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拉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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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署完核心親衛和兩路大軍,邵明珠並未停歇。他深知,平陽作為新收複的舊都,皇宮的安全至關重要,尤其是少年天子司馬鄴的安危。他需要最信任、最可靠的力量來拱衛中樞。
“來人。”邵明珠的聲音沉穩有力。
“太傅。”內侍躬身應道。
“傳羽林中郎將李恪、虎賁中郎將王磊、羽林郎將趙駿,即刻來見本公。”
“是。”
不多時,殿外傳來沉穩而整齊的腳步聲。三位將領魚貫而入,皆身著戎裝,氣宇軒昂。
為首一人,年約四旬,麵容剛毅,眼神沉穩如磐石,正是羽林中郎將李恪。他是邵明珠還是羽林中郎將時的老部下,跟隨邵明珠多年,忠心耿耿,深得信任。
緊隨其後,虎賁中郎將王磊,身材魁梧,虎目圓睜,渾身散發著剽悍之氣。他同樣是邵明珠的舊部,以勇猛和忠誠著稱。
最後進來的是羽林郎將趙駿。他年輕英武,臉上帶著一絲難以抑製的興奮和激動。活捉劉曜的功勳,讓他一躍成為軍中新星,更因是邵明珠小舅子的身份,備受矚目。
三人齊刷刷單膝跪地,抱拳行禮:“末將李恪王磊、趙駿),參見太傅!”
“起來吧。”邵明珠微微頷首,目光掃過三人,帶著審視和信任。
“李恪!王磊!”邵明珠的聲音清晰而威嚴。
“末將在!”李恪和王磊同時踏前一步,挺直腰板。
“平陽初定,皇宮安危,係於你二人之肩!”邵明珠目光如炬,“本公命你二人,統領羽林、虎賁二軍!負責皇宮內外之安全!”
他指向輿圖上皇宮的位置:“王磊!”
“末將在!”
“命你率虎賁軍!負責皇宮外城之警戒、巡邏、防衛!宮牆四門!宮外廣場!皆由你部掌控!務必確保外宮固若金湯!無宵小可趁之機!”
“末將領命!”王磊聲音洪亮,充滿自信,“太傅放心!有末將在!一隻蒼蠅也別想飛進外宮!”
“李恪!”邵明珠目光轉向他。
“末將在!”
“命你率羽林軍!負責皇宮內城之安全!內宮諸殿!天子寢宮!後宮區域!皆由你部護衛!務必確保內宮安寧!無驚擾聖駕之憂!”
“末將領命!”李恪聲音沉穩有力,“末將以性命擔保!內宮安全!萬無一失!”
邵明珠滿意地點點頭。李恪的沉穩和王磊的勇猛,正是拱衛皇宮的最佳組合。他最後將目光投向趙駿。
“趙駿!”
“末將在!”趙駿連忙上前一步,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
邵明珠看著他年輕而充滿朝氣的臉龐,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你活捉劉曜!立下奇功!本公一直記在心裏!”
趙駿心中一熱,連忙躬身:“末將不敢居功!全賴太傅運籌帷幄!將士用命!”
邵明珠擺擺手:“有功必賞!有過必罰!此乃本公治軍之道!”
他頓了頓,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羽林郎將趙駿聽令!”
“末將在!”
“命你!率本部三百羽林郎精銳!專職負責長樂宮之安全!”
“長樂宮!乃本公與陛下議政之所!中樞重地!不容有失!本公將此重任交予你手!望你恪盡職守!不負所托!”
“末將領命!”趙駿挺直胸膛,聲音洪亮,“末將定當寸步不離!誓死護衛長樂宮!護衛太傅與陛下安全!”
邵明珠看著趙駿眼中閃爍的堅定光芒,滿意地點點頭。他隨即話鋒一轉,聲音更加鄭重:
“趙駿!你活捉偽漢大將軍劉曜!為我軍平定太原立下首功!此功勳卓著!本公豈能不賞?!”
他目光掃過李恪和王磊,朗聲道:“今日!本公便在此!當著李將軍、王將軍之麵!論功行賞!”
趙駿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李恪和王磊也投來讚許和期待的目光。
邵明珠目光如電,直視趙駿:“趙駿!本公以晉太傅、燕國公之名!敕封你為——伯爵!”
“伯爵?!”趙駿渾身一震!眼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的狂喜!伯爵!這可是正兒八經的爵位!雖然是不帶地名的流爵,但也是光宗耀祖!足以蔭蔽子孫!他一個年輕將領,竟能獲封伯爵!這是何等榮耀!
“此爵!乃本公特賜!以彰你生擒敵酋之功!賜號——忠勇伯!望你忠勇無雙!永保初心!”邵明珠的聲音如同洪鍾大呂,響徹殿宇!
“忠勇伯!”趙駿激動得渾身顫抖!他猛地單膝跪地!聲音因為激動而哽咽:“末將……趙駿!謝太傅隆恩!謝陛下隆恩!太傅厚愛!末將……萬死難報!末將在此立誓!此生此世!必當肝腦塗地!效忠太傅!效忠陛下!護衛長樂宮!護衛大晉江山!若違此誓!天誅地滅!”
