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製定草神救出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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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人一起返回伏龍樹下,地道的入口隨著若陀龍王意誌的平息而緩緩閉合,重新化為堅實的岩壁。
    “原來你們在這兒啊!”老戴帶著幾個夥計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他看到眾人安然無恙,頓時鬆了口氣,“我和兄弟幾個看到你們留的線索,一路追了過來。”他擦了把汗,繼續說道:“路上咱們還在前麵的營地帳篷裏找到了暈倒的小茂,已經將他安置好了。可惜,還沒找到其他三個兄弟…”
    老戴的目光落在昆鈞身上,不禁一愣:“咦?小昆,你這是…”他感覺眼前的昆鈞似乎有些不同了,那股子憨厚樸實的氣息依舊,但眉宇間卻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滄桑與釋然。
    昆鈞對著他溫和一笑,語氣平靜:“小事而已,不必介懷。至於你找的那幾位工人,他們就在旁邊的山洞裏哦。”
    “山、山洞裏?發生什麽事了嗎?!”老戴頓時緊張起來。
    “他們花了不少力氣,但沒有生命危險,不必擔心。”鍾離的聲音沉穩,讓人安心。左鈺則上前一步,補充道:“他們被邪祟之力侵蝕,精神透支,需要好生休養。我已施法為他們驅散了餘下的怨念,隻是身體的疲憊還需時日恢複。”
    老戴聞言,又是後怕又是感激:“好,好,多謝各位!我得趕緊去看看他們。”
    “稍後可是要把人帶回璃月港?”昆鈞問道。
    “對,對!”老戴連連點頭。
    “我也一起,可以嗎?”
    “沒問題!”老戴拍著胸脯,豪爽地答應下來,“幾位都是我們兄弟的救命恩人,有什麽要求我一定滿足。等我先去看看他們的情況,再來跟各位道謝。”
    派蒙看著昆鈞,有些困惑地飛到他麵前:“小昆…啊,不對不對,應該叫你龍王!你也要回璃月港嗎?”
    昆鈞的目光柔和下來,搖了搖頭:“不是我,是這具身體。”他解釋道,“我消散後,就讓這具軀體的主人隨工頭一道回璃月吧。昆鈞乃是名匠後人,假以時日必能名震一方。這樣的人物,絕不能有閃失。”
    鍾離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懷念的弧度:“你還是老樣子,偏愛鐵匠得很。”
    “刀劍無眼,匠人有情。人情二字,不就是人類最引以為傲的事物嗎?” 昆鈞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
    “若陀,我已不是岩神了。”鍾離的語氣平淡,卻仿佛帶著千年的風霜。
    昆鈞沉默片刻,似乎在感受著什麽,然後輕聲道:“…我能感覺到。”
    “現在的我隻是一個平凡的璃月人。”
    “連你也走到這一步了啊…”昆鈞歎了口氣,“醜話說在前頭,我可不敢保證下次不會有新的震動將我喚醒。”
    “無妨。”鍾離的眼神望向遠方,那裏是璃月港的方向,“即便有那麽一天,璃月百姓也該做好麵對你的準備了。”
    “沒有岩王帝君的璃月,可行嗎?”
    “倘若天下無神,這裏便是人的國度。我曾是人的神,理應見證人的興衰。”
    昆鈞的眼神變得複雜:“任何生命都會在歲月長河中損耗、變質,你是我們之中最堅強的靈魂,竟也被它磨損…”
    左鈺在一旁靜靜聽著,此刻開口道:“磨損,是時間的法則,也是存在的代價。即便是在其他世界,那些號稱不朽的存在,也無法完全逃避。但正因如此,每一次選擇,每一次堅守,才顯得尤為珍貴。”
    昆鈞讚許地看了左鈺一眼:“說得好。但也無妨。因果由天,倘若我們的使命已然告結,就應勇敢地踏上離開之路。”他看向鍾離,目光悠遠,“你或許長生不老,注定孤獨,可那隻是暫時之事。當你來到時間的盡頭,便會與過去未來所有因緣之人重逢。”
    鍾離淡然一笑:“論壽命還是你略勝一籌。元素創生物的壽命,說不定是這片大陸上最長的。”
    “若非如此,你也不會因無法殺死而被迫麵對我。”
    “說笑了。與老友見麵,原是欣喜之事。”
    “從前在層岩巨淵,你猶豫過嗎?”
