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天淵之門,命運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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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間亂流割在皮膚上的刺痛突然消失時,我踉蹌著撞在冰冷的石壁上。
    腥甜的血沫順著嘴角滑進衣領,眼前發黑的瞬間,耳尖先捕捉到細碎的嗚咽——像嬰兒啼哭,又像老婦啜泣,無數道聲音纏成亂麻往耳朵裏鑽。
    "小心殘魂!"水靈仙子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我抬頭,就見頭頂漂浮著密密麻麻的半透明影子,有的穿著道袍,有的裹著魔紋甲,還有個紮著雙髻的小修士,額角還凝著沒幹涸的血珠。
    他們的眼眶是空的,嘴張得能塞進拳頭,每一張嘴都在開合,卻發不出完整的字句,隻有支離破碎的"救我別走殺了我"在空氣中炸開。
    玄金長老的手指在虛空連點,青銅色的符文從他掌心竄出,在我們頭頂織成網:"這些是困在空間亂流裏數百年的修士殘魂,被天淵之門的怨氣養著,會幹擾神識。"他的指尖在發抖,我這才注意到他雪白的眉毛上凝著層薄霜——方才傳送時他應該強行運轉了破冰訣,替我們擋下不少空間利刃。
    "淨魂咒!"水靈仙子的水袖翻卷,淡藍色的光霧裹住那些殘魂。
    有個穿紅裙的女修殘魂突然撲向她麵門,我剛要揮魔劍,就見光霧裏騰起細雪,那殘魂的身形瞬間變得透明,最後化作幾點熒光消散。
    她擦了擦額角的汗:"這些殘魂執念太深,隻能暫時驅散......"
    "走。"我扯了扯她的衣袖。
    魔劍在掌心發燙,劍尖直指前方——那裏有座半隱在黑霧裏的石門,門楣上刻著歪歪扭扭的古篆"天淵",門兩側各盤著條石龍,龍眼裏的寶石泛著幽綠的光,像兩盞鬼火。
    血殺羅刹的鐮刀在肩頭敲了敲:"門沒鎖。"她話音未落,石門突然"轟"地裂開條縫,腐臭的風裹著血腥味湧出來。
    噬天狂猿的黑鱗根根豎起,喉嚨裏發出低吼,爪子已經按在腰間的鐵棍上。
    幽冥狐的尾巴掃過我的手背,涼得像浸過冰水:"因果幻境,在門內。"她的眼睛眯成兩道狐線,"我曾在古籍裏見過,天淵之門的第一重考驗會讓人看見最渴望的......或者最恐懼的。"
    我摸了摸左眼——天機目在發燙,這是要窺見天機的征兆。
    跨進石門的瞬間,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
    我看見自己站在玄冰峰的峰頂,師父正笑著遞來新煉的丹藥,他鬢角的白發在風裏飄,和記憶裏被正道圍攻時,被斬下頭顱前的模樣分毫不差。
    "小徹,回來吧。"他的聲音還是那麽溫和,"你走的這些年,師父每天都在後悔......"
    "幻境。"我捏緊魔劍。
    天機目在眼眶裏灼燒,三重天機在視野裏重疊:第一層是師父的幻象,第二層是血殺羅刹舉著鐮刀砍向虛空中的某點,第三層......是幽冥狐站在我身側,尾巴上的銀環叮當作響。
    "破!"我大喝一聲,魔劍斬向師父的胸口。
    幻象瞬間碎裂成金粉,再睜眼時,我們正站在一片血色荒原上,血殺羅刹的鐮刀尖上挑著團黑霧,噬天狂猿的鐵棍正砸在塊一人高的岩石上——剛才那岩石分明是頭張著血盆大口的凶獸。
    "好險。"水靈仙子扶著膝蓋喘氣,她的道袍前襟被劃開道口子,露出裏麵裹著的素白中衣,"我剛才看見......看見我師父在祭台上,說要把我獻給域外天魔......"
