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城的晨霧還未散盡，一匹快馬已衝破城門，直奔刺史府。
    馬背上的信使渾身是血，手中高舉插著三支翎羽的緊急軍報。
    "報——潼關急訊！"
    信使衝入正廳，撲倒在唐羽麵前。
    正在議事的眾將領霍然起身，徐驍一把接過軍報，臉色驟變："陛下，三皇子勾結北漠鐵騎，已破潼關，直逼長安！"
    廳內一片嘩然。
    唐羽接過軍報，指尖在"十萬鐵騎"四個字上微微一頓。他抬眼看向掛在牆上的疆域圖——潼關失守，長安門戶洞開。
    "傳令三軍，即刻拔營。"
    唐羽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徐驍率水師繼續清剿天機閣餘孽，其餘人隨朕馳援長安。"
    楚凝玉上前一步："陛下，罪妾願隨行。北漠軍中或有天機閣之人..."
    "你傷勢未愈，留在福州。"
    唐羽打斷她，卻從懷中取出半塊朱雀玉遞過去，"此物暫由你保管。"
    楚凝玉愕然：
    "陛下？"
    "朕自有打算。"
    唐羽轉向眾將，"三日內，朕要看到"鐵甲車營"出現在長安城外！"
    眾將轟然應諾。沒人注意到，唐羽轉身時眼中閃過的一絲金芒。
    五日後，長安城外五十裏。
    北漠大軍如黑雲壓境，旌旗遮天蔽日。
    中軍大帳內，唐書恒正與北漠可汗把酒言歡。這位看似文弱的三皇子，此刻眼中閃爍著野心的光芒。
    "可汗放心，隻要攻下長安，承諾的河西六州即刻交割。"
    唐書恒輕抿酒水，"屆時天機閣自會助可汗一統草原。"
    北漠可汗阿史那啜大笑：
    "有閣主神機妙算，何愁大事不成？隻是..."他粗獷的臉上露出一絲疑慮，"唐羽小兒當真葬身南海了？"
    "朱雀覺醒，豈是凡人能抗？"
    帳內陰影處，一個披著黑袍的人幽幽道，"此刻他怕是早已化為灰燼。"
    突然，帳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斥候滾鞍下馬，聲音發顫："報——南麵出現唐軍旗號！"
    "不可能！"
    唐書恒手中的酒杯啪地摔碎，"南海距此三千裏，他怎會..."
    斥候咽了口唾沫：
    "確...確實是唐皇旗號，還有...還有從未見過的怪物..."
    阿史那啜一把推開案幾："隨本汗去看看！"
    當他們登上高處時，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平原上，三十輛鋼鐵巨獸正緩緩推進。這些"怪物"形如龜甲，外包鐵皮，兩側各有六個巨大的包鐵木輪，前方伸出三丈長的尖銳撞角。
    更可怕的是，每輛戰車頂部都架設著小型霹靂炮，兩側開有箭孔。
    "這...這是何物？"阿史那啜聲音發緊。
    沒人能回答他。
    因為就在這時，唐軍陣中突然響起震天鼓聲。
    那些鋼鐵巨獸猛地加速，速度竟比奔馬還快！車輪碾過地麵，發出雷鳴般的轟響。
    "鐵甲車營，衝鋒！"唐羽的聲音通過特製的銅喇叭傳遍戰場。
    三十輛戰車呈楔形陣列突進，每輛車後跟著三百精銳步兵。
    這是唐羽秘密訓練的新式部隊——戰車由內部腳踏驅動，可載二十人，通體鐵皮包裹，尋常刀箭難傷。
    北漠騎兵倉促迎戰。第一波箭雨落在鐵甲車上，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卻無法阻擋其分毫。
    當戰車衝入騎兵陣中時，那場麵簡直是一場屠殺——撞角將戰馬開膛破肚，車輪碾過倒地的騎兵，兩側箭孔不斷射出弩箭，頂部的霹靂炮則專打敵軍密集處。
    "放火龍！"
    唐羽令旗再揮。
    戰車頂部的特製炮管突然噴出長達數丈的火柱，這是改良版的火焰噴射器，北漠騎兵頓時陷入火海。
    人仰馬翻中，鐵甲車如入無人之境，硬生生在十萬大軍中撕開一道口子。
    "攔住他們！"阿史那啜聲嘶力竭地吼叫。
