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記憶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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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盤古斧的斧刃突然泛起漣漪,林楚陽剛靠近樞紐核心,就被股無形的力量推開。他望著插在地麵的巨斧,那些原本溫順流淌的清濁二氣突然紊亂,在斧刃周圍凝成無數碎片,每個碎片裏都閃著模糊的人影,“是記憶碎片在躁動!”
    “不止躁動,是在求救。” 蘇木的靈狐玉佩突然飛向斧刃,生門露水在碎片間畫了個圓弧。碎片接觸露水的瞬間突然發亮,顯形出更清晰的畫麵:卡珊族先祖與位黑袍人在守脈壇密談,黑袍人的令牌與洛河的如出轍,隻是紋路發黑,“這黑袍人…… 是卡珊族的叛徒?”
    沙娃子突然按住青龍甲,風紋在他手臂上瘋狂跳動:“甲胄在預警!這些碎片裏有混沌氣!” 他往最近的碎片伸手,指尖剛接觸就被彈開,手背上浮現出淡淡的黑紋,“蝕世者的怨念還沒散幹淨,藏在記憶裏了!”
    林楚陽將雙生佩往斧刃按,盤古斧突然發出嗡鳴,碎片如同潮水般湧向佩飾。他腦海中瞬間湧入無數畫麵:卡珊族內亂的廝殺、守脈壇石碑被篡改的過程、甚至還有林默與蘇小滿封印記憶的場景,“太爺爺他們在故意隱藏什麽!”
    “是為了保護後人。” 林默的虛影突然從最大的碎片中走出,他身上的衣袍沾滿塵土,像是剛經曆場大戰,“三百年前的卡珊族叛徒不僅送了混沌種子,還偷走了《獵魂密錄》的關鍵頁,我們不得不封印這段記憶。” 蘇小滿的虛影從另一碎片走出,手裏捧著個發光的水晶球,“這裏麵藏著識別叛徒的關鍵。”
    狼外甥突然發現玄武甲的星圖在發燙,他往地麵的碎片群指:“甲胄感應到同類氣息!” 星圖紋路與碎片中的某個令牌產生共鳴,那個黑袍人的令牌突然脫離碎片,化作道黑影往昆侖方向逃,“它想跑!”
    “是叛徒的記憶分身!” 林楚陽立即催動盤古斧,斧刃的清濁二氣化作鎖鏈,將黑影牢牢捆住。黑影在鎖鏈中掙紮,顯形出更清晰的輪廓:位卡珊族老者,麵容與洛河有七分相似,腰間的令牌刻著 “長老” 二字,“是公會的長老!”
    沙娃子的青龍甲突然展開風翼,他抓起把歸墟沙往黑影撒去:“杜門的‘鎖憶沙’能定住記憶分身!” 沙粒落在黑影身上,如同生根般刺入,黑影的掙紮越來越弱,碎片中顯形出更多畫麵:老者偷偷往鎮魂酒裏加混沌氣、與蝕世者密談的場景、甚至還有陷害洛河先祖的陰謀,“真相在這裏!”
    “不是陷害,是栽贓。” 蘇小滿的虛影將水晶球往黑影按,球內的光芒瞬間融入黑影。老者的記憶碎片突然重組,顯形出他偷換《獵魂密錄》頁、偽造先祖背叛證據的全過程,“洛河的先祖發現了他的陰謀,被滅口前將真本藏進了記憶晶。” 她往樞紐角落的酒窖指,“就是你們找到青銅箱的地方。”
    林楚陽突然想起青銅箱裏的《守脈獵魂合譜》,最後空白頁上似乎有淡淡的刻痕。他掏出合譜往盤古斧的光芒中照,空白頁突然顯形出段文字:“卡珊族長老會有內鬼,令牌刻‘貪狼’者,混沌之奴也。” 他往黑影的令牌看,果然在角落發現個微小的狼頭印記,“是貪狼長老!”
    “公會現在的大長老就叫貪狼。” 洛河的傳訊符突然從雙生佩中飛出,符紙上的字跡帶著顫抖,“我剛查到,他三個月前突然修改了公會規章,允許長老使用混沌氣修煉,還銷毀了所有關於先祖的記載!” 符紙突然閃爍紅光,“他知道你們發現了記憶碎片,正帶著人往景門來!”
    盤古斧的斧刃突然劇烈震動,所有記憶碎片同時炸開,顯形出貪狼長老的完整計劃:他要奪取盤古斧,用所有守脈人的記憶喂養混沌種子,在昆侖地脈重造蝕世者,“瘋子!他想成為新的魔神!” 狼外甥的玄武甲突然暴漲,墨綠色的龜殼護住眾人,“他帶了多少人?”
