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夜影驚瀾:聖階營救與權謀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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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森林深處,暮色為遷徙的暗夜精靈部落鍍上一層銀邊。梅麗莎站在隊伍最前方,失去記憶的她仍保持著與生俱來的威嚴,銀發隨風輕揚,紫色眼眸如深潭般神秘莫測。森望著她,心中滿是不舍,卻也清楚,以梅麗莎如今強大的實力,南下途中確實無需自己的守護。森的老師凜風劍聖赫克托身受重傷,且執意要北歸聖山學院,森覺得也有道理,暗夜精靈部落雖說有不少擅長治療的精靈長老,但是比起聖山學院牧師殿導師應該差了不少。
“師傅,這是精靈長老教的鎮痛膏,再配合一日三次的魔法的治療,外傷應該會很快好的。” 森將陶罐捧到赫克托膝前,擔心的看著赫克托,同時餘光瞥見遠處遷徙的暗夜精靈隊伍正穿過月桂林,梅麗莎的銀發在暮色中如流動的月光。
赫克托臉色蒼白,勉強倚在一顆樹旁,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隱忍的痛苦。他欣慰的望著森,也望向森所看的梅麗莎,道:“我的傷應該很快會好的,梅麗莎現在很強,比我正常狀態的時候都強,你不用擔心。”
不遠處,殺手白羊默默整理著行囊,眼神堅定。他握緊腰間的彎刀,轉頭看向殺手獅子,“我必須護送部落到達新的駐紮地,這是我能為他們做的最後一件事。” 殺手獅子拍了拍白羊的肩膀,沒有多說什麽,隻是一口喝下草藥,溫柔的笑了笑,準備一同踏上護送之旅。
森將剩餘草藥仔細收進獸皮袋,最後望了眼消失在月桂林後的暗夜精靈龐大的隊伍。夜風掠過樹冠,送來若有若無的鈴音,他背著重劍“鬼泣”,牽著馱著赫克托馬屁踏入逐漸濃稠的夜色。師徒二人的腳印很快被落葉覆蓋,唯有篝火餘燼中未燃盡的枯草,在黑暗裏閃著微弱的光。
森和凜風劍聖一連走了多日,劍聖赫克托的傷勢稍微有了好轉,師徒二人曆經過暗夜精靈部落大戰的生死,似乎言語多了些。這日暮色給林間空地披上一層薄紗,篝火劈啪炸開火星,映得赫克托蒼白的臉色有了幾分血色。森蹲在溪邊清洗陶罐,倒影裏師父正用纏著繃帶的手笨拙地擦拭佩劍,繃帶邊緣還沾著他今早調配的草藥汁液。
“過來嚐嚐。” 赫克托將陶碗推過篝火堆,肉湯蒸騰的熱氣裹著鬆針清香,“森,回聖山學院後,來武士殿住吧。” 他低頭攪動碗裏的嘢蘿卜塊,碎金似的火光在銀發間跳躍,“我還能盯著你練劍。”
森愣住了。這些天穿梭在密林中,師父教他劍術要領的時間很少,大多數都是談論自己對劍道的感悟,此刻赫克托沙啞的嗓音裏竟帶著幾分難得的溫柔。他望著老人眼角新添的皺紋,忽然想起在暗夜精靈部落時,赫克托那生死不知的樣子躺在那裏。
“每日去您那報道不行嗎?” 森用木勺攪動沸騰的湯鍋,“羅蘭老師特意帶著芙蕾雅搬來魔武學院照顧我,我再搬走不太好……” 話音未落,瞥見赫克托握著陶碗的指節泛白,像被霜打過的枯枝。
篝火突然爆出一聲脆響,驚飛了枝頭夜梟。赫克托別過頭去,銀發垂落遮住側臉:“也行吧。” 他的聲音輕得幾乎被風聲卷走,蒼老的脊背彎成疲憊的弧度。
森手中的木勺當啷撞在鍋沿。火光搖曳中,師父染血的繃帶、麵對生死的淡然,還有此刻黯淡的眼神,突然在腦海裏連成一線。他望著老人鬢角新生的白發,喉嚨發緊,莫名忽然道:“要不您搬來魔武學院?地方寬敞,加上您也就四個人。”
赫克托猛地抬頭,眼中躍動的火苗比篝火更亮。他慌忙低頭喝湯掩飾失態,喉結滾動時:“這不好吧,羅蘭…… 羅蘭老師能同意?”
