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搗毀指揮中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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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策群力,緊急召開軍中小諸葛會。
廖萬財說:“這有什麽好為難的,到了大方先偵查,敵人多就撤,人少就打唄。搞偵查本是我老本行,隻是,隻是”
“你怎麽跟錦衣衛一個調調。快說,隻是什麽?”
廖萬財之前在赤水衛曾幹過一槍幹掉宋萬化親哥宋千變之蠢事,壞了團長圍點打援之大計,被罵得好些天抬不起頭來。血淋淋的教訓就在眼前,屁股已然兩瓣,可別再被踢成四瓣。有過此前車之鑒,現下可有些怕怕!
這關鍵時刻還得靠領導拍板!如今部隊在尋找敵主力打大決戰,豈有放水的道理。作戰意圖很明確,不可能錯誤領會。萬喜定下個萬全之策:向洪邊寨隱蔽接敵,搞清楚安、宋二位本尊在與不在。如果在就打,不在就不打。能打就打,不能打就不打,回大部隊報信去。
明政府軍、梁山軍、彝人民兵,三支力量湊滿二百五。這群膽大包天的冒失鬼在統帥萬喜、副統帥許至純的率領下直撲叛軍指揮部。老天爺似乎非常欣賞他們的勇氣,給予了嘉獎,途徑一個廢棄的石碉樓時竟意外發現了可裝備500餘人的明軍裝備,其中有幾十副強弓。當然少不了火器,隻是火藥都受潮板結已無法使用。許至純給自己挑了把長柄苗刀、一副2石步弓配3根備用弦及100枝扁頭箭。背著幾十上百斤的負重,腳步反而比空身體時歡快了許多。
“回來了,他們回來了。”戰士們看見廖萬財和瓦其阿格平安返回都格外高興。
但廖萬財不高興:“草泥馬白跑一趟。尼瑪裏頭十個有九個姓安姓宋,實在搞不清楚。”
許至純不放心,覺得廖瓦二人語言不通難保情報有誤。他以其錦衣衛北司外事偵查辦案的專業角度提出了質疑,為確保情報偵查工作的準確與縝密,他提出帶上自己和彝漢雙語人才吉克依果執行第二次偵查。其實許偵查員原本隨身帶有《漢尼通譯》,這本漢語和彝語的雙語詞典是為情報員專用工具書,詳盡記錄了譬如安邦彥的彝族名字及讀音、再譬如宋萬化的彝族官職及讀音。隻可惜被俘後給搜走了,否則就不須吉克依果冒生命危險以一個平民女人去幹軍中男人幹的事。
“都聽清楚了?”
吉克依果堅定地點點頭:“都聽清楚了。安邦彥和宋萬化都在,都在那個叫宣撫司,宣撫司衙門裏,他們全家都在!”
搞定!許至純學廖萬財的樣握緊自己的拳頭和吉克依果碰了碰拳。
幾個人往外開溜時被冷不丁冒出來的巡邏隊碰個正著。不過這些突發事件都在許偵查員的偵查方案中有列明應對之策。瓦其阿格重演行動前演練過九九八十一遍的戲文,他拿刀鞘捅許至純,喝罵:“千刀萬剮的漢人,快走!不然我砍了你。”
哦,抓了2個漢人軍兵,還有個彝人女內奸。雖說衙兵用的是漢人腰刀背著明軍弓箭,不奇怪,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是,水西軍軍規要求必須二人以上押送俘虜,這裏隻有一個人。不過也不奇怪,行營裏人手不夠,犯個條例情有可原。巡邏隊隊長再問一句:“你要把他們押往哪裏?”
這個可難死小瓦了,許至純提供的劇本裏沒這台詞哦!他想,是關起來,關到哪裏呢?對了,牲畜圈!參加革命前小瓦從小到大活動範圍不出洞寨周圍20裏,在他的字典裏沒有牢房之說,因為洞寨沒有牢房,豬圈就是洞寨大戶關押壞人的牢房。
豬圈!?水西巡邏隊隊長懵圈了。莫說行營衙門沒有過豬圈,水牢可是在西邊,可眼前這人往東走。不好,有詐!隊長剛把刀抽出半截,額頭上便開出個血洞,陡然仆地。
按照方案,如果被發現就鳴槍通知戰友,然後強行往衙門裏衝,守住衙門等待外圍部隊來援。
廖許二人手持4把s手槍,乒乒乓乓把10人巡邏隊幹掉,護著小瓦兄妹往水西老行政中心、原宣撫司衙門衝去。來攔阻的水西軍不多,4人片刻功夫便順利跑到衙門口的大照壁前,在這裏卻與上百水西軍遭遇。這些敵軍應是趕來保衛衙門的,能在最短的時間裏做出反應,這股百人隊當為精銳,戰鬥力相當強悍。敵人揮舞著大刀長矛迎著子彈奮勇前進,不斷有人中彈倒地,後麵的人踏過同伴的屍體呐喊著繼續衝鋒。二人敵不過,護著小瓦兄妹往洪邊寨外圍且戰且退,以期與大部隊會合。
戰鬥拉長,更多的水西軍反應過來,股股人馬從幾個方向向戰鬥地點匯集過來。廖、許二人危險!