    一支重甲騎兵奉命出擊。
    這些北漠最精銳的鐵浮屠，人馬俱披重甲，尋常兵器難傷。他們排成密集陣型，試圖用血肉之軀阻擋戰車。
    "換破甲錐！"
    唐羽的命令再次傳來。
    戰車兩側的箭孔突然伸出特製的巨型弩機，射出的不再是普通箭矢，而是三尺長的鐵杆巨箭。
    這些破甲錐專克重甲，第一輪齊射就將上百鐵浮屠連人帶馬釘在地上。
    阿史那啜看得肝膽俱裂。他征戰半生，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武器。眼看戰車距中軍已不足千步，這位草原霸主竟萌生退意。
    "可汗莫慌！"
    黑袍人突然掏出一麵黑色令旗，"看我破他！"
    令旗揮舞間，北漠軍陣後方突然推出十餘架巨型投石機。
    但這些投石機拋出的不是石頭，而是一個個冒著綠煙的陶罐。
    陶罐在戰車群中炸開，綠色煙霧瞬間彌漫。更詭異的是，鐵甲車一接觸這些煙霧，表麵的鐵皮竟然開始腐蝕！
    "化金散！"
    唐羽瞳孔微縮，"天機閣果然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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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輛戰車很快癱瘓，裏麵的士兵痛苦地爬出，卻暴露在敵軍箭雨之下。唐羽見狀，立即改變戰術："散開陣型，直取中軍！"
    剩餘戰車突然分散，從不同方向突進。
    阿史那啜急忙調兵阻攔，卻不知這正是唐羽的計謀——當北漠軍陣被扯得七零八落時，埋伏在兩翼的唐軍主力突然殺出！
    "殺！"
    五萬唐軍精銳如潮水般湧來。
    為首的正是唐羽本人，他手持天子劍，一馬當先。令人震驚的是，他周身竟隱約有金光流轉，所過之處敵軍紛紛倒地，仿佛被無形之力擊倒。
    "攔住他！"
    阿史那啜聲嘶力竭。
    數十名北漠勇士撲向唐羽，卻見天子劍突然爆發出刺目金芒，一劍橫掃，竟有劍氣離體而出，將前方五丈內的敵人盡數腰斬！
    這一幕連唐羽自己都吃了一驚。
    他隱約感到胸口發熱，體內似有一股陌生力量在流動。但現在不是思考的時候，他劍指中軍大旗："取阿史那啜首級者，封萬戶侯！"
    唐軍士氣大振，殺聲震天。北漠軍雖眾，卻被戰車衝亂了陣型，又見唐羽如天神下凡，很快開始潰退。
    "可汗快走！"
    親衛拚死護著阿史那啜後撤。
    黑袍人卻一把拉住唐書恒："三皇子，該啟動"那個"了！"
    唐書恒臉色慘白：
    "不...不行...長安城內還有數十萬百姓..."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黑袍人厲聲道，"難道你想功虧一簣？"
    就在兩人爭執時，唐羽已率親衛殺到百步之內。
    天子劍所指，無人能擋。阿史那啜見大勢已去，竟拋下盟友，帶著親衛向北逃竄。
    "保護閣主！"
    黑袍人的隨從結成劍陣，試圖阻攔唐羽。
    這些劍手顯然受過特殊訓練，招式詭異，竟能勉強抵擋唐羽的攻勢。
    趁此機會，黑袍人拽著唐書恒退到一處高坡，從懷中掏出一個血色玉符。
    "以吾之血，喚玄武現世！"
    黑袍人咬破手指，將血滴在玉符上。
    玉符突然泛起幽藍光芒，整個大地開始震顫。遠處渭河的水位急速下降，仿佛被什麽東西吸走了一般。
    "不好！"
    唐羽感應到一股強大的陰寒之力正在蘇醒，"全軍後撤！"
    但為時已晚。
    渭河方向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一個龐然大物正破水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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