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的銀針還沒掏出袖口，就被玄鐵鎖鏈扣住了手腕。
    "皓翎王姬果然喜歡玩毒。"黑衣人捏著她的下巴灌下一瓶藥劑，"可惜對我們五王特製的"鎖靈散"無效。"
    小夭暗自冷笑——她早把自己煉成了人形毒蠱，這世上能藥倒她的東西還沒出生呢。但此刻她乖順地垂下頭，任由對方將她拖向密室。
    很好，正愁找不到五王的老巢。
    海底深淵，相柳的主腦突然劇痛。
    "小夭......"正在以防風鄴身份議事的他猛地站起，撞翻了茶桌。識海裏屬於小夭的那縷神識正瘋狂預警，九個腦袋同時暴怒嘶吼。
    "相柳大人？"辰榮將領們驚愕地看著"防風公子"脖頸處浮現妖紋。
    下一秒，驚天妖氣衝霄而起！
    營帳炸成碎片，銀發九首的巨妖完全顯形，蛇瞳赤紅如血。方圓百裏的海水沸騰翻滾，魚群瘋狂逃竄，連珊瑚都嚇得自行連根拔起跑路。
    "五、王。"每個字都像從牙縫裏碾出來的，九個蛇首同時吐出冰錐，將海域凍出一條直通五王別院的冰道。
    小夭這邊已經毒倒了第三批守衛。
    "你們這屆綁匪不行啊。"她邊開鎖邊歎氣，"連我袖口藏毒都沒搜。"
    最後一名守衛口吐白沫倒下時，密室鐵門突然被整個轟飛！狂風裹挾冰雪灌進來，九雙妖瞳在煙塵中亮如鬼火。
    "相柳？"小夭眯起被風雪迷住的眼睛。
    回應她的是九個腦袋異口同聲的怒吼："誰準你們動她的！"
    五王私兵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凍成了冰雕。相柳一尾巴掃平半座別院，卷起小夭就要走，卻聽她急喊："等等！地牢裏還有......"
    九個腦袋齊刷刷轉向地下，妖力透視下，赫然看見二十多個被囚禁的辰榮老兵！
    "你救人，我斷後。"小夭已經靈活地鑽出蛇尾纏繞，反手撒出一把猩紅毒粉，"放心，這招叫"萬紫千紅總是春"，保證他們死得很有詩意。"
    相柳的五號頭突然不合時宜地感動："她連命名毒藥的惡趣味都和上輩子一樣......"
    背靠背作戰的默契讓五王精銳徹底崩潰。
    每當相柳的冰錐掠過，小夭的毒針必定補上死角；小夭佯裝跌倒時，相柳的妖火恰好燒穿她身後的埋伏。最離譜的是，有次小夭剛摸向腰間，相柳就丟來一瓶她正想找的"七步笑"......
    "你們倆打過仗啊？！"五王心腹吐血咆哮。
    "第一次。"小夭旋身毒倒偷襲者。
    "配合得不錯。"相柳凍住最後一隊弓箭手。
    兩人背對背站定時，小夭突然發現相柳右肋插著半截斷箭——他竟忍著劇痛戰鬥至今！
    "你......"
    話未說完，九頭妖轟然倒地。完全妖化消耗過大，加上失血過多，相柳終於撐不住了。
    辰榮軍營帳內，小夭親手給昏迷的相柳喂藥。
    "咽下去。"她捏著他下巴灌藥，卻見這人即使昏迷也本能地抗拒苦味，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
    鬼使神差地，她輕聲道："乖，喝完給你加薄荷糖。"
    相柳的喉結立刻滾動起來，乖乖咽下藥汁，還無意識地蹭了蹭她手心。
    小夭的手僵在半空。
    上輩子隻有玟小六才會在藥裏給他加薄荷糖。
    "相柳......"她指尖發顫，"你到底是誰？"
    仿佛回應她的疑問，高燒中的九頭妖突然抓住她手腕，呢喃出一個百年無人呼喚的名字：
    "小六......別怕......"
    帳外驚雷炸響，照得小夭臉色煞白。她終於確定——
    這個相柳的靈魂，確實來自她的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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