    鍾離沉默了,片刻後才緩緩道:“岩石尚可有心,我自然如此。但我是契約之神,也曾是璃月人民的神。”
    “你選擇了義,卻沒拋棄仁。所以你並沒有對我施以殺手,我是自願被封印的。”
    “地龍翻身撼天動地,以你的能耐,哪怕是全盛時期的我也難一人對抗,更談何封印。”
    昆鈞哈哈一笑:“所以才有「我」的誕生啊。怎麽說我也是看著璃月港誕生的元老,即使不再是過去那副模樣,也要以自己的方式貫徹約定。身為契約之神的摯友,這是我遵守契約的最後辦法。”
    鍾離閉上眼,再睜開時,眼中是化不開的釋然與悵惘。
    “……”
    他輕聲道:“謝謝你,若陀。”
    “我的生命接近無窮,將與永恒的時間一同延續下去…而你摩拉克斯,也是壽命極長的存在。”昆鈞的身影開始變得透明,如同陽光下的薄冰,“……”
    “要走了嗎?”鍾離的聲音很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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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摩拉克斯,若有緣,他日必將再會。”
    隨著話音落下,昆鈞的身影化作點點金色的光芒,消散在風中。他身上那股屬於若陀龍王的厚重氣息徹底消失,那具壯碩的身體晃了晃,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嗚哇!!”派蒙驚呼一聲。
    “現在倒下的是…”熒連忙上前一步。
    左鈺早已閃身來到昆鈞身後,穩穩地扶住了他,同時指尖亮起一團柔和的聖光,在他的額頭輕輕一點,仔細探查著他的身體狀況。片刻後,左鈺鬆了口氣,對眾人說道:“他隻是睡著了,靈魂很平穩,沒有大礙。之前被若陀龍王附身,對他而言就像是做了一場無比漫長而真實的夢,醒來後需要些時間適應。”
    派蒙鬆了口氣,但還是覺得有些奇怪:“唉…總覺得很奇怪,好像他突然變成了我們不認識的人。”
    鍾離平靜地說道:“我們與昆鈞,確實素不相識。”
    “但曾在他體內的那個若陀…”熒看向鍾離,輕聲問道,“是你重要的朋友。”
    鍾離微微頷首,目光中流露出一絲追憶:“嗯。許久之前的事了…雖已千年,卻像昨日種種,曆曆在目。”
    他轉過身,對眾人說道:“千年前,若陀襲擊層岩巨淵,我親自阻攔,與他自巨淵一路廝殺纏鬥到此,最終將他擊落,封入地下。‘鎮龍石’正是誕生自那場大戰。若陀對鎮龍石有本能的感知,下意識想要靠這件物品找到我。那場大戰最後,我雖勝他,卻並非是他不如我。他心中,仍有對我、對璃月乃至地上生命的情誼。他是自願被封印的。隻可惜,因‘磨損’而忘卻了。”
    熒不禁感歎:“‘磨損’的力量太可怕了。”她看向鍾離,有些擔憂地問,“你也被‘磨損’了嗎?”
    “我亦無法逃避。”鍾離坦然承認,“隻是我比常人更懂得一個道理:該離開時,便要離開。越是強大的力量,被‘磨損’後帶來的危險也更大。幾千年歲月衝刷,哪怕是岩石…也會偶感疲憊。”
    熒似乎明白了什麽:“所以你才決定離開…所以你卸下了岩神一職…”
    “親手封印老友,也是我所經曆的‘磨損’之一。”鍾離的聲音低沉了幾分,“為了正確之路,人們不斷放棄、不斷失去。或許這就是‘天理’加諸我身的‘磨損’。但我是人的神明,不論身份如何變化,都會以我這雙眼睛見證屬於人的曆史。”
    派蒙聽了,小聲說道:“你還是很在乎璃月啊…”
    “沒什麽,分內之事。”鍾離頓了頓,鄭重地對眾人說,“這一次多謝你們了。”
    “不用客氣哦!”派蒙連忙擺手。
    熒卻忽然開口:“等等。”她看著鍾離,眼神中充滿了期盼,“我想向你打聽一些事。”
    “什麽事?”
