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汴河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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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踩著汴河堤岸的爛泥,手裏羅盤針瘋轉得像個陀螺。
昨夜手機電量耗盡前最後的畫麵,是《清明上河圖》裏那艘底朝天的糧船。
此刻河工們正圍著截烏木指指點點,領頭的河泊所大使舌頭都打了結:"龍......龍骨現世!"
"讓開讓開!"趙匡胤的牛皮靴踩進泥水裏,濺起的水花驚散圍觀的龜鱉。
他拎起半截朽木上的銅釘仔細端詳:"這他娘是前朝沉船吧?"
我摸出司天監的青銅量尺比劃斷麵年輪:"將軍明鑒,看這樟木紋理,少說埋了百八十年......"
手機在袖袋裏突然震動,碎屏裂紋拚出個"閘"字。
我望著河道兩側的草埂靈光乍現:"若在此處設雙閘控流,汴河漕運可增三成運力。"
話音未落,身後傳來聲冷笑:"蘇監正又要用妖法馴龍?"轉頭見三司使王樸撚著山羊須,官袍下擺還沾著戶部的朱砂印泥。
朝堂上,我據理力爭,詳細解釋了雙閘工程的必要性和長遠利益。柴榮聽後,沉吟片刻,最終決定支持我的計劃。
"蘇監正,朕相信你的能力。"柴榮的目光中充滿了信任,"這汴河工程,就交給你全權負責了。"
我躬身領命,心中卻有些沉重。我知道,這不僅僅是一項水利工程,更是一場關乎後周國運的較量。
而我,必須在這場較量中,為後周贏得更多的籌碼。
五日後,官家朱批的治河劄子下來時,我正在試驗水閘模型。
桐油泡過的竹片在汴水裏浮沉,趙匡胤蹲在岸邊往模型裏扔石子:"你這"水門"比晉陽城牆還複雜,老子手下的兵可沒耐心擺弄這些。
"他忽然壓低聲音:"王樸那老狐狸參了你一本,說雙閘耗費抵得上半支禁軍。"
我盯著手機自動生成的等高線圖,把竹簽插在汴河彎道處:"將軍可聽過"束水攻沙"?把河道收窄三成,水流自會衝刷......"
"說人話!就是讓黃河泥沙自己滾蛋。"我摸出袋炒熟的南瓜子,"好比這瓜子,捧緊了反而漏得快。"
次日卯時,五百河工舉著竹龍開土動工。
如果雙閘能建成,將使汴河的漕運能力大大提升,江南的糧米也將源源不斷地運往汴梁,後周的國力也會隨之蒸蒸日上。
接下來的日子裏,我帶領著河工們日夜奮戰在汴河兩岸。
王樸帶著戶部算手坐在柳蔭下,金漆算盤打得劈啪響:"單日耗麻繩兩百斤,合錢三十五貫......"
我正給老河工比劃閘門榫卯,忽聽西岸炸開聲慘叫。奔過去時,但見三個河工陷在流沙坑裏,濁水已漫到腰際。
然而,就在工程即將完工之際,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打破了平靜。汴河水位暴漲,新閘麵臨著嚴峻的考驗。我站在閘門上,望著洶湧的河水,心中焦急萬分。
"蘇監正,快撤吧!"趙匡胤的聲音在風雨中顯得格外焦急。
我搖了搖頭,堅定地說道:"不行,這閘門一旦失守,汴梁城將麵臨滅頂之災!"
我冒著風雨,指揮河工們加固閘門,調整水流。終於,在經曆了整整一夜的奮戰後,汴河的水位開始緩緩下降,新閘經受住了考驗。
當第一縷陽光灑在汴河上時,我疲憊地靠在閘門上,心中卻充滿了欣慰。我知道,這場勝利不僅僅屬於我,更屬於所有為後周奮鬥的人們。
半月後雙閘落成那日,汴河上漂滿慶賀的蓮花燈。
我站在汴河新閘上,望著滾滾東去的河水,心中感慨萬千。這雙閘的建成,不僅解決了汴河的漕運問題,更為後周的經濟發展打下了堅實基礎。
趙匡胤站在我身旁,拍了拍我的肩膀:"蘇監正,你這雙閘可真是神來之筆啊!"
"將軍,這雙閘隻是開始。"我指著遠處的河道,"接下來,我們還要疏浚汴河,修建更多的水利工程,讓後周的漕運更加暢通無阻。"
王樸撚著新修的胡須冷笑:"蘇監正這閘門吃水比糧船還深,怕是要讓江南的貢米喂了魚鱉。"
話音未落,上遊忽然漂來十艘滿載的綱船,吃水線比往常深了半尺——那是我偷偷教漕工計算的配載法。
是夜我蹲在閘房調試絞盤,趙匡胤拎著燒鵝翻窗進來:"王禿子今早在朝堂臉綠得像端午的艾草。"
他忽然盯著我袖口的泥漬,"那日你救人的繩結打法,倒像是水賊的手段。"
手機在月光下泛起幽光,碎屏裂紋裏多了道水波紋。
汴河下遊三十裏處,幾個黑影正往新閘門縫隙裏塞火藥——史書不會記載這場未遂的破壞,就像不會記錄某個穿越者教河工唱的船歌:"二月二,龍抬頭,蘇郎治水不用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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