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靈力危機
字數:6438 加入書籤
蘇靈悅的指甲幾乎要摳進墨寒淵衣料裏,喉頭泛起鐵鏽味。
她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在耳膜上敲鼓,連帶著楚懷瑾張狂的笑聲都像是隔了層水幕:"瞧瞧我們尊貴的王妃娘娘,這會兒倒像條擱淺的錦鯉。"
墨寒淵的佩劍突然發出龍吟般的顫音。
他單手解開暗紋披風鋪在地上,將人安置在斷牆後時,指尖拂過蘇靈悅發間歪斜的銀簪:"借你三根頭發。"沒等她回嘴,劍鋒已削斷三縷青絲,在掌心絞成細細的繩結。
"拿我頭發當定情信物?"蘇靈悅勉強扯出個笑,視野裏墨寒淵的身影開始重影。
她摸到腰間荷包裏最後半塊桃仁酥,咬在齒間含糊道:"先說好,要是拿這編同心結,得賠我兩屜棗泥糕......"
話音未落,東南方傳來瓦片爆裂聲。
七隻青麵獠牙的魍魎撞破牆垣,裹挾著腥風撲來。
墨寒淵反手擲出纏著發絲的劍鞘,青銅吞口撞上為首邪祟的瞬間,三根發繩突然迸出幽藍火焰,將怪物燒成漫天磷粉。
"東南巽位,七步。"蘇靈悅突然拽住他袖口。
她瞳孔灰翳越發濃重,卻仍能看清那些常人看不見的煞氣流動軌跡,"西北角槐樹根下有舊符陣,引他們踩......"
墨寒淵突然捂住她眼睛:"省著點用。"掌心覆上來時帶著冰涼的潮氣,蘇靈悅這才驚覺自己竟連他手上的薄繭都看不清了。
她摸索著抓住那人腰間玉佩,突然笑出聲:"墨寒淵,你現在好像塊移動屏風。"
二十步外的楚懷瑾正踩著半截石獅冷笑。
他指尖纏繞的血線延伸到濃霧深處,更多扭曲黑影正從四麵八方湧來。
忽然瞥見墨寒淵閃身鑽進槐樹林,他嗤笑著甩動血線:"追!
把他們逼到斷龍石那邊!"
蘇靈悅背靠著潮濕的磚牆,耳畔是漸近的窸窣聲。
她摸索著將最後三枚銅錢按特定方位嵌入磚縫,忽然摸到塊黏膩的東西——竟是先前打鬥時掉落的桂花糖,此刻化在掌心像團溫熱的琥珀。
"暴殄天物啊......"她舔掉糖漬時,聽見槐樹林傳來第一聲枝丫斷裂的脆響。
墨寒淵玄色衣袍在樹影間時隱時現,看似慌不擇路地引著邪祟往林深處跑。
楚懷瑾的血線在月下泛著妖異的紅光,卻沒注意那些被劍氣掃過的樹皮正滲出樹脂,緩緩滴在提前埋好的符紙上。
當第七隻邪祟踏入枯葉陣的刹那,墨寒淵突然旋身劈斷頭頂藤蔓。
浸過黑狗血的麻繩應聲而落,十幾張泛黃的符咒被勁風掀得嘩啦作響。
原本追著他的邪祟突然調轉方向,發瘋似的互相撕咬起來。
"不可能!"楚懷瑾手中血線驟然繃緊,勒得他掌心滲血。
他慌忙咬破舌尖要重結血契,卻見墨寒淵劍尖挑起個濕漉漉的布包——正是蘇靈悅先前塞給他的陳年艾草,此刻混著槐樹脂燃起嗆人的青煙。
蘇靈悅在咳嗽聲中笑出淚花。
她扶著牆踉蹌起身,摸到塊尖銳的瓦片:"王爺,勞駕把東南角那截紅繩挑斷!"話音剛落,整片槐樹林突然劇烈震顫,無數枝條如活蛇般纏上楚懷瑾的腳踝。
原來那些看似隨意砍出的劍痕,早將整片林子變成了巨大的困獸籠。
楚懷瑾揮刀斬斷藤蔓時,蘇靈悅正摸索著往墨寒淵身邊蹭。
她袖中藏著最後張保命符,指尖觸到他後背衣料時突然愣住——隔著三層錦衣,有溫熱液體正慢慢洇開。
"你受傷了?"她聲音陡然變調。
