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獵魂師密辛

字數:6070   加入書籤

A+A-


    盤古斧與骨幡碰撞的刹那,整個通道爆發出刺目的光芒。林楚陽感覺雙臂像要斷裂,斧刃的清濁二氣與骨幡的混沌氣瘋狂對衝,在半空炸開無數能量漣漪,“它的力量在增長!” 他往蝕世者的骨甲看,那些漆黑的甲片上竟浮現出獵魂師令牌的紋路,“你的骨幡裏有獵魂師的力量!”
    蝕世者發出低沉的笑聲,骨幡上的混沌氣突然暴漲:“三百年前卡珊族的叛徒送我的禮物。” 它往洛河的方向瞥了眼,骨甲縫隙中滲出的黑霧突然化作鎖鏈,“沒想到吧?你們獵魂師公會的創始人,親手把混沌種子埋進了地脈!”
    洛河的夫諸突然炸毛,鹿角上的水珠凝成冰錐:“胡說!先祖是為了封印你才犧牲的!” 他往蝕世者扔出塊記憶晶,晶體炸開的光中顯形出位卡珊族戰士舉劍刺向混沌核心的畫麵,“這才是真相!先祖用自己的靈魂鎖住了你的本體!”
    “真相?” 蝕世者的骨幡突然橫掃,將記憶晶的光打散,“那你解釋下,為什麽公會的‘鎮魂酒’裏有我的混沌氣?” 它往洛河腰間的酒葫蘆指,“這酒的配方,可是你們先祖親手寫在《獵魂密錄》裏的!”
    林楚陽突然感覺盤古斧傳來異動,斧刃上顯形出段模糊的畫麵:林默與位卡珊族老者在守脈壇飲酒,老者腰間的令牌與洛河的一模一樣,“是太爺爺和卡珊族先祖!” 他往斧刃上的畫麵看,老者正往酒壇裏倒某種黑色液體,“他們在調配平衡酒!裏麵確實加了…… 混沌氣?”
    “是‘以毒攻毒’!” 林默的虛影突然在斧刃旁顯形,他往蝕世者的骨幡指,“當年卡珊族先祖發現,純淨化的力量無法徹底封印你,必須用少量混沌氣引導平衡。” 蘇小滿的虛影提著酒壇出現,壇中飄出的酒香與洛河的鎮魂酒氣息完全致,“這才是《獵魂密錄》的真正配方,被後人曲解了!”
    洛河突然臉色煞白,他顫抖著掏出本泛黃的冊子,正是《獵魂秘錄》。冊子翻開的瞬間,自動停留在某頁,上麵的配方確實標注著 “需混沌氣三錢”,旁邊還有行小字:“此乃權宜之計,後世需尋平衡之法”,“先祖的筆記……” 他突然明白,“公會直在錯誤地使用混沌氣!”
    蝕世者抓住機會猛攻,骨幡上的混沌氣如同潮水般湧向眾人:“現在知道也晚了!” 它往通道深處指,那裏的時空亂流中浮現出無數獵魂師的虛影,都在吸收混沌氣變強,“你的族人早就成了我的養料,這就是背叛地脈的下場!”
    “不是這樣的!” 洛河的夫諸突然發出悲鳴,鹿角上的水珠化作道水線連接到林楚陽的盤古斧,“公會的古籍說過,當守脈人與獵魂師的信物共鳴時,能喚醒‘先祖共鳴陣’!” 他往洛河喊,“快用令牌與盤古斧建立連接!真正的密錄在陣裏!”
    洛河立即將令牌往盤古斧拋,卡珊族令牌與四象甲胄的光紋在斧刃上組成個複雜的陣法。《獵魂密錄》突然自動翻頁,顯形出隱藏的夾層,裏麵掉出張泛黃的地圖,標注著昆侖地脈深處的個秘密據點,“是先祖的避難所!” 他往地圖上的標記看,“那裏藏著淨化混沌氣的方法!”
    “想跑?” 蝕世者的骨幡突然化作無數骨矛射向地圖,“三百年前沒毀掉的東西,今天必須銷毀!” 骨矛即將刺穿地圖的瞬間,道白光突然擋在前麵,蘇小滿的虛影用靈狐玉佩組成防護罩,“奶奶的玉佩能擋住混沌攻擊!” 蘇木立即催動白虎甲,雪白的光刃將骨矛紛紛斬斷。
    沙娃子趁機催動青龍甲,風紋在地麵組成個沙陣,將蝕世者暫時困住:“小默哥,快研究地圖!” 他往陣中撒了把歸墟沙,沙粒在蝕世者腳下形成個沙漏,“這是‘時沙漏’,能暫時凍結它的行動,但隻能撐炷香時間!”
    林楚陽將盤古斧往地圖上按,斧刃的光芒與地圖產生共鳴,顯形出據點內部的景象:間密室中擺著個巨大的酒壇,上麵刻著守脈人與卡珊族的圖騰,壇口飄出的清濁二氣完美平衡,“是終極平衡酒!” 他往壇邊的石碑看,上麵刻著林默和卡珊族先祖的聯名,“太爺爺他們早就準備好了!”
