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銀雨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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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九歌的手緊握陽刀,刀鋒在夕陽下泛著血色。柳無眠迅速將證據塞入懷中,陰刀出鞘,與燕九歌背靠背站立。
"冷千秋,"燕九歌直視那張銀色麵具,"或者說,我該叫你一聲"師伯"?"
銀麵人腳步微頓,隨即發出一聲冷笑:"苦荷告訴你的?那個老和尚果然知道得太多。"
"是你殺了我父親。"燕九歌的聲音低沉而危險,"為了滅口。"
冷千秋緩緩摘下麵具,露出那張與畫像上一模一樣的臉——鷹鉤鼻,薄嘴唇,右眉上那道閃電形疤痕格外醒目。
"燕南天太固執,"他輕撫著疤痕,"發現真相後非但不合作,還想向首輔告發。我隻好送他上路,順便嫁禍給蕭聽雨。"
"蕭叔叔後來知道了真相,所以你連他也殺了。"燕九歌的指節因握刀太緊而發白。
"那個蠢貨?"冷千秋譏諷地笑了,"他到死都以為是自己誤殺了燕南天,愧疚了二十年,最後用自己的命贖罪,真是可笑。"
柳無眠感覺到燕九歌的身體因憤怒而微微發抖,輕輕碰了碰他的後背:"冷靜,他在激怒你。"
燕九歌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冷千秋說的每一個字都像刀一樣紮在他心上,但他知道,對方就是想讓他失去理智。
"證據我們已經看過了,"燕九歌直視冷千秋,"東廠利用聽雨樓鏟除異己,構陷忠良,甚至策劃謀反。這些一旦公之於眾..."
"你們沒機會了。"冷千秋一揮手,數十名黑衣人同時亮出兵刃,"殺了他們,一個不留!"
箭矢如雨點般射來。燕九歌和柳無眠迅速退入風雨閣,關上大門。木門上立刻傳來"哆哆"的箭矢釘入聲。
"後窗!"柳無眠指向角落一扇小窗。
兩人剛衝到窗前,外麵就傳來一聲巨響——大門被撞開了!冷千秋親自帶人衝了進來。
"走!"燕九歌推著柳無眠跳出窗戶,自己轉身擲出幾枚暗器,暫時阻擋追兵。
窗外是陡峭的山坡,兩人順著斜坡滑下,荊棘和碎石劃破了衣服和皮膚,但此刻已顧不得這些。身後,血手盟的追兵如影隨形。
"分開走!"滑到山腳時,柳無眠突然說,"證據給我,你引開他們!"
"不行!"燕九歌斷然拒絕,"這次我們一起走。"
柳無眠還想說什麽,一支冷箭突然從側麵射來。燕九歌揮刀格擋,箭矢改變方向,擦著柳無眠的臉頰飛過,留下一道血痕。
"那邊!"追兵的喊聲越來越近。
燕九歌拉起柳無眠鑽入一片密林。天色漸暗,樹林中更是昏暗難辨。兩人借著地形優勢,暫時甩開了追兵,但冷千秋顯然不會輕易放棄。
"前麵有個山洞。"柳無眠指著不遠處,"可以暫時躲一下。"
山洞狹小潮濕,但足夠隱蔽。燕九歌在洞口布置了幾個簡易陷阱,然後回到洞內與柳無眠會合。
"傷怎麽樣?"他借著微弱的光線檢查柳無眠臉頰的傷口。
"小傷。"柳無眠抓住他的手,"聽著,如果明天我們被包圍,你必須帶著證據先走。武林大會才是關鍵。"
燕九歌搖頭:"我不會丟下你。"
"這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柳無眠罕見地提高了聲音,"你父親、我父親、苦荷大師、蕭聽雨...多少人為這個真相付出了生命?現在它就在我們手中,你必須把它公之於眾!"