墨寒淵反手扣住她手腕,借著樹影遮掩將染血的掌心藏進袖中:"無妨,方才取心頭血畫陣時割深了些。"這話半真半假,他胸前確實有道新傷,但更多血跡來自故意灑在衣襟的朱砂——方才近身纏鬥時,那些沾了朱砂的掌風早神不知鬼不覺拍在楚懷瑾後心。
此刻楚懷瑾正被發狂的邪祟圍困,完全沒發現後頸浮現出蛛網狀的紅痕。
當他氣急敗壞掐訣念咒時,那些紅痕突然爆開細小的血珠,所有符咒瞬間失效。
墨寒淵等的就是這一刻,劍鋒橫掃過滿地落葉,藏在其中的銅錢陣驟然亮起,將整片槐樹林照得如同白晝。
"蘇靈悅!"楚懷瑾的嘶吼驚飛夜梟,"你以為這破陣能困住......"話沒說完,頭頂傳來令人牙酸的斷裂聲。
那些被符咒腐蝕的粗壯枝幹終於承受不住重量,暴雨般傾瀉而下。
他慌忙拽過兩個邪祟擋在身前,卻聽見少女帶笑的咳嗽聲從陣眼傳來:"楚公子,知道什麽叫高空拋物罪嗎?"
墨寒淵在轟隆聲中捂住蘇靈悅耳朵。
她額頭抵在他肩窩,聞不到冷梅香,卻嗅到一絲清苦藥氣——這人果然又偷偷服了損元丹。
想罵他不要命,開口卻成了:"回去教我那個發絲引火的訣竅......"
殘月從雲層後探出半張臉時,最後半截槐樹轟然倒塌。
楚懷瑾的慘叫聲混在塵煙裏,漸漸被呼嘯的夜風吞沒。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蘇靈悅摸索著去碰墨寒淵的脈搏,卻被他捉住手指按在胸口:"別亂動,你袖袋裏的符灰蹭到我中衣了。"
她正要反駁,忽覺掌心觸到什麽凹凸的紋路。
借著月光細看,竟是墨寒淵不知何時用朱砂在她手上畫了道微型護身陣,陣眼處還描著隻歪歪扭扭的小烏龜。
"墨、寒、淵!"蘇靈悅氣得去掐他胳膊,"這王八圖案什麽意思?"
"方才某位姑娘說本王是屏風。"墨寒淵側身避開飛濺的碎木,唇角難得勾起弧度,"自然要畫個鎮宅的。"他話沒說完突然蹙眉,攬著人急退三步——本該被壓在斷木下的楚懷瑾竟化作青煙消散,唯留半截染血衣袖掛在荊棘叢上,隨夜風晃出挑釁的弧度。
青煙在荊棘叢上嫋嫋散開時,蘇靈悅突然抓住墨寒淵的腕骨。
她指尖沿著他掌心新添的傷口摩挲,沾了血的指紋在月光下泛著暗紅:"屏風精,你這取心頭血的法子跟誰學的?"
"某位姑娘上月打翻《玄門禁術錄》,恰好攤開在血祭篇。"墨寒淵用劍尖挑開她黏著符灰的碎發,突然將人整個打橫抱起。
蘇靈悅的驚呼卡在喉嚨裏,鼻尖撞上他衣襟殘留的槐樹脂氣味,聽見頭頂傳來刻意壓低的嗓音:"西南角還剩七個活口,勞煩王妃裝暈。"
楚懷瑾從十丈外的古井裏爬出來時,正看見墨寒淵抱著人往斷龍石方向疾奔。
他抹了把臉上的泥水,藏在袖中的骨哨剛要湊到唇邊,突然發現那些本該受他操控的邪祟正互相啃咬同伴的殘肢——蘇靈悅埋在落葉下的銅錢陣竟在反向汲取煞氣,將他的傀儡術扭轉成自毀咒。
"賤人!"他發狠咬破三根手指,在井沿畫出扭曲的符咒。
血線剛連上最近那隻獨眼邪祟,墨寒淵的劍鞘突然破空而來,將井口懸掛的青銅鎮水獸擊得粉碎。
坍塌的磚石間,七張浸過黑狗血的黃符如活魚入水,精準貼住他四肢關節。
蘇靈悅在墨寒淵懷裏蜷成蝦米,借著寬袖遮掩摸出荷包裏最後一顆山楂丸。
她假意咳嗽著將藥丸彈進墨寒淵後領,感覺到抱著自己的手臂驟然繃緊:"再亂動就把你丟進..."