    “有關我哥哥的事。”
    “對哦,差點忘了!”派蒙也想了起來,“是這樣的,不久前我們遇到一個叫做戴因的家夥!他跟我們說起了坎瑞亞的消失與神明們的懲罰…我們也是到那時才知道,這些事與我們要找的人有關。”
    熒的眼神懇切:“事關我的親人,這一切對我很重要。”
    派蒙飛到鍾離麵前,語氣急切:“鍾離,你可是活了幾千年的貨真價實的神,一定親曆過那件事吧。”
    鍾離沉默了,片刻後,他緩緩搖頭:“抱歉,關於此事,我不能透露。”
    “為什麽?!”派蒙大聲問道,滿臉的不解與失望,“為什麽不能透露相關信息?這對我們真的很重要啊!”
    熒的心也沉了下去:“……”
    鍾離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我明白,但很抱歉,這是我的契約。”
    “難道說,你對這件事也像對過去、現在的若陀龍王那樣有苦衷嗎?”
    “這份契約誕生於一切開始之前。遵循契約的我,務必對此保持沉默。”
    “怎麽這樣…!!”派蒙氣得跺了跺腳。
    左鈺上前一步,輕輕拍了拍熒的肩膀,溫和地說道:“熒,派蒙,別難過。你們要理解,對於像鍾離先生這樣的存在而言,契約並非隻是一紙承諾,而是與他生命、與世界規則本身交織在一起的法則。違背它,代價或許超乎我們的想象。他並非不願相告,而是不能。”
    他轉向鍾離,眼中帶著深刻的理解:“最古老的誓言,往往是力量最強的枷鎖。我們明白的,鍾離先生。那段被掩埋的曆史,我們會用自己的方式去探尋答案。”
    熒聽了左鈺的話,心中的失落被一股暖流衝淡,她抬起頭,對鍾離點了點頭,輕聲道:“不,並不意外。其實,我猜也是。”
    “你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嗎?”派蒙小聲問。
    “可能吧。”熒的眼神重新變得堅定。
    鍾離看著熒和左鈺,眼中閃過一絲讚許與欣慰:“你似乎變得越來越了解這個世界了。這片大陸上還有許多往事,許多秘密…它們經曆了太久的時光,被人遺忘,或是遭到舍棄。如果是你,應該能夠找到並捧起它們。見證者,為見證而來。銘記者,因銘記而生。在你走向那個人的路上,也許會有更多困難,但隻要你堅信這條路通往‘正確’,一切就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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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鈺三人在璃月休息了兩天,算算時間和須彌眾人約好的時間也差不多了。他心念一動,一道圓形的傳送門在麵前展開,門扉邊緣閃耀著金色的火花,門後隱約可見阿如村熟悉的建築輪廓。
    三人穿過秘法之門,徑直回到了阿如村。
    村長家門口,坎蒂絲正靜靜佇立,見到他們,溫和地迎了上來。
    “坎蒂絲——!我們來啦!”派蒙歡快地打著招呼,“大家都到了嗎?”
    “大家都已經在屋裏等候了哦。”坎蒂絲答道。
    “那我們馬上進去吧!”
    “請稍等。”坎蒂絲出聲叫住了正要往裏衝的派蒙。
    “怎麽了?”熒不解地問。
    “在參加會議之前,希望你們能答應我一件事,”坎蒂絲的目光掃過三人,最後落在熒的身上,“我想請你們對我保證,製定計劃的時候不要過於逞強。”
    派蒙歪了歪頭:“…唔…你覺得呢?”
    熒認真地點了點頭:“我盡力做到。”
    “……嗯。”坎蒂絲這才側身讓開了路。
    走進村長家,屋內氣氛有些肅靜。艾爾海森、賽諾和迪希雅圍坐桌邊,似乎已討論許久。
    “大家都到得好早,可為什麽你們都不說話?”派蒙小聲嘀咕。
    艾爾海森頭也不抬地翻著書頁:“已經聊過一輪了。”
    迪希雅看到他們,臉上露出笑容:“忙什麽去了?我很想你們倆呢。”
    賽諾的目光則直接落在熒的身上,言簡意賅:“你準備好了嗎?”
