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離開沈硯安2:不和我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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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白初嬌小的身子被抱在沈硯安懷中。
    她仰望他,“念惜是我的女兒,我要帶她和育兒嫂走。”
    “她也是我的女兒,她喊我爸爸。”沈硯安見她慌張,大手輕輕撫在她後背。
    宋白初想說,念惜不是。
    可,對上沈硯安認真的目光,這句話哽在了喉嚨。
    他對念惜好的跟親生的沒有兩樣。
    她不嫁給他,卻也不想傷了他對念惜的感情。
    他脫掉了婚服,裏麵是白襯衫和黑西褲,與尋常沒有兩樣。
    可她現在隻穿了吊帶,她被他抱在懷中,隔著薄軟的布料,她像是什麽都沒穿。
    身上全是他的溫度,他的氣息,他散發出來的氣場緊裹她,仿佛要將她吞噬。
    她不自在,“你先放開我,我先換衣服。”
    可他不放,“我們取消婚禮,回到原來的關係。”
    “一起養著念惜。”
    宋白初心神一晃,搖頭,“不,不要。”
    沈硯安將宋白初抱出了衣帽間,抱著她坐在了沙發上。
    他大手滾燙環繞她的細腰,壓低聲音,和她好好說,“理由是什麽?”
    從前可以,現在不行?
    她察覺到他的不依不饒。
    難以宣之於口的話。
    她喜歡他。
    她怕自己更喜歡他,她怕占著沈太太的身份耽誤他,又怕他喜歡的人出現後她不肯放手。
    宋白初揉著發癢的眼睛,淚水簌簌滾下來,“就是不要。”
    宋白初起身要走。
    沈硯安不讓宋白初走,將她抱在懷中,扣在懷中。
    他臉就在她臉上,往她臉壓下來。
    她閉眼,抵觸。
    冰涼的觸覺覆上了雙眼。
    她微詫異。
    “別睜眼。”
    沈硯安在給宋白初紅腫過敏的眼睛上藥,“敷會就好。”
    眼睛上麵冰涼,也沒有那麽癢了。
    她安靜下來,卻仍在他懷中。
    她不自在,輕推他,“別抱著我。”
    她肌膚盛雪,溫軟似玉。
    他壓下心中情動,拿起沙發上麵的薄毯裹住她的身子。
    他隔著薄毯抱著她,她身體鬆懈下來。
    沈硯安捧著宋白初的側臉,讓她舒服地靠在他的臂彎裏,在她耳邊輕聲,“不能不講道理,你要給我一個理由。”
    宋白初小手抓住他的大手,推開他的大手。
    “局座,您有時間可以來看望念惜。”
    她答非所問。
    無論擔不擔‘爸爸’這個名,局座對念惜得好,她們都要報答。
    他現在放不下念惜,以後有妻子,有自己的孩子,慢慢會放下的。
    他那麽忙,又能有多少時間來看望念惜。
    時間會衝淡他們之間的感情。
    沈硯安壓抑情緒,手落到她後背。
    宋白初問,“還要敷多久?”
    “十五分鍾。”
    終歸是藥,敷太久不好。
    沈硯安輕輕拍了拍宋白初的後背,“睡會。”
    宋白初沒讓沈硯安滿意。
    “基地那邊,能替代我職務的有三個人選,我會列出來交給阿治,供您參考。”
    “封白也是其中一個人選,我比較中意她。但是她離開基地三年,不太熟悉基地現在的事務,回去直接空降,恐怕不服眾。”
    “局座,等您選好人,我直接和他們網上交接就可以。”
    沈硯安看著宋白初不停嘀咕,想堵上她的小嘴。
    他耐著性子說,“不帶我女兒回基地,去哪?”
    宋白初聽到‘我女兒’三個字,心酸。
    宋白初一直希望可以和念惜生活在基地裏,那裏顧雲深觸手不可及。
    現在顧雲深受了重傷,哪怕他想對她做什麽也不能夠。
    她有時間好好選一個地方。
    “還沒想好。”宋白初從沈硯安懷中坐起,“我感覺眼睛好多了,您幫我拿一下紙巾,把藥膏擦掉。”
    黑暗中,薄熱的氣流拂過她的唇。
    她意識到自己坐起後離他太近,伸手按他胸膛,想推開兩人的距離。
    她後退,後腦勺抵在了柔軟上麵。
    是沈硯安的大手。
    她突然意識到,她現在一定被她捧著臉端詳。
    他每當這樣,就會親吻她。
    “不可以吻我。”她開口製止。
    “別動。”
    他氣息撩過她的唇瓣,聲音很淡。
    她想躲開,可冰涼的濕巾落在她眼睛上了。
    下巴就被他的大手抬住了。
    濕巾輕柔拂過她的雙眼。
    “我自己可以。”宋白初開口,唇瓣觸到柔軟,吻上了沈硯安的唇。
    她倏然睜大雙眼,模糊間對上沈硯安的淡眸。
    他沒動,是她吻上去。
    她推他胸膛,為了避開他的唇,她臉擦過他的唇瓣,人伏在他身上。
    她不高興地說,“讓我走,讓我和念惜走。”
    她受不了他靠近,她會臉紅心跳。
    可她不能這樣。
    她這麽求他,他心軟。
    “這麽晚去哪?”