威脅被東南方炸開的火球打斷。
楚懷瑾竟用染血的後槽牙生生咬碎骨哨,迸發的黑霧裏爬出三隻雙頭屍犬。
這些明顯被秘藥催化的怪物眼冒綠光,腐爛的爪子在青石板上刮出火星。
墨寒淵旋身將人藏進殘碑後的陰影,劍鋒擦著蘇靈悅耳畔刺出,精準挑飛撲來的屍犬。
腥臭的膿液濺在碑文上,腐蝕出嘶嘶作響的凹痕。
蘇靈悅突然扯下發間銀簪,對準自己鎖骨下方半寸的位置狠狠紮下——這是她上個月新發現的穴位,能強行激發殘存靈力。
"你瘋了?"墨寒淵扣住她手腕時,簪尖已刺破皮膚。
殷紅的血珠滲進青玉簪頭的蓮花紋,突然迸出螢火般的微光。
蘇靈悅趁機將簪子拋向半空,啞著嗓子喊:"巽位!
風起!"
銀簪在空中劃出詭譎的弧線,帶起的罡風卷著滿地符灰,竟在屍犬群上方形成小型旋渦。
墨寒淵的劍適時刺入旋渦中心,裹挾著煞氣的風團瞬間炸開,將三隻怪物絞成漫天血雨。
楚懷瑾的慘叫聲混在腥風裏,他捂著被削去半片的耳朵,踉蹌著撞進枯井旁的石亭。
"王爺可知什麽叫痛打落水狗?"蘇靈悅扒著墨寒淵的肩膀探頭,灰翳彌漫的瞳孔映著遠處搖晃的燈籠,"那亭子西南角的承重柱..."
話未說完,墨寒淵已甩出三枚柳葉鏢。
精鐵打造的暗器穿透描金廊柱的瞬間,整座石亭轟然坍塌。
煙塵中傳來骨骼斷裂的脆響,楚懷瑾的左腿被壓在千斤重的飛簷下,手中攥著的血色玉佩卻突然亮起妖光。
"不好!
是南疆的血玉蠱!"蘇靈悅話音未落,墨寒淵已抱著她躍上槐樹殘枝。
下方地麵突然隆起數十個土包,每個土包裏都鑽出裹著屍衣的蠱人。
這些活死人脖頸處蠕動著血紅肉芽,分明是用了禁術將蠱蟲與屍體強行融合。
楚懷瑾拖著殘腿縮在廢墟裏狂笑,染血的玉佩貼在心口:"墨寒淵!
你以為我楚家百年底蘊..." 笑聲戛然而止,他驚恐地發現蠱人並未攻擊敵人,反而朝著自己蹣跚而來——蘇靈悅不知何時將沾了墨寒淵心頭血的銅錢嵌入槐樹年輪,借著樹靈將整個屍蠱陣逆轉成了反噬咒。
墨寒淵的劍在月下織成銀網,收割著失控的蠱人。
蘇靈悅伏在他肩頭數心跳,突然摸到他後頸沁出的冷汗:"屏風精,你抖什麽?"
"王妃該減肥了。"墨寒淵說著反話,喉結卻不受控地滾動——蘇靈悅沒看見楚懷瑾藏在袖中的左手正悄悄結印,而本該被屍蠱陣耗盡的玉佩,此刻突然浮起第二層血色紋路。
當最後個蠱人在劍氣中爆成血霧時,楚懷瑾突然扯開衣襟。
他心口處赫然嵌著塊巴掌大的青銅鏡,鏡麵正將玉佩的血光折射成詭異的圖騰。
墨寒淵瞳孔驟縮,這分明是前朝巫祝用來召喚...
"悅兒閉眼!"他旋身將人護在披風下的刹那,青銅鏡裏爬出條白骨組成的巨蟒。
每節脊椎都刻著密密麻麻的咒文,空洞的眼眶裏燃著幽藍鬼火。
更可怕的是,蛇尾纏繞的青銅匣正在緩緩開啟,某種比夜色更濃重的黑暗正從縫隙中滲出。
喜歡重生古代我用靈異能複仇請大家收藏:()重生古代我用靈異能複仇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