    熒鄭重地點了點頭:“可以開始了。”
    “好。”艾爾海森合上了書。
    接下來,眾人圍繞著如何營救小吉祥草王,展開了細致的討論。其間不乏激烈的爭論,但最終,一套大膽而周密的行動計劃漸漸成型。
    艾爾海森最後總結道:“計劃的核心在於精準與迅捷,但其中最大的變數,便是左鈺先生。”他推了推眼鏡,目光落在左鈺身上,“恕我直言,你的力量過於強大,一旦在須彌城內全力施為,恐怕會造成難以估量的損失。所以,我希望你能夠作為我們最後的保障。”
    左鈺聞言,無所謂地笑了笑:“我明白。拯救你們的神明,本就該由你們須彌人自己來完成,這是理所當然的。我隻是來幫朋友的忙,作為後手,沒問題。”
    他話鋒一轉,眼神中卻帶上了一絲不容置疑的銳利:“不過,我也有個條件。行動之時,愚人眾執行官‘博士’的切片、那個人偶散兵,以及大賢者阿紮爾,必須由我來處置。”
    眾人聞言,神色各異。賽諾微微頷首,算是默許。迪希雅則吹了聲口哨,對左鈺的幹脆直接頗為欣賞。
    “欸?沒問題嗎?”派蒙看著最終敲定的計劃,還是有些擔心。
    迪希雅伸了個懶腰,笑道:“膽子很大啊,我有點佩服了。”
    “……值得嚐試。”賽諾評價道。
    艾爾海森重新拿起書卷:“討論的價值在於找出解決方案,廢話就不用說了。下一個問題。”
    派蒙被這緊張的氣氛感染,小聲說:“……說得我都緊張了……”
    會議結束,眾人陸續離開。
    坎蒂絲在門口送別,看著迪希雅,叮囑道:“先走一步,回頭見。”
    迪希雅笑著擺了擺手:“別這個表情嘛,知道你要說什麽,我會注意安全的。”
    “那就好,希望你行動順利。”坎蒂絲目送她遠去,才轉向熒和派蒙,“看你們的表情,這次會議一定很成功。”
    “看得出來嗎?”派蒙有些驚訝。
    “我應該算是不太擅長計謀之類的事,但能讀懂大家微小的情緒。從你的反應來看是這樣哦。”
    “我們會在下一次「識藏日」行動。”熒說道。
    “我倒是有點擔心啦…別出什麽岔子才好。”
    “其實,我也有點擔心…但你們已經是我認識的人裏最優秀的了,還是應該相信你們。”
    “嘿嘿…誇我們了呢!
    “實話實說,不算誇。”
    “我們留下來是想跟你說,坎蒂絲,雖然接下去你要留守阿如村,但我們會記得你的囑咐。”
    “你們能這麽想,我就放心了。不光是對你們,剛才我對每一位走過這扇門的朋友說,大家的安全至關重要。唯有保證自身安全,才能讓計劃成功。所以…請務必保重。”
    “謝謝你,坎蒂絲。”熒真誠地道謝。
    “嗯。也謝謝你願意接受我的意見。那麽,祝你們順利。我會在這裏為你們祈福的。”
    告別坎蒂絲,三人在村口與艾爾海森會合。拉赫曼剛與他交談完畢,點了點頭,便轉身去做準備了。
    “艾爾海森!”派蒙飛上前。
    “告別的話說完了?”
    “嗯,聽說坎蒂絲也囑咐你們注意安全了。”
    “的確說了,不過我想或許有必要重申一次。接下來的計劃絕非小打小鬧。不抱著絕對的信念,就無法邁出這一步。希望你做好了這種心理準備。”
    “關於這一點我已經明白了。”熒的眼神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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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不是應該說些鼓舞士氣的話嘛!”派蒙不滿道。
    “加油鼓勁的場麵話剛才好像說過了?那坎蒂絲負責溫柔對待你們,而我負責讓大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好比有的人擔任後勤,有的人前線作戰。各司其職,應該也不錯吧。”
    熒想了想,覺得他說得似乎也有道理。
    “唔,說到前線作戰,你看上去也不像一般的那些士兵啊。”派蒙打量著他。
    “跟傭兵團比,那當然了,我隻是個文弱的學術分子。但好就好在,正因為我不是傭兵,才能像現在這樣站在相對安全的地方出謀劃策。想一想,那些傭兵可是麵臨著陷入瘋狂的危險啊。”
    “唔…還有學者,也是高危職業…欸,你不也是學者嘛!”
