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裝病爭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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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眼睛的叔叔"——小星回的夢囈像塊冰砸進我心裏。相柳瞬間妖化,八個半腦袋同時噴出冰霧封鎖門窗,最警覺的那個頭直接撞破屋頂衝了出去。
片刻後,他拎著隻不斷掙紮的烏鴉回來:"入夢術媒介。"
烏鴉的左眼泛著詭異金光,被相柳的冰錐刺穿後化成一縷黑煙。小星回還在熟睡,但眉頭已經舒展。我輕撫腹部,胎兒似乎也平靜下來。
"是辰榮殘魂的探子。"相柳最博學的那個頭判斷,「在找適合的宿主。」
我心頭一緊:"我們的孩子?"
"辰榮王血太過稀有。"最沉穩的那個頭蹭蹭我腹部,「他是最好的容器。」
正說著,小星回突然坐起身,眼睛還閉著,手卻精準地指向東北方:"那裏...有金線...好多好多..."說完又倒頭大睡。
相柳和我對視一眼。東北方是赤水族禁地,據說封存著辰榮軍最危險的遺物!
次日清晨,小星回完全不記得夜裏的怪事,興奮地纏著我學新配方。我剛拿出"蝕骨香"原料,相柳的某個頭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怎麽了?"我趕緊過去檢查。
最虛弱的那個頭耷拉著眼皮:「頭疼...可能是傷頭再生不良...」
我正想細看,另一個頭又開始呻吟:「肚子疼...」
接著第三個:「眼花...」
第四個:「鱗片癢...」
轉眼間,九個腦袋同時"病發"!小星回目瞪口呆地看著師爹在地上打滾,八個半腦袋各喊各的難受,活像一群吵架的鴨子。
"師娘..."少年拽我袖子,"師爹是不是..."
"裝的。"我眯起眼睛。相柳的演技堪稱災難——說頭疼的那個正偷偷用尾巴尖勾我的藥囊;喊肚子疼的腦袋下方還壓著半塊沒吃完的糕點!
我衝小星回使個眼色:"既然師爹病了,今天學"九轉還魂湯"吧,正好需要試藥的。"
小家夥心領神會:"要不要加雙倍辣椒?師公說以毒攻毒..."
"有道理!"我大聲附和,"再來點黃連提味!"
相柳的"病"立刻好了一半,五個腦袋齊刷刷抬起:「等等...」
太遲了。小星回已經利落地剁好辣椒,我則貢獻出珍藏的苦參粉。一刻鍾後,一碗色香味俱"毒"的"十全大補湯"新鮮出爐。
"相公,喝藥了~"我笑得像隻偷腥的貓。
九個腦袋同時後縮。最老實的那個小聲說:「其實我沒那麽難受...」
"那怎麽行!"我板起臉,"萬一留下病根,以後怎麽教星回"九心同用"?"
相柳的本體瞪大眼睛,終於明白我們在報複。最後在師徒二人"關切"的目光下,他硬著頭皮喝光了藥湯——八個半腦袋瞬間辣得噴火,剩下半個傷頭直接冒煙了!
小星回憋笑憋得滿臉通紅。我正要乘勝追擊,突然察覺窗外有異動——樹梢上停著三隻烏鴉,都長著詭異的金眼睛!
相柳微不可察地搖頭,繼續表演"病弱"。我立刻會意,假裝擔憂地扶他回榻,實則在他手心寫了"誘敵"二字。
接下來的表演堪稱精彩。相柳的九個腦袋輪番"惡化",從抽搐到說胡話,最後最凶的那個頭直接"昏迷不醒"。我配合地哭天搶地,派小星回"快去請赤水長老"。
少年剛出門,埋伏者就上鉤了。五個鎏金麵具人破窗而入,刀尖直指"奄奄一息"的相柳!
"九頭妖,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領頭者獰笑著揮刀。
電光火石間,"昏迷"的相柳突然暴起,九個腦袋包括新長全的那個)同時發難!我甩出早已準備好的"紅顏悴",精準命中兩個麵具人的手腕。他們的兵器當啷落地,皮膚立刻泛起可怕的紅疹。
小星回根本沒走遠,此時從屋頂倒吊下來,對著第三個麵具人撒了把粉末——是我昨天教的"癢癢粉"。那人立刻丟下武器瘋狂抓撓,把麵具都撓掉了。
"赤水族人?"我震驚地看著那張熟悉的臉——是昨天簽約儀式上的一位執事!
最後兩個麵具人見勢不妙想逃,被相柳的尾巴卷住腳踝倒提起來。揭開麵具,赫然是赤水族的護衛打扮。
"金線蠱。"相柳最細心的那個頭發現他們後頸的金色紋路,「被控製了。」
小星回突然掏出個小瓶:"師娘,用這個!"
我認出是前幾天失敗的解毒劑,本打算扔掉,他卻偷偷留著了。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我將藥水滴在執事後頸——金色紋路竟然真的褪去了!
"星回!"我驚喜地抱住他,"你怎麽知道這有用?"
少年撓撓頭:"書上說金線蠱怕酸...我就加了雙倍醋..."
被解救的執事茫然四顧,完全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麽。相柳檢查後確認,他們是在慶功宴上被下的蠱,幕後黑手很可能就藏在赤水族高層中!
