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你他媽的是瘋了嗎？”
    林芝瞪大了眼睛，對著奄奄一息的葉鴻博吼道。
    一輛坦克開進了商場，這已經是天方夜譚級別的事件了。但更離譜的是，這玩意兒的炮管，正在緩緩轉動，朝向林芝所在的三樓。
    “你現在收手，配合我的醫療包，說不定還能撐到救護車來！”林芝從地上爬起來，靠近葉鴻博，“炮彈真打過來，咱們一個都活不了了。”
    她想走過去，為葉鴻博止血，好叫他收手不至於魚死網破。可剛走出去一步，就被棒槌的槍給推了回去。
    “你不要靠近他。事兒還沒完。”
    “一個兩個都是神經病，這個時候不快點逃命嗎？”
    林芝能看出來棒槌也沒有料到坦克會出現，他的臉上也有動搖的神色。可即便如此，這小子還是把槍對準了他。
    “我還沒有得到我要的……”
    棒槌猶豫了一下，舉起手槍的角度略微下降了一點。
    “我交的答卷還不夠滿意嗎？”
    聲音從一邊傳來。路翩滿身是血，一步一步朝這裏走過來。
    看到路翩，棒槌整個人的氣場都發生了變化。他將槍抬起來，抵住了林芝的腦門。
    “嘿，別著急，我都曉得。”路翩抬起眸子，語氣輕佻卻沒有絲毫笑意，“你是樓明的人對吧。他不好出麵，所以派你來收拾殘局。”
    “樓明的人？”
    林芝不可思議地問出聲。她實在無法想象這個年輕的小黃毛會是刑警的暗哨。
    “因為隻有樓明能調動那麽多人，安排一場自導自演的行動。酒店的炸彈就是他安放的，他也故意在門口攔住了我們。為的就是確保一切順利進行。”路翩解釋道，“樓明從一早就知道了我們的計劃，所以讓棒槌刻意出現在黑幫倉庫，引導我們去到酒店。我說的沒錯吧？”
    “……差不多就是這樣。”
    棒槌聽了這番話，垂下了端著槍的手，“你們拷問我的時候，下手真他媽狠。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額，進醫院之前，樓明告訴過我姐，說發現了八具屍體，那個時候我就明白了你的身份。”路翩不耐煩地擺擺手，“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那輛混賬開的混賬坦克還得幹掉呢。”
    “那輛坦克是什麽情況？”棒槌如臨大敵，“警方已經包圍了這裏，難不成它是憑空出現的？”
    “就是憑空出現的。”
    路翩越過他，拉起林芝的手。
    “情況緊急，關心的話讓我先欠著。”
    “準了。”
    看到她也擺出了嚴肅的表情，路翩繼續道“這是小說家的產物，她的異能是把筆下的內容帶進現實。明白了嗎？”
    林芝愣了一下，約莫四五秒後，點了點頭。
    “那我去吸引火力，剩下的靠你了。”
    “不行。”
    林芝下意識提出了反對。
    就在這時，坦克的炮管已經對準了三樓的眾人。炮彈完全沒有猶豫，徑直射向他們。
    一道暗紅色的軌跡劃過半空，在炮彈飛行過程中擊中了它。
    爆炸在空中爆發出來，響聲肆虐進林芝的耳朵裏，撲麵而來的還有熱浪和震動。
    她沒有花多少時間就理清了情況，有什麽東西攔截了那枚炮彈。那道暗紅色的軌跡是什麽？
    林芝這才注意到，路翩的身旁，凝聚了一個快有半個人大的血球，漂浮在空中。
    這就是暗紅色軌跡的真麵目。
    “趙逸星的控血。”路翩淡淡道，“你不用擔心我。隻要你在我附近，我就不會死。”
    “你……”
    林芝想反駁，卻不知道說什麽好。她感覺路翩身上有什麽變了，而且變化很大。
    “那是齊萱苒的再生。”
    “……”
    “我殺了她。”路翩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塊沾血的腕表，“所以我不會死，你可以放心。走吧，我們去拆了那輛坦克。”
    “知道了。”
    林芝沒有猶豫，造出了一個滿的彈夾遞給路翩，“希望好用。”
    “嘿喲，你別說，真幫大忙了。”
    路翩完全沒有吐槽彈夾的來曆，靜靜地把它插進手槍裏，然後轉頭，對著葉鴻博的腦門上來了一槍。
    “晚安。”
    嗖的一聲，子彈打穿了葉鴻博的腦袋，在他腦後的牆壁上畫出一團血花，上麵還塗上了乳白色的腦漿。
    “你是念在兄弟情分，所以沒有下死手嗎？因為都是警隊的同事？”
    路翩把槍別回腰後，深深地瞪了棒槌一眼。
    “你做的那一切都是樓明要求的，偏偏在這個時候不下狠手。你想節外生枝嗎？”
    棒槌呆呆地立在原地，啞口無言。談話間，又一枚炮彈在空中炸開，震的整座商場都開始搖晃。
    “你找個地方自己躲起來吧。姐，我們走。”
    路翩的血球肉眼可見的小了一圈，它漂浮著跟在路翩身後，一起奔向一樓。林芝則一個閃身消失在黑影中。
    三樓一時間隻剩下了無數具玩家的屍體，還有一片狼藉。
    路翩翻身躍至一樓，很快就來到了坦克麵前。
    “喂，鐵皮裏麵的老阿姨，你好嗎？”
    坦克注意到了路翩的存在，立刻把炮筒調轉了過來。
    “小說家？還能變出來坦克？這也太作弊了吧。”
    路翩抱怨道，表情卻很平淡。
    坦克裏麵沒有做出回應，但是路翩聽到了炮彈裝填的聲音。
    身旁的血球立刻分解開來，變成六支血箭漂浮在空中，箭頭全部向前對準炮筒。
    “你要是裝填彈藥，我現在就可以把炮筒裏麵的炮彈引爆。想試試嗎？”
    一支血箭向前飛去，穩穩當當地停在了炮筒前麵。
    這個距離，炮彈若是炸膛，坦克裏麵的人和外麵的路翩當然都必死無疑，哪怕路翩擁有齊萱苒的再生，劇烈的爆炸也隻會在一瞬間將軀體撕裂吞噬殆盡。
    “咱們談談吧，小說家。事情不用鬧到這個地步，你可以不用死。”
    坦克還是沒有回應。
    “你們的招數我已經完全看穿了，再掙紮下去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路翩對著炮筒打了個哈欠，將手槍高高拋起，下一瞬，路翩的身體出現在了手槍的位置。
    血箭衝進炮筒，紮進了炮彈。
    劇烈的爆炸吞噬了坦克。
    “論起爆炸，你比葉鴻博差太遠了。畢竟他就是花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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