萬喜急得破口大罵,罵明軍和彝族民兵不聽命令,畏縮不前。援兵不動,二班自己上。刺刀在火把的映襯下火紅火紅,“二班的,刺刀舔血,跟我衝!”
廖許4人已被壓縮到十字街口處,他們躲進一幢幹欄房子裏,憑窗射擊阻敵。許至純子彈已經打光,把2把空槍交於小瓦收好,取了小瓦背負的弓箭,2石硬弓在他手裏弓弓滿月,連珠般射出的鐵箭和廖萬財的手槍子彈形成火力網,短暫擋住了水西軍集群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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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似乎在醞釀什麽事,遂停止了進攻。
要是有手榴彈該多好!廖萬財後悔出發時沒帶上手榴彈,他將一把空槍交吉克收著,把最後一個彈匣插進手槍。
“手榴彈,我有!”吉克依果說著把懷裏的鐵疙瘩亮相出來。小廖苦笑著搖頭,這顆手榴彈原本是讓吉克依果危急時刻脫身用,現在的用處是讓他們4人引爆自殺。
外邊有人用漢語喊話:“裏頭的梁山兵仔細聽好,我水西宣慰使安大人念你等是壯士,出來納降,必以勇士待之,如若不然引火焚了爾等。”
許至純隔著窗柵子回話:“水西反叛朝廷,安邦彥已被革除爵位,水西宣慰司不複再有了。”
對麵又隔空喊話:“是叛是仇已無須多講。再問一次,爾等願降否?”
吉克依果突然竄過來,一把緊緊抱住自己的男人熱烈擁吻,待發泄完滿腔情欲,滿臉歡笑道:“我活了21歲,當了21年的豬羊馬牛,有幸遇上梁山軍,如今有了自己的男人,過上了8天做人的日子,這輩子夠了。”她建議手榴彈用於殺敵而非自盡。抽枝鐵箭在手,說若要自盡,拿鐵箭往心口上用力一紮就好,不必浪費此開花鐵蛋。“廖郎我愛,被燒死不如戰死,把手榴彈扔出去殺敵吧!”
這對男女的生死訣別也是新鮮!許至純在北司衙門從緹騎做起,用了3年時間做到百戶,辦案無數,抄家滅門無數,看到過太多生離死別的場麵。倘若那些個東林黨徒不束手就擒,或者不肯自行了斷提刀來戰,也能讓人高看一眼。可那些家眷無非是哭哭啼啼磕頭求饒,烈女多現於文章,現實中少見。這些大人們個個背後捅刀的小人,今日這卑賤的尼女才是力戰不屈的大人!
激烈的槍聲停滯在不遠處,援兵短時間靠不過來。“手榴彈予俺投擲,俺挑人群裏扔。”許至純自襯百戶官身份,對廖萬財這個大頭兵不知如何稱呼為好,故而和他講話不直呼其名也不加任何稱謂。
“你會投彈?”
許至純哈哈笑,“貴軍的兵器我哪樣不會使。”心裏暗笑:“你當我錦衣衛北鎮撫司吃幹飯的!”
水西軍言而無信,剛才說給十息時間考慮投降問題,這才數到6息便搭弓引火箭待命而發。許至純推開房門,用足全身力氣把手榴彈投出。
“轟!轟轟轟!”出手即伏地躲避箭鏃的許至純納悶了:“方才的手榴彈難道是梁山軍的新品裝備,一彈多爆的子母彈麽?”
不是。是二班的戰士們突破水西軍圍堵投出手榴彈衝了過來。包圍他們的水西軍提前準備進攻也正是因為側翼情況生變。
“援兵來了!”許至純張望著外麵的動靜,一邊向廖萬財報喜。不見有搭理,轉身看去,卻見對方脖子上插了枝短箭,躺地上抽搐著已經不能開口講話。脖子的傷口處和嘴裏汩汩地冒著血泡,眼看是活不成了。出乎許至純意料的是,吉克依果沒有扶屍哭嚎,隻是紅著眼珠子提起腰刀,直挺挺站著說道:“官軍大人,勞駕把門讓開。”
許至純不由自主讓開門,吉克依果發一聲尖叫,嚎叫著雙手握刀向水西軍衝去。她並不知道是哪個人殺了她的男人,眼前的水西軍都是她的仇人。就像《十月圍城》裏謝霆鋒抱著胡軍的腿,無懼實力的懸殊,就是到死也要拽上你。但她沒能拽到人,幾枝羽箭直直射在她前胸,她踉蹌著前進幾步,瞪大眼睛俯身倒地。又尤不甘!
此時的廖萬財已經不再動彈,眼神已散。許至純伸手幫他合上眼皮,用力扣出廖萬財緊握的手槍,‘嘩啦’上膛。衝驚慌失措蜷縮在地的瓦其阿格冷冷看了眼,明知他聽不懂,仍丟下句評價來:“懦夫!”。說話間一腳踢門而出,對著衝上樓梯的水西軍連連開槍射擊,子彈打光,撿起吉克依果留下的腰刀,朝水西長矛兵殺去。
砍開水西兵的半拉脖子,抽刀捅進另一個的胸膛。捅太深卡著骨頭了,兩下沒能拔出來,幾杆長矛趁機將許顯純透胸穿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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