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巴公原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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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袞的契丹騎兵在巴公原北坡啃羊腿時,我正在中軍帳裏跟投石車的麻繩較勁。
趙匡胤拎著半截契丹箭杆挑開帳簾,差點戳瞎我調試配重箱的獨眼。“蘇半仙!”他把我剛磨好的滑輪往懷裏一揣,“你那破鏡子說今日刮什麽風?”
我瞄了眼手機碎屏上《清明上河圖》裏翻飛的酒旗,書生傘尖正指著東北角的羊肉攤子:“午時三刻轉東南風,誤差不超過......”
“誤差你姥姥!”他拽著我脖領子拖出營帳,“劉崇老兒的王旗都插到老子鼻孔底下了!”
三月十九的日頭毒得能煎雞蛋。柴榮的明光鎧反光晃得人睜不開眼,他馬鞭往沙盤上一敲,我剛捏的碎石灘模型頓時崩飛半邊。
“蘇卿這沙盤比北漢軍的陣型還散。”皇帝陛下冷笑一聲,我縮著脖子把核桃殼粘回去——鬼知道史書沒寫巴公原有片野核桃林,害得我連夜嗑了二十斤堅果。
張永德湊過來捅我腰眼:“跟哥哥賭一把?半柱香內射落那麵黑狼旗!”
我瞅著三裏外張元徽的帥旗咽口水,那旗杆粗得能當房梁,手機適時彈出“農曆二月廿八,宜嫁娶”的提示,這玩意關鍵時刻總掉鏈子。
改造旗語係統差點引發營嘯。當我教會傳令兵揮紅黃旗代表“包抄左翼”,契丹斥候在對麵山包上手舞足蹈學樣,被趙匡胤當成跳大神的射下來兩個。
柴榮拎著那件繡滿契丹文的袍子冷笑:“蘇少卿這旗語倒是通俗,連契丹狗都看得懂。”
我摸著鼻頭訕笑,心想總不能說這是抄了後世海軍手冊。
午時埋鍋造飯的炊煙剛起,劉崇的中軍突然擂鼓。
我蹲在投石車後啃硬餅子,手機在懷裏震得像得了癔症。《清明上河圖》裏虹橋上的驢車不知何時變成了戰車,藥鋪門口積水映出“未時雹”的字樣。
趙匡胤踹了我一腳:“發什麽呆!把你那撒石灰的破車推上來!”
我瞅著萬裏無雲的天空直犯嘀咕,這要真下雹子,保準把楊袞砸成釋迦摩尼頭。
張永德輸給我的貂絨護腕還帶著腋窩味,這廝非要賭我射不中三百步外的箭靶。
我摸著改良過的弓弦心裏偷樂——昨晚偷偷把傳統單弓改成雙曲反彎,宋襄公要是知道我提前兩百年剽竊了神臂弓設計,棺材板都得氣裂。
第一箭脫靶紮進馮道的粥鍋,老宰相舉著插滿箭杆的銅盆罵街,倒是誤打誤撞讓契丹探子以為周軍發明了新式武器。
申時的太陽開始西斜,楊袞的騎兵終於按捺不住。
我蹲在投石車擋板後,看著手機電量條紅得發慌,清明上河圖的酒旗突然朝西南猛抖。
趙匡胤的陌刀隊跟張元徽重甲兵撞在一起,火星子濺到石灰袋上炸出朵白蓮花。
柴榮的黃羅傘蓋突然前移三百步,我急得把旗語手冊摔在地上:“陛下這位置在投石車射程裏啊!”
張永德啃著羊腿含糊不清:“慌個球,真砸中了算他劉崇祖墳冒青煙。”
手機就是這時候徹底黑屏的。我拍著這鐵疙瘩欲哭無淚,天上卻真砸下雹子——楊袞的契丹馬被冰粒子驚得直尥蹶子,我眼睜睜看著張元徽的帥旗被自家潰兵撞倒。
趙匡胤渾身是血竄回陣中,拎起我就往馬背上甩:“蘇半仙!東南風呢?!”我望著亂成麻的沙盤模型,突然發現核桃殼碎石灘正卡住北漢軍退路。
“吹你個頭!”我扯嗓子嚎,“讓重甲營往東北角壓,專踩核桃殼!”
日頭落山時,巴公原的砂礫浸飽了血。
柴榮的佩劍插在劉崇的王旗殘杆上,我蹲在屍堆邊翻找手機,卻被趙匡胤當成撿戰利品的挨了頓罵。
張永德拎著半隻烤糊的羊腿晃過來:“蘇老弟,你那射箭的本事雖臭,改弓倒是把好手。”我摸著懷裏僅剩的滑輪苦笑,這要真發明出神臂弓,保不準得被後世罵成穿越剽竊犯。
夜風卷著血腥味掠過營帳,柴榮突然召我去看星象。
我盯著碎成八瓣的手機屏胡說八道:“紫微星亮得晃眼,北漢氣數已盡......”
皇帝陛下卻指著屏幕上最後定格的《清明上河圖》虹橋:“朕倒是覺得,這畫裏撐傘的書生,像極了蘇卿落跑時的模樣。”
我後襟瞬間被冷汗浸透,趙匡胤在賬外噗嗤笑出聲,月光把他影子拉得老長,活像杆戳破夜幕的陌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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