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先斬後奏,皇權特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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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國公府密室之內,燭火搖曳,將邵明珠的身影拉得忽明忽暗。他端坐於主位,麵前攤開一份薄薄的、卻重逾千斤的密報。空氣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神闕衛指揮使範榮,換上了一身嶄新的飛魚服,腰挎精鋼環首刀,如同標槍般肅立在邵明珠麵前。他麵容冷峻,眼神銳利如鷹,周身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凜冽殺氣。這身象征著無上權柄和生殺予奪的飛魚服,仿佛為他披上了一層無形的寒冰鎧甲。
邵明珠緩緩抬起頭,目光落在範榮身上,那眼神平靜無波,卻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穿透力。
“範榮。”邵明珠的聲音低沉而清晰,如同冰珠落玉盤,“時機已到。該收網了。”
範榮眼中精光一閃,躬身抱拳“請公爺示下!”
邵明珠將手中的密報推了過去“這是李成風從平陽傳回的最終名單。劉聰安插在我幽冀兩州,尤其是順天府和漁陽郡軍工廠的所有眼線、細作,盡在其中!上至朝堂官員,下至軍中士卒,工坊匠人,一個不漏!”
範榮雙手接過密報,指尖觸碰到那冰涼的紙張,感受到其蘊含的分量。他快速掃了一眼,名單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和身份信息,如同一條條毒蛇,潛伏在己方的心髒地帶!
“名單上的人……”邵明珠的聲音陡然轉冷,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殺伐之氣,“無論官職大小!無論身在何處!一個不留!全部拿下!”
“重點!”邵明珠的目光變得無比銳利,如同兩把出鞘的利劍,直刺範榮,“漁陽郡!六大軍工廠!尤其是負責火炮鑄造、燧發槍組裝、火藥配比的核心工坊!名單上標注的那幾個‘匠師’和‘監工’,必須第一時間控製!絕不能讓他們有機會銷毀任何東西!更不能讓他們自盡!”
“是!”範榮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一股鐵血之氣,“屬下明白!絕不讓一人漏網!絕不讓一絲機密外泄!”
邵明珠滿意地點點頭,聲音緩和了幾分,卻依舊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記住!動作要快!要準!要狠!今夜子時!同時動手!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神闕衛蟄伏已久!養精蓄銳!就是為了今日!”邵明珠站起身,走到範榮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帶著一種深沉的信任和一種即將席卷一切的決絕!“讓劉聰的眼睛徹底瞎掉!讓他的耳朵徹底聾掉!讓他在平陽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瞎子!聾子!”
“屬下領命!”範榮猛地抱拳,聲音帶著一種嗜血的興奮和冷酷的殺意!他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出密室!飛魚服的衣擺帶起一陣寒風!
順天府,夜,子時
漆黑的夜幕籠罩著順天府。寒風呼嘯,卷起地上的積雪。然而,這座看似沉睡的城市,卻暗流洶湧!
一道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順天府的大街小巷!他們身著統一的飛魚服!在昏暗的月光下,那織金的飛魚圖案仿佛活了過來,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幽光!他們腰挎環首刀,刀鞘在夜色中反射著冰冷的寒芒!背後背負的複合弩,如同擇人而噬的毒蛇!
神闕衛!燕國公府最神秘、最令人恐懼的力量!終於露出了它鋒利的獠牙!
目標一兵部職方司主事王泯府邸
數名神闕衛如同狸貓般翻過高牆,悄無聲息地落入院中。書房內,王泯正就著燭光,緊張地在一張紙條上寫著什麽。突然!砰的一聲!書房門被猛地踹開!
王泯驚駭抬頭!隻見幾名身著飛魚服、麵如寒霜的神闕衛如同神兵天降般出現在他麵前!為首一人,正是範榮!
“王泯!你的事發了!”範榮的聲音冰冷刺骨,不帶一絲感情!
王泯臉色瞬間慘白如紙!他猛地將手中的紙條塞入口中,想要吞下!