燕九歌沉默了。柳無眠說得對,個人生死與這樁延續二十年的陰謀相比,確實微不足道。但他內心深處,卻無法接受再次失去重要之人。
"答應我。"柳無眠緊盯著他的眼睛。
良久,燕九歌終於點頭:"我答應你。但不到最後一刻,我們都不會放棄。"
夜深了,兩人輪流守夜。燕九歌值第一班,聽著洞外夜風呼嘯,思緒萬千。他想起父親臨終前的囑托,想起苦荷大師的教誨,想起蕭聽雨最後的懺悔...所有的線索都指向冷千秋和東廠的陰謀。
"還沒睡?"柳無眠輕聲問,她本該休息,卻似乎也睡不著。
"在想冷千秋的話。"燕九歌低聲回答,"他說師父知道得太多...難道師父的死也與他有關?"
柳無眠坐起身:"苦荷大師是怎麽死的?"
"說是舊傷複發..."燕九歌回憶道,"但師父身體一向很好,那天早上還精神抖擻地教我練刀,下午就突然..."
"有人下毒?"柳無眠敏銳地問。
燕九歌心頭一震。他從未懷疑過師父的死因,但現在想來,確實蹊蹺。如果冷千秋連自己的師弟都能下手...
"等這事了結,我要查清楚。"燕九歌握緊拳頭,"所有血債,都要討回來。"
天剛蒙蒙亮,兩人就離開了山洞。清晨的霧氣給山林披上一層薄紗,也提供了絕佳的掩護。他們小心地向山下移動,準備繞道前往嵩山。
"穿過前麵那片穀地,就有一條小路通往官道。"柳無眠指著前方說,"我們可以雇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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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戛然而止——前方的霧氣中,隱約可見幾個人影。
燕九歌立刻拉著柳無眠隱蔽到一塊巨石後。霧氣中的人影逐漸清晰,是五名黑衣人,正在搜索什麽。
"血手盟的搜山隊。"柳無眠耳語道,"看來冷千秋封鎖了整片山區。"
燕九歌觀察了一下四周地形:"從那邊山脊繞過去,雖然難走,但應該沒人把守。"
兩人改變路線,開始攀爬陡峭的山脊。柳無眠的傷勢讓她行動有些遲緩,但她咬牙堅持著,沒有抱怨一句。
爬到半山腰時,燕九歌突然停下腳步:"不對勁..."
"怎麽了?"
"太安靜了。"燕九歌警惕地環顧四周,"連鳥叫聲都沒有。"
話音剛落,一張大網突然從天而降!燕九歌揮刀斬向網繩,卻發現那是特製的金屬絲網,陽刀一時難以斬斷。
"哈哈哈,等你們多時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霧氣中走出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正是血手盟的副盟主"鐵手"閻霸。
四周瞬間冒出二十多名黑衣人,將兩人團團圍住。閻霸獰笑著走近:"冷大人神機妙算,就知道你們會走這條路。"
燕九歌和柳無眠背靠背站立,雙刀在手,準備拚死一搏。
"把東西交出來,可以留你們全屍。"閻霸晃了晃他那雙鐵手套,"否則..."
"否則怎樣?"燕九歌冷笑,"你以為憑這些人就能攔住我們?"
閻霸臉色一沉:"找死!上!"
二十多名黑衣人同時撲來。燕九歌陽刀如龍,每一刀都帶著雷霆之勢;柳無眠陰刀似蛇,靈動詭譎,專攻敵人破綻。兩人配合默契,轉眼間就放倒了七八個敵人。
但敵人實在太多,加上那張金屬網限製了活動空間,兩人漸漸落入下風。燕九歌右臂被劃開一道口子,柳無眠則因傷勢未愈,動作開始遲緩。
"燕九歌,記住你的承諾!"激戰中,柳無眠突然喊道。
燕九歌明白她的意思,心如刀絞,但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他猛地從懷中掏出一顆煙丸砸向地麵,濃煙瞬間彌漫開來。
"別讓他跑了!"閻霸怒吼道。
混亂中,燕九歌本可以突圍而出,但他做不到丟下柳無眠。他借著煙霧掩護,繞到柳無眠身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走!"
