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不法狂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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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半夜,那幫家夥們鼾聲如雷。曹少悄默聲翻身下床,穿上穀子給做的鞋穿上穀子給縫的短衣,輕手輕腳提上手弩閃到門外,將門盡可能悄無聲息給合上,跑到河灘邊解開豌豆角的纜繩。有鬼近身,壓住嗓門回頭嗬斥道:“你來幹什麽!”
    “你想幹什麽?”泰森反問。
    曹少曾經是個直男,在網上在單位都是。後來有人點撥他,說他性子直容易得罪人。曆經多次人事傾軋後他銳氣盡失,最終變成了懷疑主義者,懷疑這懷疑那。更變成個憤青,氣憤這氣憤那。他罵過莊伯是老鬼,其實應該在老鬼中間加個‘色’字:老色鬼!
    老色鬼眼見穀子與曹少情投意合不久就該遠嫁梁山了,終於耐不住,數月前借著酒興將穀子給玷汙了,得手後見風平浪靜又中度)強奸穀子數次,中度指未遭誓死反抗,七分推三分就,比半推半就要強烈些。事實上早在穀子十三歲時就曾遭老色鬼的猥褻,拍一下摸一把之類的輕度猥褻。或能用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來解釋穀子這種不正常情感產生的原因,曹少曾經懷疑過穀子哪來的錢用青鹽漱口,青鹽可是奢侈品。現在明白了,穀子在一定程度上,用現代語言定位就是情婦。
    “曹少你不要用情婦這麽難聽的字眼汙蔑穀子,既為情婦何來強奸,對吧!”泰森覺得穀子對老色鬼有那麽點情感依賴,穀子對老鬼恨得不夠深抗拒不夠猛,畢竟對老色鬼懷有感恩之情,畢竟她小小年紀獨自生活多虧老色鬼的經濟援助和百般照應。
    “有一點可以肯定,穀子首次遭奸汙時反抗激烈,老色鬼額頭上抓痕和手背上的咬痕為證。之後的幾次用你的話說屬於七分推三分就,為什麽?穀子知道自己失身之後難入曹家門,心灰意冷了。”“兄弟,不瞞你說,我這輩子很慘的,特麽就沒見過處女。你曉得的,我有過兩個上過床的女朋友,女醫生、女警察,都他媽如假包換的熟女。到了明朝總以為能娶個處子了吧,嘿嘿...!不過我是真的愛穀子,無所謂,我無所謂穀子是不是處女,無所謂。”
    “拿著鋼弩趁夜出門,你”
    “嘿嘿。”曹少咧嘴笑道,“月黑風高殺人夜,水稀物燥放火天。”
    “殺了老莊頭,好讓穀子絕了後顧之憂麽?”
    “正是。老莊頭不死球,穀子心結不開。”
    “特麽我一猜就猜到了。”一柄匕首在泰森豎起的手掌上穩穩轉了一圈後牢牢握住,耍刀花是花架子是真功夫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言之鑿鑿:“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
    “你可想好了!你去就是謀殺重罪同案犯。”
    “強奸不夠死罪,強奸穀子足夠那老鬼死上七回八回。”
    是的,他們要殺人。梁山好漢的手上怎能不沾人血!