    “我是我,他們是他們。同一品種的事物也會有高下之分,不能相提並論。”
    “這家夥…別忘了奧摩斯港那些家夥說你是瘋子哦!”
    “蠢貨眼裏聰明人都是瘋子,這是誇獎。”艾爾海森頓了頓,“說起這個話題…熒,還記得之前我們在赤王遺跡內看到的記錄嗎?那裏麵提到了「禁忌知識」。”
    “對,我記得。”
    艾爾海森的神色嚴肅起來:“「禁忌知識」會使人瘋狂,但此事在須彌並未公開,就連任職於教令院的我也是第一次知道相關內容。我想…現在那些陷入瘋狂的學者和傭兵,或許都是受到了「禁忌知識」的影響。”
    左鈺接口道:“這與教令院的猜測有出入。他們一直認為,瘋狂症狀是伴隨神明知識而生的副作用。想必是因為他們也並不了解「禁忌知識」的概念,所以一直以來都猜錯了方向…”
    艾爾海森看了他一眼,繼續道:“再結合當下的種種現象,死域、魔鱗病、沙塵暴…你們不覺得,與千年前那場沙漠中的「禁忌知識汙染」很像麽?”
    “你的想法不無可能。”熒輕聲道。
    左鈺點了點頭,補充道:“禁忌知識的汙染再次出現了。這種源於世界之外的腐化之力,在許多世界都有不同的表現形式,但其本質都是侵蝕法則,扭曲現實的毒瘤。”
    派蒙有些驚慌:“可是…死域啦、沙塵暴啦之類的,發生的原因不應該是「世界樹生病了」嗎?提納裏當時是這麽告訴我們的呀…啊…!難道…”
    艾爾海森的目光銳利:“你想到了吧?世界樹的病因…說不定就是禁忌知識的汙染。”
    “那、那可怎麽辦,這可是不得了的事…”
    “必須盡快把這件事告訴納西妲。”熒的語氣很急切。
    “麵對這種情況,小吉祥草王會有什麽應對的辦法麽?”
    熒想起了在道成林中看到的幻象:“她說過拯救世界樹的關鍵…就在大慈樹王殘留的意識中。”
    派蒙也記了起來:“是說你在道成林昏過去時看到的畫麵…還有那句「…世界…遺忘我…」嗎?”
    “這麽看,救出小吉祥草王至關重要,而且意義重大。隻有聯合她一起拯救世界樹,才能徹底解決須彌的問題。”艾爾海森做出了結論。
    “沒錯。”
    “為了貫徹目的,我想先去驗收一些工作成果。”
    “去哪裏?”
    “鍍金旅團的據點。”
    來到鍍金旅團的據點,莫爾吉和朱達爾正圍著一台奇怪的裝置忙活。
    “噢,人都在。”艾爾海森走了過去。
    “這兩個家夥怎麽在這裏啊!”派蒙叫道。
    “被我安排在這裏做些技術工作。”
    “咦?書記官和…旅行者們?”莫爾吉看到他們,嚇了一跳。
    “進展如何?”
    “噢!已經按照書記官您的吩咐修理了!目前有一台能正常投入使用,其他的還在修。”
    “這不是提取罐裝知識的裝置嗎?難道它們還有用?”派蒙不解地問。
    艾爾海森示意熒上前:“你看。”
    “這裏居然還有罐裝知識?!你、你又要給熒灌輸什麽危險的東西了嗎!”派蒙立刻護在熒身前,一臉警惕。
    艾爾海森看著她,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意:“你那是什麽表情?害怕嗎?”
    派蒙手叉腰麵色嚴肅:“是一點點恐懼和很多憤慨!”
