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再次聽說賈張氏的消息時，已經是好幾天後了。
    賈張氏把小槐花兒砸進醫院，被憤怒的秦淮茹送進了東直門的敬老院，好讓已經‘瘋’掉的賈張氏得到無微不至的照顧。
    本來以秦淮茹的身份是塞不進去的，還是醫院的院長看她們實在太可憐幫忙開了介紹信。
    於是任憑賈張氏怎麽哭嚎賣慘，秦淮茹依舊把人送了進去，甚至還咬牙交了半年的費用。
    她不是說渾身疼痛難受嗎，敬老院有護工幫忙給她檢查身體！
    別說家裏有個老人看家會悠閑些，有她在隻會更添亂。
    小槐花兒見狀心裏好受了些，畢竟賈張氏是她的長輩，她也不能動手打回去。
    把人送走對誰都好。
    更何況還是個瘋癲的奶奶。
    然後許大茂再次聽說賈張氏的消息時，是她不小心從四樓陽台摔下去搶救無效去世了，西廂房哭作一團商量給她辦喪事。
    不過也沒商量出個所以然來，最後拉去火葬埋在了公墓裏。
    許大茂聽了很是驚訝，四合院有名的長壽老人就這麽噶了？
    他沒有預想中的驚訝，畢竟另一個長壽老人易中海已經被他間接搞死了。
    “張姨怎麽就死了，我記得送去敬老院的時候精神頭還不錯啊。”他故作疑惑的說。
    “閻王要你三更死，你還能留下來？我聽說是她止疼片癮泛了，偷偷去藥房翻止疼片被人發現，又被堵了門才……”白素蘭撇撇嘴，也不知道該作何評價。
    人生七十古來稀，說明賈張氏沒邁過那道死劫。
    好在賈張氏都七十二歲了，除了死亡方式不太體麵，對比很多人已經不錯了。
    “額…秦淮茹就這麽把人燒了嗎…”許大茂知道現在殯葬改革都是火葬，但有些人覺得火葬就是挫骨揚灰，會想方設法的鑽空子土葬。
    “不然呢？賈家鄉下可沒地方給她下葬。”許富貴吃著大孫子切好的果盤，把老賈家的事娓娓道來，“賈張氏的當年貪圖鄉下的土地有三次轉城市戶口的機會都拒絕了，後麵搞成大公社她後悔的不得了，還跑回鄉下去大鬧了一頓……”
    “原本賈老練和本家的人關係就不好，被她這麽一鬧賈東旭也沒老賈回了，沒見這些年都沒啥親戚來賈家嗎？也就賈東旭死的時候才來了幾個人吊唁…嗐，都不容易…”
    許富貴歎息一聲，他的情況也比老賈好一些，可惜42年那場饑荒鄉裏鄉親都……
    這些事情他從未和許大茂說過，因為太過慘痛了。
    許大茂察覺氣氛不對勁，識相地沒有追問下去。
    78年秋，離秦京茹的預產期還有兩個多月。
    依舊是秦二嫂來供銷社代班，順便幫高考落榜的兒子打探招工消息。
    秦家下一輩的字輩是承，又因為秦振春幾人有了出息，取名也沒之前隨意了。
    因此大狗子和二狗子按照仁義禮智信來排名，大花兒跟許夢一起排字輩，叫做秦菲。
    於是秦二嫂的兒子大名叫做秦承義，和周圍的建國援朝海峰偉傑格格不入。
    也避免了別人喊個張偉，大街上有五六個人回頭的尷尬局麵。
    秦京茹在家安生養胎，每天都能聽見她嘎嘎嘎的笑聲，一聽就知道是在看電視。
    白素蘭用大頭針撩了撩頭發，掃了眼電視機有低頭縫小衣服。
    現在買布已經不需要票，不過布料依舊搶手，想要購買沒有消息渠道去了也得空手而歸。
    白素蘭有在供銷社上班的兒媳婦，直接買了好些全新無暇的布料給四個孫孫做新衣服。
    最主要的是給秦京茹肚子裏的小孫孫做衣服，因為不知道是男是女，所以粉色藍色的各做了幾件。
    前麵四個孫孫的衣服斷斷續續的或捐或送了出去，她家孫孫值得更好的東西。
    許大茂一回家就看見她拿著小碎花布做著圍兜，也不知道是給許夢做的，還是給她那洋娃娃做的。
    想著秦京茹肚子裏的小老五，他的頭又開始疼起來了。
    都說人到中年身不由己，可也沒說還得管洗衣做飯呐。
    畢竟家裏兩個老人勞累大半輩子，又幫他帶大了四個娃，難道得操勞到七老八十嗎？
    他拍了拍腦袋，得去催催聶廠長給弄個洗衣機和電冰箱的票了。
    現在日子越來越好，用這些也不算突兀。
    幾天後，工人把雪花牌電冰箱和小天鵝牌洗衣機搬進了四合院。
    三大爺眼睛都看直了，奈何他沒票也沒錢，隻得作罷。
    這倆大件沒個一千五下不來。
    也就許大茂當了副部長，家裏兩個老人又領著退休金，不然哪有錢買電冰箱和洗衣機。
    聽許富貴說是為了給他和白素蘭減負，才動用關係買了電冰箱和洗衣機。
    三大爺心裏嘀咕，嘴裏冒著酸水。
    怎麽他家三兒一女，還沒許大茂一個兒子頂用？
    “姐，三姨父對三姨真好…我要是三姨的孩子該多好…”小槐花兒想到電冰箱和洗衣機的市場價咂舌不已，又羨慕幾個表弟表妹可以用冰箱凍東西吃。
    “大白天的別做夢了，快去把麵揉了。”小當挪開視線，吩咐小當去做事。
    她心裏也羨慕的很，可惜她家老爸死的太早，她媽也沒有當官太太的命哦。
    後院許大茂家，搬東西的工人等主家檢查貨物沒有問題，才收了搬運費離開。
    白素蘭打開洗衣機的蓋子看了又看，心裏滿意地不行，麵上卻嚴肅的說，“用手洗衣服才費幾個力氣，買洗衣機的錢都夠買不少衣服和吃的了。”
    許大茂嘿嘿一笑，拍拍一旁的電冰箱，“買都買回來了，您用就是了。要不然我去給退回去？讓您大冬天的燒水洗衣服？”
    白素蘭聽了手癢癢，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別看你娘老了，打你還是能行的。”
    她客氣兩句還貧嘴上了。
    許大茂配合地縮縮脖子oi，陪笑道，“您別介啊，就算我想退錢人家也不讓啊，東西都安裝好了，您可得多用用把錢賺回來……”
    缺牙老太太抿抿唇，不是很想搭理傻兒子。
    洗衣機和電冰箱不用電哦？
    真是錢多燒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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