兩人衝向山脊邊緣,那裏是一處陡坡。在追兵趕到前,他們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陡坡上遍布灌木和碎石,兩人滾落過程中拚命護住要害,仍被撞得遍體鱗傷。快到坡底時,燕九歌抓住一根突出的樹根,另一隻手緊緊拉住柳無眠。
"堅持住!"他咬牙將柳無眠拉上來,兩人癱坐在樹根旁喘息。
上方傳來閻霸的咒罵聲和雜亂的腳步聲,追兵很快就會繞路下來。
"還能走嗎?"燕九歌問道。
柳無眠臉色蒼白,但還是點了點頭。兩人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繼續逃亡,終於在山腳下發現了一條小溪。
"順著溪水走,可以掩蓋我們的氣味和血跡。"柳無眠說。
溪水冰冷刺骨,但兩人顧不上這些,沿著溪流向下遊走去。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前方出現了一個小漁村。
"我們可以找條船。"燕九歌說,"走水路去嵩山。"
漁村很小,隻有十幾戶人家。兩人找了個看起來最偏僻的漁家,用最後的銀子買下了一條小漁船和一些幹糧。
"最近有陌生人打聽什麽嗎?"燕九歌裝作隨意地問道。
老漁夫數著銀子,頭也不抬:"前兩天有幾個官差模樣的人來問,有沒有見過一男一女帶刀的。我說沒見過。"
燕九歌和柳無眠對視一眼,看來冷千秋的搜捕網已經撒到了這麽遠的地方。
"多謝老丈。"燕九歌接過船槳,"我們這就走。"
小船順流而下,很快遠離了漁村。燕九歌檢查了一下兩人的傷勢,幸好都不算嚴重。
"再有兩天就能到嵩山腳下。"柳無眠望著遠處的山影說,"武林大會後天開始,我們來得及。"
燕九歌點點頭,但心中仍有不安。冷千秋不會輕易放棄追捕,接下來的路程恐怕更加危險。
果然,當天傍晚,他們在河岸邊的樹林中發現了火光——是一個臨時營地,駐紮著至少三十名血手盟的人。
"繞過去。"燕九歌低聲說,將船劃向對岸。
就在他們即將靠岸時,一支火箭突然從林中射出,釘在船頭!
"發現他們了!"喊聲從岸邊傳來。
緊接著,更多的火箭如雨點般射來。燕九歌拚命劃槳,但小船已經被點燃,火勢迅速蔓延。
"跳水!"柳無眠喊道。
兩人跳入冰冷的河水中,奮力向對岸遊去。岸上的敵人已經集結,舉著火把沿河追趕。
"那邊有個淺灘!"燕九歌指著前方,"上岸後直接進山!"
兩人濕漉漉地爬上岸,顧不上休息就向山林奔去。身後的追兵緊追不舍,箭矢不斷從耳邊呼嘯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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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頭走!"進入山林後,燕九歌突然說,"你帶著證據先走,我引開他們!"
"可是..."
"這是命令!"燕九歌罕見地對柳無眠用了強硬語氣,"記住,風雨同舟!嵩山見!"
不等柳無眠回應,燕九歌已經轉身衝向另一條山路,故意弄出很大聲響。大部分追兵果然被他引開,隻有五六人繼續追擊柳無眠。
山林中,燕九歌如鬼魅般穿梭。他對付了三個落單的追兵,奪取了一把弓和幾支箭。憑借苦荷大師傳授的箭術,他又從暗處射倒了兩個敵人,大大減緩了追兵的速度。
天色漸亮,燕九歌終於甩開了大部分追兵。他找了個隱蔽的山洞稍作休整,檢查了一下身上的傷勢——右臂的刀傷已經結痂,但左腿被箭擦過的傷口還在滲血。
簡單包紮後,燕九歌決定繼續前進。柳無眠應該已經走遠了,他必須盡快趕到嵩山與她匯合。
走了約莫半日,前方山路突然開闊,一座雄偉的山峰矗立在眼前——嵩山!少林寺的金頂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山路上已經能看到不少前往武林大會的江湖人士。
燕九歌鬆了口氣,但隨即又緊張起來。柳無眠到了嗎?她是否安全逃脫?證據是否完好?
他加快腳步向少林寺方向前進。山門前,各派弟子正在查驗請柬。燕九歌沒有請柬,但他有別的辦法——苦荷大師雖然隱居,但在武林中威望極高,作為他的弟子,應該能獲得進入的資格。
"這位施主,請出示請柬。"一位少林僧人攔住了他。
"在下燕九歌,師從苦荷大師。"燕九歌抱拳道,"因師父已圓寂,未能收到請柬,但確有要事需在大會上公布。"
僧人打量了他一番:"可是"無影刀"苦荷大師?"
