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夜襲與九頭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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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頂的"哢嗒"聲剛落,相柳的四個守夜腦袋已經無聲地分散開來。兩顆頭警戒門窗,一顆頭護在小夭身前,最後一顆——九號頭悄悄伸長,從窗戶縫隙探出去偵查。
"幾個?"小夭用口型問道,手中的毒針在月光下泛著幽藍的光。
九號頭縮回來,九雙眼睛在黑暗中交換眼神。相柳用最小的聲音回答:"六個,不,七個...有個會隱身的。"
小夭點點頭,指了指後窗,又做了個分開的手勢。相柳的五個腦袋立刻會意,悄無聲息地向後窗遊去。小夭則輕巧地翻下床榻,從藥櫃暗格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將裏麵的紫色粉末撒在自己周圍。
"砰!"
前門突然爆裂開來,三道黑影如箭般射入。幾乎同時,後窗也被撞開,四個身影魚貫而入。醫館內頓時殺氣彌漫。
"西陵玖瑤,交出玉簡,饒你不死!"為首的黑衣人喝道,手中長劍直指小夭。
回答他的是一道白色閃電——相柳的一顆頭如鞭子般抽來,直接將那人擊飛到牆上。其餘入侵者立刻散開陣型。
"塗山氏的家徽。"小夭眯眼看清黑衣人衣領上的標記,"塗山猊就這麽迫不及待?"
"大長老的名諱也是你能叫的?"一個女刺客厲聲道,手中飛出三枚毒鏢。
相柳的兩顆頭迅速交織成盾,毒鏢"叮叮叮"全被彈開。小夭趁機吹出一口紫煙,那煙霧如有生命般向女刺客卷去。
"閉氣!是西陵毒術!"另一個刺客大喊,但已經晚了。女刺客剛吸入一絲紫煙,就雙眼翻白,軟倒在地。
"第一個。"小夭冷冷道。
剩餘六人立刻改變策略,其中四人同時攻向相柳,另外兩人則直取小夭。相柳的九顆頭瞬間分散,每顆頭都如獨立的武器般攻守兼備。三號頭噴出冰霧凍住一個刺客的雙腳,五號頭則咬住另一人的手腕,毒牙輕鬆穿透護甲。
"啊!九頭妖的毒!"那刺客慘叫著後退,整條手臂已經發黑。
小夭這邊,她靈巧地避開一劍,袖中滑出一根銀針,精準地刺入對手頸側。那人頓時如石像般僵住,驚恐地瞪大眼睛。
"放心,隻是暫時麻痹。"小夭拍拍他的臉,順手摘下了他的麵罩,"喲,塗山氏暗衛二隊的?看來塗山猊把自家人都收買了。"
最後一個刺客見勢不妙,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圓球砸向地麵。"轟"的一聲,濃密的黑煙瞬間充滿整個醫館。
"煙裏有毒!"相柳的七號頭立刻預警,其餘頭同時收縮,將小夭護在中央。
黑煙中傳來"嗖嗖"破空聲——無數細如牛毛的毒針從四麵八方射來。相柳的鱗片擋住了大部分,但仍有兩根擦破了小夭的手臂。
"小夭!"相柳感覺到她的氣息一滯,頓時怒火中燒。九顆頭同時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妖力如潮水般爆發,瞬間將黑煙驅散。
醫館內一片狼藉。入侵者已經退到門外,其中一人手持奇怪的鈴鐺,正急促地搖晃著。
"招妖鈴!小心!"小夭認出了那件法器。
地麵突然震動起來,一條巨大的蜈蚣從地下破土而出,百足如刀,直撲相柳。與此同時,遠處又飛來三道身影——正是白天見過的探妖藤,此刻它們已經長到碗口粗,如巨蟒般纏繞而來。
"區區小蟲!"相柳的九顆頭同時昂起,妖力在周身形成銀色漩渦。他的身形開始膨脹,鱗片變得更加堅硬,轉眼間已恢複成完整的九頭妖形態,幾乎撐破了醫館的屋頂。
小夭趁機爬上相柳的背,在他耳邊快速說道:"蜈蚣怕火,藤蔓懼冰!"
