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邪神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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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陽客棧的地板在棺材炸裂的瞬間碎成齏粉,林秋白下意識將阿月護在身後,斬屍劍卻在觸碰到黑蝶的刹那發出哀鳴。那些蝶翼上的 "陰陽客棧" 圖騰突然滲出黑血,在空中拚出南洋降頭師的咒文,每道筆畫都像在啃噬他手腕的六芒星印記。
    "秋白,蝶群在奪我們的血契力量!" 阿月的銀鞭掃飛撲來的蝶群,金蠶蠱卻被黑蝶纏住翅膀,"它們在模仿初代聖女的金蠶紋路!"
    他這才注意到,黑蝶翅膀的金粉正在剝離阿月的聖女印記。生死簿自動懸浮在空中,卻在黑蝶群中失去光芒 —— 這些蝶翼竟用邪神肋骨碎片磨成粉,專門克製陰陽血契。
    "用老掌門的酒葫蘆!" 林秋白摸出碎成三瓣的酒葫蘆,殘片上的艾草香混著阿月的聖女血,"趕屍人的本命物能破降頭術!"
    少女點頭,銀簪將三瓣葫蘆拚合。酒葫蘆突然發出清越的鳳鳴,當年老掌門獨闖屍蠱潭的記憶如潮水湧來:他用酒葫蘆裝聖女血畫符,用趕屍調哄阿月吃藥,臨終前還在酒葫蘆內壁刻下 "阿月別怕"。
    "天清地靈,趕屍借法!" 阿月將葫蘆摔向蝶群,破碎的酒液在空中燃成金色火焰,"這是老掌門的執念!"
    黑蝶群發出刺耳的尖嘯,蝶翼上的咒文紛紛剝落。林秋白趁機翻開生死簿,看見每隻黑蝶體內都嵌著米粒大的邪神肋骨,而在客棧地底,那些棺材碎片正在重組,形成新的六芒星陣。
    "秋白,看棺材裏!" 阿月的銀鞭指向炸開的棺木,"是南洋降頭師的 " 雙生傀儡 "!"
    棺內躺著兩具纏著金蠶的木偶,胸口分別刻著 "林秋白阿月 "的生辰八字,心髒位置嵌著從忘川河底帶出的執念珠。林秋白感覺呼吸一滯,通過血契" 看 " 見,木偶的血管裏流淌的,竟是他和阿月的混合血液。
    "原來他們早就算計好了..." 他握緊斬屍劍,劍鞘上的星象與木偶的眼睛共鳴,"用我們的血養傀儡,再借陰兵統帥的殘魂複活邪神..."
    阿月突然拽住他手腕,將他的手按在木偶心口:"秋白,還記得在鬼市看見的初代聖女壁畫嗎?她和夫君的血契,最終化作了..."
    話未說完,木偶突然睜眼,瞳孔裏倒映著青陽市殯儀館的血月夜 —— 那是他們第一次相遇的場景。林秋白感覺有什麽東西在腦海中炸開,父親的日記殘頁、月娘的銀笛調子、老掌門的咳嗽聲,全部化作光點湧入木偶體內。
    "不好!他們在吸收我們的記憶!" 阿月的銀鞭纏住木偶脖頸,金蠶蠱趁機啄向執念珠,"秋白,用生死簿的 " 記憶封印 "!"
    他咬破舌尖,將血滴在書頁上:"天清地靈,記憶為牢,以我血契,封!"
    生死簿爆發出太陽般的光芒,木偶體內的執念珠突然飛出,月娘和林正陽的魂魄從中飄出。兩人相視而笑,月娘的銀笛與林正陽的桃木劍同時出鞘,在木偶心口劃出六芒星陣。
    "阿月,秋白," 林正陽的聲音帶著笑意,"當年我們沒能毀掉邪神的執念,現在該由你們來完成了。"
    月娘的指尖劃過阿月耳後的胎記:"記住,血契的終極封印,不是消滅,而是接納。"
    話音未落,木偶突然炸裂,露出裏麵蜷縮的邪神殘魂 —— 那是團由無數血契印記組成的黑霧,每道印記都刻著曾經失敗的血契者名字。林秋白這才明白,邪神的本體,竟是陰陽兩界所有未完成的執念。
    "秋白,用你的六芒星印記!" 阿月將他的手按在邪神殘魂上,"我們的血契,是唯一能容納這些執念的容器!"
    他望著少女堅定的眼睛,想起在天葬台鏡中世界看見的結局 —— 他們攜手站在陰陽交界處,用彼此的靈魂做容器,封印所有未完成的執念。"阿月,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他輕聲問,"我們可能永遠無法開成陰陽客棧,甚至..."
