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該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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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玉瑤在轉身時吞下膠囊,後頸胎記突然灼燒。
    當她展開裙擺上的星雲刺繡時,所有評委的條形碼紋身開始滲出藍光,而歐陽浩軒手背的芯片正連接著她耳墜裏的微型接收器。
    “這件作品名為《共生》。”
    她踩著十厘米高跟鞋走向評委席,裙擺掃過米其林主席的餐盤,說道:“靈感來源於危險又迷人的基因糾纏。”
    銀叉突然紮穿主席試圖按警報的手,歐陽浩軒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沾著慕斯的手指抹過她唇珠:
    “就像覆盆子與黑巧,明明相克……”
    警笛聲再次響起時,他將她塞進冷鏈運輸車。
    零下十八度的車廂裏,林玉瑤摸到他後腰的機械接口,而車載屏幕上正播放三年前的監控——
    少年跪在染血的廚房地磚上,將她的設計稿與自己的肋骨一起封進真空料理袋。
    “新品發布會的壓軸模特……”
    歐陽浩軒突然將冷凍槍對準太陽穴,呼出的白霧凝成她年少時的模樣,“該換人了。”
    冷鏈車的白霜在林玉瑤睫毛上凝成冰晶,她劈手奪下冷凍槍時,槍管已經結滿她設計過的冰裂紋釉。
    歐陽浩軒後頸的條形碼突然滲出藍光,車載屏幕跳轉到發布會現場——壓軸模特正在坍塌,雪紡裙下露出菌絲編織的骨骼。
    “三年前你車禍丟失的設計圖……”
    歐陽浩軒用槍管挑開模型假發,露出與林玉瑤一模一樣的臉,“在培養皿裏長出來了。”
    他指尖掠過模特眼尾的淚痣,那裏嵌著粒發光孢子,正是她當年被剽竊的星空裙裝飾元素。
    車外傳來防暴盾牌的撞擊聲,林玉瑤突然扯開他的廚師領巾。
    暗格裏掉出半塊熔化的懷表,表盤刻著兩人高中實驗室的坐標。
    “你監視我?”
    她將懷表砸向監控屏,飛濺的玻璃渣中浮現出基因編輯記錄——每周四淩晨三點,他都在複製她的記憶蛋白。
    歐陽浩軒用繃帶纏住她割傷的手指,紗布紋路竟是縮小版的新品設計圖:
    “米其林評委靠吞噬設計師靈感進化。”
    他突然按下冷鏈車警報鍵,寒氣瞬間凝成保護罩,說道:
    “你謝幕時踩到的第7塊地磚,藏著我的骨髓樣本。”
    發布會現場突然響起尖叫,林玉瑤透過冰罩看見模特們開始變異。
    菌絲從她們的脊柱鑽出,在空中織成她未發布的設計稿。
    歐陽浩軒將冷凍槍改裝成噴火器,幽藍火焰中飛出基因鏈形狀的火星:
    “跟著我影子的方向跑。”
    林玉瑤的高跟鞋陷進菌絲地毯時,瞥見所有變異模特的後頸編碼——正是她設計師生涯每個作品的發布日期。
    歐陽浩軒突然拽著她摔進升降台,墜落的瞬間他撕開西裝內襯,露出貼滿試菜記錄的防彈背心:
    “每周三你試穿板樣衣,我都重新調整了腰線。”
    地下實驗室的冷光刺痛瞳孔,林玉瑤看見數百個培養艙裏漂浮著自己的複製體。
    歐陽浩軒砸碎主控電腦,芯片濺出的液體在空中凝成她大學時的設計草圖:
    “他們想要的是你創造力的基因鏈。”
    他突然咳嗽著跪倒在地,機械義眼彈出枚戒指,“但最完美的版本……”
    警報聲撕裂空氣,林玉瑤抓起實驗台上的分子美食指南砸向監控探頭。
    書頁間飄落她中學時的成績單,背麵用醬汁畫著防暴係統的破解圖。
    當她按照圖示切斷第三根血管時,培養艙突然噴射茉莉香霧,所有複製體開始溶解。
    “現在去t台謝幕。”
    歐陽浩軒將電磁鎖扣在她腳踝,“走台步時避開第3、7、11塊地磚。”
