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榮軍廚房炸上天時，相柳正在十裏外訓話。
    轟隆巨響中，他眼睜睜看著自家房頂連帶三口鐵鍋一起升空，在夕陽下劃出優美的拋物線，"哐當"砸進海裏，驚起一群正在巡邏的鯊魚。
    "全體都有——"相柳的主腦下意識喊出口令，"掩護炊事班撤退！"
    等衝到現場，隻見兩個灰撲撲的人影從廢墟裏爬出來。小夭頂著一口倒扣的湯鍋，阿念頭發上掛著半條鹹魚，兩人手裏還死死攥著冒煙的毒藥瓶。
    "姐姐......"阿念哭喪著臉吐出一口黑煙，"我們是不是闖禍了？"
    小夭抹了把臉，露出底下更黑的臉皮："沒事，就說敵軍偷襲......"
    話音未落，兩人後領同時被拎起。相柳的九個腦袋在她們麵前一字排開，十八隻妖瞳閃爍著危險的光。
    "解釋。"
    事實證明，阿念是個毒術天才。
    "這個"笑淚交加散"真的絕了！"小夭興奮地記錄藥效。
    試驗場上，中毒的辰榮士兵們正邊笑邊哭地跳廣場舞，連最嚴肅的老將領都抱著柱子嚎啕："哈哈哈我老婆跟人跑了嗚嗚嗚——"
    相柳的五號頭不慎吸入藥粉，頓時狂笑不止："塗山璟是個王八蛋嘿嘿嘿......"被主腦一巴掌拍暈才消停。
    "我成功了？"阿念呆呆看著自己的手，突然眼睛發亮，"姐姐！我還想試"七竅流彩虹"配方！"
    小夭還沒來得及回答，營地外突然傳來塗山家使者的聲音："奉家主之命，特贈解毒聖藥予王姬......"
    使者話音未落，相柳的七號頭就叼走了藥瓶。一刻鍾後，塗山族人集體渾身奇癢難忍，下餃子似的跳海止癢。阿念趁機在岸邊擺攤："特效解藥！十兩金子一瓶！"
    小夭看著在海裏撲騰的塗山璟，捅了捅相柳："你往藥裏加了什麽？"
    "沒什麽。"主腦一臉無辜，"就摻了點你上輩子發明的"萬蟻噬心粉"。"
    深夜，阿念擺弄著小夭的首飾盒。
    "為什麽是他？"她突然問，"就因為這個破盒子？"
    小夭笑著打開暗格，露出底部新刻的字——"願夭歲歲平安"。字跡歪歪扭扭，明顯是某個不擅長手工的九頭妖，用尾巴尖一點點刻出來的。
    "還因為......"她指向窗外。
    阿念轉頭看去：月光下的海灘，相柳正笨拙地跟辰榮老兵學編花環，九個腦袋互相妨礙，已經纏成了中國結。
    "......勉強配得上我姐吧。"阿念紅著眼嘟囔，偷偷把"笑淚交加散"塞進姐姐藥囊，"他要是敢欺負你，我就毒到他九個腦袋互相打架！"
    窗外，相柳的三號頭突然打了個噴嚏："誰罵我？"
    "軍師！大事不好！"
    報信士兵衝進營帳時，相柳正在研究小夭新送的毒藥——裝在貝殼裏，還係了個蝴蝶結。
    "赤水氏退貨！軹邑城拒收！"士兵捧著厚厚一疊索賠單，"他們說我們的海鮮毒死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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