    “至少二十個核心獵手,都用混沌氣強化過。” 洛河的聲音從符紙傳出,夾雜著魂獸的悲鳴,“我被他們發現了,正在往景門突圍…… 夫諸說,他們帶了‘憶魂罐’,能強行抽取地脈記憶……” 符紙突然熄滅,最後傳來聲夫諸的哀鳴。
    “洛河出事了!” 蘇木的靈狐玉佩突然變得滾燙,指向昆侖方向,“奶奶的虛影說憶魂罐是用卡珊族聖山的石頭做的,能克製魂獸,隻有盤古斧的平衡氣能毀掉它!” 她往記憶碎片中殘留的水晶球看,“這球裏的光芒能定位憶魂罐的位置!”
    林楚陽將水晶球往盤古斧按,球內的光芒順著斧刃流淌,在地麵組成幅實時地圖。昆侖山脈的輪廓裏,個紅點正飛速向景門移動,紅點周圍跟著二十多個小綠點,還有個微弱的藍點在紅點後方掙紮,“藍點是洛河!他在跟著他們!”
    “是夫諸的天賦‘魂蹤術’!” 沙娃子突然拍響定沙珠,沙粒在地圖上組成條捷徑,“從地脈渠的暗河走,能比他們早半個時辰到匯合點!” 他往記憶碎片中殘留的黑影看,“這叛徒的記憶裏肯定有暗河入口!”
    林默的虛影突然將羅盤往黑影按,碎片中的記憶再次流動,顯形出景門樞紐與昆侖暗河的連接點 —— 就在酒窖深處的石壁後,“需要用雙生血和卡珊族令牌才能打開。” 他往林楚陽手中的合譜看,“合譜最後頁的狼頭印記,就是開門的密碼。”
    林楚陽立即翻開《守脈獵魂合譜》,用指尖蘸著雙生血往狼頭印記上塗。印記接觸血的瞬間突然凹陷,顯形出個鑰匙孔,形狀與洛河的令牌完全致,“等洛河來了就能開門!” 他往地圖上的藍點看,距離匯合點隻剩十裏,“但貪狼他們速度更快,我們得提前出發!”
    “我留下等洛河。” 墨丫頭突然舉起鎮魂筆,符紋在她周圍組成個防禦陣,“驚門的娃娃們快到景門了,我帶他們守住樞紐,你們先走。” 她往記憶碎片中撒了把墨粉,符紋在碎片上組成個 “信” 字,“找到新線索就用碎片傳訊,我的符能接收!”
    狼外甥的戰狼突然對著酒窖低吼,他往石壁後聽,隱約傳來水流聲:“暗河在漲水!” 玄武甲的星圖突然與地脈渠共鳴,“再等下去可能被淹,我先去探路!” 他往石壁上拍了塊通訊符,“找到入口我就發信號,你們帶洛河跟上!”
    林楚陽望著狼外甥消失在酒窖的背影,又看了看地圖上不斷逼近的紅點,突然握緊盤古斧:“沙娃子,跟我去截住他們!” 他往蘇木看,“你留在這裏,洛河到了就帶他從暗河走,我們在匯合點匯合!” 斧刃的清濁二氣突然暴漲,在地麵組成個傳送陣,“用盤古斧的力量能快速移動!”
    踏入傳送陣的瞬間,記憶碎片突然紛紛湧入林楚陽的腦海。他看見貪狼長老年輕時的模樣,正跪在蝕世者的骨幡前起誓;看見洛河的先祖被誣陷時的悲憤;甚至看見林默與卡珊族先祖偷偷埋藏真本的場景,“太爺爺他們早就預料到今天!” 傳送陣的光芒中,他握緊雙生佩,“這次絕不能讓叛徒得逞!”
    沙娃子的青龍甲在傳送中發出警報,風紋在他眼前組成貪狼的畫像:“甲胄感應到強烈的混沌氣!” 他往前方的峽穀看,貪狼帶著獵手們正停在片空地,中間擺著個漆黑的陶罐,正是憶魂罐,“他們在等憶魂罐吸收地脈記憶!”
    林楚陽將盤古斧藏在岩石後,斧刃的光芒透過石縫,在憶魂罐上照出個脆弱的光點:“罐口的符文是弱點!” 他往沙娃子招手,“用青龍甲的風刃劃開個口子,我注入平衡氣,就能毀掉它!” 記憶碎片突然在他腦海中閃爍,林默的聲音響起:“小心罐裏的混沌獸,是用卡珊族魂獸煉製的!”
