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兩次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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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我沒有一上來拒絕陸川,而是以認真的口吻,發了一條語音:“你和白白是又吵起來了?”
    “知我者,桑兄也……”
    “陸川,白白是一個好女人,是少見的好女人,吵架的原因我不想問,不是我片麵……但我就是感覺你的問題,來重慶玩可以,丟掉超市和白白,妄想!”
    我一直發的語音消息,之所以不用文字,是怕陸川感覺不到我的情緒,把這當作一場兒戲,我有些累了,回到客棧,來到小博的房間洗了個熱水澡,四肢張開地躺在床上,以一種舒適的姿態,去想自己未來的走向……
    我想不明白,巧在這時,桑榆許久未見打來了電話,她語氣歡快,周圍嘈雜。
    我愣了愣,問道:“在哪兒玩呢?”
    半晌,桑榆說道:“來參加一個酒會……離開杭州這一段時間,怎麽沒有一點消息,你也是二十六的人了,跟家裏報備都不知道!”
    我對這個“家”字飄渺,卻又理性,沒理由將情緒灌輸給桑榆,最後隻能噓聲,點起一根香煙。
    吸了兩口,終於,我說道:“早點回家吧……不打電話就代表我一切都挺好的。”
    桑榆又是一陣叮囑,我的眼眶有些濕潤,感動卻是幾許,直到我明白,想哭的原因,更是這些話,曾經都是我對桑婉所說,我難過,走出了閣樓,站在樓道之中,眺望著白城的大學,我什麽也改變不了……
    ……
    雖然徹夜難眠,可我又醒的很早,以至於整個人發懵地,坐在大廳沙發抽煙,而陳情也在這根煙燃燒一半時,從樓梯款款走下,她戴著我送她的耳機。
    陳情在我身邊坐下,摘下了耳機,說道:“淮……我下午就要回杭州了。”
    我聽得很清楚,以至於更加發懵,但還是很快接道:“回杭州……回杭州好啊!你也戀家,杭州發展也好,各種資源加持,發展肯定還是比這邊要好的!”稍稍停了停,我又說道:“工作別太累著了,別背稿背太晚了……你已經特別優秀了,或許我知足,所以你別做太多了……”
    陳情沒有反駁我,而是托著自己的下巴,也不說話,就這樣看著我們麵前的掛畫,我心裏說不出的心情,隻知道過了中午,我便會像一個空巢老人,留守在北方,心卻不知道在哪裏,家也不知……
    靜謐了一會兒,陳情終於又說道:“你說的我會記下,你也別太累著自己了,我們都要像酒吧的名字一樣,開心一點兒……”
    “我會的。”
    可恨於偏偏上午,又來了住戶,而兩個房間的熱水器,又因為故障無法使用,所以我便沒有閑著,更沒有時間和陳情去說些什麽。
    陳情下午三點的車次,快要一點鍾時,我來到廚房,找出前幾天買的菜,非常用心地做了一頓飯,我注重口味,又注重造型,會有燉菜;也會有重慶般的麻辣。
    陳情沒辜負我的苦心,她胃口很好,所以吃的很多,我卻沒多大的胃口。
    ……
    陳情沒什麽行李,按她所說,她的東西很多,所以一早就快遞運輸到杭州了,站在客棧前的大道,太陽此刻正好。
    陳情最後看了一眼客棧,便對我笑道;“淮……我就不打車了,你騎摩托送我吧!”
    我苦笑道:“那個摩托,不是我在杭州的,歲數兒可能比我都大了!”
    “那挺好的啊,杭州禁摩,我在長春,又很少看見這樣的車子,挺有年代感的!很多人都念舊,所以大部分人,都會懷戀小時候,我也一樣,所以當我看到這輛摩托的時候,我會想到自己兒時拜年的樣子!”
