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小朋友不聽話,該打屁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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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門外,秋風卷著些許落葉打著旋兒。邵明珠剛踏出宮門,就見羽林、虎賁眾將領齊刷刷跪了一地。甲胄碰撞聲中,李恪率先重重叩首:"太傅,屬下有罪!"
邵明珠負手而立,玄紅色官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他冷眼掃過眾人,半晌才從鼻子裏哼出一聲:"嗬。"
這一聲冷哼,驚得欒喜的佩刀"當啷"撞在青石板上。賈懋的額頭沁出冷汗,順著鎧甲紋路滑進衣領。
"太傅明鑒!"
李恪猛地又磕了個響頭,"末將愚鈍,見您連日不曾過問禁軍事務,以為...以為..."他喉結滾動,"以為您默許了陛下調動禁軍..."
季攸急忙接話:"屬下們糊塗!太傅,我們永遠是您的人!在您還是侯爺時羽林軍上下誰沒得過您的照顧,去年在洛陽糧絕時,是侯爺您..."
"住口。"邵明珠突然開口,聲音不輕不重,卻讓季攸立刻噤聲。他慢條斯理地撫平袖口褶皺,"你們是天子親軍,自然該聽陛下調遣。"
王磊聞言猛地抬頭,虎賁軍盔甲上的盆領在陽光下閃著寒光:"侯爺!屬下說過我王磊以後的這條命都是侯爺您的!
"他"砰砰"拍著胸甲,"虎賁軍三千弟兄,哪個沒受過您賞的田畝?哪個娶親沒領過您的紅封,甚至好多兄弟的媳婦兒都是您賞賜的?侯爺您要相信兄弟們的忠心啊!"說完,王磊給邵明珠重重的扣首。
耿飆突然扯開衣襟,露出心口一道猙獰傷疤:"去年宮變,這箭若再偏三分就紮穿心肺!是侯爺您親自給末將敷的藥!末將傷口發炎快死了是您拿出的仙藥把屬下救了回來!"他眼眶發紅,"今日之事是末將辜負了侯爺,要殺要剮..."
"行了。"
邵明珠突然擺手,緊繃的麵容稍霽,"都起來吧。"
見眾人還跪著不動,他忽然輕笑:"怎麽?要本公親自來扶?"
李恪等人這才如蒙大赦般起身,給邵明珠行禮然後道賀,說恭祝侯爺晉升公爵。這時王磊湊近半步,小聲道:"侯爺,其實外宮駐防也有好處..."
"哦?"邵明珠挑眉。
"校場寬敞!"王磊眼睛發亮,"按您新編的《練兵實紀》,騎兵衝陣演練正需要..."
邵明珠終於露出今日第一個真切的笑容:"你倒是會找補。"他忽然正色,"記住,本公要的是能以一當十的強軍。慕容部跟拓跋部明日會給本公送來兩千匹戰馬,到時候羽林軍一千匹,虎賁軍一千匹,你們要擴充一下騎兵部隊,三個月後校閱,若有人馬術不精..."邵明珠指尖在劍鞘上輕輕一敲。
"末將願領軍法!"眾將齊聲應諾。
邵明珠望向宮牆深處的飛簷,聲音忽然轉冷:"薊縣距行在二十裏,本公不能日日盯著。"他目光如刀掃過眾人,"若武衛營有人往你們軍中伸手..."
李恪"唰"地抱拳:"末將立刻飛馬報信!"
"去吧。"邵明珠轉身走向馬車,忽又駐足,"對了,明日讓各營把花名冊送到我府上。"他意味深長地補充,"要詳細到每個什長的家眷籍貫。"
望著遠去的馬車,欒喜抹了把冷汗:"侯爺這是..."
"笨!"李恪踹了他一腳,"趕緊回去整軍!沒聽侯爺說要"強軍"嗎?"他壓低聲音,"這是要給咱們撐腰呢!"
秋風掠過,將這番話卷進了宮牆深處。而邵明珠的馬車,正朝著王浚府邸的方向疾馳而去。
邵明珠踏入王浚府邸,一路穿過曲徑回廊,踏入那古雅的廳堂。廳內燭火搖曳,將他的身影拉得忽長忽短。王浚早已在廳中相候,見邵明珠進來,抬手示意他入座。
"王伯伯,"他輕啜一口,茶盞與托盤相碰發出清脆聲響,"今日陛下封段匹磾為昌平侯,又命其組建武衛營。"
邵明珠說完指尖在案幾上輕叩三下,"這昌平縣,恰是小侄初封之地。"
王浚手中的核桃"哢"地裂開一道縫:"小皇帝這是要..."