相柳立刻會意。五顆頭同時噴出藍色火焰,將巨型蜈蚣逼退;另外三顆頭則吐出極寒冰霧,三條探妖藤瞬間凍成冰棍,碎裂一地。
"該死!情報沒說他已經恢複全部妖力!"持鈴人咒罵一聲,突然扯下身上的黑衣,露出裏麵的暗紅色鬥篷——正是玉簡影像中那個神秘人!
鬥篷人咬破手指,在空中畫出一個血色符文:"以吾之血,喚汝之靈!"
符文突然燃燒起來,化作一隻火焰巨鳥撲向相柳。整個醫館前院瞬間被照得如同白晝,熱浪逼人。
"上古妖術!"相柳震驚之餘,九顆頭同時噴出水柱,與火鳥相撞。蒸汽爆炸中,小夭差點被氣浪掀飛,幸好相柳的一條尾巴及時纏住她的腰。
鬥篷人趁機又搖鈴鐺,那隻巨型蜈蚣突然自爆,漫天毒液如雨點般灑下。相柳迅速用身體護住小夭,幾滴毒液濺在他的鱗片上,立刻腐蝕出陣陣白煙。
"相柳!"小夭心疼地看著他受傷的鱗片,眼中怒火更盛。她從腰間取出一個小瓶,倒出幾粒紅色藥丸吞下,頓時周身泛起詭異的紅光。
"你吃了什麽?"相柳的一顆頭焦急地問。
"短時激發血脈的丹藥,我自己研製的。"小夭的瞳孔已經變成豎瞳,指尖長出鋒利的指甲,"現在,讓我們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她縱身躍起,速度快得幾乎留下殘影,直撲鬥篷人。那人顯然沒料到小夭會有如此變化,倉促間隻來得及舉起鈴鐺格擋。小夭一爪揮下,精鋼打造的招妖鈴竟如豆腐般被切成三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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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鬥篷人驚駭後退,"你的血脈果然......"
話音未落,相柳的三顆頭已經從三個方向咬來。鬥篷人慌忙結印,身體突然化作一團黑霧散開,又在數丈外重組。但這次明顯吃力許多,身形都有些不穩。
"他撐不了多久了!"小夭喊道,同時向剩餘的幾個刺客撒出一把金色粉末。那些人剛吸入粉末,就開始不受控製地大笑起來,武器"咣當"落地,抱著肚子滾作一團。
"笑...笑魂散...哈哈哈...救...哈哈哈..."一個刺客邊笑邊流淚,場麵詭異又滑稽。
鬥篷人見大勢已去,突然撕開一張卷軸。空間頓時扭曲起來,他的身影開始模糊。
"空間傳送!攔住他!"小夭急道。
相柳的九顆頭同時噴出妖力光束,但隻擊中了正在消散的虛影。鬥篷人最後的聲音飄蕩在夜空中:
"海底遺跡...九嬰之血...我們還會再見......"
隨著他的消失,剩餘的刺客要麽昏迷,要麽還在狂笑不止。整個醫館前院一片狼藉,牆壁倒塌了大半,藥材散落一地,地上還有蜈蚣的殘肢和凍結的藤蔓碎片。
相柳緩緩恢複人形,但肩膀上仍留著九顆腦袋——他需要保持高度警戒。小夭身上的紅光也逐漸消退,豎瞳恢複正常,但臉色蒼白得嚇人。
"你沒事吧?"九顆頭同時湊過來,擔憂地看著她。
小夭勉強笑了笑:"藥效過了有點虛......"話未說完,她腿一軟,向前栽去。
十八隻手九顆頭乘以兩隻手)同時伸出接住她。相柳小心翼翼地將她抱到後院尚算完好的躺椅上,九雙眼睛緊張地檢查她身上的每一處傷口。
"隻是擦傷......"小夭虛弱地說,"你的鱗片......"