    艾爾海森看著派蒙那副戒備的模樣,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意:“哦?很有意思嘛。但現在還不到投放它的時候。”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罐裝知識,語氣平淡地繼續說道:“之前作戰會議上提到過,這個罐裝知識裏裝著一條我曾擬定的法令,教令院手裏也有一份,按照計劃……”他頓了頓,目光轉向熒,“我想請你往罐子裏錄入一些東西。”
    熒微微一怔:“欸?我嗎?”
    艾爾海森的神情變得認真起來:“熒,你相信我們能救出小吉祥草王麽?”
    熒沒有絲毫猶豫,眼神堅定地回答:“我相信。就算信心不足,我也會用行動補上。”
    “很好,相信的心就是最重要的。”艾爾海森滿意地點了點頭,“現在,請你準備一下,戴上這個裝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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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蒙立刻緊張地飛到熒麵前:“是要把相信的心錄入罐裝知識?我、我很擔心……”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眼下這是必須的,最好按我說的做。”艾爾海森的語氣不容置疑,“凡事要先騙過自己,自我鼓勵偶爾也會成為欺騙,有用就行。”
    派蒙聽得雲裏霧裏,小聲嘟囔:“唔…聽上去也有道理呢…”
    “我準備好了。”熒看向艾爾海森。
    艾爾海森指導道:“請你開始想象,此刻我們的計劃都已完成,我們救出了小吉祥草王,改變了整個須彌。一切都很順利,人們認可我們的功績。”
    左鈺見熒的神情還有些許緊張,便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指尖微不可察地閃過一絲柔和的聖光。一股寧靜祥和的能量悄然擴散,撫平了熒心中的雜念,讓她能更好地集中精神。他溫和地開口,聲音仿佛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閉上眼,熒。相信你的信念,將那份必勝的決心與成功的喜悅,化作最純粹的意念。艾爾海森需要的,正是這份能撼動虛空的力量。”
    熒感到心神一寧,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嗯…好的…”
    “睜開眼睛。”艾爾海森遞過一張紙,“這個,讀出來。”
    眼前這張紙上,寫著一些讓人在意的文字。雖然不知道錄入這些有什麽用,但為了計劃,熒還是按艾爾海森說的做了。
    隨著熒的念誦,罐裝知識裝置發出輕微的嗡鳴聲,將她的意念與話語盡數吸收。
    “好了。”艾爾海森取下了裝置。
    “好神奇的體驗啊…”熒活動了一下脖子。
    派蒙連忙湊上前:“你頭痛嗎?要不要緊?”
    “我沒事。”
    艾爾海森解釋道:“隻是錄入,不會有問題。”
    “可是,我們剛才做的那些事有什麽用啊?我完全不能理解…”派蒙還是滿頭霧水。
    左鈺在一旁淡然開口,為她解惑:“不理解也很正常。這些細節,本就不是為你們這類思維獨立的人準備的。艾爾海森這一手,玩的是規則與心理的博弈。”
    派蒙眨了眨眼:“我們這類人…欸?”
    艾爾海森讚許地看了左鈺一眼,接話道:“你忘了麽,這次的計劃本身針對的就是那些長期依賴虛空的受眾。從你們的角度來看,這些都難以置信。但對一直以來習慣依賴虛空的人而言,出現在腦海中的一切都是真理。想象一下,如果你從出生起就使用著虛空般的裝置,總在你需要時提供支持和幫助…久而久之,你會變成什麽?”
    “變成…飯桶?笨蛋?”派蒙猜測道。
    “變成指令的奴隸。”艾爾海森的結論冷酷而精準,“這也是為什麽「規則」非常重要。此外,懂得規則的人能劃分邊界,摸清灰色地帶。”
    “唔,但你為什麽要摸清灰色地帶呢?”派蒙不解地問。
    左鈺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派蒙,對製定規則的人而言,灰色地帶是他們刻意留下的漏洞。而對我們這種習慣打破規則的人來說,整個世界,都是可以塗抹的灰色地帶。它能帶來額外的收益,或者說,帶來勝利的契機。”
    艾爾海森聽了,竟也難得地露出一絲笑意:“說得好。好了,閑話就聊到這裏。接下來我要帶那邊兩個汙點幫手去做些小工程,你們可以去喀萬驛幫忙進行下一步準備。”
    “小工程?”派蒙好奇地問。
    “我們會動動手指,對虛空終端做點手腳。”艾爾海森的語氣輕鬆,仿佛在談論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眾人依言前往喀萬驛,還未走近,便聽到了爭吵聲。
    拉赫曼的聲音帶著一絲急切:“計劃安排如此,你怎麽能臨時反悔?”