“羅蘭老師最好說話了!” 森笑著往師父碗裏添了塊肉,“就這麽定了!” 他沒錯過老人瞬間放鬆的肩膀,還有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夜風掠過樹梢,將師徒倆的影子疊在一起,在地麵拉成溫暖的輪廓。
“還是等你先請示過羅蘭老師再說吧……” 赫克托笑了笑,似乎想到什麽,有釋然了,目光溫柔得望著森。篝火漸弱,餘燼裏躍動的火星,像記憶中的點點。
連日跋涉,赫克托的步伐已恢複穩健,隻是偶爾抬手時,仍會不自覺按住曾經重傷的右肋。森背著行囊走在師父身側,這日下午,忽然見赫克托停下腳步,目光如鷹隼般鎖定前方枯樹。
“出來!” 赫克托聲如洪鍾。森瞬間拔劍出鞘,劍刃映出他緊繃的側臉。樹洞裏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響,接著,一個龐大身影佝僂著擠出洞口 —— 灰白皮膚裂開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左眼處的熔金疤痕蒙著血痂,本該纏繞符文鎖鏈的右臂齊肘而斷,斷口處凝結著黑紫色的血。背後那把標誌性的巨大鋼劍,此刻隻剩半截斷刃歪斜地插在背上。
“劍聖赫克托... 森...” 格羅姆沙啞的聲音像是砂紙摩擦。這個往日如山般的獸人此刻渾身顫抖,膝蓋重重砸在地上,濺起一片枯葉:“救救蘇一!他們就在前麵,不到半日路程!” 他殘存的左手死死攥住森的衣角,渾濁的眼眶裏滿是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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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被拽得踉蹌,卻顧不上站穩,連忙扶住格羅姆龐大的身軀:“先別激動!你傷的很很重,先吃點療傷藥,然後慢慢說!” 他摸出瓷瓶,強行撬開獸人的牙關將丹藥塞進去。格羅姆嗆咳著咽下,喘息著開口:“從精靈部落出來就撞見摩洛克?神燼... 奧洛夫他們三個... 為了擋詛咒全死了...” 他聲音哽咽,“後來影子衛士追了一路,萊昂納德帶著個使暗魔法的家夥... 我們拚不過...”
原來,那日格羅姆和冰雪帝國遺臣三人,帶著重傷的蘇一從暗夜精靈部落逃出後,一路上小心翼翼,沒想到遇到黑暗教主摩洛克?神燼那個大魔頭,冰雪帝國三個遺臣為了掩護蘇一,都以身戰死,格羅姆負傷帶著蘇一逃脫。後來,蘇一和格羅姆被赫爾冥帝國散在無盡森林影子衛士給盯上,蘇一雖然蘇醒,但是一連多日被追擊,身上傷勢一直未痊愈,格羅姆也算是高手,多次帶著蘇一從影子衛士下逃脫。
再後來追擊蘇一和格羅姆這隊影子衛士,不知怎麽找到了也從暗夜精靈部落逃出的無盡森防軍團副參謀萊昂納德?日耀,在萊昂納德?日耀指揮下和與另外一名神秘人的出手,蘇一被俘虜,格羅姆逃了出來,這幾日一遍療傷,一遍遠遠綴著俘虜蘇一的那隊人馬,不知如何是好,正好遇到了森和赫克托。
赫克托蹲下身,枯枝般的手指搭上格羅姆的脈搏:“萊昂納德的人有多少?”
“至少二十個!還有那個神秘人...” 格羅姆突然抓住赫克托的手腕,“我跟著他們三天了,可我一個人...” 他垂下頭,龐大的身軀微微發抖。
森看向師父,兩人目光交匯,少年眼中跳動著熾熱的火焰:“老師,我去準備,我不能不救蘇一。”
赫克托眉頭緊皺,沉默片刻後沉聲道:“蘇一不論是冰雪帝國的皇子,還是赫爾冥帝國的通緝犯,至少目前還是聖山學院的學員。在未有學院老師的定論下,理應將他救出。” 老人抬手按住森的肩膀,“隻是我們兩都去目標太大,而且你是赫爾冥帝國的侯爵,以後還要麵對帝國的方方麵麵,今夜我一人去即可。”
“老師您還有傷在身!” 森急得聲音發顫,“我陪你去吧,帝國的侯爵可以不要了!”