“找死!”範榮眼中寒光一閃!身形如電!瞬間接近!一把捏住王泯的下巴!哢嚓一聲!王泯的下巴被卸脫!劇痛讓他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口中的紙條被範榮輕易取出!
“帶走!”範榮看也不看紙條,冷聲下令。兩名神闕衛上前,如同拖死狗般將癱軟的王朗拖了出去!府內一片死寂!所有下人嚇得瑟瑟發抖,連大氣都不敢出!
目標二北軍營,驍騎營校尉李虎營房
營房內,李虎正和幾名心腹低聲密議。突然!營門被猛地撞開!一隊神闕衛魚貫而入!為首百戶手持令牌,聲音如同寒冰“奉太傅鈞旨!驍騎營校尉李虎!通敵叛國!證據確鑿!拿下!”
李虎臉色劇變!猛地拔刀“弟兄們!跟他們拚了!”
然而!他話音未落!隻聽“嗖嗖嗖”幾聲破空銳響!數支弩箭如同閃電般射出!精準地釘在李虎和他幾名心腹的肩胛骨上!劇痛讓他們瞬間失去反抗能力!神闕衛一擁而上!瞬間將其製服!動作幹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目標三漁陽郡,第三火炮鑄造廠
這裏是戒備最為森嚴的地方!高爐日夜不息,鐵水奔流!空氣中彌漫著硫磺和鋼鐵的氣息!核心裝配車間內,燈火通明。一名被稱為“張師傅”的老匠師,正鬼鬼祟祟地靠近一台即將組裝完成的火炮,手中似乎捏著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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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車間大門被猛地撞開!一隊身著飛魚服的神闕衛如同猛虎下山般衝了進來!為首者正是範榮親自帶隊!
“張德全!”範榮一聲厲喝!如同驚雷炸響!
張德全渾身一顫!手中的東西啪嗒一聲掉在地上!竟是一小包黑色的粉末!他臉色瞬間慘白!轉身就想跑!
“拿下!”範榮眼神冰冷!兩名神闕衛如同離弦之箭般撲上!瞬間將張德全按倒在地!另一名神闕衛迅速撿起地上的粉末包,小心收好!
“搜!仔細搜查他的工位和住處!任何可疑物品都不能放過!”範榮下令道。神闕衛立刻行動起來,如同最精密的機器,迅速而高效地搜查著每一個角落!
順天府,漁陽郡,各處
同樣的場景,在順天府和漁陽郡各處同時上演!官員府邸!軍營營房!市井角落!工坊車間!神闕衛如同黑夜中的幽靈!精準地撲向名單上的每一個目標!
飛魚服所到之處!如同閻羅降臨!百官驚懼!士卒膽寒!百姓噤聲!
那些平日裏隱藏極深、自以為安全的細作,在神闕衛雷霆萬鈞的打擊下,如同土雞瓦狗般不堪一擊!抓捕!審訊!抄家!神闕衛的行動迅疾如風!冷酷如冰!高效得令人窒息!
短短一夜之間!劉聰苦心經營多年、滲透進幽冀兩州核心地帶的情報網絡!尤其是對漁陽郡六大軍工廠的滲透!被連根拔起!徹底摧毀!
當黎明第一縷曙光刺破黑暗,灑在順天府城頭時,昨夜的血雨腥風仿佛從未發生。城市恢複了表麵的平靜。然而,空氣中彌漫的血腥氣和那無聲的恐懼,卻如同烙印般刻在了每個人的心頭。
燕國公府,密室。
範榮一身風塵,卻精神奕奕,單膝跪在邵明珠麵前“啟稟公爺!名單所列一百三十七人!全部落網!漁陽郡六大軍工廠核心區域細作七人!全部擒獲!搜出密信、毒藥、破壞工具若幹!人贓並獲!”
邵明珠看著窗外漸漸亮起的天色,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好!幹得漂亮!”
他轉過身,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千山萬水,落在了遙遠的平陽城“劉聰,現在你該知道什麽叫真正的瞎子和聾子了吧?”
