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苦難生活煉韌性,不見天日埋頭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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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苦難生活煉韌性,不見天日埋頭幹
    實際上,繼爺爺跟父親分家後,父親帶著兩個妹妹生活,日子還過得更好。
    大姑做飯,洗衣,養豬,種菜。父親專門賺錢養家。平靜的日子,如潺潺泉水般,禪然而過。
    父親和大姑二姑的日子,也愈加過得叮咚響。
    到處拚命賺取微薄的薪金用以作為家用的經曆,使父親的脾氣愈加溫和純靜,氣質也愈加突顯儒雅。
    苦難的生活,造就了父親堅韌非凡的性格。
    生活的重擔,沒有壓垮父親瘦弱幼小的肩膀。
    小時候天天上山下山砍柴背柴的曆練,使父親走起路來比別的人更有耐力。
    父親走路的這種耐力,一直伴著他幾十年,乃至到了二十一世紀,我們兄妹五人成年後偶爾給他一些家用,他都舍不得花錢坐公共汽車,寧願走路。
    實在碰上路途遠,他就花少許的錢坐公共汽車,然後在中途下車,再用那骨瘦骨瘦的雙腿走路回家。
    即坐一半車,走一半路。
    對於上高山開垠荒地種蕃薯和豆子,父親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在我十一二歲的時候,我曾跟在父親後麵,上那當時在我看來是最難以攀越的武功嶺。
    我是跟著父親去土裏放蕃薯苗種和放豆子種的。
    父親那瘦得隻剩下骨頭的雙肩,挑了滿滿一擔家肥,家肥上麵還放著蕃薯苗種。
    我人太小,又是去爬那麽陡的高山,父親怕我背東西爬山的話,會連人帶東西全都滾下來,所以我是空著雙手上的武功嶺。
    縱使是空著手爬山,我也累得氣喘籲籲。每每歇下來喘氣兒,總是看見父親滿頭滿臉的堪比玉米粒大的汗珠子。
    而那武功嶺上根本就沒有一點水,走路或幹活口渴了,隻能是忍住饑渴等到全部做完事之後,下山到山腳下的小溪裏,喝幾口溪水解渴。
    碰上幹旱天氣,小溪裏也會幹涸,那就隻有尋到更遠的地方去喝山水。
    往往,等到父親做完了武功嶺上的農活兒回來,家裏還沒開始做飯。父親又餓著肚子做別的重活。
    不是母親不做飯,實在是母親也忙不過來。
    家裏還有最小的兩個孩子時不時地要照看,養了雞鴨羊豬,要去外麵尋豬草,要去摘菜,要去挑水,要去洗泥槳汗水衣,那些家務活兒,數不勝數。
    我不是還有一個哥哥嗎?他可以幫著幹活呀。
    是的,我哥哥比我大兩歲,本來是可以幫助家裏幹點活,可父親和母親,卻舍不得讓我哥哥幹活。
    無論是輕活還是重活,一概不叫他做。
    這當然是有原因的。
    母親嫁過來後,第一胎生下的是女兒,之前說過的。父親為第一個女兒取名為張碧文。意即父親寄希望於這個大女兒身上,希望大女兒長大以後能夠學好文化,千萬別再像他一樣,才十三歲就遠走大鄉,做苦力賺錢養家。
    張碧文長到兩三個月大,在過春節時,母親帶著第一個女兒回娘家。
    母親的娘家離父親家有三十裏遠。這三十裏遠,不是直線距離,而是翻山越嶺的三十裏。
    那時沒通公路。幹脆點說,就是根本就沒有公路。全是爬高山越懸崖的那種山路。
    很多地方,須得從荊棘雜草中過。路上墳墓叢生。能把人嚇死!
    原本,奶奶是非常不願意母親帶著如此小的嬰幼兒回娘家的。
    奶奶說,嬰幼兒嬌嫩,經不起如此長時間的寒風刺,雪花打。
    小舅舅天不亮就起床,趕了三十裏山路,來到了父親家接母親回娘家。
    母親見娘家的弟弟來接她,不顧奶奶的勸阻,執意要抱著張碧文回去。
    而在臨出門時,小小的張碧文猛然大哭。很明顯不願意出門。
    張碧文一哭,無異於剜奶奶的心。
    奶奶大罵而起。母親越發心急又心疼。父親心善,脾氣好,坐在一旁不好表態。急得直搓手。
    小舅舅一見,抱起外甥女張碧文,拔腿就跑。
    母親挎起一個布包,隨後跟上。
    父親沒去母親娘家,他還有農活要幹。他留下來安慰著奶奶。
    正值春節,春寒料崤。
    在路上,又下起了鵝毛大雪。
    那時的大雪,是現今人沒有見過的。現今的雪壓根都算不上是雪。
    當天的大雪,隻下一會兒,地上就是厚厚的一層。
    不一會,大雪就越過了膝蓋。
    小舅舅抱著外甥女張碧文跑得飛快。母親根本追不上。
    小舅舅隻得跑一陣,站在樹下等一陣。
    大雪天翻山越嶺。危險來臨。
    母親當時還不到二十歲,小舅舅才十五歲,她倆不懂那個出生沒多久的嬌嫩娃兒完全經不起如此重的寒意。
    小張碧文就這樣被寒意侵襲,患了重病。
    外婆早已去世,母親娘家隻剩外公與兩個舅舅。
    好不容易冒著風雪到了外公家,大舅舅架起大火。左鄰右舍都來瞧母親那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女娃兒。
    起先,當別人逗弄張碧文時,張碧文就有氣無力的,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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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山人家的火爐房,都是低矮窄小的。光線不行。
    有人抱著小張碧文坐在火爐的最裏邊。最裏邊的光線更暗,也沒人注意張碧文不行了。
    且鄉村人沒有去醫院的概念。母親忙著幫外公做飯。
    等到大家吃飯時,母親去抱張碧文吃飯。
    這才發現,張碧文早已沒了氣息。
    小小的張碧文就這樣被風寒奪去了性命。
    這下——天都塌了!
    哭聲頓時在山間響徹。
    母親差點哭暈過去。
    外公一家瞬間被悲傷徹底籠罩。
    這時,有人提議道,得把這不幸的消息告訴父親這邊。
    一聽這話,所有人都石化!
    天啦,母親和小舅舅臉都嚇白了,瑟瑟發抖。嘴嚇得張開老大,半天合不攏。
    臨出門前,奶奶就千般阻繞,萬般不願,罵聲響個不停。
    這回出了這天大的禍事,好好的人兒抱出去,卻連人都沒氣了,這可要怎麽向張家交待?這可是張家的第一個孩子啊!
    母親嚇得連哭都不敢哭了,縮在房間裏像隻鵪鶉一樣,隻顧發抖。
    小舅舅更是低著頭,一聲也不敢吭,連眼淚都不敢擦。
    外公老淚縱橫,嗚咽遍地。
    外婆走得早,眼見得有一個外甥女了,可回來一趟人都沒了。外公心疼如絞。
    大舅舅也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躲在一旁悄悄抹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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