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顏沒有被迷惑，臉上露出懷疑的神色。
    她靠近張雪雅，小聲勸解道：“雖然我什麽也沒看到，但我相信你，咱們還是快點走吧。”
    兩人融進學生中，隨著人流向遠處走去。
    趙修明敏銳的察覺到隱藏在其中的玩家正悄悄跟隨著兩個女孩。
    腦海裏，係統慵懶又惡劣的少年音吐槽道：【潛伏技術實在不怎麽樣啊。】
    張雪雅本人同樣能辨別出是誰在跟蹤，於是幹脆牽起周清顏的手越走越快。
    她心中忍不住暗罵趙修明看熱鬧不嫌事大，故意把她當靶子。
    其實張雪雅早就決定了離開餐廳副本後便不再和趙修明來往。
    卻沒想到事到如今依舊牽扯其中，無法脫身。
    不過她知道這件事不能全怪在趙修明身上，哪怕沒有趙修明的存在，自己本身也會被各種玩家盯上。
    比如《異變遊戲》會對有光環的人物進行狩獵，又比如醫院那次，張雪雅曾在《恐怖遊戲》的直播裏出過鏡。
    不知道遊戲商的複雜性以及其運行規則的情況下，張雪雅沒有十全把握保護好自己。
    如今知道後更是慶幸自己當初被趙修明阻止，沒有一意孤行將醫院副本入侵到現實。
    否則讓她獨自麵對官方和遊戲玩家，難度太大。
    尤其是本世界就存在著《恐怖遊戲》的玩家，一旦被發現，她又會受製於人。
    趙修明的存在一定程度上分擔了不少火力，張雪雅不想像上輩子那樣讓人隨意擺布。
    她腦海裏仔細複盤著目前的情況，企圖跟上趙修明的思路。
    隱隱約約猜測出趙修明在找新樂子，而她要做的就是暫且吸引住玩家公會的注意力，那要怎麽做呢？
    趙修明這家夥從來不會給出具體步驟，隻會盡可能維持棋子的靈活性，給棋子最大的自由。
    張雪雅覺得自己要是直接回頭向玩家坦白一切，趙修明都會風輕雲淡的挑起眉毛，來上一句：“那更有趣了。”
    按部就班的聽話會成為趙修明計劃的一部分，不聽話會給趙修明的計劃帶來驚喜。
    張雪雅揉著自己的眉尖，在周清顏擔憂的目光中溫柔一笑：“我昨天看書有些晚，所以眼睛不舒服。”
    周清顏嘰嘰喳喳的推薦著眼藥水，說什麽都要帶張雪雅去藥店。
    朝氣蓬勃的樣子十分活潑，在青春洋溢的學生群裏鮮活又生動。
    張雪雅笑著，心情變好很多。
    猛然間她似乎明白了什麽，嘴角直接僵住。
    她知道了為什麽自己是靶子，因為趙修明本身真的有問題，也的確與玩家以及npc糾纏不清。
    李寒助理如今連人都算不上，是個變成詭異替代了李哲寒的家夥。
    周清顏更是毫無自保能力，隻有她身上有女主光環。
    光環這玩意能為上輩子的言情男主角李哲寒打造商業帝國，自然也能保佑她這個女主角逢凶化吉。
    身為“女”主角不一定是一帆風順的，但是絕對是能得到“眷顧”的。
    玩家公會組成的調查員和官方互相有所提防，仿佛隻有拿到確切的證據才能對公民下手。
    可玩家應該很快就能反應過來，有時候證據並不是那麽重要。
    在張雪雅和趙修明兩人口供一致，測試結果卻一真一假的情況下，最大的突破口不是雙方互相滅口。
    而是……周清顏。
    趙修明給公會的人出了道選擇題，答案卻是選擇之外玩家公會狗急跳牆直接對周清顏下手。
    隻要研究下幾人的關係就會發覺周清顏真正的價值，她是幾人關係中不可或缺的調和品。
    是木桶效應中最短的那塊木，如果周清顏出事，很可能意味著幾人關係破裂。
    合作看重利益，更看重對方能不能合作。
    如果趙修明從不在意變成惡意送周清顏去死，那張雪雅會跑的比兔子還快，李寒更不會安心做事。
    倘若張雪雅當初沒有放走周清顏，且事後屢次表現出對周清顏的手下留情，當初醫院副本走向如何還真不好說，如今更是難從餐廳副本脫身。
    要是李助理變成詭異後將對他沒有價值的人類視為食物，但凡在周青顏這個符合身份的人身上表現出惡意，趙修明都會覺得扭曲人性的李寒會是個好玩的玩具。
    而張雪雅絕對不會和這種東西待在一起，甚至會覺得殘存著男主光環的李寒必須死才能安心。
    “幾人道德象征”的死亡，意味著遮羞布徹底撕開，於合作不利。
    對趙修明和李助理來說，這與周清顏是否為團寵無關，隻是出於各種理由，沒必要添加殺戮和麻煩為合作埋雷。
    對於張雪雅而言利益是一方麵，感情更是一方麵。
    她再次抓住了周清顏的手，什麽也沒說，她隔著人山人海克製住自己回頭的欲望。
    張雪雅嘀咕道：“這算什麽。”
    大家虛情假意，但是稍微有那麽點點真意在其中嗎？
    心裏罵罵咧咧的張雪雅想起趙修明的鬼臉，她放開周清顏：“陽光真好，忽然就想拍照了，來給我拍張照片吧清顏。”
    說著將雙手中指放在腦袋上，高高豎起。
    周清顏愣了一下，開心的打開手機，然後後退找角度：“對對，就是這個笑容，來看這邊！欸？雪雅你為什麽豎中指，兔子耳朵的話不是應該比耶嗎？我明白了，你是天線寶寶……”
    趙修明自然看到了這幕，他指節敲敲自己的太陽穴：【她意識到了，很敏銳。】
    小乖那摻雜著笑意電流音故意卡頓幾下，陰陽怪氣。
    上一句清冽的少年正太音還在捏著嗓子：【意識到了～很敏銳～】
    下一句就換成了成年體音色低沉的調侃【那哥覺得她最聰明？】
    自從攤牌後演都不演了啊這是，趙修明有些不適應這種過於自由的轉化，但他尊重小乖的惡趣味。
    偏下一句小乖還故意用小正太音撒嬌：【哥哥。】
    【三個一起戀愛……不好吧。】
    【嗚嗚，哥哥家裏好多人。】
    趙修明覺得有時候某些東西也不需要尊重，那腳踹輕了。
    輕嘖一聲，趙修明腦海裏不輕不重的評價道：【真吵。】
    又嗤笑，表情淡淡的，腦海裏語氣倒是有些不爽【你是小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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