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日光西斜時，艾爾薇拉推開實驗室的大門，銀灰色的尾巴上沾著幾片鬆針。她眼中的疲憊清晰可見，戰術靴在地板上留下幾道泥痕。
    “還是不行。”她搖搖頭，取下長弓靠在牆邊，“那家夥完全無法正常交流。”獸耳無力地耷拉著，“他隻能說出簡短的詞語，稍微複雜點的句子就會產生歧義。”
    “斯圖亞特的聖光也沒有任何作用，它與那些死靈生物完全不同，像是更加純粹的東西——但我們完全無法理解它是什麽。”
    黃星耀遞給她一杯水：“我去找熊智賢商量下，也許可以通過問答方式套出點線索。”
    艾爾薇拉小口啜飲著清水，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抬起臉：“他的盔甲很特別……我從未見過那種鱗甲工藝。還有那件武器……”她比劃了一個三叉的形狀，“像是魚叉，但更精致。”
    “三叉戟？”黃星耀驚訝地挑眉，“你沒聽說過？”
    艾爾薇拉困惑地搖頭，銀灰色尾巴輕輕掃過地麵：“從未見過……可能已經消散在曆史長河中了。”
    “消失在……曆史之中？”黃星耀突然僵住，戰術靴像是釘在了地板上。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他的側臉，將那個靈光一現的瞬間定格——
    “謝謝老婆！我想明白了！”他猛地抱住艾爾薇拉，在她臉頰上響亮地親了一口。戰術背心的織帶刮到了她的獸耳，惹得她輕呼一聲。
    艾爾薇拉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你！”她剛抬起手要教訓這個冒失鬼，黃星耀已經衝向門口——
    “砰！”
    木門被猛地撞開，熊智賢的白大褂像旗幟一樣飄了進來。兩人結結實實地撞在一起，熊智賢的戰術腰帶硌得黃星耀齜牙咧嘴。
    “哎喲我靠！”熊智賢揉著撞紅的鼻子，“黃星星你趕著投胎啊！”
    艾爾薇拉看著滾作一團的兩人，眼中的怒火漸漸化為無奈。她輕輕歎了口氣，銀灰色尾巴掃過地板上的灰塵：“這家夥……什麽時候才能穩重點啊……”
    黃星耀和熊智賢同時從地上彈起來，戰術靴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響。兩人異口同聲地喊道：“我想到了！”
    話音未落，他們又同時愣住半秒，再次異口同聲：“你先說。”
    熊智賢的白大褂下擺猛地一甩，戰術手套拍在桌麵上：“你爹先說！”他指著地圖上北境的位置，“我懷疑第十三是曾經消失的某個部落的成員。他們應該是從北境逃難來到這裏的。”
    黃星耀的ar57槍帶隨著他激動的動作晃動著，他迅速補充道：“而且他的族人已經全部死於戰亂！”
    他的手指在空中比劃著三叉戟的形狀：“他的武器這麽特別卻不為人知，說明整個部族都沒能留下活口。而從他那些隻言片語來看，這裏一定發生過慘烈的戰鬥！”
    熊智賢戰術腰帶上的醫療包隨著他點頭的動作晃了晃：“接下來，我們得去韋斯特菲爾德查查曆史資料。”
    “快走快走！”黃星耀一把拽住熊智賢的白大褂袖子，差點把扣子扯掉。兩人急匆匆地衝出政務廳，留下艾爾薇拉站在原地，眸子中滿是無奈。
    ……
    韋斯特菲爾德的圖書館裏，六月的陽光透過彩色玻璃窗，在古籍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熊智賢的白大褂上落滿了灰塵，戰術手套的指尖因為頻繁翻頁而沾滿墨跡。
    “見鬼……”他頹然癱在橡木椅上，椅子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連個影子都沒找到。”
    黃星耀的戰術靴架在旁邊的書堆上，ar57靠在桌邊：“這都第五天了……”他抓了抓頭發，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直起身，“等等，他胸口那個斑駁的黃線……真的是十字嗎？”
    熊智賢戰術手套摩挲著下巴，白大褂袖口沾著的墨水在陽光下泛著藍光：“好像是，但和教會的十字架又不太一樣……”他突然眼睛一亮，“要不去教會問問？”
    黃星耀搖搖頭，戰術背心的魔術貼發出輕微的撕拉聲：“還是找斯圖亞特吧，免得被當成異端。”
    ……
    斯圖亞特淺灰色的毛發在燭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他仔細端詳著黃星耀繪製的圖案，聖徽在胸前微微晃動：“這個……不是教會的十字。”
    “對啊對啊！”黃星耀連連點頭，ar57的槍帶隨著動作輕輕擺動，“我就說看著不對勁。”
    斯圖亞特撓了撓頭，淺灰色的眉毛皺在一起：“我從未見過這樣的標記。如果真有……”他的聲音低了下來，“估計早就被當作異端剿滅了。”
    熊智賢的白大褂袖口沾著圖書館的灰塵，他突然前傾身體：“如果是三百年前……”戰術手套的指尖輕輕敲擊桌麵，“教會看到這樣的標記，會立刻剿滅他們嗎？”
    斯圖亞特沉思片刻，燭光在他溫和的臉上跳動：“三百年前的話……很有可能。”他無奈地攤手，“那時候教會經常以‘清除異端’的名義，剿滅各種競爭勢力。”
    黃星耀和熊智賢對視一眼，戰術靴同時在地板上輕輕一跺。六月的晚風從窗口吹入，翻動了桌上泛黃的羊皮紙卷。
    ……
    熊智賢和黃星耀站在那棵參天古鬆之下，六月的陽光透過鬆針的縫隙，在他們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鬆枝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但第十三的身影卻遲遲沒有出現。
    “看來今天他不想見客啊……”熊智賢的白大褂下隻穿著普通的棉麻襯衣，所有的武器都被留在了春華城。他抬頭望著樹冠，陽光刺得他眯起眼睛。
    黃星耀同樣卸下了所有裝備，ar57和戰術背心都不見蹤影。他衝熊智賢使了個眼色，用口型無聲地說：“走吧。”
    兩人深吸一口氣，同時將手掌貼在粗糙的鬆樹皮上。樹皮上細密的紋路在掌心留下清晰的觸感，鬆脂的清香縈繞在鼻尖。
    突然，熊智賢的瞳孔猛地收縮——他感覺自己的意識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拽住，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向前傾倒。他想要抽回手，卻發現手掌像是被樹皮黏住了一般，紋絲不動。
    “黃星星！”他剛喊出聲，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的景象如同被攪渾的水麵，扭曲、模糊，最後徹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