    賽諾的聲音則冷硬如鐵:“做法太激進,很可能造成傷亡。我考慮過…還是無法同意。”
    “但這是眼下最有可能成功的計劃,你曾擔任風紀官,眼光理應放得更長遠,你不可能看不到其中的優勢。”
    “我看到了,所以才更清楚這種優勢背後的風險。艾爾海森的計劃比想的還狠。”
    派蒙見狀,連忙飛上前:“欸?你們怎麽在吵架呀?”
    拉赫曼看到他們,像是抓到了救星:“我的朋友,幫我勸勸賽諾吧,他反對我們的計劃。”
    賽諾的目光掃過眾人,沉聲道:“開會時我們說的是想一個辦法,具體執行交給最熟悉當地環境的你們安排。但你找艾爾海森要了建議…如果早知道艾爾海森給的是這種建議,我會反對。”
    “你很清楚我們已經是同伴了。”
    “傭兵重視彼此之間的情誼,卻也不畏懼犧牲。是嗎?但很抱歉,此時此地我無法認可你們的原則。”
    拉赫曼一時語塞:“……”他似乎沒想到賽諾如此固執,目光中帶著一絲無奈,“你似乎很了解沙漠。”
    賽諾的目光轉向熒和左鈺:“這件事你們也該知道。拉赫曼的方案是,讓我以風紀官身份聯合喀萬驛衛兵一起抓捕他們,押送到須彌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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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熒聞言,心中一緊。
    派蒙更是驚叫起來:“等等,怎麽能聯合衛兵啊!”
    拉赫曼解釋道:“你怕是忘了,我們這些人輕易過不了那堵牆。喀萬驛不可能放任如此大量未經登記的鍍金旅團成員前往須彌城。我所提出的方案,既可以排除嫌疑,又能一次安排大量人員入城。除此以外我們沒有更好的辦法。”
    賽諾的語氣依舊冰冷:“聽起來,告訴你這個方案的人也是這麽說的。”
    派蒙氣鼓鼓地說:“艾爾海森知道這個方案很危險吧?!”
    “噢,當然。”拉赫曼模仿著艾爾海森的語氣,“所以他是這樣告訴我的:‘穩妥的方法,那必然不存在。但如果隻是完成計劃,這個方案可行。’他還說,有賽諾風紀官和熒幫忙,計劃成功率會大大上升。我不盲信任何人,要知道,我看人的眼光一直不壞。他說得很對,相信你們是我自己的選擇。”
    賽諾直指問題核心:“如果我單獨實行抓捕,還可以控製手上力道不讓你們受傷,但喀萬驛的衛兵就不一定了。為了讓效果更逼真,你們一定會選擇適當反抗,到時候難免有傷亡。如果是敵人,死在這裏我也毫無意見,可你們是同伴,我反對己方陣營遭到這種損耗。”
    拉赫曼沉默了,片刻後發出一聲苦笑:“…哈哈。真沒想到,風紀官竟然會在乎我們的死活。刀口舔血的日子過到現在,你這樣的人可沒見過多少。”
    賽諾的語氣緩和了些許:“我向來對同伴抱有敬重與誠意,不吝於告訴他們這些重要的事。”
    “……反倒讓我難辦了啊。”拉赫曼揉了揉眉心。
    派蒙焦急地對熒和左鈺說:“喂!我們也做點什麽吧!”
    熒思索片刻,看向賽諾和拉赫曼,眼神堅定:“如果別無他法的話…我可以幫忙,我出手有分寸。”
    “哈哈!就知道你會這麽說。”拉赫曼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賽諾卻依舊沉默,顯然這並未完全打消他的顧慮。
    “我們多打敗幾個自己人,就能減少衛兵出手的機會!就算…就算隻能改善一點也是好的!”派蒙努力地出著主意。
    熒也輕聲說道:“或許也不該辜負拉赫曼他們的決心。”
    “賽諾,你的顧慮,我明白。”一直沉默的左鈺終於開口,他緩步上前,平靜的目光掃過爭執的兩人,“你的原則值得尊敬,但拉赫曼的決心,同樣不應被辜負。你們的矛盾,並非不可調和。”
    他看向賽諾,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誰說,演戲就一定要見血呢?”