赫克托擺了擺手,銀發在暮色中輕輕晃動:“我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以我的實力,快去快回,不會有事。就這麽定了。” 他語氣不容置疑。
森咬了咬牙,知道勸不動固執的師父。他不再多言,立刻彎腰撿拾枯枝,打火石擦出火星的瞬間,橙紅的火焰照亮少年緊繃的側臉。柴火劈啪作響,他一邊翻動著烤架上的獸肉,一邊暗暗盤算著如何偷偷跟上以防不測。
夜幕如濃稠的墨汁潑灑在無盡森林,赫克托裹緊玄色勁裝,腰間青鋒劍泛著冷冽的幽光。他轉身看向森和格羅姆,銀發在月光下微微顫動:“守在這裏,別輕舉妄動。” 話音未落,身影已如鬼魅般融入暗影,隻留下輕微的枝葉晃動聲。
森望著師父消失的方向,手心攥出細密的冷汗。身旁的格羅姆不停地摩挲著僅剩的半截巨劍,龐大的身軀微微顫抖,渾濁的雙眼死死盯著前方,喉間發出壓抑的低吼。“再等一刻鍾,等師父動手後,我們立刻跟上。” 森壓低聲音說道,目光中滿是焦急與擔憂。
赫克托足尖輕點,在茂密的樹冠間無聲穿梭。不到一刻鍾,他便嗅到了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和篝火氣息。撥開層層枝葉,下方的營地如一幅慘烈的畫卷展開 —— 二十餘名影子衛士身披玄甲,彎刀上還凝結著暗紅的血漬,正警惕地注視著四周;萊昂納德?日耀身披鎏金戰甲,臉色陰沉地來回踱步;而蘇一被粗大的鐵鏈鎖在中央的枯樹上,蒼白的臉上布滿淤青,氣息微弱。
那個始終裹著灰袍的神秘人蜷縮在篝火旁,兜帽陰影遮住麵容。赫克托瞳孔微縮,右手下意識按上劍柄,青鋒劍發出細微的嗡鳴。他深吸一口氣,調整呼吸,等待著最佳的突襲時機。此刻的營地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一場驚心動魄的營救即將拉開帷幕。
赫克托如鬼魅般掠過營地邊緣,銀發在夜色中隱沒於陰影。他望著被鐵鏈禁錮在枯樹上的蘇一,少年蒼白的麵容與染血的衣襟刺得他瞳孔微縮。青鋒劍無聲出鞘,七道無形劍氣撕裂空氣,鎖鏈應聲而斷的刹那,蘇一無力的身軀朝著地麵墜落。
赫克托足尖點地,在蘇一觸地前攬住他的腰。就在他準備施展瞬移時,一道裹挾著硫磺氣息的黑霧驟然籠罩四周。那個始終蜷縮在萊昂納德身旁的灰袍人緩緩起身,枯瘦如柴的十指泛著金屬冷光,指節處隱隱浮現出細密的符文紋路。赫克托瞳孔驟縮 —— 這分明是黑暗魔法與近戰格鬥結合的魔武雙修特征。
灰袍人抬手虛抓,空氣中凝結出三道黑色能量刃,帶著撕裂空間的尖嘯斬來。赫克托旋身揮劍,青鋒劍劃出半輪光弧,劍氣與能量刃相撞迸發刺目火花。就在兩人招式相交的瞬間,灰袍人雙眼血紅色在黑暗中驟然亮起,赫克托心中一震:“黑暗教主!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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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聖閣下,重傷之軀還敢救人?" 教主的聲音沙啞如砂紙摩擦,抬手間,虛空裂開蛛網狀的裂縫。赫克托將蘇一輕輕推給樹後,青鋒劍泛起凜冽青光:"你的傷比我更重,被什麽人重創了吧?" 他敏銳捕捉到教主揮掌時微不可察的顫抖,以及黑袍下滲出的黑紫色血漬。
摩洛克?神燼周身魔氣沸騰,化作巨大的黑色利爪當頭抓下。赫克托揮劍橫斬,劍氣如銀河倒卷,竟將利爪切割成飄散的黑霧。教主冷笑,十指連彈,十二顆暗黑色能量球呼嘯而出,每顆都帶著空間扭曲的波紋。赫克托的護體鬥氣在衝擊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他咬牙揮出五劍,劍氣與能量球相撞,爆發出的轟鳴震得整座樹林簌簌發抖,枯葉如雨點般落下。
