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討厭的藍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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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柳琉正打算去另一側的菜地裏轉轉,聞言回頭掃了一眼牆角堆著的木頭。
昨天下雨前大家沒事做的時候去附近撿了很多堆幹木頭回來,她昨晚烤衣服用了一些,不過剩下的柴烤兩隻兔子綽綽有餘。
她的目光觸及到蘇洋沾著髒泥的臉上交錯斑駁的淚痕,原本要說的話在出口那一刻換成:“辛苦你了。”
蘇洋立馬喜上眉梢,飛快地從地上爬起來:“好,好,我馬上去。”
她一溜煙鑽出了門,生怕晚一步白柳琉就會改口。
薛銘恨鐵不成鋼:“白柳琉!硬氣一點啊!她這點小伎倆你怎麽次次都中招?”
白柳琉笑了笑:“蘇洋姐她挺好相處的……”
她想了想,找不出形容詞,隻能簡單描述自己的感受:“很容易懂。”
薛銘冷笑:“她那是淺薄,有點心眼子全放在明麵上,當然容易懂。但你我就看不懂了,她有餅幹,不給她吃也餓不死她,你幹嘛要讓她一次又一次地占你的便宜。”
“如果願意付出勞動來獲取酬勞,就不叫占便宜了,她懂這個道理的。”
“她那點微不足道的……”薛銘想了想,
確實沒錯,每次給蘇洋分配的事,雖然微不足道,但她該做的都做了,從來沒偷懶過。
其他人都隻看到蘇洋情商低,愛比較,自私這些擺在明麵上的缺點,隻有白柳琉關注到了蘇洋身上為數不多好的一麵。
她看人的角度,似乎和其他人不同。
薛銘失去了所有力氣:“算了,大王你樂意慣著她就慣著吧。”
“嗯,我去對麵的院子裏看看有沒有能吃的蔬菜,你們記得給兔子翻麵。”
白柳琉發現,自從程知禮來了以後,她撒謊越來越熟練了。
她把肖漠北騙去幫她看著程知禮,騙薛銘要去摘菜,其實是為了支開所有人,獨自去研究那塊墓地。
屋頂上的鎮宅獸緩慢地挪動著它覆蓋著深黑色蛇鱗的身體,那雙冰涼的,沒有任何情感的綠色眼睛注視著她,似乎隨時會低下頭,像噩夢裏那樣給她來上一口。
白柳琉清楚那隻是虛影,倒也並不像夢裏那般恐懼,眯著眼仰頭與它對望。
鎮宅獸並不是天生就存在的每一座府宅的東西,得靠道門中人在宅子中作法請來。
後院辛宥故去的地方也不是本來就有一個墓地聚靈風水陣,一樣離不開道士的手筆。
可那個無名道士先人為何要在一座島嶼的府宅裏如此折騰?是辛思鷺的命令,還是道士先人的善心做壞事?
白柳琉越看這個聚靈陣越覺得古怪,後院這一小塊地盤貌似隻是陣法中央的一部分,其實通過牆體與地磚連接著整個宅子。
雖說道家法術經過數百年來的不斷改良與延展,本就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門,但萬變不離其宗,符、咒、訣、步、陣這種主要道法呈現出來的形式都大差不差,精通者一眼便能看出具體用處。
白柳琉目前隻能粗略看出麵前的是墓地聚靈陣,但它既然延展到了她不熟悉的地域,那就一定有她不知道的附加作用。
道士先人用院內的高低土坡假做山體,挖出的排水溝假做河流,點出吉位,分隔菜圃的石磚作墓手,後土與護牆。而院內地麵鋪的石磚看似淩亂,其實構成了聚靈陣的筆畫,再輔以草木沙石作為掩飾,叫普通人看不出來院中藏有一個墓。
白柳琉撿了根樹枝,蹲在地上開始畫宅子的整體結構。
正中央的正堂,兩側對稱的院落,四道角門,後方的石板台階。
這座府宅的結構俯瞰的話有點像個甲字,算上門牆又比甲字多上幾筆,如果忽視一些冗餘的筆畫,總體來說還是像個甲字。
甲?烏龜?