    淩晨三點。手心濕了擦,擦了又濕。不能再耽誤了,護院的狗已經豎起了耳朵。
    “別緊張,深呼吸。”
    緊張的!第一次殺人能不緊張!下巴嘴唇在發抖,喘著粗氣的曹少閉上眼睛設法讓自己平靜下來,讓腦海浮現出三亞日月灣的層層海浪、黃山上噴薄而出的旭日、愛琴海小島上海神波塞冬的神廟、裏昂塞納河邊小巧的意式濃縮咖啡、平台別墅裏四機聯網打星際、蘇醒後第一眼裏那張掛在牆上的狼皮、穀子燈下補襪子時那張美麗的臉龐,還有飯桌上噴香四溢的鯽魚湯。
    今夜,夜不黑風不高。今晚的月亮是明月,今晚的空氣不流動。曹少深吸一口鯽魚湯噴出的香味,輕輕扣動扳機,箭穩穩射出正中目標。彈起,飛出,邊衝邊把含在嘴裏的箭搭好上弦,又一箭將三家村看門狗開了個腦洞,在它發出警報前將之報銷。泰森用匕首撥開門閂,拍了下曹少的背,把匕首交與他,換他的鋼弩端在手上蹲在屋腳下負責警戒。
    老色鬼四仰八叉睡得正酣。曹少微微笑,輕輕掀開被子,照著泰森傳授的技術動作,屏住呼吸看準心髒位置一刀捅下。左手迅疾捂住老鬼的嘴,右手再將刀扭了半圈。拔出刀,再把被子蓋好蓋實。老鬼一聲不吭一動不動,眼皮上翻露出來大片眼白。一不做二不休,再把鋒刃貼近莊嫂的喉嚨。
    莊大嫂十幾年如一日慈母般照顧著穀子,她根本不知道自家老公對穀子幹下的醜事。殺了她還是放過她?掐表30秒觀察,莊嫂氣息均勻,眼瞼不曾眨動,眼皮下眼珠左右移動正做著夢呢。不可,必須消除一切隱患,絕不可心慈手軟。曹少狠狠心,咬著嘴唇手中用力,橫握刀柄惡狠狠朝莊大嫂脖子上抹去。
    手停半空,被泰森抓住手腕攔了下來。
    掃掉腳印,跳上扁舟。看了看表,整個行動過程用了6分鍾。
    曹少推著槳思緒翻湧,覺得總歸有些放心不下。停下劃槳的手,向泰森求證道:“怎麽連抽搐都不抽搐呢,總得哼一聲吧?”
    “放心吧,老鬼死得不能再死了。”
    “你幹這活蠻專業,怎麽都不像個放風箏的。你他媽在部隊到底幹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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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隊嘛,就是成天鑽研殺人技的地方,看都看會了。沒人教,自學還不行麽。”泰森雙手抱枕優哉遊哉地躺著,閉上眼睛,慢吞吞說道:“你變歹毒了,剛才你是真要抹莊嬸脖子啊!”
    “是嗎,這算進步還是墮落?”
    按理說殺了人應該緊張得徹夜難眠才對,何況是第一次用刀子殺人。也許緊張在殺人之前已經耗光了,曹少倒頭便入了夢鄉直睡到第二天上午十一點。醒過來,半躺在床上回味昨晚的事情,心說在船上泰森評價自己心狠手辣,實則是自己心理素質有了極大提高。出門看到泰森也是若無其事的樣子,便越發堅信莊老色鬼十足該死,自己為民除害,任何心理負擔都不該有。
    泰森斜著眼珠子輕描淡寫道:“夏洛特不煩惱。行啊你,挺精神。”
    “你不也一樣。”
    二人一起小聲笑出聲來,越笑越肆無忌憚。不知怎麽的,曹少心頭忽然生出強烈預感來,仿佛能看到自己麾下梁山軍猛將如雲戰旗林立,預感到穿越大計一定會成功。自問為何會有此預感?預感是唯心的第六感,不需要理由。於是告誡自己一定要把這個預感當真當真再當真,形成強大的心理暗示。此時有答案了,“我行你行梁山也行,因為我們心靈足夠強大了!”
    泰森白了曹少一眼,“那糟老頭子該死,殺他何足掛齒,風輕雲淡。你誤會我意思了,我剛才是誇你沒被失戀打垮。《夏洛特的煩惱》沒看過嗎?講的是男歡女愛。”
    曹少刹那間身上毛發豎將起來,“我警告你別動歪腦筋。誰告訴你我失戀了,愛還在,情還在,愛人不曾消失!”