"很快就會再生。"相柳的一顆頭輕輕蹭了蹭她的臉,"別說話,先療傷。"
接下來的場麵堪稱混亂——相柳的九顆頭爭著要為小夭包紮。三號頭和五號頭為了誰先清理傷口差點打起來;七號頭堅持要用最好的藥膏;九號頭則趁人不備,偷偷舔掉了小夭臉上的一滴血跡。
"呸!鹹的!"九號頭吐著舌頭抱怨。
小夭忍不住笑出聲,隨即因為牽動傷口而齜牙咧嘴:"你們...能不能統一一下意見......"
相柳終於忍無可忍,八個腦袋同時轉向九號頭:"你再搗亂就滾去守夜!"
九號頭委屈地縮了縮脖子,小聲嘀咕:"我這不是擔心嘛......"
最終,在相柳的協調下,九顆頭分工合作——兩顆頭清理傷口,兩顆頭敷藥,兩顆頭包紮,兩顆頭警戒,剩下一個......九號頭負責講笑話分散小夭的注意力。
"從前有個九頭妖,他娶了個會製毒的妻子......"
"這就是你的笑話?"六號頭鄙夷道。
"我還沒說完呢!"九號頭不服氣,"有一天妻子生氣了,把九頭妖的九個腦袋全毒啞了......"
其他腦袋齊刷刷地轉向小夭,眼中充滿驚恐。
小夭哭笑不得:"我不會這麽做的......大概。"
包紮完畢,小夭的體力也恢複了一些。她看向前院的狼藉,歎了口氣:"醫館毀了。"
"可以重建。"相柳輕聲說,九顆頭溫柔地環繞著她,"重要的是你沒事。"
小夭靠在他身上,突然想起什麽:"那個鬥篷人最後說的話......"
"海底遺跡,九嬰之血。"相柳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他們果然在打那個遺跡的主意。"
"我們必須先發製人。"小夭堅定地說,"明天一早就出發。"
相柳點點頭,突然九顆頭同時轉向不同方向:"有人接近!"
但這次來的不是敵人——塗山烈帶著三名暗衛匆匆趕來,看到醫館的慘狀時臉色大變:"王姬!你們沒事吧?"
相柳的五個腦袋立刻豎起,充滿敵意:"你們來晚了。"
塗山烈單膝跪地:"族長收到情報立刻派我們趕來,但還是遲了一步。大長老的人偷襲了我們的聯絡點......"
"葉昭呢?"小夭急忙問道。
"安全。"塗山烈鬆了口氣,"族長命我轉告,根據最新情報,塗山猊和五王餘黨已經前往東海,目標正是海底遺跡。"
小夭和相柳對視一眼。看來,他們必須立刻行動了。
"準備船隻。"小夭對塗山烈說,"我們需要最快的方式到達東海。"
塗山烈猶豫了一下:"族長說......"
"告訴塗山璟,"相柳冷冷打斷,"這是妖族事務,不需要他插手。"
小夭輕輕按住相柳最激動的一顆頭,對塗山烈溫和但堅定地說:"謝謝他的好意,但這次我們必須自己解決。"
塗山烈欲言又止,最終隻是深深一禮:"屬下這就去安排。天亮前會有一條快船在碼頭等候。"
待暗衛離去,小夭開始收拾必要的藥品和武器。相柳則檢查著每一寸受損的鱗片,九顆頭時不時交換意見。
"這次會很危險。"小夭將一瓶瓶毒藥和解毒劑裝入特製的腰包,"那個鬥篷人使用的上古妖術......"
"我認識那種手法。"相柳的三號頭沉聲道,"來自非常古老的妖族分支,本應早已失傳。"
"會不會和你......前世有關?"小夭小心翼翼地問。
相柳的九雙眼睛同時黯淡了一瞬:"很可能。"
小夭走到他身邊,輕輕擁抱了每一顆腦袋:"無論是什麽,我們一起麵對。"
九號頭突然冒出一句:"要是打不過,我就咬他們鼻子!"
緊張的氣氛頓時被打破。小夭笑著揉了揉那顆傻頭:"好主意。"
夜深了,但兩人都沒有睡意。他們坐在醫館後院,望著滿天繁星,等待著黎明的到來。一場更大的冒險,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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