"正是。"
"施主稍候。"僧人轉身進內通報。
不多時,一位中年僧人快步走來:"燕施主?貧僧法號慧明,曾與令師有過一麵之緣。請隨我來。"
燕九歌跟隨慧明進入少林寺。寺內已經聚集了數百名各派高手,場麵熱鬧非凡。慧明將他帶到偏院一處靜室:
"大會明日正式開始,今日各派掌門正在商議要事。燕施主說有要事公布,不知可否先告知貧僧?"
燕九歌猶豫了一下:"事關重大,最好能在大會上當眾公布。另外,請問是否有一位姓柳的姑娘先到?"
慧明搖頭:"未曾見到。不過各派來客眾多,或許貧僧未曾留意。"
燕九歌心中一沉。柳無眠應該比他先到才對,難道出了什麽意外?
"燕施主看起來疲憊不堪,不如先在此休息。"慧明體貼地說,"貧僧會留意那位柳姑娘,若有消息立刻通知你。"
燕九歌謝過慧明,卻無法安心休息。他必須找到柳無眠,確保證據安全。離開靜室,他開始在寺內各處尋找,詢問是否有見過一位持紅傘的青衣女子。
天色漸暗,燕九歌幾乎找遍了整個少林寺,卻毫無柳無眠的蹤跡。就在他準備出寺尋找時,一個小沙彌匆匆跑來:
"燕施主,有位女施主在山門外等你,說是姓柳。"
燕九歌大喜,立刻跟隨小沙彌來到山門。然而,門外站著的並非柳無眠,而是一個陌生的紫衣女子。
"你是誰?"燕九歌警覺地問,"柳無眠在哪?"
紫衣女子冷笑一聲:"柳無眠?她正在我們手上。要想她活命,就跟我來。"
燕九歌心頭一緊:"證據呢?"
"當然也在我們手上。"女子轉身向山下走去,"冷大人說了,隻給你這一次機會。"
燕九歌知道這很可能是個陷阱,但他別無選擇。柳無眠和證據都在對方手中,他必須前往。
"帶路。"他握緊陽刀,跟上了紫衣女子。
女子帶著他走了一條偏僻的山路,七拐八繞後,來到一處隱蔽的山穀。穀中有一座廢棄的獵戶木屋,周圍站著十餘名黑衣人。
"進去吧,冷大人在等你。"紫衣女子停在屋外。
燕九歌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屋內燭光昏暗,一個熟悉的身影背對著門站立——銀色麵具在燭光下泛著冷光。
"燕九歌,你終於來了。"冷千秋緩緩轉身,"我就知道,為了那個女人,你一定會來。"
"柳無眠在哪?"燕九歌冷冷地問。
冷千秋輕笑一聲,拍了拍手。裏屋的門開了,兩名黑衣人架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影走出來——正是柳無眠!她的青衣已經被血浸透,長發散亂,臉色慘白如紙。
"柳無眠!"燕九歌上前一步,卻被冷千秋攔住。
"別急,她還沒死。"冷千秋慢條斯理地說,"把刀放下,我們可以談談。"
燕九歌盯著柳無眠,發現她的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確實還活著。他緩緩將陽刀放在地上:"放了她,你要的是證據,我可以給你。"
"證據?"冷千秋突然大笑起來,"你以為我在乎那些廢紙?二十年過去了,當年的當事人都已作古,就算你公布出去,又能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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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九歌一愣:"那你為何..."
"我要的是你,燕九歌。"冷千秋的聲音突然變得陰冷,"確切地說,是你手中的陰陽雙刀。"
"雙刀?"燕九歌更加困惑了。
"風雨老人的"風、雨、雷、電"四門絕學,合而為一才是完整的"天罡正氣訣"。"冷千秋的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我苦尋四十年,終於集齊了三把鑰匙,隻差最後一把——陰陽雙刀!"
原來如此!燕九歌恍然大悟。冷千秋追殺他們,不僅是為了掩蓋過去的罪行,更是為了奪取雙刀,獲得完整的絕世武功。
"刀我可以給你。"燕九歌說,"先放了柳無眠。"
冷千秋搖搖頭:"你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刀和人,我都要。"他突然出手,一掌擊向燕九歌胸口!
