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ap jie 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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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宋二人打心眼裏瞧不上梁山。你篡沐撫而位、借瘟疫而興,不過寥寥數載,雖有能戰之兵終究後輩小子。論起來,水西於你乃是祖宗般存在。
此話不假。奢安兩家互相聯姻乃是貴州王。水西始於三國蜀漢,襲八十世傳一千四百年,有著千年曆史傳承和文化積澱的水西有理由藐視年僅10歲的梁山。
10歲的梁山卻更有理由低看千年老朽。你來看:水西、水東幾百萬彝尼)人同胞千年前刀耕火種,千年後仍是火種刀耕。千年前獸皮樹葉遮體,千年後仍是樹葉獸皮當衣。千年前殺奴隸當人殉,千年後把人當豬養。尤其是把漂亮女人當豬養絕對不能接受!
這個評價是以事實為根據的。
事件發生在鴨池河以西20餘裏處,以天然溶洞為居所的叫做照社子目目是水西土司最小行政單位)的一個村寨。
部隊行軍路過此地,擔任刷牆任務的廖萬財照例要抓緊時間刷標語,向寨子裏大戶討水用來勻漆,大戶領他到水槽取水。水槽後頭有個用原木橫豎拉扯起來的豬羊圈,裏頭圈了幾隻黑毛豬和黑山羊。廖萬財舀半瓢水到漆桶裏,順手用擱在豬圈前的幹木棍攪拌油漆。他正低頭幹活,冷不防瞥見豬圈裏有隻大豬竟然兩腿直立向他走來,滴著饞唌探出爪子散著惡臭。幹癟的奶子由一層皺得吹彈可破廖萬財的語文水平屬半瓶水晃蕩的層次,‘吹彈可破’絕非形容皮膚水嫩,說的是皮似枯葉般脆裂)的薄皮垂在胸前,如同被風吹過的窩瓜打著圈互相碰撞。那不是豬,分明是個全身赤裸的母人豬!
豬不可怕,可怕的是人豬。廖萬財被嚇著了,本能往後退。溶洞裏石頭地麵濕滑,沒站住腳重重摔倒在地,他驚恐之下腿蹬手撐拚命往後躲。人豬放過廖萬財直奔油漆而去,剛才攪拌油漆的動作恰如拌豬食,被母人豬誤會了。人豬探頭入捅。
“吃不得!”
大部隊開拔,指導員慷慨地留下一個班幫助廖萬財處理善後。人豬太臭,戰士們向大戶討要布頭圍住口鼻,好給誤食油漆的彝女灌腸洗胃。大戶本不情願,被逼著翻箱倒櫃,卻愣是找不出來片縷舍棄不用的布頭。廖萬財隻得把自己急救包裏原封的止血紗布貢獻出來給戰友們塞鼻孔。班長萬喜當總指揮,眾人分工協作,2人按手、2人按腿腳、1人按頭、1人壓住身體、1人掰牙口、1人捏鼻孔、廖萬財負責灌肥皂水,1人做預備隊隨時增援,11個人剛剛夠。折騰良久,個個汗流浹背,總算給拚命掙紮的人豬灌下兩大碗肥皂水,人豬上吐下瀉,性命無憂矣。
大戶完全不認同梁山軍把母人豬升格成女人的舉動,此人豬打豬草、吃豬食、睡豬圈,就是一頭豬而已。錯!比豬都不如。豬死了還能吃豬肉,人豬死了往山穀裏扔了便是。
“多此一舉!?”草泥馬,這是個大活人呐!大戶把人當螻蟻的荒唐言論把廖大善人給激怒了。他拔出手槍頂住大戶的下頜命令道:“讓你家裏女人燒好熱水給她洗澡擦身梳洗頭發,把人弄幹淨。聽懂了沒?”說著大拇指撥開手槍保險:“讓我看到那女人身上有丁點汙穢,聞到丁點氣味,老子把你腦袋轟爛!”
戰士們慌忙奪下他的手槍,斥那大戶趕緊去張羅。在旁的通譯結結巴巴把梁山軍的憤怒傳遞給大戶,這位彝人奴隸主雖藏身深洞消息卻不閉塞,曉得手槍是能把人穿個洞的殺人利器。又見戰士們神色慌張地把手槍下掉,曉得廖軍爺剛才可不是說說而已。慌忙轉身使人燒水去,還把平時舍不得用的皂角胰子拿出來,叮囑家人萬萬不可省著用。
“你那皂角頂個屁事!”廖萬才扔出塊香皂給地主婆,“用我這個。”戰士們剛才鎖住拚命掙紮的彝女時頭臉軍裝上沾了許多豬澥大糞,順便也洗個熱水澡,並讓大戶家裏人把那身賊神氣的新款軍裝也給漿洗幹淨。
大家在洞廳裏圍坐在篝火邊烤衣服,就人豬事件齊聲控訴彝人奴隸製度萬惡不赦。談興正濃時呼啦啦湧來二十幾個彝人後生,然後把一個女人推出人群。
這女人生得不賴!