“傳令下去!”邵明珠的聲音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威嚴,“將此次抓捕的細作,尤其是軍工廠那幾個,嚴加看管!嚴刑審訊!務必撬開他們的嘴!挖出更多東西!同時……將消息適當地放出去……讓平陽那邊好好感受一下本公的‘問候’!”
“是!”範榮領命,眼中閃過一絲冷酷的笑意。
順天府的清晨,陽光明媚。但所有人都知道,昨夜發生的一切,隻是一個開始。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之中。而邵明珠,已經斬斷了劉聰伸向幽冀的最後一隻爪子!為即將到來的西征,掃清了最後的障礙!
第二日勤政殿內,暖爐烘烤,鐵皮煙筒散發著熱氣,驅散了冬日的嚴寒。百官肅立,氣氛莊重。少年天子司馬鄴端坐龍椅,目光卻不由自主地投向禦階下首,那位身姿挺拔、氣度沉凝的太傅邵明珠。
邵明珠一步跨出班列,目光如電,掃視全場。殿內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陛下!諸位同僚!”邵明珠的聲音洪亮而沉穩,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今日朝會,本公有一事宣布!”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肅立在殿側、一身嶄新飛魚服、麵容冷峻如冰的神闕衛指揮使範榮身上。
“自即日起!神闕衛指揮使範榮!擢升正三品!位同九卿!”邵明珠的聲音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轟——!!!”
此言一出,如同在平靜的湖麵投入巨石!殿內瞬間一片嘩然!百官無不色變!議論聲如同潮水般湧起!
“正三品?!神闕衛指揮使?!”
“這豈不是位同司隸校尉?!”
“司隸校尉掌監察百官!這神闕衛……”
“太傅這是要做什麽?!”
邵明珠無視眾人的驚愕,繼續朗聲道“神闕衛!直屬本公!不隸三省!不歸六部!”
他目光銳利,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其職責!偵查!逮捕!審訊!間諜活動!滲透敵境!執行特殊任務!包括……暗殺!”
“暗殺?!”這兩個字如同冰錐,刺入百官心中!不少人倒吸一口冷氣!
邵明珠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壓迫感“神闕衛!擁有獨立的司法權!”
“獨立司法權?!”這下連一些老成持重的重臣都坐不住了!司隸校尉樂平更是臉色煞白!他掌管監察百官之權一年多,如今這神闕衛豈不是淩駕於司隸校尉府之上?!甚至取代了其職能?!
殿內瞬間炸開了鍋!議論聲、質疑聲、驚駭聲交織在一起!
“肅靜!”邵明珠一聲冷喝!如同驚雷炸響!殿內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被他那淩厲的目光和強大的氣勢所懾!
邵明珠看著百官臉上那掩飾不住的驚懼和忌憚,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諸位似乎對神闕衛頗有微詞?覺得本公給了他們太大的權柄?覺得他們會成為懸在諸位頭頂的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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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掃過司隸校尉樂平那張慘白的臉,聲音帶著一絲安撫“司隸校尉府監察百官,自然有其職責。然!國之大事!在祀與戎!更在國安!”
邵明珠的聲音陡然變得淩厲起來“諸位可知昨夜子時,神闕衛做了什麽?!”
他目光如刀,掃視全場“昨夜!神闕衛指揮使範榮!親率精銳!於順天府!漁陽郡!同時行動!雷霆出擊!”
“抓捕劉聰安插在我幽州核心地帶的眼線細作!”
“一百三十七人!”邵明珠的聲音如同重錘,狠狠砸在每個人心上!
“什麽?!一百三十七人?!”
“天哪!這麽多?!”
“這怎麽可能?!”
“都在哪裏?!”
殿內再次響起一片驚呼!所有人都被這個數字驚呆了!
邵明珠猛地一拍禦案!砰的一聲巨響!震得整個大殿都仿佛顫了一下!他臉上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怒意和一種令人膽寒的殺氣!
“怎麽不可能?!”邵明珠的聲音如同寒冰,“兵部職方司主事王泯!北軍營驍騎營校尉李虎!漁陽郡第三火炮鑄造廠匠師張德全!還有潛伏在各部衙門、軍營、工坊、甚至市井之中的一百三十七人!”