    沙娃子突然吹動指尖的沙粒,歸墟沙順著風勢飄向空地。貪狼的獵手們正圍著憶魂罐念咒,沒人注意到沙粒在罐口凝聚,“風刃準備好了!” 他望林楚陽點頭,青龍甲的風紋突然暴漲,道無形的風刃破空而去,精準地在罐口劃開道裂縫。
    “誰?!” 貪狼猛地回頭,黑袍下的眼睛閃過絲紅光。他往裂縫中塞了塊黑色石頭,裂縫瞬間愈合,“是守脈人?來得正好,省得我去景門找了!” 他突然拍響憶魂罐,罐口噴出股黑霧,化作隻長著翅膀的黑豹,“混沌獸,給我撕碎他們!”
    林楚陽立即催動盤古斧,清濁二氣在身前組成太極圖。黑豹撲到圖上的瞬間突然慘叫,黑霧在光芒中滋滋作響,“果然怕平衡氣!” 他往沙娃子喊,“再劃開裂縫!我要把平衡氣灌進去!” 記憶碎片中的林默虛影突然舉劍示範,“用斧刃的尖角刺!”
    沙娃子會意,風刃凝聚成尖錐狀再次出擊。這次貪狼親自擋在罐前,黑袍一揮就將風刃打散:“三百年前你們守脈人就擋不住我們,現在照樣不行!” 他往獵手們揮手,“把憶魂罐抬到地脈節點,隻要吸收完這裏的記憶,盤古斧就是我們的了!”
    “做夢!” 林楚陽突然將雙生佩往空中拋,玉佩在憶魂罐上方炸開,無數記憶碎片如同流星雨般落下。碎片接觸罐身的瞬間突然燃燒,貪狼的獵手們慘叫著後退,那些被混沌氣強化的身體正在融化,“這是蝕世者的怨念反噬!” 他大笑,“你們吸收的混沌氣,本就是記憶碎片組成的!”
    貪狼臉色劇變,他往憶魂罐裏扔了塊鎮魂石,罐身的燃燒才漸漸平息:“沒想到守脈人知道這個秘密。” 他突然撕開黑袍,胸口露出塊與憶魂罐相連的令牌,“那就同歸於盡!我用長老血脈獻祭,讓憶魂罐吸收所有地脈記憶,包括你們的!”
    “他要瘋了!” 沙娃子突然將定沙珠往地脈節點拋,沙粒組成個巨大的沙漏,“時沙漏能暫時切斷節點能量!” 他往林楚陽身後指,“洛河他們來了!” 峽穀入口處,蘇木正帶著洛河衝來,夫諸的鹿角上還滴著血,“我們從暗河抄近路趕來了!”
    洛河的夫諸突然化作道白光,鑽進憶魂罐的裂縫。罐內傳來劇烈的碰撞聲,貪狼捂著胸口後退,令牌上的紋路正在變黑:“我的混沌獸!”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洛河,“你竟然能淨化混沌獸?不可能!”
    “不是淨化,是喚醒。” 洛河舉起《獵魂密錄》真本,書頁的光芒照在憶魂罐上,“這隻黑豹是三百年前被你先祖害死的卡珊族聖獸,今天該讓它安息了!” 他望林楚陽點頭,“用盤古斧的平衡氣,我用魂獸共鳴引導,能徹底毀掉憶魂罐!”
    林楚陽立即將盤古斧插入地脈節點,清濁二氣順著節點往憶魂罐蔓延。洛河的夫諸在罐內發出清越的鳴叫,黑豹的黑霧漸漸顯形出雪白的真身,正對著貪狼咆哮,“聖獸認主了!” 蘇木的靈狐玉佩往罐口飛,生門露水與平衡氣交織成網,“現在!”
    三人合力催動力量的瞬間,憶魂罐突然炸開。雪白的聖獸虛影在空中盤旋圈,對著洛河點頭後消散,貪狼的黑袍被氣浪撕碎,露出胸口發黑的令牌,“不 ——!” 他的身體正在被混沌氣吞噬,“我才是卡珊族的救世主!” 最終化作團黑霧,被盤古斧的光芒徹底淨化。
    獵手們見勢不妙紛紛逃竄,卻被趕來的狼外甥和墨丫頭堵住。玄武甲的鎮邪光與鎮魂筆的符紋組成天羅地網,“個都跑不了!” 狼外甥的戰狼們對著獵手咆哮,那些被混沌氣強化的身體在鎮邪光中紛紛現形,“這些人裏有公會的核心長老!”