李恪和王磊也上前一步,抱拳道:“恭喜趙將軍!賀喜忠勇伯!”
邵明珠親自上前,扶起趙駿,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忠勇伯!本公記住你的誓言了!長樂宮,就交給你了!”
“末將定不負太傅厚望!”趙駿用力點頭,眼中閃爍著無比堅定的光芒!
邵明珠最後看向李恪和王磊:“李恪、王磊、趙駿,你們三人!統領羽林、虎賁、長樂宮衛!三軍拱衛皇城!務必確保皇宮內外,鐵桶一般!若有閃失唯你三人是問!”
“末將等遵命!”三人齊聲應道,聲音洪亮,充滿了責任感和使命感!
“去吧!即刻部署!不得有誤!”
“是!太傅!”三人躬身行禮,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出殿外,各自去部署自己的防區。
邵明珠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深意。皇宮的安全,如同帝國的基石,不容有失。他將這基石,交給了最信任的人。而趙駿的封爵,不僅是對其功勳的肯定,更是向所有人宣告:有功者,必得厚賞!這,才是凝聚人心、激勵將士之道!
部署完皇宮禁衛和核心親衛,邵明珠的目光投向了殿外。他心中清楚,平陽的穩定,山西的安寧,乃至整個北方的格局,都離不開鮮卑三部的鼎力支持。慕容廆、拓跋銳已率軍出征,而留守平陽的段疾陸眷,其心思需要他親自安撫。
段疾陸眷,遼西侯,段部鮮卑首領。是邵明珠夫人段雲洛的親兄長。然而,在鮮卑三部首領中,他的爵位最低——慕容廆是遼東王,拓跋銳是代王,而他隻是遼西侯。這份差距,如同無形的刺,雖未明言,卻始終存在。段疾陸眷為人沉穩內斂,不似慕容廆那般老謀深算,也不似拓跋銳那般銳氣逼人,他更像一塊沉默的磐石。邵明珠將他留在身邊,固然有穩定山西、拱衛中樞的考慮,更深一層,也是想借機拉近關係,消除隔閡,讓他成為自己最堅定的臂膀之一。
“來人。”邵明珠聲音平靜。
“太傅。”
“請遼西侯段疾陸眷前來議事。”
“是。”
不多時,段疾陸眷沉穩的腳步聲在殿外響起。他一身戎裝,神情肅穆,大步走進殿內,躬身行禮:“末將段疾陸眷,參見太傅!”
“大哥不必多禮。”邵明珠的聲音帶著一絲少有的溫和,甚至起身相迎。他走到段疾陸眷麵前,親自扶起他,指了指旁邊的軟榻:“坐。”
一聲“大哥”,讓段疾陸眷心頭微震。他依言坐下,但腰背依舊挺直,目光沉穩地看著邵明珠,等待著他的吩咐。他知道,太傅單獨召見,必有要事。
邵明珠也在他對麵坐下,沒有立刻開口,而是親自斟了兩杯茶,將其中一杯推到段疾陸眷麵前。殿內一時安靜下來,隻有淡淡的茶香縈繞。
“大哥,”邵明珠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浮沫,目光落在段疾陸眷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自雲洛入府,你我便是一家人了。”
段疾陸眷微微頷首:“太傅厚愛,雲洛能侍奉太傅左右,是她的福氣,也是我段部的榮幸。”
邵明珠笑了笑,放下茶杯,目光變得深邃:“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大哥,你我相識於薊縣,相交於上黨。你段部鐵騎,隨我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鄴城之戰,你率部衝鋒在前!襄國城下,你更是勇不可當!這些……本公都記在心裏!”
段疾陸眷心中一動,連忙道:“太傅言重了!末將隻是盡本分!為太傅效力!為大晉盡忠!”
“本分?”邵明珠搖搖頭,語氣帶著一絲感慨,“這世上,能盡本分者,已是難得。而大哥你不僅盡本分,更是忠心耿耿!沉穩可靠!是本公最信得過的人之一!”
他頓了頓,目光直視段疾陸眷的眼睛,聲音低沉而真誠:“大哥,我知道,你心中或有不安。遼東王慕容廆,乃本公嶽父,貴為遼東王。拓跋銳,與本公結為兄弟,承襲代王。而你段疾陸眷,本公的大舅哥,雲洛的親兄長,卻隻是遼西侯。”
段疾陸眷身體微微一僵,沒想到邵明珠會如此直白地點破他心中那點隱秘的不安。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被邵明珠抬手製止。
“大哥不必解釋。”邵明珠的聲音帶著一絲理解和歉意,“此非大哥之過,實乃本公思慮不周!段部之功勳!大哥之忠誠!豈是一個‘侯’爵可酬?!”