    “那是我的‘平衡之心’!” 蝕世者瘋狂撞擊沙陣,時沙漏的沙正飛速下落,“當年我被封印前,他們抽走了我的本源平衡氣釀造成酒,想徹底斷絕我的複蘇可能!” 它的骨甲突然裂開道縫,露出裏麵顆半黑半白的心髒,“但這反而讓我領悟了真正的混沌之力!”
    狼外甥突然發現蝕世者心髒的黑白交界處有絲金光:“是盤古斧的氣息!” 他往林楚陽喊,“它的心髒裏有最後塊斧刃碎片!這才是它真正的弱點!” 玄武甲的星圖突然與盤古斧共鳴,墨綠色的光紋在地麵組成個定位陣,“我能鎖定碎片的位置!”
    “炷香快到了!” 墨丫頭舉著鎮魂筆在沙陣邊緣畫符,符紋組成道防火牆暫時阻擋混沌氣,“我的符快撐不住了!” 她往洛河看,“公會的‘魂獸共鳴陣’怎麽用?快想想密錄裏的方法!”
    洛河突然將《獵魂密錄》往夫諸頭上按,冊子化作流光融入魂獸體內。夫諸的鹿角突然分叉,上麵的水珠變成無數小夫諸虛影,“是‘萬獸陣’!” 他往蝕世者衝去,無數魂獸虛影組成道洪流,“這才是先祖真正的陣法,用魂獸的純淨之氣淨化混沌!”
    沙陣破碎的瞬間,林楚陽舉起盤古斧衝向蝕世者的心髒。斧刃的清濁二氣與四象甲胄的光芒交織成道光柱,正中那顆半黑半白的心髒,“找到了!” 他感覺斧刃刺入某種堅硬的物體,蝕世者發出震耳欲聾的慘叫,心髒的黑白交界處炸開金光,“是最後塊碎片!”
    第五塊盤古斧碎片從心髒中飛出,與斧身完美融合。盤古斧突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清濁二氣在斧刃上形成個旋轉的太極,將蝕世者的混沌氣紛紛吸入,“這是…… 吸收混沌氣?” 林楚陽突然明白,“太爺爺他們不是要消滅混沌,是要引導它回歸平衡!”
    林默和蘇小滿的虛影同時握住他的手,將雙生血注入盤古斧:“這才是守脈人的終極使命!” 他們往蝕世者的心髒看,那顆正在崩解的心髒中顯形出縷純淨的平衡氣,“它的本源是好的,被戰爭怨念汙染才成了邪祟!” 虛影將平衡氣往盤古斧引,斧刃的光芒更加耀眼。
    蝕世者的身體開始崩解,骨甲碎片中顯形出無數卡珊族戰士的虛影,都在對著洛河點頭,“他們在感謝你!” 林楚陽往洛河看,青年的夫諸正用鹿角吸收混沌氣中的純淨部分,“魂獸能淨化怨念,這些戰士的靈魂終於解脫了!”
    洛河突然跪倒在地,淚水混合著血水滑落:“先祖直在等這天……” 他往《獵魂秘錄》的最後頁看,上麵畫著守脈人與獵魂師並肩作戰的畫麵,旁邊寫著 “當盤古斧重圓之日,便是兩族和解之時”,“公會的使命不是消滅邪祟,是與守脈人起守護平衡!”
    蝕世者的最後縷意識在盤古斧的光芒中消散,留下句模糊的話語:“平衡…… 終會……” 它的骨幡化作粉末,在空中組成個複雜的陣法,與守脈壇的石碑陣完美重合,“是地脈平衡陣!” 蘇木往陣中看,裏麵藏著無數獵魂師與守脈人的記憶碎片,“它在給咱們留下禮物!”
    林默的虛影往陣法中注入平衡酒,記憶碎片突然開始重組,顯形出完整的《獵魂密錄》真本,裏麵記載著如何正確使用混沌氣、如何與守脈人配合、如何維護地脈平衡,“這才是老祖宗們的智慧!” 他往林楚陽手中的盤古斧看,“五塊碎片集齊,現在能修複景門樞紐了!”
    蘇小滿的虛影往通道盡頭指,那裏的時空門正在穩定,原本閃爍的光芒變得柔和:“樞紐修複後,能鎖住所有地脈的混沌氣泄漏。” 她往洛河看,“但需要獵魂師公會的‘鎮魂石’當陣眼,你們的古籍裏應該有記載。”
    洛河立即從背包裏掏出塊黑色的石頭,正是鎮魂石。石頭接觸盤古斧的瞬間突然發亮,顯形出與樞紐核心相同的紋路,“先祖說過,鎮魂石是用卡珊族聖山的石頭做的,能與地脈核心共鳴!” 他將石頭往時空門的門框按,門楣上立即亮起平衡陣紋,“開始修複了!”
    當盤古斧的光芒完全融入樞紐時,通道開始劇烈震動。牆壁上的混沌紋路被平衡陣紋覆蓋,時空亂流漸漸平息,地麵的地磚重新組合成完整的星圖,“修複完成了!” 沙娃子驚喜地發現,青龍甲的風紋與星圖產生共鳴,“甲胄能感應到所有地脈節點的狀態了!”