他每說一個名字,殿內眾人的臉色就白一分!尤其是提到兵部和北軍營時,相關官員更是冷汗直流!
“諸位!”邵明珠的聲音帶著一種痛心疾首的憤怒,“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們的幽州!這就是我們的朝廷!這就是我們的軍隊!我們的軍工廠!已經被劉聰滲透成了篩子!成了渣子!”
“若非神闕衛!若非在平陽秘密潛伏的神闕衛官兵們,傳回這份至關重要的名單!若非範榮指揮使秘密調查反偵察布局良久!昨夜雷霆收網!將這些毒瘤連根拔起!”
邵明珠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驚雷炸響“後果不堪設想!我們的軍機要務!我們的火器圖紙!我們的糧草調度!甚至……”他故意頓了一下,聲音帶著一種令人難堪的諷刺,“本公晚上在哪位夫人那裏睡覺!劉聰怕是都一清二楚!”
“噗嗤……”不知是誰忍不住笑出聲,但立刻又死死捂住嘴!殿內氣氛尷尬而凝重!
邵明珠目光如刀,掃過每一個官員的臉“你們告訴本公!再不設立專門的國安機構!再不賦予神闕衛這樣的權柄!我們的國家!我們的朝廷!還能有秘密嗎?!我們的一舉一動!豈不是都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這仗還怎麽打?!這國還怎麽守?!”
他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神闕衛!就是懸在敵人頭上的利劍!更是守護我大晉心髒的堅盾!他們的權柄!是血與火換來的!是無數暗衛用生命和鮮血鑄就的!他們配得上這份權柄!也擔得起這份責任!”
邵明珠的目光最後落在範榮身上“範指揮使!”
“末將在!”範榮上前一步,單膝跪地,聲音鏗鏘有力!
“從今日起!神闕衛!便是國之耳目!國之爪牙!國之利刃!國之堅盾!”邵明珠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凡有通敵叛國!裏通外國!泄露機密!危害社稷者!無論官職大小!身份貴賤!神闕衛!皆可先斬後奏!皇權特許!”
“先斬後奏!皇權特許!”這八個字!如同驚雷!在殿內炸響!震得所有人頭皮發麻!心神劇震!
百官噤若寒蟬!看向範榮和那些身著飛魚服、如同雕塑般侍立殿角的神闕衛時,眼中充滿了深深的恐懼和敬畏!那身飛魚服!那腰間的環首刀!那背後的複合弩!此刻仿佛都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死亡氣息!
邵明珠看著百官的反應,知道震懾的效果已經達到。他緩緩收斂了怒意,聲音恢複了平靜,卻依舊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諸位還有何異議?”
殿內一片死寂!落針可聞!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誰還敢有異議?!誰敢質疑太傅的決定?!誰敢質疑神闕衛的權柄?!
邵明珠滿意地點點頭“既然無異議……此事便如此定了!”
他轉身,對著禦座上的司馬鄴躬身一禮“陛下!臣奏請陛下恩準!”
司馬鄴早已被邵明珠的氣勢和話語震懾住,連忙點頭“準!準太傅所奏!神闕衛職責重大!範指揮使當盡心竭力!不負太傅重托!”
“謝陛下!謝太傅!”範榮叩首謝恩,聲音沉穩有力!他站起身,目光冷冽地掃過殿內百官!那眼神,如同鷹隼俯瞰獵物!讓所有與之對視的官員都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
邵明珠看著範榮,眼中閃過一絲深意。他知道,從這一刻起,神闕衛這把利劍,已經徹底出鞘!它將懸在敵人的頭頂!也將懸在所有心懷不軌者的頭頂!成為他掌控全局最鋒利的工具!
“退朝!”隨著內侍一聲唱喏,這場充滿震撼和威懾的朝會落下帷幕。百官魚貫而出,腳步匆匆,不少人臉色依舊蒼白,心有餘悸。而神闕衛指揮使範榮,和他身後那些身著飛魚服的身影,則如同烙印般,深深地刻在了每個人的心中!成為他們今後行事必須時刻警惕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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