燕九歌早有防備,側身閃避,同時腳尖一挑,地上的陽刀飛回手中。但冷千秋的武功遠超他的預料,那一掌看似簡單,卻在中途突然變向,重重拍在燕九歌肩頭。
"砰!"燕九歌被這一掌擊退數步,肩骨仿佛碎裂般劇痛。這就是"風雨雷電"四絕學之一的威力嗎?
"你以為苦荷那點微末功夫能與我抗衡?"冷千秋冷笑,"交出雙刀,我可以饒你們不死。"
燕九歌咬牙站直身體:"先放人!"
"固執,跟你父親一樣。"冷千秋歎了口氣,突然揮手,"殺了那女的!"
黑衣人舉起刀就要刺向柳無眠。千鈞一發之際,原本看似昏迷的柳無眠突然睜眼,雙腿一絞,將兩名黑衣人絆倒!同時她從袖中滑出陰刀,一刀一個解決了兩人。
"燕九歌,接刀!"柳無眠將陰刀拋向燕九歌。
冷千秋大怒,飛身去截,卻被燕九歌攔住。陰陽雙刀終於再次合璧,燕九歌感到一股奇異的力量從刀身傳來,流遍全身。
"找死!"冷千秋雙掌翻飛,使出了全力。他的掌法詭異多變,時而如狂風暴雨,時而如雷霆萬鈞,正是融合了三門絕學的可怕武功。
燕九歌雙刀在手,卻發現自己竟難以招架。冷千秋的武功確實深不可測,每一掌都帶著摧枯拉朽的力量。幾個回合下來,燕九歌已經多處受傷,嘴角滲出血絲。
"燕九歌,記住苦荷大師的話!"柳無眠在一旁喊道,"真正的刀法不在手上,而在心中!"
苦荷大師的話...燕九歌突然明悟。陰陽雙刀,合則生,分則死。不是指兩把刀要一起使用,而是指用刀之人要陰陽合一,心與刀合!
他閉上眼睛,不再用眼睛去看冷千秋的招式,而是用心去感受。陽刀代表剛猛,陰刀代表柔韌;陽刀如日,陰刀如月;陽刀是父親的正直,陰刀是蕭叔叔的變通...
冷千秋的掌風已經撲麵而來,燕九歌卻紋絲不動。就在掌力即將及體的瞬間,他動了——雙刀劃出兩道完美的弧線,一剛一柔,一明一暗,如日月同輝,陰陽交融!
"天罡正氣訣?!"冷千秋驚呼一聲,急忙變招,卻已經晚了。雙刀破開他的掌風,一刀斬斷他的右臂,一刀刺入他的胸膛!
"這不可能..."冷千秋踉蹌後退,滿臉不可思議,"你怎麽會..."
"這才是真正的"天罡正氣訣"。"燕九歌冷冷地說,"風雨老人當年將四絕學分開傳授,就是知道你們心術不正。隻有心懷正義之人,才能真正領悟陰陽合一的真諦。"
冷千秋倒在地上,鮮血迅速染紅了他的衣袍。他掙紮著還想說什麽,卻隻吐出一口鮮血,最終氣絕身亡。
屋外的黑衣人見首領已死,頓時作鳥獸散。燕九歌沒有追擊,而是趕緊查看柳無眠的傷勢。
"我沒事,大部分是偽裝。"柳無眠虛弱地笑了笑,"證據也安全,我藏在少林寺的菩提樹下了。"
燕九歌長舒一口氣,扶著她坐下:"你是怎麽被抓住的?"
"故意的。"柳無眠說,"我發現冷千秋親自帶人埋伏在少林寺周圍,就假裝被擒,想引他現身。我知道你會來找我..."
"太冒險了!"燕九歌又氣又急。
"但值得。"柳無眠握住他的手,"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燕九歌搖搖頭:"還沒有。明天武林大會上,我們要將真相公之於眾。東廠的陰謀,冷千秋的罪行,還有那些涉案的朝中大員...一個都不能放過。"
柳無眠點點頭,靠在他肩上:"風雨同舟。"
"風雨同舟。"燕九歌輕聲重複,望向窗外的夜空。
明天將是新的開始,江湖的風雨,終將迎來晴朗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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