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燭還未點燃，血已濺滿窗欞。
    小夭正為相柳換藥，指尖突然一頓——窗外太安靜了。連海浪聲都消失得詭異。
    "嗖！"
    第一支破靈箭穿透紗帳時，相柳的尾巴已經將她卷到身後。九個蛇首驟然顯現，卻因傷勢未愈慢了半拍，五號頭被箭矢擦出一道血痕。
    "三百步外，弩車三十架。"小夭耳尖微動，毒針已滑入指縫，"是當年射殺我的那批人。"
    相柳的妖瞳瞬間血紅。
    五王死士的進攻如潮水般湧來。
    小夭的紅嫁衣被箭風撕開幾道口子，露出裏麵綁滿毒囊的勁裝。她旋身撒出一把猩紅粉末，三個衝在最前的刺客頓時捂著喉嚨倒地。
    "左邊！"相柳的三號頭突然預警。
    小夭頭也不回地後仰，恰好靠上相柳後背。一支淬毒短箭從她鼻尖擦過，被相柳的尾巴淩空抽碎。
    "配合不錯。"她吹掉掌心毒灰。
    "上輩子練出來的。"相柳嘶吼著凍住一排弓弩手，突然愣住——說漏嘴了。
    小夭卻勾唇一笑，劍鋒突然劃出詭異弧線，竟是相柳前世獨創的"海天決"！劍氣所過之處，五名死士齊齊咽喉噴血。
    "你——"
    "身體記得。"小夭踹翻一個偷襲者，"雖然腦子還沒完全想起來。"
    戰況越發慘烈。
    相柳的七號頭被長槍刺穿，主腦也因失血過多開始眩暈。小夭的毒藥即將耗盡，右臂被劃開的傷口泛著黑血——箭上有毒。
    "小六小心！"
    相柳突然撲來擋下一支冷箭，喊出了那個塵封百年的名字。小夭瞳孔驟縮，前世記憶如洪流衝破封印——
    她看見自己作為玟小六死在相柳懷裏；
    看見他跪在洪江麵前求來禁術；
    看見百年海底沉睡的孤寂......
    "相柳......"她顫抖著摸向他的臉，"我想起來了。"
    九頭妖渾身一震，還未來得及回應，五王的精銳已突破防線。
    "借我妖力。"小夭突然撕開染毒的嫁衣，"最後一擊。"
    相柳毫不猶豫地將九個腦袋的殘餘靈力注入她掌心毒針。小夭咬破舌尖，以血為引畫咒——
    "轟！"
    劇毒風暴以她為中心炸開，所過之處草木枯朽，岩石腐蝕。五王死士在慘叫中化為白骨，連海水都被毒霧染成紫黑。
    硝煙散盡時，他們躺在屍山上喘息。
    小夭的指尖勾住相柳染血的小指："聘禮我收了，婚禮還沒辦完。"
    九個腦袋艱難地湊過來，輪流輕蹭她帶傷的臉頰。遠處傳來辰榮軍的號角聲，援兵終於到了。
    "這次......"相柳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我終於護住你了。"
    小夭在夕陽下舉起相扣的十指，毒貝殼項鏈沾著血，卻亮得耀眼。
    毒霧與冰刃交織成死亡之網。
    小夭旋身甩袖，緋色毒煙如紗幔展開，所過之處五王死士的鎧甲"滋滋"腐蝕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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