    “我母親在這裏有房子。”
    沈硯安想起,是前幾天顧雲深給她的秦淑蘭名下的房產、公司,還有一張黑卡。
    “我知道你緊張念惜,不要擔心,育兒嫂和我會照顧好她的。”宋白初見他態度放軟,也軟下聲來。
    “等我安頓好,等你有時間,我帶她來看你。”
    她任性、倔強,決定的事不會動搖。
    一直以來都是,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從小被母親慣著,後來被顧雲深慣著,到他手上,他也慣著。
    慣壞了。
    “我送你。”沈硯安的大手落在她背後,她的脾氣隻能順毛捋。
    可手立刻就被她拉開了。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宋白初從沈硯安懷中下來,頭也不回地進了浴室,冷水澆洗臉龐,換了衣服出來,跑去了二樓。
    沈硯安坐在那兒,目光暗影浮動,看著宋白初忙進忙出,一刻都停不下來,迫不及待離開他。
    行李箱收拾了兩個,那張888萬的黑卡放到了茶幾上。
    育兒嫂抱著念惜上來,不知道宋白初為什麽突然要帶她們走。
    局座也慣著,沒出聲阻止。
    念惜揉著睡眼惺忪,看到沈硯安就鬧著要抱抱。
    沈硯安朝念惜伸手,育兒嫂才將念惜抱過去交給他。
    “局座,您哄哄小姐吧。”育兒嫂忍不住說道。
    沈硯安大手摸了摸念惜的頭,“跟媽媽出去住,不許鬧她,知道嗎?”
    念惜摟住沈硯安的脖子不撒手,“爸爸,一起走。”
    沈硯安看著念惜,“比你媽媽有良心。”
    沈硯安抬眸,就見等在門口的宋白初。
    她神情倦怠,幾乎累垮,可偏偏不肯妥協。
    齊治這時上來,“局座,警方那邊有線索,錢誠被抓了。”
    齊治看了一眼行李箱,完全在狀況外,說,“因為槍擊案,交通管製。”
    現在淩晨三點。
    沈硯安看向宋白初,“明早走?”
    宋白初一刻都等不了,她害怕自己心軟,“您讓司機送送我,可以嗎?”
    她求他。
    沈硯安看著宋白初睡眠不足,倦怠極深,手有些微微發抖。
    他看了齊治一眼,齊治立刻去拎宋白初的箱子。
    可宋白初不肯,要自己拎,就這樣踉蹌地下樓去了。
    沈國良和林晚秋迎麵而來。
    “小初,你要帶著念惜去哪?”
    林晚秋問道,伸手想從育兒嫂懷裏接過念惜。
    宋白初卻攔住了,盡量克製自己的難受,“伯伯,伯母,謝謝你們這段時間對我們母女的照顧。”
    “我們先走了。”
    宋白初鬆開手,拎著行李箱跌跌撞撞走出別墅。
    育兒嫂無奈,抱著念惜跟出去。
    沈硯安這時候下來,林晚秋蹙眉問,“這是怎麽了?”
    “不和我過了。”
    他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
    沈硯安看著司機接過行李安置,看著宋白初上車。
    林晚秋詫異看著沈硯安,“小初知道了真相?”
    沈硯安並未回答。
    林晚秋追出了別墅,手按住了落下的玻璃窗,“小初。”
    可是,沒關係,三個字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因為,從始至終,沒有孩子,都是有關係的。
    隻是,權衡利弊,仕途對於沈家,對於沈硯安更加重要。
    她才會妥協,如今宋白初自己退出,而兒子根本沒有怪罪他們夫妻的意思,是皆大歡喜。
    可是,看著宋白初憔悴的樣子,她也是心疼的。
    林晚秋看著她脖子上的紅寶石項鏈,總感覺眼熟,“太晚了,無論去哪明天再走吧。不必這麽急著離開。”
    她最後也隻能淡淡這麽說。
    宋白初對林晚秋,笑了笑,“伯母,沒關係的。”
    林晚秋也隻能鬆手。
    目送車子離開,林晚秋回頭,見沈硯安站在窗下,眼下是一片莫測的暗影。
    司機根據宋白初給的地址導航在馬路上。
    深夜,再加交通管製,路上車少人稀。
    車子駛過一個路口時,一輛保時捷突然躥出了馬路,直撞黑色轎車腹部。
    黑色轎車,瞬間被撞出馬路。
    不多時,齊治走入派出所,“局座,宋小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