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再做最後一次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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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屁!” 吳宇涵罕見爆粗,電腦風扇的噪音都蓋不住他的憤怒,
    “虛頭巴腦?人家姑娘要的是‘你把她放在心上’的證據!不是每天被你拉去教室親完就當完成任務!”
    吳宇涵的這句話像一柄重錘,狠狠砸在了洪華心上,讓他想起那些被自己敷衍的約會請求。“今天要複習,下次吧”;
    想起於婷婷發燒時,自己因為已經上床,不願意起來去給她買藥;
    想起她生日那天,自己塞給她發卡時,她強撐著的笑容,眼底卻有光在熄滅。
    原來不是她變了,是自己從未真正懂過她要什麽。
    可洪華的嘴上還在逞著強:“吳宇涵,你一個戀愛都沒談過的人,你懂什麽!”
    “沒見過豬跑,還沒吃過豬肉嗎?”吳宇涵反唇相譏。
    江河從櫃子裏翻出本舊筆記本,紙頁間夾著他和劉詩琪第一次約會的電影票根,褪色的油墨顯示著票根的時間已經有點長了。
    “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是你願意為她打破‘舒適區’的態度。”
    江河推給洪華一張紙,“洪華,說實話,兩個人的感情真的是要你們彼此自己經營的。”
    “但是老話說的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哥們最後再幫你一次,做一回狗頭軍師!打開看看吧。”
    洪華接過江河遞來的紙,打開仔細看著,上麵用馬克筆列著:
    “今晚七點,買束紅玫瑰,穿的人模狗樣一點,去女生宿舍樓下等她。”
    字跡力透紙背,最後那個句號洇開小片墨漬,像個沉重的驚歎號。
    “玫瑰花,去哪兒買啊?”洪華的話讓江河三人幾近崩潰。
    “學校周邊幾條街,每條都有花店,多跑幾家,哪家的好,買哪家的!明白了嗎?”江河咬牙切齒的說道。
    洪華捏著紙的手在發抖,玫瑰花瓣的紋路仿佛已經刻進掌心:“如果她不下來,怎麽辦呢?”
    “那你就等到她下來,或者等到自己想明白為止。”
    江河拍了拍他的肩,力度大得幾乎讓他踉蹌,
    “但記住,真正的挽回不是求她回頭,是讓她看到你值得依靠的誠意 —— 不是用‘省錢’證明你的愛,而是用‘用心’證明你的未來有她。”
    夜風中飄來茉莉花的香氣,混著燒烤攤的煙火味,在悶熱的空氣裏發酵。
    洪華站在女生宿舍樓下,懷裏的紅玫瑰刺得手心發疼,花束用金色絲帶紮著,那是他跑了三條街才找到的花店。
    他望著於婷婷的窗口,三樓左數第二間,窗簾半掩,透出暖黃色的光。
    想起第一次告白時,自己塞給她的那束康乃馨
    ——“康乃馨耐放,不像玫瑰那麽浪費”,想起她當時愣在原地的表情,想起她最後還是接過花,笑得像小太陽。
    手機突然震動,是江河發來的消息:
    “愛情不是單選題,不是‘省錢’和‘愛人’二選一。你早該明白,最好的投資,是把她放進未來的每一筆‘預算’裏。”
    洪華抬頭,看見窗簾動了動,某個剪影在玻璃上晃了晃。他深吸一口氣,舉起花束,塑料包裝紙在夜風裏沙沙作響。
    蟬鳴聲突然變得震耳欲聾,他聽見自己的心跳,像擂鼓般響在耳膜。
    “於婷婷,” 他的聲音有些發顫,卻比任何時候都清晰,
    “我想重新認識你 —— 這次,不是用‘性價比’計算的相處,是用‘心’去愛的開始。”
    三樓的燈滅了,腳步聲從樓梯間傳來。
    洪華握緊花束,感覺喉嚨發幹,卻在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時,突然笑了
    —— 原來真正的喜歡,不是計算成本的權衡,而是願意為她打破所有 “理所當然” 的勇氣。
    遠處的霓虹依然閃爍,某個廣告牌上的字明滅不定:“愛,不是節省,是分享。”
    洪華看著於婷婷的眼神望向自己,突然明白江河那句話的意思,
    —— 最好的感情,從來不是用 “省錢” 證明愛,而是用 “用心” 讓對方看見,她在他的未來裏,是最重要的 “必需品”。
    夏夜的風裹著茉莉花香,將於婷婷的紅色裙擺吹得輕輕揚起,像一片晃動的火焰。
    她站在寢室樓門口,望著路燈下抱著紅玫瑰的洪華,指尖微微發顫。
    那束紅玫瑰嬌豔欲滴,層層疊疊的花瓣間點綴著露珠,卻抵不過記憶中他送的九塊九櫻花發卡,
    塑料花瓣上的透明膠痕跡至今仍清晰可見。
    洪華的白襯衫被汗水洇出深色痕跡,卻仍努力挺直脊背,喉結緊張地上下滾動,像極了他們第一次約會時的局促模樣,
    那時他說 “食堂的糖醋裏脊比外麵便宜一半”,那時她還相信 “踏實” 是最珍貴的品質。
    於婷婷咬了咬下唇,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印記,終究還是邁出步子。
    高跟鞋叩擊地麵的聲響裏,洪華的眼睛亮得驚人,像撈到救命稻草的溺水者,腳步踉蹌著迎上來,帶起的風掀起花束外層的玻璃紙,發出沙沙的輕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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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婷婷……” 他的聲音發顫,紅玫瑰在懷中簌簌發抖,花刺勾住了他的袖口,
    “這是我跑了三條街選的花,店員說紅玫瑰代表真心。” 他特意強調 “跑了三條街”,仿佛在計算這束花的 “性價比”。
    於婷婷接過花束,玫瑰刺輕輕劃過掌心,帶來細微的刺痛。她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藍月亮洗衣液清香,是她曾手把手教他買的味道,那時她以為自己能教會他如何去愛。
    鼻尖突然發酸,她猛地撲進他懷裏,感受著久違的體溫 。
    上次這樣擁抱,還是在空無一人的教室,他的手不安分地往她腰間探,而她滿腦子想的卻是他說
    “教室約會不用花錢” 時的理所當然。
    “我真的很喜歡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洪華的下巴抵著她的發頂,聲音裏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卻又藏著一絲僥幸。
    於婷婷閉上眼,任由眼淚落在他襯衫上,洇開深色的淚痕。
    她想起江河說 “感情需要誠意”,
    想起自己在操場散步時看著情侶們牽手去看電影的不甘,
    想起那些被他以 “浪費錢” 為由拒絕的電影票和遊樂園門票,
    想起他給遊戲賬號充值時眼睛都不眨的模樣。
    鬆開手時,她認真凝視著洪華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到一絲真正的覺悟:“你真的知道哪裏錯了嗎?”
    “班長都告訴我了,我以後會改的。” 洪華急切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皺眉,
    “我會多花心思,不再隻知道散步吃飯……”
    他的話音未落,於婷婷已經輕輕抽回手,後退半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她望著他清秀的臉頰,卻想起無數個他說 “出去散步” 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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