"必須警告族長。"我正要寫傳訊符,執事卻攔住我:"沒用的...所有傳訊符都要經大長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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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勢比想象的嚴峻。姒氏不僅滲透了赤水族,還控製了信息渠道!我們決定派小星回假裝回家取衣物,實則向赤水穹報信。
臨行前,我給他準備了各種防身毒藥和解藥,相柳則教了他最簡單的識蠱術——看人眼白是否有金線。
"記住,任何人給的食物都不要吃。"我叮囑道,"包括你爹。"
小星回鄭重點頭,蹦蹦跳跳地上了赤水家來接的飛舟。望著遠去的船影,我忽然有些鼻酸——這孩子才來幾天,就已經像家人一樣了。
"舍不得?"相柳的新頭輕輕蹭我臉頰。
我點頭:"有點...咦?"猛地轉頭盯著他,"你的傷頭...完全好了?"
九個腦袋同時露出心虛的表情。最老實的那個脫口而出:「其實昨天就長好了...」
"所以裝病真是為了..."我瞪大眼睛。
最溫柔的那個頭小聲解釋:「你最近隻顧著教那小子...」
我氣笑了:"九命相柳,你多大了?跟個孩子吃醋?"
"不是吃醋。"本體突然變回人形,將我摟進懷裏,"是懷念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
夕陽透過窗欞,在他銀發上灑下細碎金光。我忽然注意到他眼角新添的細紋——斷頭重生消耗的不僅是妖力,還有生命力。
"傻瓜。"我輕撫他新長出的腦袋,"星回隻是徒弟,你才是..."
話沒說完,新頭突然親了我一口,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九個腦袋雨點般的親吻讓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停!癢!"我掙紮著討饒,"這樣...以後每周三,"不理徒弟日",就我們倆...唔..."
相柳用九個點頭的誇張動作答應了我的提議。夜幕降臨時,我們坐在"九夭號"屋頂,分享一壺桂花釀——當然,他的九個腦袋要輪流喝,為此還差點打起來。
"說真的,"我靠著最舒服的那個頭,"今天那碗辣椒湯..."
"別提了。"本體一臉後怕,"最毒婦人心。"
我笑著飲盡最後一滴酒,忽然看見遠處天際劃過一道金光——是赤水族的緊急信號!
"星回!"我騰地站起來。
相柳按住我的肩:"赤水穹不是庸才,能應付。"說著變出個水鏡,裏麵顯現出赤水族地的畫麵:族長正帶人包圍大長老的院落,小星回躲在父親身後,手裏緊攥著我給的毒藥瓶。
"看來小家夥立功了。"相柳輕笑。
我鬆了口氣,卻注意到腹中胎兒異常安靜。往常這個時候,他早該鬧騰著吸收月華了...
"相柳,"我有些不安,"孩子是不是太..."
一陣劇痛突然襲來,我腿一軟從屋頂跌落。相柳的尾巴及時卷住我,九個腦袋同時湊近我的腹部,十八隻眼睛裏寫滿驚恐。
"他在...蛻變。"最博學的那個頭聲音發顫,「吸收太多地火之塵...要提前覺醒!」
劇痛中,我恍惚看見腹中透出七彩光芒,仿佛有團小火苗在燃燒。最可怕的是,那光芒正一點點吞噬我的靈力...
"極北...冰魄蓮..."我抓住相柳的手,想起《神農毒經》上的記載,"能平衡...地火..."
相柳二話不說抱起我衝進"九夭號",開始瘋狂收拾行裝。我虛弱地指向藥櫃:"第三格的藍瓶子...能暫時延緩..."
話音未落,又一陣劇痛襲來。這次我清晰聽見一個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娘親...忍忍...我在長大...」
相柳顯然也感知到了,九個腦袋同時僵住。最細心的那個輕聲問:「你能...溝通了?」
胎兒似乎能聽懂,我的腹部浮現出個小手印,像是在打招呼。接著又是一陣劇痛——小家夥在重新調整經脈,以適應突然覺醒的力量!
"三天。"最懂醫的那個頭診斷,「若不取得冰魄蓮...」
他沒說完,但我明白——要麽找到極北冰魄蓮平衡地火之塵的能量,要麽我和孩子都會被這力量反噬!
正當我們準備連夜出發時,院門被猛地撞開。滿身是血的小星回跌跌撞撞衝進來,手裏攥著半塊金色令牌:
"師...師父...金眼睛的叔叔...去了赤水禁地...要拿...辰榮軍的..."
話沒說完,他就昏死過去。我檢查傷勢,心沉到穀底——除了皮肉傷,他體內還有金線蠱的痕跡,而且是最毒的那種,正在蠶食他的神智!
相柳檢查那半塊令牌,最警覺的那個頭立刻繃直:「辰榮熠的調兵符!」
腹中的胎兒突然劇烈躁動,我的視線瞬間被血色充滿。恍惚中,看見赤水禁地的火山正在噴發,一個金甲身影從岩漿中緩緩升起...
"相柳..."我強忍劇痛抓住他的手,"我們得分頭行動...你去極北找冰魄蓮,我去赤水禁地..."
"不行!"九個腦袋同時怒吼。
"聽我說!"我指向昏迷的小星回,"隻有我的血能暫時壓製他體內的蠱。而且..."我摸出《毒藥烹飪大全》的手稿,"赤水禁地有克製地火之塵的"寒髓",書上記載過..."
相柳的九個腦袋罕見地產生了分歧。四個支持立刻去極北,三個堅持先去赤水,剩下兩個左右為難。最後本體拍板:"先去赤水,速戰速決再去極北!"
我們連夜改裝"九夭號",加裝了赤水族送的飛行符陣。小星回被安置在藥材櫃旁,我每隔一個時辰就要給他喂一次血混合的藥汁。
黎明時分,就在我們準備出發時,院中的老槐樹突然無風自動。所有樹葉同時脫落,在空中組成一行字:
「軍師印激活時,辰榮王血必現」
我和相柳對視一眼,同時想到最可怕的可能——姒瑤和辰榮熠的真正目標,從來都是我腹中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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