"明擺著要咱們互相撕咬。"邵明珠突然將茶盞重重一放,茶水濺出幾滴,"更妙的是,他還要重設司隸校尉府。"邵明珠嘴角勾起冷笑,"讓小子來兼任司隸校尉。如今朝廷的京畿之地名義上雖是司州,可實際上卻是幽州啊,而您又是幽州刺史,這其中的事就不用小子明說了。"
邵明珠眼中閃過一絲憤懣,心中暗自思忖,昨日答應那小子是看在他誠懇,可今日他竟使出這般手段,既然他不仁,就休怪我不義!
王浚猛地站起身,腰間玉佩撞在案角發出脆響。他踱到窗前,望著院中那株老梅:"十二歲的娃娃,倒把權術玩得這般老辣,不輸懷帝啊。"
"在洛陽時他可乖順得很。"邵明珠把玩著腰間玉帶扣,"如今有段匹磾給他撐腰,禦史台那幫酸儒又給了他底氣..."邵明珠突然壓低聲音,"王伯伯可知,昨日溫嶠秘密進宮了?”
"什麽?"王浚霍然轉身,花白的胡須微微發顫,"溫太真竟敢..."王浚此時也憤怒了,因為溫嶠是王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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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明珠慢條斯理地從袖中抽出一封密信:"您看,這是今天從行在送來的。"信紙在王浚手中簌簌作響,"陛下要溫嶠重編《百官誌》,分明是要動九卿的位子,而且陛下今天試探我想讓和老大人回家頤養天年,這是打算把手伸向中書省了,小子沒有慣著他直接駁回了。"
書房突然陷入死寂。院外傳來家仆掃落葉的沙沙聲,襯得室內更靜。王浚的指節捏得發白,突然"砰"地砸在案幾上:"豎子安敢!"
"所以小侄兒今日才來與您交底。"邵明珠突然起身,玄黑色官袍帶起一陣風,"段部騎兵不過三萬,若我們...”
過了好一會兒,王浚緩緩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看向邵明珠,沉聲道:“你要老夫怎麽做!”
邵明珠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一番話已經成功打動了王浚,當下趁熱打鐵道:“陛下如今最大的倚仗便是段匹磾,倘若咱們略施手段,將段部幹掉或者打殘,那小皇帝便沒了倚仗,無計可施了!”
“說說你的計劃。”王浚平靜的看著邵明珠。
"小侄有一計。"邵明珠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就說石勒野心勃勃要驅虎吞狼,拿下冀州,咱們不能坐以待斃要集結三部鮮卑的兵力發兵攻打石勒,陛下肯定不同意,畢竟段部的騎兵小皇帝可舍不得拿去打仗,到時候我們聯合拓跋部,慕容部發難,就說發現石勒細作往段部大營送信。到時候您以丞相兼幽州刺史名義調兵圍剿,小子則調神機營,羽林軍,虎賁軍圍住行在把段氏兄弟困在內宮。"他壓低聲音接著說"禦史中丞周顗是咱們的人,彈劾的奏章今夜就能寫好。"
王浚瞳孔驟縮:"你要栽贓?"
"是清君側。"邵明珠輕輕糾正,"事後您長子可任少府丞,九卿衙門隨您安插人手。司隸校尉府七個從事名額,給您三個。拓跋銳,慕容皝封散騎常侍,這也是給兩部鮮卑的一個交代!"
沉默良久,王浚突然放聲大笑。他抓起案上鎮紙重重一砸,玉石應聲而裂:"好!就依賢侄之計!"
漁洋公府的書房內燭火搖曳,邵明珠背對著門口站在窗前,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青瓷筆洗的邊緣。司馬凝霜輕手輕腳地推門進來,裙裾拂過門檻時帶起一陣淡淡的沉水香。
"夫君今日回來得倒早。"她故意用輕鬆的語調開口,順手將一杯新沏的君山銀針放在案幾上,"開原那丫頭棋藝見長,方才差點贏了我半子呢。"
邵明珠沒有轉身,隻是從鼻腔裏發出一聲輕哼:"是麽。"
司馬凝霜繞到他身側,借著燭光打量丈夫緊繃的側臉。她忽然伸手撫平他官服上的一道褶皺:"陛下今日召見,可是說了什麽不中聽的話?"
"你的好侄兒出息了。"邵明珠冷笑一聲,終於轉過身來,"知道把段匹磾的封號定作"昌平侯",還特意讓段文鴛來宣旨。"他指尖在案幾上重重一叩,"這是在提醒我,當年那個昌平縣男,如今不過是他隨手可廢的臣子!"