    他指尖殘留的慕斯奶油氣泡組成摩斯密碼:小心霓虹。
    林玉瑤重返秀場時,星空裙擺的ed燈突然失控。
    當她踩到第9塊地磚的瞬間,所有燈光聚成dna螺旋,評委席爆開的菌絲裏竟裹著歐陽浩軒的機械手指——指尖還粘著她畢業設計用的金粉。
    “壓軸模特在這裏。”
    她突然扯開裙擺襯裏,露出縫在其中的料理實驗室地圖。
    歐陽浩軒的聲音從走秀音樂裏析出:“左轉三步,你十九歲弄丟的耳環…”
    追光燈應聲照亮通風口,那裏卡著枚生鏽的耳鉤,纏滿記錄著食材配比的磁帶。
    當防暴警察破門而入時,林玉瑤正用拆信刀挑起評委的條形碼皮膚。
    皮下植入的芯片顯示著歐陽浩軒的監控畫麵——
    他站在米其林後廚,將她的設計稿卷成壽司喂給菌絲,而玻璃映出的身影分明是十八歲時的模樣。
    “遊戲該通關了。”
    她對著直播鏡頭微笑,耳墜突然射出激光燒毀所有菌絲模型。
    煙霧中飄落帶血的米其林指南,扉頁上歐陽浩軒的字跡還沾著咖喱粉:
    “三星主廚的最高榮譽,是成為你的專屬營養師。”
    實驗室冷光在玻璃艙麵上折射出詭異虹彩,林玉瑤用高跟鞋尖挑起那本染血的米其林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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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泛黃的紙頁間簌簌落下玫瑰花瓣,每片都拓印著歐陽浩軒的心率曲線——最高峰值竟與她三年前手術時的腦電波完全同步。
    “林小姐,該換裝了。”
    助理捧著防菌服撞開實驗室門,卻在觸及她眼神時瑟縮後退。
    林玉瑤扯開星空裙腰封,露出縫在襯裏的微型培養皿——三枚發光孢子正拚成歐陽浩軒的唇形。
    發布會現場的菌絲殘骸突然震顫,凝結成全息投影。
    畫麵裏歐陽浩軒正在解構慕斯蛋糕,裱花袋擠出的奶油卻是她最新設計的蕾絲紋樣。
    “這道甜品叫"記憶回甘。”
    他忽然用鑷子夾出蛋糕裏的懷表齒輪,“建議搭配”金屬碰撞聲驚起白鴿,羽翼間抖落的竟是林玉瑤高中時的素描紙。
    防暴警察破門而入的瞬間,林玉瑤將電磁鎖扣在評委脖頸。
    條形碼皮膚被掀起時,皮下芯片顯示著二十萬條點餐記錄——所有瘦身餐訂單都關聯著她時裝發布會的邀請函編號。
    “歐陽浩軒你在喂他們吃什麽?”
    她對著通風管道厲喝,回聲驚動休眠的菌絲。
    升降台突然塌陷,墜落的失重感中,她看見歐陽浩軒用斷指在冷凝窗上寫字:“你十八歲弄丟的草莓發夾……”
    地下冷庫的鐵門轟然洞開,林玉瑤的星空裙擺被寒氣凍成冰晶鎧甲。
    三百架料理機器人同時轉身,顯示屏亮起她曆年設計手稿,而操作台暗格裏堆滿帶血紗布——每塊都浸著不同年份的紅酒單寧。
    “林總監難道不想知道,”米其林主席的機械義眼突然彈出全息屏,“為什麽你每次發布會前夜都會夢見薰衣草田?”
    畫麵切換至歐陽浩軒在培養艙前記錄數據,他白大褂下隱約露出縫合線,針腳竟與她高定西裝的口袋紋樣如出一轍。
    菌絲突然纏住林玉瑤腳踝,將她拽向主控台。
    解鎖密碼是她人生首次謝幕的日期,而操作界麵跳出的卻是歐陽浩軒的神經元圖譜——每道電信號峰值都對應著她設計師生涯的重要時刻。
    “這道主菜叫"共生契約"。”
    歐陽浩軒的聲音混著電流雜音響起,冷藏櫃應聲開啟。
    99朵分子料理雕成的茉莉花中央,躺著枚嵌有兩人dna鏈的戒指,戒托花紋正是她被盜設計圖的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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