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阿念的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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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夭號"墜入湖心的瞬間,青銅翼自動折疊成救生艇狀,讓我們免於直接沉底。我趴在歪斜的車廂裏,耳朵嗡嗡作響,嘴裏全是血腥味。
    "相柳?"我在黑暗中摸索。
    九條冰涼的尾巴同時纏上我的手腕。相柳的聲音在腦中響起:「水下有東西。」
    車廂縫隙滲入的湖水突然泛起詭異藍光。我湊近一看,差點驚叫出聲——湖底矗立著巨大的青銅建築群,輪廓像極了辰榮軍營!
    相柳用尾巴撬開變形車門:「能遊嗎?」
    我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跟著他潛入水中。下潛越深,水壓越大,但那股藍光也越發明亮。靠近才發現,光源來自建築群中央的九頭蛇雕像,每個眼睛都是發光的寶石。
    相柳的鱗片在水中泛起銀光,九個腦袋警惕地掃視四周。當我們遊到雕像基座時,最細心的那個頭突然指向一處刻痕——是辰榮軍的暗號!
    「軍師密道。」相柳用傳音術解釋,「隻有我能開啟。」
    他依次用九個腦袋的舌尖觸碰刻痕的不同部位。隨著最後一下觸碰,基座無聲滑開,露出條甬道。我們剛遊進去,入口就自動閉合,將湖水隔絕在外。
    甬道盡頭是個幹燥的石室,牆上掛滿青銅器械設計圖。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水晶櫃裏的物件——一枚刻著九頭蛇紋的青銅印!
    「軍師印...」相柳的聲音罕見地顫抖起來。
    我正想細看,地麵突然震動,水晶櫃上方落下道鐵柵欄!幾乎同時,石室四壁滲出綠色液體,遇空氣立刻燃燒——是姒氏的噬妖火!
    「陷阱!」相柳用冰霧暫時阻擋火焰,但支撐不了多久。我注意到地麵刻著繁複的符文,中心有個手掌大小的凹槽。
    「需要血脈驗證。」最博學的那個頭判斷,「必須是辰榮王族或...」
    我鬼使神差地把手按上凹槽。劇痛從掌心傳來,鮮血滲入紋路,符文依次亮起紅光。更詭異的是,牆上的設計圖開始移動重組,最終拚湊出一幅巨大的人像——是個穿辰榮軍服的女子,麵容與我七分相似!
    「驗證通過。」機械聲從四麵八方響起,「歡迎回來,軍醫長大人。」
    火焰瞬間熄滅,鐵柵欄升起。相柳的九個腦袋齊刷刷轉向我,十八隻眼睛裏寫滿震驚。最老實的那個脫口而出:「你前世是辰榮軍醫長?!」
    我還來不及回答,石室突然傾斜,所有東西都滑向一側牆壁。相柳用尾巴卷住我和軍師印,在牆壁完全變成地板前躍入新出現的通道。
    這條通道不斷變換方向,仿佛活物般將我們"吐"到了湖邊樹林。天色已近黎明,"九夭號"殘骸半沉在淺水區,拉車的馬正焦急地刨著蹄子。
    「有人來了。」相柳最警覺的頭轉向東方。我眯眼望去,晨霧中有個騎馬的身影正朝湖邊飛馳——那婀娜的身姿怎麽看都像是...阿念?
    馬匹在我們麵前急刹,阿念滾鞍下馬時我才發現她隻穿著單薄寢衣,發髻散亂,臉上還有淚痕。更奇怪的是,她右手緊攥著塊褪色的手帕——那是我七歲時送她的生日禮物!
    「王姐...」她剛開口就哽咽了,完全無視旁邊九個腦袋直勾勾盯著她的相柳,「我...我丈夫...」
    相柳最貼心的那個頭默默遞上塊幹布,阿念接過時突然腿一軟,直接栽進我懷裏。我摸到她額頭滾燙,顯然是冒雨騎馬發了高熱。
    「先回車上。」我攙著阿念走向"九夭號",相柳用妖力勉強修複了車廂主體。阿念剛挨到軟墊就昏睡過去,手裏還死死攥著那條舊手帕。
    我用銀針給她退燒,相柳則去林中打獵。回來時他九個腦袋各叼著不同食材:野果、蘑菇、魚...最凶的那個居然叼著隻豪豬!