他站起身,走到輿圖前,手指重重地點在遼西那片廣袤的土地上:“遼西!地處要衝!北接草原!南臨幽燕!乃我大晉東北之屏障!段部世代鎮守於此!勞苦功高!大哥你統領段部,保境安民,功勳卓著!更兼此次平陽之戰,立下大功!”
邵明珠猛地轉身,目光如炬,聲音洪亮而充滿力量:“如此功勳!如此忠誠!豈能僅以侯爵酬之?!本公今日便為大哥正名!”
他走到禦案前,拿起早已備好的詔書,朗聲道:“遼西侯段疾陸眷聽旨!”
段疾陸眷心中劇震!連忙起身,單膝跪地:“末將在!”
邵明珠展開詔書,聲音莊嚴肅穆,響徹殿宇:“茲有遼西侯段疾陸眷,忠勇無雙,功勳蓋世!統禦段部,鎮守遼西,保境安民,勞苦功高!壺關之戰,衝鋒陷陣!太原之役,勇冠三軍!平陽定鼎,拱衛中樞!功在社稷,利在千秋!特晉封段疾陸眷為——遼西公!世襲罔替!永鎮遼西!欽此!”
遼西公!
世襲罔替!永鎮遼西!
段疾陸眷猛地抬起頭!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和狂喜!公爵!與慕容廆、拓跋銳的王爵雖不能平起平坐!但是……世襲罔替!永鎮遼西!這是何等的恩寵!何等的信任!何等的榮耀!拓跋銳、慕容廆雖然貴為王爵,但那是北方還沒有平定,朝廷更是龜縮於幽州一地,無奈之舉下才給他們封王!但是太傅誅殺王浚後,奪了幽冀大權,他就沒給任何人封過爵!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爵位以後會越來越值錢!獲得爵位越來越難!而且段疾陸眷確信,慕容廆跟拓跋銳的王爵,太傅以後一定會想辦法收回,等天下大定後,朝廷絕不會容忍異姓王的出現!公爵就是天花板了!
想到這,他心中的那點不安!那點芥蒂!那點因爵位差距而產生的微妙疏離感!在這一刻!如同冰雪般徹底消融!取而代之的!是洶湧澎湃的感激!是沉甸甸的責任!是無以言表的忠誠!
“太傅……太傅……”段疾陸眷聲音哽咽,虎目含淚!他重重地以頭觸地!“末將段疾陸眷!叩謝太傅天恩!太傅厚愛!末將萬死難報!”
邵明珠放下詔書,親自上前,用力將段疾陸眷扶起。他緊緊握著段疾陸眷的手臂,目光灼灼,聲音低沉而充滿力量:“大哥起來!這遼西公,是你應得的!是你用忠誠!用鮮血!用段部兒郎的性命換來的!本公信你!重你!視你為股肱!視你為家人!”
“大哥!”邵明珠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平陽初定,山西未穩!本公與陛下之安危!大晉之中樞!皆係於此!本公將你留在身邊,不僅因為你是遼西公!更因為你是本公最信任的大哥!是能托付身家性命的兄弟!”
“本公需要你!需要你段部鐵騎!與本公一道!坐鎮平陽!震懾宵小!穩定山西!為前方大軍掃清後顧之憂!為光複大業奠定基石!”
邵明珠的目光如同火炬,直視段疾陸眷的雙眼:“大哥!你可願與本公共擔此重任?!同生共死?!護我大晉江山永固?!”
段疾陸眷看著邵明珠那充滿信任和期許的眼神,感受著他話語中的分量和情義!胸中熱血沸騰!他猛地挺直腰板,右手握拳,重重捶在左胸!這是鮮卑人最莊重的誓言!
“太傅!”段疾陸眷聲音洪亮如雷,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段疾陸眷在此立誓!”
“自今日起!段疾陸眷!段部鮮卑!唯太傅馬首是瞻!”
“太傅所指!便是我段部兵鋒所向!”
“太傅之安危!便是段疾陸眷之性命!”
“太傅之基業!便是段部之未來!”
“段疾陸眷願率段部鐵騎!誓死追隨太傅!拱衛平陽!穩定山西!護太傅與陛下周全!助太傅成就千秋偉業!”
“若違此誓!天誅地滅!人神共棄!段部永世不得超生!”
他的誓言,如同金鐵交鳴,擲地有聲!充滿了草原漢子的豪邁和不容置疑的忠誠!
邵明珠看著段疾陸眷那堅毅如鐵的麵容,聽著那鏗鏘有力的誓言,心中湧起一股豪情!他用力拍了拍段疾陸眷的肩膀,朗聲道:“好!好大哥!本公信你!”
“從今往後!你我為君臣!更為兄弟!同心同德!共襄盛舉!”
“遼西公!平陽……就交給你了!”
“末將遵命!”段疾陸眷抱拳應道,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這一刻,他心中再無半分疑慮!唯有對邵明珠的無限忠誠和對未來的無限憧憬!遼西公!這不僅是一個爵位!更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和一份共同開創未來的承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