赫克托突然感受到體內氣血翻湧,重傷未愈的經脈在高強度戰鬥中開始撕裂。但他眼神愈發堅定,青鋒劍高舉過頭,周身劍意如風暴般匯聚:"凜風十三式 —— 風蕩天下!" 銀發在磅礴劍意中狂舞,一道貫穿天地的青色劍光直衝雲霄,所過之處空氣被生生撕開一道灼目裂痕。
摩洛克?神燼臉色驟變,倉促間撐起三重魔氣護盾,符文在盾麵瘋狂流轉。然而劍光觸及的刹那,護盾如玻璃般寸寸崩解,餘勢不減地在他胸口劃出三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教主悶哼一聲,黑紫色的血如噴泉般湧出,踉蹌著後退三步,撞斷身後碗口粗的樹幹。
赫克托施展這招也付出慘痛代價,經脈如被萬千鋼針刺穿,喉頭腥甜翻湧。他強撐著攬住蘇一,轉身疾奔。影子衛士們的呼喝聲在身後響起,箭矢破空的尖嘯聲不絕於耳。兩人在林間奔逃了近半柱香時間,赫克托的腳步越來越虛,蘇一在他懷中也愈發沉重。
就在此時,兩道身影從斜刺裏殺出 —— 森的 "鬼泣" 劍身上淚紋發燙,劍刃劃過之處,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格羅姆揮舞著僅剩的半截巨劍,將試圖包抄的衛士砸得倒飛出去。"老師!這邊!" 森大喊著劈開追兵,格羅姆則張開雙臂,如鐵塔般攔住後方湧來的敵人。
赫克托將蘇一交給森,轉身麵對追兵,聲音如洪鍾般響徹林間:"聽好了!你們三皇子身邊的神秘人,正是帝國和光明教廷最大的敵人黑暗教廷的教主!"
影子衛軍隊長臉色驟變,看著赫克托等人消失在密林深處,咬牙揮手下令:"先回營地!核實那神秘人的身份!"影子衛軍隊長氣喘籲籲地衝回營地,甲胄上還沾著追逐時的草屑。他徑直擋在萊昂納德麵前,目光如炬地盯著灰袍裹身的神秘人:"殿下!剛才的敵人稱此人是黑暗教主,末將需要立刻核查身份!"
萊昂納德鎏金護甲下的手指微微顫抖,強裝鎮定地冷哼:"不過是敵人的汙蔑!本皇子親自帶回來的人,豈容你質疑?"
"殿下!" 衛隊長猛地單膝跪地,鐵手套重重砸在地麵,"天下軍隊皆受影子衛士的監管,影子衛士隻聽命於血皇陛下,核查身份是末將職責所在!即便皇子,也無權阻攔軍務!" 他的聲音在寂靜的營地回蕩,二十名影子衛士不自覺地握緊彎刀,目光在三皇子與神秘人之間遊移。
摩洛克?神燼緩緩起身,黑袍下滲出的黑血在月光石地麵暈開詭異的紋路。萊昂納德瞥見衛士們緊繃的神情,喉結劇烈滾動。當衛隊長伸手要掀開灰袍兜帽時,三皇子突然暴起,鎏金佩劍閃電般劃過對方咽喉。溫熱的鮮血濺在他精致的麵容上,映出眼中瘋狂的殺意。
"瞞不住了!" 萊昂納德轉身時踢翻篝火,火星濺在摩洛克?神燼染血的指尖,"教主,動手!"
教主黑袍轟然鼓脹,十指結出扭曲的法印。地麵裂開蛛網狀的漆黑漩渦,無數纏繞著人臉的魔氣觸手破土而出。慘叫聲中,影子衛士們的彎刀劈在觸手上竟如砍在虛空,轉眼便被拖入深淵。
當最後一名衛士的哀嚎消散在夜風裏,萊昂納德望著滿地狼藉,顫抖著擦拭臉上的血漬 —— 他知道,自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影子衛士有自己獨特的傳遞信息方式,三皇子覺得自己所做作為既有可能明日就放在血皇陛下的案頭了。
算了,天大地大,血皇的王座又如何?這整片大陸,遲早都會匍匐在我與黑暗之主腳下!萊昂納德仰頭大笑,猩紅的月光映照著他扭曲的麵容,鎏金戰甲下湧動的不再是恐懼,而是即將吞噬一切的野心。他伸手接住摩洛克?神燼拋來的暗紫色水晶球,看著球體中不斷浮現的黑暗信徒據點,眼中燃燒著比深淵更熾熱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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