的盒子,遺憾垂眸:
    “相原惠子因過度透支了生命力,屍體最終碎成了齏粉隨風而散,隻留下了在世時穿著的這件衣袍。”
    知朝接過盒子,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顫抖的陰影,卻始終沒讓眼底泛起漣漪。
    “謝謝,辛苦了。”
    “如果你願意的話,木葉村會以最高的規格為相原惠子舉辦一場葬禮......”
    “不必了。”
    知朝斬釘截鐵的回答,指節在盒沿上壓出青白的痕跡:
    “婆婆不喜歡這些。”
    望著眼前略顯憔悴的少女,猿飛日斬默然點頭,尊重她的選擇。
    在他的特意批準下,知朝躲過了周圍人的耳目,悄悄離開了醫院。
    她沒有選擇回家,而是抱著裝有惠子婆婆遺物的盒子,從淩晨出發朝最高處的山峰爬去。
    剛恢複沒多久的身體仍然有些虛弱。
    身邊一直陪伴的烏鴉時不時的停在路邊,默默與她並行。
    烈陽高懸於天際,汗水不斷的從臉頰滑落。
    陽光漫過山脊時,她終於站在高處,俯瞰著下方的風景。
    仔細辨別風之國的方向後,她開始用苦無刨坑挖土。
    苦無雖然不是特別好用,但是她能一點一點的挖,時間也可以一點一點的過。
    接近下午的時間,知朝雙手已經被磨損的有些紅腫。
    可她不在意的拍拍衣服上的泥土,將盒子鄭重的放入了土坑裏,捧起泥土往裏麵撒去。
    隨後,又找來幾塊大石頭刻上文字,再將它們穩定搭建好,知朝終於是累的靠在石碑上,長出了一口氣。
    頭頂的樹蔭落在臉上,天邊的光景沉浸在橙赤的火海裏,她的眼裏染上朦朧的光暈:
    “抱歉婆婆,我想你一定不喜歡光禿禿的沙漠,所以就自作主張的帶你來了。”
    “不過這裏風景很好,有花有草,你應該會喜歡的。”
    “說來也奇怪,為什麽火影老頭會想著為你舉辦木葉高規格的葬禮呢,你明明都不是木葉的忍者....”
    知朝的聲音哽住了,頓了一會兒繼續道:
    “對了,婆婆如果想家的話,從這個方向是可以看到風之國的,隻要一直走就會到達,所以不用擔心迷路哦。”
    樹上的烏鴉撲閃著翅膀,輕輕落在她的手邊。
    一顆黑色的小腦袋親昵的蹭著她的手背,發出淺淺的鴉鳴。
    感受到了輕微的力量,知朝心中仿佛是感應到了什麽,輕輕問道:
    “你是.....止水哥嗎?”
    烏鴉輕展羽翼,輕盈地跳在了她的腿上,紅色的瞳孔裏,若隱若現旋轉著熟悉的寫輪眼花紋。
    得到答案後,知朝將烏鴉輕柔的攏入自己的懷裏,臉頰埋在它散發陽光氣息的柔軟羽毛上,低聲輕喃:
    “嗯,我知道。我也不會擔心迷路的。”
    暮色如墨浸透群山,悠長的鴉鳴為她指引方向。
    這次,她依舊沒有選擇回家,而是繞了個遠路,來到了後山的小木屋。
    幽靜清新的環境,是獨屬於自己的個人空間。
    瀑布依舊嘩啦嘩啦的衝個不停,幾個月前播種的種子已經長出了嫩苗。
    就連河裏的大魚都肥碩了好幾隻。
    知朝欣喜的抓住其中一隻美美下肚,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味道好像沒有以前那麽好吃了。
    月上枝頭,也吃飽了肚子,知朝回到小木屋內。
    不經意間,她發現了之前自來也師父送給自己的相機還在包包裏。
    她傾倒出包包內的所有物品,數張照片飄落,在地麵如潮水鋪展開來。
    放眼望去,全部都是自己熟悉的麵容和景物。
    這張,是小李偷偷跑出院依然堅持修行的照片。
    這張,是木葉丸軍團幫助村民的照片。
    這張,是鹿丸不經意露出笑容的照片。
    這張,是烤肉店阿斯瑪與丁次、鹿丸的合照。
    這張,是自己拍攝宇智波族地時,悄悄捕捉佐助側顏時的照片。
    還有這張,是鳴人與自來也一起回首看鏡頭的照片........
    小櫻的、井野的、我愛羅的、一樂大叔的.......
    可為什麽......
    自己當時沒有想起幫婆婆拍攝照片呢?
    想到此處,知朝心中有些遺憾。
    但很快她便把這種感情掩蓋在心底,起身在房間裏找到一麵幹淨的木牆,拉起幾條細線,將照片一一懸掛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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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屋外的河流歇斯底裏的衝刷這夜的濃稠。
    直到黎明的到來,清脆的鳥鳴才舒緩了這令人煩躁的奔湧。
    知朝從木床上睜開眼睛,在朦朧的視線裏。
    好像看了某位熟悉的身影,正站在照片牆前,捏著下巴細細打量著。
    從那高大的輪廓,和紅色的衣服上判斷。
    知朝想都沒想,就又重新躺了下去,繼續閉眼裝睡。
    自來也聽到動靜,踩著木屐走了過來,不由分說的輕輕捏住了她的鼻子。
    沒有了空氣,知朝憋的臉頰通紅,最終張開了嘴巴,掙紮著從床上坐起。
    “好難受啊!你幹什麽啊師父!”
    自來也插著腰,有些得意的環抱雙臂:
    “我聽三代說你離開醫院了,在村子裏我沒看到你的身影,就猜到你會來這裏。”
    知朝原本隻想躲在無人打擾的小木屋,可萬萬沒想到她漏算了來去自如的自來也。
    她泄氣的從床上跳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整個人又無力的癱在了木桌上。
    “你既然知道我在這裏,幹嘛還要來打擾我......”
    自來也抽開木凳坐在她對麵,表情有些不悅:
    “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弟子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做師父的自然也要來關心關心才是啊。”
    知朝撐起身體,將茶水飲盡:“我現在很好啊,不用擔心的。”
    望著對麵少女平靜的表情,自來也想起了與綱手的對話:
    “延遲性哀傷?”
    “沒錯。這類患者,會在經曆了重要人離世後,因為精神上所帶來的巨大壓力,大腦會自動屏蔽痛苦,從而維持個體的正常生活。通常會表現的異常冷靜,還會刻意遠離社交。”
    “這種情況大概會持續多久?”
    綱手歎了口氣,看向窗外:
    “有可能幾天,有可能幾周,也有可能幾月。如果患者不將這股情緒釋放出來的話,對她自身而言也會帶來不小的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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