    「你想紮死我們?」我拔著豪豬刺吐槽。
    阿念在香氣中醒來,看到九個腦袋圍著燉鍋的場景還是嚇了一跳。相柳識趣地退到車外,留我們姐妹獨處。
    「說吧。」我遞上藥茶,「什麽事能讓皓翎二公主連夜出逃?」
    阿念的眼淚砸進碗裏:「我看見檀郎和...和我的貼身侍女...在芙蓉帳裏...」
    我第一反應是笑出聲:「就為這個?你宮裏三十多個麵首當我不知道?」
    「不一樣!」阿念猛抬頭,「那些是掩人耳目的!我和檀郎...我們從未...」她聲音低下去,「父王需要赤水氏的支持,這婚姻本就是...」
    我手一抖,藥茶灑了大半。阿念和駙馬成親三年竟從未同房?政治聯姻到這份上也太過分了!
    「他知道你來了嗎?」
    阿念搖頭:「我直接從賞花宴跑出來的...王姐,我受不了了!每次宴會那些貴婦都明裏暗裏嘲笑我生不出孩子...」她突然抓住我手腕,「你那種讓人說真話的藥,還有嗎?」
    我立刻明白她想幹什麽:「"三日醉"用了會笑三天,"七日笑"能讓人把心底秘密倒個幹淨...」
    「我要最猛的!」阿念眼中閃著危險的光,「讓他在百官麵前承認自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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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想勸她三思,車外突然傳來相柳的警報聲。掀開車簾一看,三個塗山藥童正在樹林邊緣鬼鬼祟祟張望,其中一人拿著記錄玉簡!
    「阿念,你來時被跟蹤了!」
    她臉色煞白:「不可能!我用了父王給的隱身符...」
    相柳的尾巴突然指向她腰間——那裏別著個精致的香囊,正微微發著綠光。我一把扯下香囊拆開,裏麵是顆跳動的水晶心,分明是塗山氏的追蹤法器!
    「檀郎送我的...」阿念麵如死灰,「說是南海求來的護身符。」
    情況比想象的嚴重。如果阿念的丈夫與塗山氏有勾結,那麽很可能也卷入了姒氏的陰謀。相柳最敏銳的頭突然問:「駙馬最近見過什麽特別的人嗎?」
    阿念思索片刻:「上月他秘密接待了西炎來使...等等,那人腰間好像掛著鎏金令牌!」
    我和相柳交換了個眼神——五王餘孽!
    「你必須立刻回宮。」我嚴肅地說,「裝作什麽都沒發生,尤其別打草驚蛇。」
    「那我怎麽辦?」阿念咬著嘴唇,「繼續被全大荒嘲笑不會下蛋的母雞?」
    我翻出個小瓷瓶:「這是"笑春風",喝下會讓人把心底最快樂的事說個不停。下次宴會讓檀郎"不小心"喝到...」
    阿念眼睛亮起來:「他就會當眾回憶和侍女的豔事!」
    「聰明。」我笑著又遞上包花粉,「這個更絕,沾皮膚會起紅疹,看起來像花柳病...」
    「王姐!」阿念漲紅臉,卻把花粉小心收進袖中,「你...你怎麽懂這麽多...」
    相柳的九個腦袋在車窗外整齊地翻了個白眼。
    送走阿念後,我們開始收拾殘局。相柳用妖力勉強修複了"九夭號"的車軸,我則整理從水下帶回的軍師印和幾卷設計圖。
    「阿念拿走的真是"笑春風"?」相柳突然問。
    我狡黠一笑:「加了一滴"吐真劑"。」
    最精明的那個頭滿意地點點頭。我們剛準備啟程,相柳最警覺的頭突然豎起:「有人動過藥箱!」
    仔細檢查後發現,少了一瓶"紅顏悴"——這是讓人暫時毀容的劇毒!阿念什麽時候...
    「追嗎?」相柳問。
    我搖頭:「她知道自己要做什麽。」
    事實證明我低估了妹妹。三日後,皓翎傳來驚天消息:駙馬在百官宴上突然自曝與五王餘孽勾結,還當場毀容明誌!而阿念當眾宣布和離,轉頭就帶著證據去了西炎...
    「你妹妹不簡單。」相柳看著信使送來的密信,「她去找瑲玹合作了。」
    我正想細問,腰間玉佩突然發燙——是皓翎王的緊急傳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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