    林楚陽將盤古斧插在樞紐核心,斧刃的清濁二氣順著地脈渠流淌,所過之處的混沌汙染紛紛消散。他往斧刃上看,林默和蘇小滿的虛影正在對他微笑,漸漸化作光點融入斧身,“老祖宗們真的離開了……” 他握緊手中的雙生佩,玉佩突然與斧刃產生共鳴,“但他們的力量留在了斧子裏。”
    洛河突然將《獵魂密錄》的真本遞給林楚陽:“公會決定將密錄交給守脈人保管。” 他往夫諸身上看,魂獸的鹿角多了道金色的紋路,“經過這次淨化,夫諸進化出了平衡之力,以後能幫咱們監測混沌氣泄漏。” 他往昆侖方向望,“但公會內部還有些人在偷偷使用混沌氣,這是隱患。”
    “是那些吸收混沌氣變強的獵魂師?” 林楚陽想起蝕世者的話,“他們就是密錄裏說的‘背叛者’?”
    洛河沉重地點頭:“公會的長老會裏有他們的人,這次來景門,我其實是被排擠出來的。” 他往鎮魂石的方向看,“他們想得到盤古斧碎片,用混沌氣強化自己,成為新的蝕世者。” 他往林楚陽手中的密錄看,“真本裏記載著識別背叛者的方法,他們的令牌會在混沌氣中變黑。”
    蘇木突然發現樞紐角落的酒窖入口還在發光,靈狐玉佩往裏麵飛:“還有東西沒拿!” 她往窖裏看,那裏藏著個青銅箱子,箱子上的鎖正是獵魂師令牌的形狀,“是老祖宗們藏的!需要洛河的令牌才能打開!”
    洛河將令牌往鎖上按,箱子應聲打開。裏麵整齊地擺放著八族與卡珊族的信物,還有本《守脈獵魂合譜》,記錄著兩族曆代合作的事跡,“是兩族的盟約!” 林楚陽翻開合譜,最後頁是片空白,“等著咱們續寫新的篇章。”
    當眾人走出景門樞紐時,發現外麵的天空格外清澈。守脈壇的石碑正在發光,上麵新增了獵魂師的圖騰,與八族圖騰完美融合,“地脈接受了兩族的盟約!” 林蒼舉著青銅鈴趕來,鈴舌上的歸墟核碎片與盤古斧產生共鳴,“老祖宗的筆記說,這叫‘萬脈同心’,是千年難遇的吉兆!”
    沙娃子突然指著學院的方向,青龍甲的風紋在那裏組成個笑臉:“娃娃們在慶祝!” 他往空中拋了把歸墟沙,沙粒組成個巨大的沙漏,“時沙漏顯示,地脈至少能安穩百年了!”
    林楚陽望著盤古斧插立的景門樞紐,斧刃的光芒與地脈渠的清濁二氣交織成網。他知道,這場危機暫時解除了,但獵魂師公會的背叛者、蝕世者殘留的混沌氣、還有未被發現的地脈隱患,都在提醒他們不能放鬆警惕,“百年安穩,不代表永遠平衡。” 他往洛河看,“咱們得建立長期的監測機製。”
    洛河的夫諸突然往昆侖方向跑了幾步又回頭,鹿角上的水珠組成個通訊符的形狀:“我會回公會調查背叛者,用密錄裏的方法淨化被汙染的族人。” 他往林楚陽手中的合譜看,“三個月後在守脈壇匯合,咱們正式簽訂新的盟約。”
    林默和蘇小滿的虛影最後次在盤古斧上顯形,對著眾人揮手。斧刃突然射出道金光,在守脈壇的石碑上刻下新的文字:“守脈不止於封印,獵魂不止於消滅,平衡之道,在於共生。” 文字刻完的瞬間,虛影徹底消散在陽光中。
    林楚陽握緊手中的《守脈獵魂合譜》,又看了看遠處正在玩耍的娃娃們,突然明白老祖宗們的良苦用心。平衡不是永恒的狀態,而是需要代代守脈人用智慧和勇氣去維護的過程,“洛河,三個月後見。” 他往盤古斧的方向敬禮,“到時候,咱們起給孩子們講兩族並肩作戰的故事。”
    洛河帶著夫諸轉身離去,玄色的身影消失在昆侖的方向。林楚陽知道,新的守護篇章才剛剛開始,獵魂師公會的秘辛揭開後,等待他們的將是更複雜的挑戰,但隻要守脈人與獵魂師同心協力,再大的混沌也能回歸平衡。
    當最後縷陽光落在盤古斧上時,斧刃突然輕輕顫動,仿佛在回應著什麽。林楚陽往斧刃的反光中看,隱約能看見昆侖山脈的輪廓裏,有無數光點正在閃爍,像是在等待被喚醒的魂獸,又像是在預警著新的危機,“新的故事,要開始了。” 他輕聲說道,聲音被風吹向遠方的地脈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