    幽冥狐的尾巴尖滴著血,她扯下片衣角纏住傷口:"因果幻境的本源在地下。"她蹲下身,指尖按在血色泥土裏,"這裏的每粒沙都是修士的執念所化,破了本源才能出去。"
    我左眼的灼痛突然變成鈍痛,眼前的三重天機開始模糊。
    不好——剛才強行用天機目窺破幻境,代價來了。
    我咬著牙揮劍插進土裏,魔劍嗡鳴著震碎大片泥土,露出下麵嵌著的顆暗紅魔珠。
    "本源!"幽冥狐撲過去,指甲刺破掌心按在魔珠上。
    血珠滲進魔珠的瞬間,荒原開始崩塌,我們被拋進黑暗裏。
    再落地時,我膝蓋撞在青石板上,抬頭就看見座白玉殿宇,殿門上方懸著塊金漆匾額,寫著"問心"二字。
    "靈魂試煉。"玄金長老的聲音發顫,"傳說中......這裏會讓人直麵內心最深處的恐懼......"
    話音未落,噬天狂猿突然發出驚天動地的嘶吼。
    我轉頭,就見他的黑鱗正在脫落,露出下麵血淋淋的皮肉——他的幻象裏,應該是被扒了皮吊在刑架上。
    血殺羅刹衝過去,鐮刀背重重砸在他後頸:"清醒點!"狂猿的爪子已經掐進她的肩膀,可她咬著牙沒吭一聲,直到狂猿的眼睛重新恢複清明。
    水靈仙子那邊更棘手。
    她站在齊腰深的水裏,水還在不斷上漲,她的手拚命抓著不存在的岸:"救我!
    我不會水......我真的不會水......"我衝過去扇了她一巴掌,她猛地嗆了口水,這才發現自己站在幹燥的青石板上,渾身都被冷汗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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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冥狐最安靜。
    她站在殿角的陰影裏,盯著空氣裏某個點,嘴角扯出極淡的笑。
    我走過去時,她正用指甲摳著掌心,血珠順著指縫往下滴:"我看見......看見我娘被正道修士抓住,他們說要拿狐族的皮做披風......"她抬頭看我,眼睛裏像結了層冰,"老大,等出了這裏,我要去蒼梧宗的寶庫轉轉——聽說他們藏著我娘的狐尾。"
    我拍了拍她的肩。
    殿門突然發出轟鳴,中央的地麵裂開道縫,顆散發著淡金色光芒的球浮了上來。
    那光不刺眼,卻讓我渾身血液都在發燙——是命核,千年來被正道奉為天道意誌的命核。
    "終於找到了。"我伸手觸碰那光球。
    記憶像潮水般湧進來:千年前,魔族大祭司站在血火裏,用自己的魂魄祭煉命核,為的是懲罰那些背叛魔族、轉頭屠殺同族的"正道"修士。
    所謂的天道審判,不過是大祭司設下的陷阱,要讓那些偽君子在千年後被自己的貪婪反噬。
    "有意思。"我捏緊命核,指節發白。
    原來我們這些跳梁小醜,都在人家的局裏打轉。
    "雲澈。"
    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我轉身,就見幽影鬼將站在殿門口,他身後立著個身披黑袍的人。
    黑袍人的聲音像生鏽的刀刃刮過石板:"你以為你是救世主?
    你隻是我計劃中的一枚棋子。"
    我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這聲音......我在哪聽過?
    黑袍人緩緩抬起手,就要掀開兜帽。
    "小心!"玄金長老突然撲過來。
    他的手按在我後心時,我聞到股熟悉的藥香——和方才他布封印陣時,指尖殘留的青柏香一模一樣。
    殿外的風灌進來,吹起黑袍的一角。
    我瞥見他腰間掛著塊青銅令牌,和幽冥狐之前用來開啟傳送陣的那塊......紋路幾乎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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