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大的事情，我怎麽沒有聽到得到一點風聲？”
    夭暝對自己的情報來源很是有信心。
    “近來你在宮中，他們恐怕已經放鬆了對宮內消息的搜羅。”
    夭暝一怔，心中突然慚愧。
    他這段時間在宮裏，除了偷吃宮內的各種新鮮美味，就是在和阿玄打鬧，基本上沒有關注過消息。
    以往這種情況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唯一一次，是在景國公府的時候。
    夭暝看著封清歌淡然自處的表情。
    突然間覺得兩個人很像。
    在他們身邊的人都會下意識地忽略危險。
    大概是因為安全感太充足了。
    “果然年紀越大的人，越容易養老啊。”
    夭暝感歎了一聲。
    “京城附近，我會幫你看著。”
    “多謝。”
    “不必，你怎麽說也是我弟妹，況且要是京城亂了，我該把消息賣給誰去呢？”
    夭暝正經不過是一瞬間，滿嘴沒有一句正經話才是常態。
    封清歌已經習慣了他說話方式，直接從中截取自己想要的消息。
    “赤雲閣神秘莫測且實力不弱，你莫要輕敵。”
    “這點我還是知道的。”
    夭暝活動了一下肩膀，還沒有愈合的傷口，又開始往外滲血，他卻一點都不在乎。
    “之前和人打了一架，那家夥的實力，恐怕比我弱不了多少。”
    “可能是赤雲閣排名靠前的堂主。”
    她如今隻見過四堂主和六堂主，這兩人一個因為在汪家待得太久，而失去了戒心。
    基本上沒費什麽力氣，就被打包送回了萬蛇窟。
    另一個則非常不幸的，遇到了完全對他能力免疫的她和景瀾。
    兩人基本上沒有發揮全部實力就被製服。
    這樣算起來他們應該可以稱之為一流高手。
    按照這樣計算，排名靠前的赤雲閣堂主也絕非善類。
    “我對這個組織是越來越好奇了。”
    夭暝眼中的殺意和玩味不像是作假。
    隻要能夠勾起他的興趣，剩下的事情封清歌基本不需要擔心。
    夭暝像是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消失。
    在桌上睡覺的阿玄，睜開眼看向夭暝剛才站過的地方，輕輕叫了一聲。
    “怎麽了？”
    封清歌輕撫著阿玄柔順的黑毛，波瀾不驚的心境，終於出現了一絲波動。
    “喵。”
    因黑夜的緣故，阿玄瞳孔幾乎擴張到最大。
    整個眼睛呈現一種純粹的黑色。
    有些像是某個人。
    “你原來那位主人，似乎想要受到懲罰呢。”
    封清歌輕聲一笑。
    近乎呢喃自語的聲音，嚇得阿玄背後的毛直接豎了起來。
    但它壓製著心中的恐懼，並未逃離。
    封清歌輕輕拍了拍阿玄的腦袋。
    “睡覺吧，一切明日自會見分曉。”
    她很好奇能夠讓夭暝都忌憚的女人，到底有什麽本事。
    長樂宮燭火跳動。
    整個皇宮之內，除了此處和天上的月光星光，再無其他光亮。
    一夜過。
    早朝之時，諸位大臣明顯提不起其他興趣。
    對待各項事務都是匆匆而報。
    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不能便宜了某些做春秋大夢的家夥。
    封於禁心中早有定奪，既然他們不明說，他也樂得打太極。
    你來我往地試探，很是無趣。
    封潔謹直接靠著封潔雲開始補眠。
    聽到小呼嚕聲響起，封清歌和封於明同時低頭。
    兩人皆是哭笑不得。
    封清歌側身擋住封潔謹。
    封於明則提醒眾人，之後還有宮宴，不要耽誤了時辰。
    早朝總算是結束。
    封清歌將封潔謹教訓了一頓，然後把兩個小家夥拎回長樂宮補覺。
    自己則去了禦書房，將這段時間發現的異常告知父皇。
    封於禁聽完之後，直接將事情全權交給封清歌處理。
    完全就是一副頤養天年的心態
    封清歌雖希望可以徹底放開手腳，但是看到父皇如今的狀態還是止不住內心擔憂。
    可父皇的身體狀態，她如今也束手無策。
    或者說沒有人可以救一個，心早已失去多年的人。
    輕歎一聲，將今日的奏折帶走四分之三，隻留下一些沒有意義且不需要動腦子回應的請安折子。
    處理完事務，基本上已經到了宮宴開始的時辰。
    剛準備起程，就發現封潔謹和封潔雲還在睡大覺。
    無奈隻能命人將他們兩個參加宮宴的衣服帶來快速換好。
    套上馬車，帶著還迷迷瞪瞪的兩個小家夥，快速趕往怡樂園。
    此刻怡樂園之內，除了封清歌他們，就隻有封於禁還未到。
    可是氛圍已經開始凝重。
    起因是寇島使臣今日帶在身邊的一個，據說是士家族出身，專門來保護姬命的武士。
    眾人關注的並不是這人的出身，而是他的臉。
    一張見過一次就不會忘記的臉。
    基本上所有人的視線都在這人和景國公一家之間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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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者確定此人是你們善國的武士。”
    景國公小心捂著差點被擰掉肉的胳膊，心頭苦笑不已。
    景國公夫人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出聲誇讚道：“沒想到貴國也如此人傑地靈。”
    其餘人古怪地看著她。
    麵對一張和失蹤兒子一模一樣的臉。
    竟然能說出誇讚之語。
    真是令人欽佩。
    景國公夫人能如此平靜，是因為她早就知道兒子無事，以為眼前隻是兒子的計謀而已。
    “多謝夫人誇獎。”
    溫柔如水的女聲，非常標準的官話。
    就好像在京城生活了十幾年一樣。
    景國公夫人捏著帕子的手，不由地緊了緊。
    “澤雅小姐客氣。”
    聽到她的稱呼，寇島使臣臉色一變，正要上前，就被澤雅攔了下來。
    “夫人，我是善國皇室女，你應該稱呼我一聲公主。”
    景國公夫人笑容溫柔嫻雅。
    “但此處並非善國。”
    兩個女人笑容同樣如水般清澈溫柔。
    但卻夾雜著濃重的火藥味。
    “景國公，請你提醒你家夫人注意言辭，澤雅姬命是我善國尊貴的公主，不容他人看低。”
    知道自家夫人不會吃虧，並不想參與的景國公。
    聽到這句話之後，幾乎是瞬間冷笑出聲。
    “平丘野人，用不用老夫提醒你一下，你昨天在朝堂之上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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