    林楚陽望著散落的記憶碎片,盤古斧正在自動吸收這些純淨的碎片。他往其中最大的塊看,林默和蘇小滿的虛影正在裏麵對他微笑,“記憶歸位了。” 蘇小滿的虛影往昆侖方向指,“但還有最後塊碎片在聖山,那裏藏著卡珊族的起源秘密,也是混沌氣的源頭。”
    洛河突然從貪狼的屍體上拿起塊令牌,上麵刻著完整的貪狼印記:“公會的叛徒不止長老會,聖山的守護者可能也被汙染了。” 他往夫諸身上看,魂獸的鹿角多了道聖獸的紋路,“夫諸能感應聖山的混沌氣,我們必須去趟。”
    沙娃子突然發現地脈節點的光芒在變暗,青龍甲的風紋變得微弱:“憶魂罐的爆炸影響了地脈平衡!” 他往盤古斧看,斧刃的清濁二氣正在快速流失,“需要用記憶碎片補節點!” 他撿起塊碎片往節點按,光芒果然恢複了些。
    林楚陽將所有記憶碎片聚集到盤古斧周圍,斧刃突然射出道金光,在天空組成幅完整的星圖。星圖的盡頭,昆侖聖山的位置亮著團刺眼的紅光,“是混沌氣的核心!” 他往洛河看,“三個月後的守脈壇盟約可能要提前,我們得先解決聖山的隱患。”
    蘇木的靈狐玉佩突然飛向星圖,在紅光周圍畫了個圈:“奶奶的虛影說聖山有‘平衡泉’,能淨化所有混沌氣,但泉眼被卡珊族叛徒封印了。” 她往合譜的空白頁看,那裏自動浮現出泉眼的位置,“需要守脈人的雙生血和卡珊族的聖物才能打開。”
    “聖物是夫諸的先祖骸骨。” 洛河的聲音帶著沉重,“就埋在聖山的祭壇下,我族世代守護的秘密。” 他往記憶碎片中殘留的畫麵看,“貪狼直想挖開祭壇,用骸骨煉製更強的混沌獸,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林默的虛影最後次在盤古斧上顯形,他往眾人深深鞠躬:“聖山的平衡泉是地脈最後的防線,守住它,才能真正安穩。” 虛影化作光點融入斧刃,“碎片中的記憶已經完整,裏麵有打開泉眼的方法,去吧,守脈人。”
    當眾人收拾好行囊準備前往聖山時,墨丫頭突然舉起塊發光的記憶碎片:“娃娃們在守脈壇發現了這個!” 碎片裏顯形出貪狼與位神秘人的密談,那人戴著八族的麵具,看不清麵容,隻留下句低語:“等聖山的混沌氣爆發,就是地脈易主之時。”
    林楚陽握緊手中的盤古斧,斧刃的光芒映出他凝重的表情。他知道,這神秘人很可能是八族內部的叛徒,與貪狼裏應外合。記憶碎片揭示的不僅是過往的真相,更是未來的危機,“看來平靜隻是暫時的。” 他往昆侖聖山的方向望去,“聖山之行,不僅要淨化混沌氣,還要找出這個內鬼。”
    洛河將《獵魂密錄》真本遞給林楚陽,封麵上的守脈人與獵魂師圖騰正在發光:“合譜的空白頁,就等著我們在聖山寫下新的篇章。” 夫諸突然對著天空鳴叫,雲層中隱約可見魂獸的影子在聚集,“公會的正義之士正在趕來,這次我們並肩作戰。”
    盤古斧的斧刃輕輕顫動,那些吸收了記憶碎片的清濁二氣更加凝實。林楚陽知道,記憶碎片帶來的不僅是危機,更是力量,是守脈人與獵魂師共同的過往與未來。當最後縷陽光消失在峽穀盡頭時,他舉起盤古斧指向聖山:“出發!讓記憶中的犧牲,都變得有意義。”
    隊伍的身影消失在昆侖山脈的輪廓中,景門樞紐的盤古斧留下道淡淡的光痕,如同在守護著這些尚未寫完的記憶。而在守脈壇的石碑上,新增的獵魂師圖騰旁,悄然多出個微小的狼頭印記,正隨著地脈的流動微微發亮,像是在預示著什麽。新的記憶,正在聖山的方向等待被書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