話說彝人身材普遍比漢人、土家人高挑些,不論男女身長腳大。身材好,麵貌也好。彝人大多鼻梁筆挺、寬額深目,麵部輪廓富有立體感,頗有些異族風情,不似漢人那般生了張塌鼻梁的二維平麵臉。其實施州人的三觀尤其審美觀被穿越眾給帶偏了,誰規定二維平麵臉就比三維立體臉難看了!歸根結底還是穿越眾存有原時空的崇洋餘孽,嘴上高喊歐羅巴狄夷,心中還是喜歡高鼻深目豐乳翹臀的大洋馬。
女人穿的半舊不新的彝人裝束,行的漢人萬福禮說的漢話。但此女卻是地道的彝家女兒,小時候被漢人捉去當奴婢,前幾年阿哲起兵即奢安之亂,彝人稱為阿哲起兵)時又被搶回來,在漢區13年故漢語流利。回到水西老家之後因有做過漢人女婢的人生汙點,係汙穢之身,被大戶投入畜圈已有2年有餘雲雲。至此戰士們方才明白,這位通曉彝漢兩門語言、身材高挑、鼻梁筆挺、美目盼兮的美女就是那人豬!嘖嘖!就是皮黑了些,是個黑裏俏。不過,彝人都是黑皮。沒奶子廖萬財想得更通透長遠:假以時日好吃好喝養著,興許她那奶子還能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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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彝人後生們挑這位美人出來當翻譯也算腦洞堵塞。好家夥,聽的人都覺口幹舌燥了才聽到正事:這群彝人無法忍受大戶奴隸主對他們的盤剝虐待,要跟著梁山軍走。
廖萬財把自己的水壺給美女潤潤嗓子,美女哪受得了這份的人與人的尊重,上下左右正反是把救命恩人廖萬財當成了再生父母,錯,當成自己的新東家男主人。以其階級局限性及長期養成的奴性向廖萬財跪下乞求:“求漢人老爺憐憫,給奴口吃的。”
對呀,方才給她灌腸,胃裏可不空空如也了。人家可是餓了!不等廖老爺掏口袋,早有戰士們一擁而上搶先解囊:半塊巧克力、吃剩的牛肉棒、碎成渣的幹泡麵等等讓彝族黑裏俏抱個滿懷仍不夠裝。不過,這些慷慨解囊的大善人們很快就後悔不迭,他們出錢給廖萬財買人情,黑裏俏所謝非人,單就謝那位給水喝的漢人老爺。
“哦,我不是漢人,我是畢茲卡土家。”
“可老爺說的漢話。”
“我們家老大是漢人,梁山司通行漢語。我是梁山軍戰士,且不是什麽老爺。切莫再喊我老爺。”
“老爺休怪。不是,軍爺休怪。奴婢記下了。”
第二天小分隊離開洞寨追趕部隊。昨天圍過來說要跟梁山軍走的那23個彝人小夥子竟背起行囊挎著彝刀寸步不離尾隨而行,尾巴中包括了黑裏俏。
“多此一舉。你們跟來作甚?”
“昨日你不是答應了帶我們走撒。”
“昨日?昨日我何曾有答應過。回去回去,別搗亂!哥我這兒忙著打安邦彥去。”
這彝女的光身子看也看到了,灌她肥皂水時摸也摸過了,廖萬財吃飽了豆腐也沒想著要後續吃肉,沒把昨天的事放心上。所謂流水無情落花有意也。
話說彝族黑裏俏吉克依果洗剝幹淨身體,穿上久違2年之久的衣服時流眼淚了。在眼淚奪眶之際的0.001秒間,她決定白天給恩人當牛做馬晚上給恩人當女人。跟著恩人走,脫離苦海!話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她隻顧著暗戀廖萬財,把洞寨23名革命小將們的訴求語焉不詳,把戰士們的聽過算過的不置可否當成了默認。回頭居然告訴他們梁山軍已經答應了他們的要求。既被拒,如晴天霹靂。
吉克依果知道,生死關頭到了,這輩子的幸福在此一舉!他以女人的直覺把戰士們色眯眯的曖昧態度看在眼中,以多年奴婢識人臉色的工作經驗認準恩人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她死死拖住恩人的腿,倒地撒潑坐地起價。
廖萬財的心腸是薄紗做的,被女人纖纖細指一捅就破。“我叫廖萬財。妹子,你叫個啥名字?”
“哥哥,妹子我叫吉克依果。”
於是睾丸酮指標高漲的廖哥哥跑去向班長萬喜求情。
萬喜是個體貼人的好領導,就問道:“我們團政治處新成立了個宣傳隊,寫寫畫畫量你那妹子也不會。這麽講吧,她會唱小曲兒扭個舞麽?或者會吹笙簧彈琴也行,她會個啥?”
“我能給大軍割草養豬洗衣做飯,做針線活。幹活的時候常有唱曲兒。哥,你講的扭個舞可是說過節跳蹈歌?要說彈琴,我三哥會彈小三弦,還會吹巴烏。”
23人中有6人是吉克依果的哥哥。小妹遭非人虐待時卻沒見這些哥哥們挺身而出。但既然他們來投奔參軍,到了部隊軟蛋也能變硬漢,自己不就是這麽過來的。賀喜隱忍不發,隻說道:“那,讓你三哥彈琴,你來唱曲兒,行軍時唱唱歌就不覺得乏。”
如此便是領導拍板應承了下來。
從去年10月的成都維和行動算起,平叛戰爭馬上要滿一年了。戰士們走過了川黔無數的山山水水,走過了無數的彝人城鎮和村寨,聽過無數的山歌小曲。那首《ap jie op》甚是動聽,便鼓噪姐妹兩人唱上一曲。三哥瓦其阿格的三弦琴就背在他身上,層層包裹的琴是其全部的家產。彝人不似漢族那般扭捏作態,說來就來。瓦其阿格撫三弦在手,彈了個前奏,吉克依果放聲歌唱: syr qy syr a vex. 樹葉黃了 a vex.心緒起伏
cyp kur cyp vit ox, 時光流轉
syp sep op. 歲月滄桑
唱到此處,其餘22個彝人後生踩住節奏齊聲合唱:
ap jie op ap jie op不要怕 不要怕
ap jie op ap jie ap jie op ap jie.不要怕 不要怕
ap jie op o.不要怕 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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