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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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智波斑的目光掃過早川信也,最終落在他背後那柄用布條仔細裹好的短刀上。
    即使隔著布,那隱隱透出的氣息也讓他感到不悅。
    “那把刀,你果然還是帶回來了。”
    信也垂在身側的手悄然握緊:
    “是。因為我需要這股力量……才能保護她……”
    “可你分明被這把刀控製了。一個連武器都無法駕馭的人,又談何保護她?”
    “不是的!”信也像是被刺痛了,連忙否認,“不是這樣的!今天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遇見!以前使用它從未失控過!但今天……當你抱著月見裏小姐,站在她身邊的時候,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來自刀刃裏的那股強烈的、幾乎要吞噬我的恨意!”
    “我?”宇智波斑蹙緊了眉頭,“你是說,這把刀失控,是因為我的出現?”
    “我想……應該是的……”
    信也艱難地點點頭,他自己也對這個結論感到難以置信。
    一把刀,怎麽會對人有如此強烈的“恨意”?
    宇智波斑沉吟片刻,抬眼問道:“這把刀你是從哪裏得到的?”
    信也回想了一下:“我是在破敗神社裏發現的,像是被人遺落在那裏,恰好被我撿到了。”
    斑仔細聽著,在腦海中快速排除著可能性。
    千手扉間的風格他太熟悉了,陰險、精密、充滿算計,但製造一把蘊含如此古老、暴戾且針對性極強的恨意武器,似乎並不符合他追求效率和實用性的作風。
    既然不是千手扉間,那麽,這把刀本身,以及它對自己那詭異的“恨意”,就值得深究了。
    “可以把刀給我看看嗎?”
    早川信也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順從地點點頭。
    他小心翼翼地解下背後的短刀,一層層揭開包裹的布條,露出了白色的刀鞘與古樸的刀柄。
    隨後,他雙手捧著刀,遞向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沒有立刻伸手去接。
    他能感受到刀身內蘊含的查克拉極其龐大,帶著一種沉澱了不知多少歲月的厚重感,透露著蒼涼和孤寂。
    他神色凝重,緩緩抬起右手,朝著刀柄伸去。
    就在指尖即將觸碰到的瞬間,一股尖銳如燒紅烙鐵燙灼的刺痛猛地竄入指尖。
    “唔!”
    宇智波斑悶哼一聲,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猛地收回了手。
    他驚疑不定地看著自己的手指,又看向那把看似平靜的短刀。
    剛剛那一股強烈的敵意與憤怒,仿佛隔著距離都還能清晰感受到。
    然而,捧著刀的早川信也卻一臉茫然,隻是奇怪地看著斑突然縮回手的動作和臉上那瞬間閃過的異色。
    “怎麽了?”信也困惑地問道。
    “沒什麽……”宇智波斑收回目光,指尖的麻痹感還在隱隱作痛,他壓下心中的驚疑,補充道:
    “在我麵前,你最好不要拔出這把刀。它的‘恨意’,似乎隻針對我,但失控的刀刃可不會長眼睛。”
    為了不再次波及月見裏,早川信想也沒想的回道:
    “好,我知道了。”
    有宇智波斑在這裏,月見裏小姐的安全確實……更有保障。
    這份認知像塊石頭壓在早川信也胸口,悶得他喘不過氣。
    最後望了一眼月見裏緊閉的房門,他對著宇智波斑微微躬身:
    “月見裏小姐……就拜托您了。”
    說完,他不再停留,轉身融入回廊的陰影中,背影在暮色裏顯得格外落寞。
    廊下,又恢複了寂靜。
    .........
    一如往常,宇智波斑坐在廊側,享用著眼前的晚餐。
    豆皮壽司依舊香甜,但不知為何,今晚似乎少了些滋味。
    他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身旁空蕩蕩的位置,此刻卻莫名覺得有些冷清。
    這陌生的感覺讓他皺了皺眉,將最後一塊壽司塞進嘴裏——確實比之前的味道要差了些。
    夜色漸深,一輪明月爬上樹梢,清輝灑滿庭院。
    宇智波斑沒有回自己的房間,他依舊環抱著雙臂,背靠著月見裏房間外的廊柱坐著。
    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胳膊,目光望著天邊的月亮,思緒卻像團亂麻。
    不僅是因為那來曆不明的短刀,還有門後那個讓他有些在意的人。
    他這是怎麽了?
    對方不過是因為一個委托,一個需要保護的“對象”罷了。
    完成任務,確保她的安全,僅此而已。
    但是……腦海裏卻不受控製地浮現出她最後那充滿屈辱、憤怒與淚水的雙眼,像根細針,時不時刺他一下。
    ……嘖。
    都這麽久了……那個家夥,難道還在生氣嗎?
    他猛地抬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頭發,仿佛要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都揉掉。
    不行,這樣下去不行!
    他宇智波斑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優柔寡斷了?
    “嘖!”他煩躁地咂了下嘴,終於下定決心,猛地站起身,走到月見裏的房門前。
    他清了清嗓子,醞釀了好一會兒,開口道:
    “……月見裏,你聽得到嗎?”
    回應他的,隻有夜晚的蟲鳴。
    宇智波斑的心莫名一緊,手指無意識地蜷縮起來。
    就在他以為對方根本不想理他,準備再次開口時,房間裏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
    “……有什麽事嗎?”
    是月見裏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微啞,聽不出什麽情緒。
    宇智波斑緊繃的肩膀放鬆了一瞬。
    至少她還願意和他交流。
    這是個好的開始。
    “咳……”他又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聲音聽起來不那麽生硬,“關於……白天的事。是我……過於急躁了。沒有顧及到你的感受……那個,千手扉間的事情,我會用其他方式確認。不會再……嗯……那樣了。”
    他自覺這番話已是誠意十足,算得上他最大限度的道歉了。
    然而,預想中的回應沒有出現,反而感覺門板另一側的氣息似乎更冷了一點。
    他心下暗叫不妙。
    難道自己說錯話了?
    他剛才提到千手扉間,是不是又讓她想起了白天那糟糕的一幕?
    就在他絞盡腦汁想著該如何找補,急得額角幾乎要冒汗時,門“嘩啦”一聲輕響,從裏麵打開了。
    月見裏站在門內,身上披著件素色外衣,長發有些淩亂地披散著,發梢還帶著未幹的潮氣。
    此刻正微微眯著,用一種混合著審視和明顯“不爽”的眼神看著他。
    宇智波斑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尤其是對上她那“果然還是很生氣”的眼神時,剛才準備好的道歉詞瞬間忘得一幹二淨。
    他下意識地挺直了背脊,試圖挽回一點威嚴,眼神卻不由自主地飄忽了一下,不敢與她對視。
    “那個……我是說……”他語速突然加快,“你……你晚上吃東西了嗎?傷口還疼不疼?要不要……要不要再讓我幫你看看?或者……或者你想吃點東西?……豆皮壽司?還是……別的什麽?”
    該死!
    我到底在慌亂些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