    “嗯!那咱們就坐它去!現在的天兒也正好,騎著摩托一邊看風景,一邊愉悅心情……”
    找到了小博的車鑰匙,我要擰動,心裏也期盼,這個老哥們兒,不要關鍵時刻掉鏈子,尤是在陳情的一種期待下,如果它下一秒,還會像去年冬天,踹不著火,那我就送完陳情,讓它這輩子也著不了火。
    好在,老哥們兒還是給力。
    老摩托缺少一定的穩定性,而白城的路,又不是那麽的平,所以難免顛簸,我有些尷尬,而陳情覺得很有意思,按她的話來說,風會給她帶來好心情。
    我也是這樣,我也喜歡風,我覺得幹淨。
    ……
    陳情一步一步,走向安檢,留給我一道紫色的背影,讓我知道,我們或許真的走了兩條路,我不夠堅定,所以沒有繼續學醫,而陳情熱愛,所以一直堅持夢想。
    回到客棧,上午的一對情侶,因為熱水的問題,退了房間,而另一間,就以寬容的胸懷,選擇了將就,也許他們就是為了來打遊戲,誰知道呢?
    我抱著吉他坐在門口,心裏萌生,想看江水的衝動,而感性此刻,要遠遠大於理性,所以我沒有唱歌,而是想著大學時和陳情的一切,說不遺憾肯定是假的,但那種無能為力,繼而做出痛苦選擇的遺憾,卻是像吹過琴弦的一陣陣風,很飄渺,卻又實實在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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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事可做,所以我和樓上的住戶,打了招呼,於是掛上歇業的木牌,又去往了開心吧,是的,我還是想偷藝。
    酒吧裝修不心情,我還是坐到吧台,要了一杯咖啡,同時,又要了一杯雞尾酒。
    我散了一根香煙,而小哥還是放在一邊,拿了,不抽。
    給自己點燃,我問道;“兄弟,說實話,真的喜歡喝你調出來的酒,這不,今天又來了!”
    小哥含蓄地點頭,說道:“謝謝,被人認可很好。”
    按照自己的推測,我試探性問道:“兄弟……你不是本地人吧?”
    小哥取出酒杯的彈簧,拉出很高的泡沫,做好,說道:“是的,不是本地人……”稍稍停了停,他又問道:“您怎麽看出來的?”
    “聽口音,你很多常用字後麵,很少會加兒化音,又沒有東北的碴子味兒。”喝著剛調製的酒,我又笑道:“主要是含蓄的氣質,和這邊有些格格不入……”
    一杯酒,一杯咖啡,便讓我在這裏度過了一個下午,而我並沒有像店名一樣,真的開心,相反,更多是一種憂愁,快要走的時候,我知道了小哥的名字,他叫王舜禹,我喜歡這個名詞,堯舜禹,他占了兩個。
    我或許真的像空巢老人,尤是夜的淒涼,伴隨著客棧的安逸,降臨、環繞在我身邊,這讓我更像村口的老頭兒,隻不過這個老頭,會帶著些許潮流,他抱著一把吉他。
    抽了兩根煙,我漸漸有些舒暢,我知道香煙有害,但它真的讓我舒心,它從初中就陪伴了我,於我更像是家人!
    又過了快半個小時,薑染發來了消息,這很少見,於是我很快點開,第一條消息還是那個外國女人的照片,後麵附帶:“可以再幫我畫一張嗎,她很喜歡你的畫。”
    這回,我問道:“這個人,是你在證卷所認識的朋友嗎?她對雲葉的上市是有幫助嗎?”
    消息發完,我便想撤回,感覺既冒昧又突兀,我終於不得不承認,盡管我們不是一個階級,但我還會從她的角度考慮問題,這種想法微乎其微,卻又恰恰是在意一個人的表現。
    為此,我又點起了香煙。
    過了三四分鍾,薑染對我說道:“你怎麽會突然這麽問?”
    煙灰掉在了屏幕上,我清理,說道:“這不是對朋友的關心嗎,打個比方啊,假如我想成為一名畫家,我有一個參賽的作品,當比賽開始的時候,你也是會關心一樣問我,對嗎?”
    “她是我留學時的朋友,也很喜歡畫畫,在列賓美院進修過,她喜歡你的畫風。”
    我並沒有被認可而笑,相反,皺眉於薑染的避重就輕,她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關心還是不關心。
    我心裏篤定她是關心,所以我便不問。
    我自然是答應薑染,而薑染也告訴我:“你幫了我兩次忙,所以以後,我也會幫你兩次。”
    我笑,繼而又說道:“分那麽清,不是我的本意……”
    我踩滅了香煙,抱著吉他掃弦,忽然想自己寫一首歌,或許關於愛情,或遺憾,或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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