    如果沒記錯的話,州城裏鐵釺值200文隻多不少,如果挑擔子到土司城寨裏叫賣還能多個三文五文,裸把的鐮刀能換一鬥粟米。
    此信息讓膠皮頗為驚喜:“價錢不錯哩!一套鐵犁呢?差不多要相當於普通人家全部家庭資產了麽?”她來谘詢農機具價格體係,問得比較詳細,輕易能猜出來她想幹什麽。也是,賣廢鐵的確是樁賺錢的好買賣。
    曹少大概估算下,點頭稱是:“差不多吧。有些窮地方,你像鹹豐蠻夷司的苗族人,估計得十來戶人家合用一具樺犁呢。”
    “我讓梁山吃飽,也能讓梁山吃好。”膠皮此刻已胸有成竹。
    事情總有起因來由。春耕大忙的時候,梁山使用2008年最新專利產品新型雙麵鐵製樺犁犁地,一經亮相,其耕地效果和效率讓沐撫官民瞠目結舌。周邊的沐撫、建始等土司用的是曲轅木犁,犁刀還隻是木質包鐵。梁山的地深耕三遍鐵犁入庫,沐撫這邊六成水田還沒犁完一遍。身為朝廷從五品土官的沐撫安撫使司慕容端木向來不鳥梁山的,可為這事竟然拉下老臉特意修書梁山借用樺犁。建始長官司的人也同時差人來借,最後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建始小小七品土官不敢跟老慕容爭,於是索性向膠皮提出訂購梁山雙麵鐵犁。慕容端木那老不死的借用了鐵犁事前事後一字不提酬謝,建始那邊第三天就差人快馬送來了2貫錢定金。兩廂比較,一毛不拔鐵公雞老慕容引全體梁山眾破防,個個對著沐撫方向隔空大罵。罵人罵不來銀子,有這力氣不如多幹點活。待實幹家鉗工急事忙完要事擺平,膠皮指使他輕鬆推出殘次品邊角料做的梁山拳頭產品:鐵器。
    時逢農曆四月十八牛王節,土家人的大節慶。
    這些年受湖廣發達商品經濟大潮的影響,施州衛牛王節過節形式也在悄然發生著變化。老頭老太遵循傳統,把自家的牛喂飽吃好刷洗幹淨牽到祠堂或是穀場,參賽牛選手到齊,選美大賽正式開始,牛王節進入經典時刻。而年輕人已不太願意陪著老一輩品味乏味的經典,他們更願意開歌會趕場,上半日齊聚州城南門外歌以會友異性朋友),下半日勾搭成雙的就進城逛街。你想,給新交的女票買東西出手能不爽快麽。百姓及商家在牛王佳節那天蜂擁而至,把自家的土特產和貨品拿來賣。久而久之,施州城牛王節集市規模越來越大,等附近州縣都來湊熱鬧時牛王節趕集有了個響亮的名字施州大趕場。
    從參展單位、商品檔次、展會布置等各方麵來看,大名鼎鼎的所謂施州趕場其場麵仿佛兒時記憶中十八線小縣城裏的展銷會,隻不過缺少了高音喇叭、彩票銷售、溫州紙皮鞋這三樣標誌性事物。梁山今年首次申報參展,為此還向施州衛軍管衙門交納了10文錢的攤位費。穿越眾對此次參展十分重視,要借此良機為梁山鐵器做個宣傳。原本想拉麵橫幅的,紅綢價錢太貴,紅紙也不便宜,況且紙糊的東西總不太吉利,最後決定省下這筆廣告費。
    吸取了味精失敗的教訓,曹少對製定梁山鐵作價格體係尤其審慎。先將附近土漢村寨鐵器價格信息進行收羅整理,從趙壽吉處打探到施州鐵製用具大多采用荊楚自產的生熟鐵塊打造。明朝人民都知道,時鐵器‘以閩鐵為上,廣鐵次之,楚鐵止可作鋤’。正所謂17世紀兩湖的鐵,80年代溫州的鞋。內部掌握對外出售的鐵器用料下乘,用的是軍重品淘汰下來的殘次料,橫向比較起來不論是最好的廣東生鐵還是最好的福建熟鐵都沒法和梁山產的鋼鐵比,完全不在一個層麵。沒錯,就是鋼鐵。經曹少提議集體表決,梁山鋼鐵器具采用低價傾銷占領市場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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