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味軒的生意慢慢步入正軌，新客進去也轉變成了熟客。
    許大茂把處理後廚招人、采買等權利一半交給許富貴，另一半則是給了何大清。
    誰讓何大清不會說話，傻柱有大半時間待軋鋼廠，隻能讓老爺子幫幫忙了。
    要是傻柱能專職在飯店做大廚，這些就會交給他做。
    許大茂專門去後廚看了一圈，發現胖子在認真的備菜也就沒說什麽。
    雖然胖子人品不咋地，容易被人挑撥是非，但創業初期能把人性看明白，以後會少很多麻煩。
    有了穩定的賺錢來源，許富貴老兩口每天都笑的合不攏嘴。
    如果不是要帶小五許北，怕是會直接住在川味軒。
    那邊餐館蒸蒸日上，許大茂卻是被人給舉報了。
    舉報原因是他以公職身份去開餐館，破壞了市場公平競爭的環境。
    許大茂聽著周圍人的竊竊私語，跟著周部長進了辦公室。
    “我知道下海經商賺錢多，軋鋼廠裏人心日益浮躁。沒成想你也參與了積極進取去，竟然還被人抓住了把柄……”周部長推推眼鏡，手指重重點著桌上的舉報信，“雖然現在不流行搞大字紙報和檢舉取證，但我以為你不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
    話裏沒有問罪的意思，反而充滿了惋惜。
    周部長和許大茂共事好幾年，也知道他是條有實力的鹹魚。
    突然被人抓住把柄給舉報，怎麽看怎麽不現實。
    “額，確實家裏開了了餐館，可哪條法律規定公職人員不能經商了？”許大茂為此專門查過規定，要到84年政府才有明確規定，現在可沒這政策。
    大不了等大兒子許東年滿十八歲就把餐館轉給他，或者轉給秦京茹也行。
    周部長愣了下，隨即好笑地搖搖頭。
    “這確實沒有明令禁止，而且餐館和軋鋼廠又不搭噶。真想不通舉報你的人都不仔細調查下嗎？”要是許大茂弄個什麽鋼鐵公司搞五金買賣，周部長還能訓斥兩句，可開餐館能說個啥。
    不讓用軋鋼廠的鋼鐵做鍋鏟還是碗勺啊？
    就算許大茂想動用關係把餐館做大做強，軋鋼廠裏的人脈最多去餐館吃幾頓飯。
    “或許是覺得我不務正業？我那餐館九月末才開業，本想周末大家休息再請去店裏吃頓嘮嘮嗑，現在倒是不好請客了。”許大茂歎息一聲，無奈的說，“就在王府井那邊，好些街坊鄰居覺得餐館價格實惠又味道不錯，總會去捧個場……”
    他實話實說，沒有一絲隱瞞。
    想請宣傳部裏的人去吃飯是真，街坊鄰居去捧場也是真。
    “哦，這樣啊……”周部長摩挲著下巴上的胡茬，盯著舉報信沉思片刻，“我會讓保衛科的人注意注意，你最好再去找聶廠長合計合計，我想以後這種事不會少。”
    說完把桌上的舉報信一推，表示自己沒有再追究的意思。
    至於是哪種事，就見仁見智咯。
    許大茂點了點頭，把舉報信塞進兜裏微笑著出了辦公室。
    真是陰人陰習慣了，還以為是顛倒黑白的那十年？
    不過軋鋼廠眼紅他的人挺多，去查嫌疑人太費事兒。
    這封舉報信倒是給他提了個醒兒，是時候停薪留職下海了。
    第二天周部長望著眼前的停薪留職申請，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麽表情。
    讓你去找靠山幫忙處理，你倒好直接打算停職。
    他想到軋鋼廠裏停薪留職的五十多個人，咽下了嘴裏勸說的話，拿起鋼筆在申請表上簽字並蓋章了。
    停薪留職的期限一般不超過兩年。
    周部長目送許大茂離開宣傳部，希望他能夠創出一番事業。
    聶廠長同樣疑惑，卻也爽快地把申請給批了。
    許大茂拿著申請表，心情不錯的哼著歌，騎上自行車回到了四合院。
    然後外套一掛，鞋子一脫躺床上閉上了眼睛。
    明天老子不上班，想咋懶我就咋懶……
    上班朝九晚五和自願加班，不上班躺到太陽曬屁股，還能吃頓早午飯。
    秦京茹不理解許大茂辦理停薪留職在家睡懶覺的行為，趕著人去飯館幫忙。
    “唉，都上班二十來年了，讓我休息休息咋了？”許大茂逗著小五許北，嗬嗬笑著道，“而且又不是辭職不幹，過兩年再回去唄。”
    “那行吧，你記得別給他喝太多汽水，不然晚上得尿床。”秦京茹聞言覺得很有道理，笑著拍拍他的屁股，“爸媽會從飯店帶菜回來吃，你燒點熱水就成，把自己洗白白等我……”
    她朝許大茂舔舔唇，以後夜生活就豐富了。
    以前許大茂總以上班累了東躲西躲，看他現在有啥借口。
    許大茂後背一涼，趕緊點了點頭。
    幾個月後，許東拍攝的電影海報已經貼在電影院外。
    1981年，《揚帆》播出讓更多群眾了解了帆船比賽。
    而許東也小火了一把，成了南鑼鼓巷的小明星，都吵著讓他表演彈弓射瓶蓋和打麻雀。
    然後打下來的麻雀都被烤了吃了。
    許大茂本以為大兒子會戲路不斷，結果沉寂了好幾個月也沒什麽新戲
    “我覺得拍戲沒意思，而且劇組裏的飯也不好吃。”許東脆生生的說。
    拍《揚帆》的時候多是露天泳池的戲，再加上太陽又大，小少年都變成黑煤球了。
    “行吧，你要是突然又感興趣了，一定要告訴我。”許大茂拍拍他的肩膀，想著十五歲能去學個什麽樂器呢？
    二胡、古箏、鋼琴、吉他……
    口風琴和手風琴不必在學，學校都會教，手風琴家裏都有倆呢。
    “嗯嗯，我知道了爸爸。”許東撓撓腦袋，下半年他就讀高中了，拍戲真的很影響學業。
    萬一沒考上中戲，死老頭得天天來罵他。
    “去找你朋友玩吧，記得早點回家。”許大茂十分善解人意地掏出兩塊錢，“餓了就去找你和何爺爺去。”
    許東收下兩塊錢，順便把家裏的垃圾拎出去丟了。
    可真是好脾氣。
    許大茂望著他的背影，想到一句順口溜。
    老大憨，老二精，老三是個磨人精……
    大兒子確實沒老二老三聰明，現在拍電影也沒戲，以後的出路還得琢磨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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