    賽諾眉頭微蹙:“你什麽意思?”
    左鈺好整以暇地說道:“你們需要的,是一場足夠逼真,能騙過喀萬驛衛兵的‘抓捕’。既然是演戲,那便用魔法來構築舞台好了。我可以布下一個大範圍的幻術法陣,或者用暗影之力暫時束縛住你的兄弟們。在衛兵看來,是激烈的元素交鋒與拚死抵抗,而對你們的人而言,不過是睡了一場好覺,或是被柔軟的絲帶輕輕捆綁而已。如此一來,既能達成目的,又能避免無謂的傷亡,豈不兩全其美?”
    拉赫曼聞言,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激動地看著左鈺。賽諾也愣住了,他沒想到還有這種解決方式。
    “好!”拉赫曼用力一拍手掌,對左鈺豎起了大拇指,“左鈺先生,高明!就這麽辦!”
    賽諾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他深深地看了左鈺一眼,鄭重地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沒有異議了。”他轉向拉赫曼,“但記住,按照計劃行動,不要做任何出格的事。坎蒂絲說得很明白了,唯有保證自身安全,才能讓計劃成功。既然你我都認可這次行動的意義,草神信徒與赤王信徒就更不該有隔閡,所有人的生命都很重要。”
    拉赫曼鄭重地回道:“好,我答應你。為了這份宏願,行動起來!”
    事情商定,賽諾便帶著他們前去與喀萬驛的駐守士兵交涉。
    他走到一名衛兵麵前,壓低了聲音:“衛兵。”
    那名叫加埃特的衛兵見到賽諾,頓時大驚失色:“大風紀官?!您、您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小聲點。”賽諾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秘密行動,我將於此地帶兵抓捕大型犯罪團夥,依照教令院《秘密行動指導條例》,我有權要求喀萬驛方麵予以配合。”
    那名叫加埃特的衛兵見到賽諾,頓時大驚失色,連忙躬身行禮:“當然,當然!賽諾大人的命令就是教令院的命令,我們當然配合。”他偷偷抬眼,看到賽諾身後還站著幾人,尤其那個氣定神閑的黑發青年,讓他感到一陣莫名的壓力。他小心翼翼地問:“不過,您接下來要去抓什麽人?對方人數如何?我們會視行動規模決定是否向上級報備。”
    賽諾麵無表情地說道:“對方是鍍金旅團的一支分隊,規模大致與活躍在奧摩斯港的‘阿赫瑪爾之眼’相仿,與教令院內部物資失竊倒賣鏈有關。”
    “‘阿赫瑪爾之眼’的規模!”加埃特倒吸一口涼氣,“我認為這次行動應該被定性為聯合抓捕。”
    左鈺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向前半步,聲音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份量:“既然如此,建議你盡快報備,安排人手,以沙漠武裝行動的最高規格去辦。畢竟,若是出了紕漏,後果……可不是誰都承擔得起的。”
    加埃特被左鈺的眼神看得心中一凜,冷汗瞬間就下來了,他連連點頭:“是!是!請您稍等,我馬上聯絡!”說著便慌不擇路地跑開了。
    熒看著賽諾,輕聲感歎:“賽諾辦正事的樣子,好有魄力。”
    賽諾側過頭,冰冷的眼神柔和了些許:“這是我對外的態度。”他看了看熒和左鈺,“你們是同伴。”
    派蒙飛到左鈺身邊,小聲地抱怨:“你們還有心情聊天,剛才我都要嚇死了!”她不安地繼續說道,“不覺得很可怕嗎?萬一這些衛兵知道賽諾已經卸下大風紀官的工作,背叛了那邊……就算那個衛兵不知道,他們的上級也有可能被通知到了吧?”
    左鈺笑著揉了揉派蒙的腦袋,安撫道:“放心吧,艾爾海森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教令院內部的信息傳遞自有其規則,在他們發現真相之前,我們的行動早就結束了。記得嗎?開會時討論過這件事,這也在計劃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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