司馬凝霜的指尖微微一顫。她不動聲色地收回手,攏在袖中:"鄴兒畢竟年幼..."
"十二歲就知道用司隸校尉來挑撥我與王浚的關係,這叫年幼?"邵明珠突然抓起茶盞又重重放下,茶水濺在奏章上,"他這是把我當三歲小兒耍弄!"
窗外的梧桐樹上,一隻夜梟突然發出淒厲的啼叫。司馬凝霜借著收拾茶漬的動作垂下眼簾:"或許...或許隻是身邊有人進讒..."
"凝霜。"邵明珠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你知道我最厭惡什麽?"他聲音輕柔得可怕,"就是你這副為他開脫的模樣。"
司馬凝霜的睫毛劇烈顫抖起來,卻倔強地沒有移開視線:"我是他的姑姑,但更是你的妻子。"
"那就別替他說話!"邵明珠猛地鬆開手,在書房裏來回踱步,"他今日敢動禁軍,明日就敢動我的封地!而且居然還敢把手伸向中書省!後日呢?是不是連你這個前朝皇帝都要清算?!"
這句話像刀子般刺進司馬凝霜心口。她突然抓住邵明珠的衣袖:"明珠!鄴兒不會..."
"不會什麽?"邵明珠轉身逼視她,"不會像他叔祖司馬炎對待曹魏宗室那樣?不會像他祖父司馬衷對待楊駿那樣?"他一把攥住妻子的手腕,"你比誰都清楚,司馬家的人骨子裏流著什麽血!"
司馬凝霜的臉色瞬間慘白。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我今日把話說明白。"邵明珠鬆開她,聲音突然平靜下來,"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可以給他最後一次機會。"他從書架上抽出一卷竹簡,"但若他再敢伸手..."
竹簡"啪"地砸在案幾上,震得筆架上的狼毫筆滾落在地。司馬凝霜看著那支筆滾到自己腳邊,突然蹲下身去撿。借著這個動作,她悄悄抹去了眼角的一點濕意。
"我明白了。"再抬頭時,她已恢複平靜,"明日我去見太後。"太後是司馬鄴的生母,荀氏,自從司馬鄴登基那天起,邵明珠便把荀氏立為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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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明珠眯起眼睛:"你確定要蹚這渾水?"
"不是蹚渾水。"司馬凝霜將狼毫筆輕輕放回筆架,"是替夫君遞個話——讓某些人知道,龍椅還沒坐熱呢,別急著掀桌子。"
窗外,烏雲漸漸遮住了月光。邵明珠盯著妻子看了許久,突然輕笑一聲:"你到底是司馬家的女兒。"
"不。"司馬凝霜抬手解開自己的發簪,任由青絲如瀑垂下,"自你把我從永樂宮中抱出來的那天起,我就隻是邵司馬氏。"她將發簪重重插在案幾上,金簪入木三分。
"這根簪子,可比那皇冠戴著踏實多了。"
燭火在夜風中搖曳,將兩人的影子投在紗帳上,如同糾纏的藤蔓。邵明珠一把扯開司馬凝霜的衣襟,珍珠紐扣彈落在金磚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你和你侄子一樣虛偽。"邵明珠在她耳邊低語,手指狠狠掐住那截纖細的腰肢。司馬凝霜的皮膚在月光下泛著瓷器般的冷光,此刻卻因粗暴的觸碰而泛起紅痕。
司馬凝霜沒有躲閃,反而迎上前去。她的指甲陷入邵明珠的後背,在絲綢衣料上抓出皺褶。"你明明知道..."她的聲音斷在一聲悶哼裏,因為邵明珠突然咬上了她的肩膀。
床幔劇烈晃動,鎏金帳鉤撞擊著玉柱,發出有節奏的輕響。司馬凝霜仰起頭,喉間的線條繃緊如弓弦。她散開的長發鋪滿繡枕,像一灘潑墨。
邵明珠的動作愈發凶狠,仿佛要將白日裏在司馬鄴那裏受的氣都發泄在這具溫順的身體上。她扯下司馬凝霜發間的金步搖,隨手擲向牆角。步搖上的珍珠串斷裂,珠子滾落一地。
"叫出來。"邵明珠命令道,手指劃過對方顫抖的唇瓣。司馬凝霜卻隻是咬緊下唇,直到嚐到血腥味也不肯出聲,唯有眼角溢出的淚水暴露了她的真實感受。
“那個稚嫩的少年變了,權利已經讓他迷失自己的初心了......”司馬凝霜閉上雙眼,無奈的配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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