    "笨蛋漢人," 阿月突然輕笑,銀飾的碎響混著金蠶振翅聲,"老掌門說過,趕屍人的燈籠照亮的不是路,是人心。" 她將自己的手覆在他手上,"再說了,你以為金蠶蠱會允許我們食言?"
    六芒星印記亮起的瞬間,邪神殘魂發出震天動地的尖嘯。林秋白感覺有無數記憶碎片湧入體內:苗疆少女在吊腳樓吹笛的背影,趕屍少年在殯儀館畫符的側臉,還有老掌門、張鐵嘴、甚至鬼市掌櫃的音容笑貌。這些曾經的執念,此刻都化作溫暖的光,填補著靈魂的裂縫。
    "天清地靈,陰陽同命!" 兩人異口同聲,"以我血契,納盡萬念!"
    黑霧在六芒星陣中漸漸收縮,最終化作枚硬幣大小的光球,懸浮在生死簿上空。林秋白看見,光球表麵流動著他們走過的每一處場景:屍蠱潭的螢火蟲、昆侖墟的經幡、鬼市的引魂霧,還有陰陽客棧新掛的金蠶燈籠。
    "成功了?" 阿月的聲音帶著哭腔,金蠶蠱們圍繞著光球振翅,"秋白,你看光球裏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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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點頭,看見光球深處,初代聖女和趕屍門長老的魂魄正手牽手走向陰門,而在他們身後,無數魂靈正排著隊走進陰陽客棧,每個魂靈手中都捧著盞小燈籠,照亮了整個忘川河。
    然而,就在氣氛稍緩時,客棧地底突然傳來金屬摩擦聲。林秋白感覺血契傳來刺骨的寒意,通過生死簿 "看" 見,南洋降頭師的祭壇上,白衣降頭師正將最後一滴血滴在水晶球裏,球內映出的,正是懸浮在客棧中的邪神光球。
    "血契者,你們以為封印執念就能贏?" 降頭師的聲音從水晶球傳來,"別忘了,執念雖封,仇恨永存..."
    話未說完,水晶球突然炸裂,無數根銀針穿透地板,直取光球。阿月的銀鞭及時甩出,金蠶蠱化作光盾擋住攻擊,卻見銀針上刻著的,全是他們在鬼市交易過的代價:林秋白的半碗心頭血、阿月的半截銀簪、甚至老掌門的酒葫蘆碎片。
    "秋白,帶光球進陰門!" 阿月的銀鞭已經崩裂,"我來擋住降頭師!"
    他突然握住她的手,將光球塞進她掌心:"還記得在屍蠱潭說的話嗎?" 他輕笑,指尖劃過她眉心的聖女印記,"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陰門裂縫在客棧中央浮現,林秋白抱著阿月躍入的瞬間,看見客房裏的魂靈房客們正舉著磷火燈籠為他們送行,張鐵嘴的魂靈還朝他們比了個鬼臉。而在陰門深處,初代聖女的金蠶鱗片正在飄落,為他們鋪就一條金色的路。
    "秋白,你覺不覺得," 阿月望著手中的光球,"我們的血契,其實是陰陽兩界的燈籠?"
    他笑了,感覺手腕的六芒星印記與她的胎記正在融合:"是啊,照亮魂靈回家的路,也照亮彼此的靈魂。"
    陰門在他們身後緩緩閉合,林秋白最後看見的,是陰陽客棧的木牌在晨光中閃爍,上麵的朱砂字不知何時變成了金色:"陰陽客棧,魂靈可息,血契為燈,永不獨行。"
    而在南洋的孤島祭壇上,白衣降頭師望著破碎的水晶球,嘴角扯出冰冷的微笑。他從懷中掏出半塊刻有林秋白生辰八字的玉牌,牌麵上的六芒星正在吸收光球殘餘的力量:"血契者,你們封印了邪神的執念,卻忘了 ——" 他指向深海中的屍婆陵,"初代聖女的棺槨裏,還沉睡著真正的邪神心髒。"
    青陽市的陽光穿過雲層,照在陰陽客棧的屋頂。林秋白和阿月站在陰門前,看著手中的光球漸漸融入六芒星印記。他們知道,這場跨越陰陽的戰鬥,或許永遠不會真正結束,但隻要彼此還在,隻要血契的光芒還在,就永遠有勇氣麵對下一個挑戰。
    畢竟,有些故事,從血月夜的殯儀館開始,就注定了要在陰陽兩界的交界處,用愛與信任,寫下永不褪色的篇章。而屬於他們的傳奇,也將隨著金蠶燈籠的光芒,永遠照亮那些迷失的魂靈,和彼此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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