烏龜,蛇形的鎮宅獸,陰墓,陽宅……
所有淩亂的信息如同電路圖一樣彎彎繞繞最後相接,最後點亮了白柳琉的眼眸。
靈蛇纏龜,陰陽交合。
這兩條一明一暗的線索都指向了道教中的古代神獸——玄武!
她用力擦拭掉地上的痕跡,用盡畢生的演技,演成若無其事地站起來,其實心潮比海上的浪還要波動起伏。
不怪她異想天開,實在是目前已知的幾種和風水有關的意象,在她的知識庫裏能搜索到的最貼合的答案隻有玄武。
在道教之中,玄武為四靈之一,是一種龜和蛇組成的靈物,因生於北方,五行主水,主掌風雨,通冥問卜,民間奉其為北方水神。
建築風水學裏,常將玄武形象的物件放置在房屋後方,起鎮厄祛邪的作用。
她也沒想到有人會將整座府宅都用來做成玄武的外象,這算什麽?人造神靈?古時候的道士膽子這麽大,連玄武神都敢冒犯!
白柳琉在院子裏來回走著平息激蕩的心緒,忽然瞥見陣眼中央空了一塊,不知是誰在那裏翻出了新土。
她跨進菜園裏,將表麵匍匐的草葉扒拉開,露出了下方的淺坑。
白柳琉腦袋裏冒出大大的問號:嗯?程知禮什麽時候來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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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島上的第二個道士程知禮正在廁所裏,痛苦地哀求肖漠北:“弟弟,你出去好不好,你在這我真的拉不了,多不好意思啊!”
肖漠北撓撓頭,他本來覺得兩個人一起上廁所沒什麽,可是程知禮說得他都有點害羞了。
“好吧,你不著急,慢慢來,我在外麵等你。”
隻要程知禮上完廁所別亂跑,老老實實地跟他回去,他就能順利完成白柳琉大王下達的任務。
“多謝多謝!”
肖漠北的腳步聲消失之後,程知禮推開隔間的門,麵色平靜地走出來。
“唉,陷入熱戀的女人真是一個比一個麻煩。”
他一邊搖著頭自言自語,一邊慢條斯理地摘下手腕的佛珠,置於五指之間一個個捏碎,佛珠薄薄的木殼破碎,流出裏麵暗藏的朱砂。
他將朱砂於指縫中流出,在地麵布上攝地束靈陣,中央附加一道招陰符,閉上眼,口中念念有詞。
“天地玄法,萬物生靈,以符為憑,招魂於此,八方鬼怪,速速現形!”
再度睜開眼時,程知禮眼中閃過一抹銳利的寒芒,他把沾著朱砂的手伸入陣法上空,收攏手指,在虛空裏抓住了什麽似的,狠狠往後一拉。
地上的符咒於電光火石間自燃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黑色的修長身影。
視線裏猝然出現一頭藍毛時,原本無精打采的辛宥霎時睜大了雙眼。
他不是在山裏閑逛嗎?
為什麽一轉眼到了廁所?
為什麽討厭的藍頭發會在他麵前?
辛宥想起白柳琉再三叮囑過自己要躲著程知禮,慌不擇路地想逃走,卻被無形的陣法之力彈回原位。
“地上有束靈陣,你跑不掉。白柳琉也是的,這兩天呀,對我是千防萬防,寸步不離,黏的人頭都疼,可是結果如何呢?我照樣能輕輕鬆鬆地抓住你。”
程知禮勾起唇,輕抬下巴,微揚的眉眼間露出幾分危險的氣息。
他饒有興致地看著渾身繃緊,板著麵孔如臨大敵的辛宥,像看著籠子裏瑟瑟發抖的卻沒有一絲反抗之力的小倉鼠。
“小皇子,別這麽緊張,我不對你做什麽,隻不過替人傳話而已,我這兒有一個好消息,相信你會樂意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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