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鳳棲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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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九歌傷勢好轉的第七日清晨,蘇家後院彌漫著藥香。柳無眠端著剛煎好的藥推開廂房門,見燕九歌已穿戴整齊,正在擦拭他那對雁翎刀。
    "傷還沒好全,別急著動武。"她將藥碗放在桌上,故意板著臉。
    燕九歌抬頭,嘴角微揚:"躺了這些天,骨頭都鏽了。"他接過藥碗一飲而盡,眉頭都沒皺一下,"再說,不是還有你這個神醫在嗎?"
    柳無眠輕哼一聲,卻掩不住眼中的關切。她伸手搭上燕九歌的脈搏,指尖傳來的溫度讓她心頭微顫。那日燕九歌為保護她而重傷,高燒不退時緊握她的手不放,口中喃喃"無眠別怕"的場景,至今想起仍令她眼眶發熱。
    "脈象平穩多了,但"鳳鳴九天"的火毒未清,還需調養。"她收回手,轉身整理藥箱以掩飾臉上的紅暈,"蘇忠說三日後啟程去棲霞山,你可受得了路途顛簸?"
    燕九歌將雙刀入鞘,發出清脆的錚鳴:"隻要能找到你母親的下落,刀山火海也去得。"
    柳無眠動作一頓,低聲道:"謝謝。"這兩個字包含了太多無法言說的情感。
    窗外傳來腳步聲,蘇忠佝僂著背走進院子:"小小姐,老爺請二位去書房一敘。"
    蘇硯的書房位於主宅東側,四壁書架上擺滿古籍,一張紫檀木大案上攤開著族譜。見二人進來,蘇硯示意他們坐下,目光在柳無眠臉上停留片刻,歎息道:"你越來越像你母親了。"
    柳無眠抿了抿唇:"外公,關於鳳凰衛,您還有什麽能告訴我的嗎?"
    蘇硯對這個稱呼不再抗拒,他取出一卷泛黃的絹布:"這是蘇家祖上留下的。鳳凰衛最早可追溯至南唐時期,據說是皇室秘密培養的死士,專司保護重要人物。南唐滅亡後,這支力量轉入地下,成為江湖中最神秘的勢力之一。"
    燕九歌湊近細看,絹布上繪著一隻展翅鳳凰,下方列著幾行小字:"鳳棲霞山,非梧不棲,非露不飲,非練不食。"
    "這是鳳凰衛的訓誡。"蘇硯解釋道,"意指他們隻效忠最高貴的血脈,執行最隱秘的任務。雨凰出生時,鳳凰衛當代首領曾親自來賀,贈予她一枚鳳形玉佩——就是你手中那塊。"
    柳無眠從懷中取出玉佩,溫潤的玉質在陽光下泛著奇異的光澤:"母親在信中說,這是蘇家血脈憑證..."
    "不僅如此。"蘇硯神色凝重,"它還是鳳凰衛的令符。持此玉佩者,可調動一支鳳凰衛小隊。雨凰將它留給你,說明她預見到你會麵臨危險。"
    燕九歌皺眉:"那夜襲擊我們的黑衣人,為何不直接搶奪玉佩?"
    "鳳凰衛鐵律——令符隻認血脈。"蘇硯看向柳無眠,"除非她自願交出,否則強奪無用。那人出手傷你,多半是警告蘇家不要插手鳳凰衛事務。"
    柳無眠握緊玉佩:"母親是被他們帶走的嗎?"
    蘇硯沉默良久,終於點頭:"二十年前,雨凰突然回府,整日惶恐不安。某夜我聽見她房中傳來打鬥聲,趕去時隻見窗戶大開,地上落著幾片金色羽毛——那是鳳凰衛的標誌。"
    "您為何不追查?"燕九歌忍不住問。
    "追查?"蘇硯苦笑,"鳳凰衛行事神出鬼沒,連朝廷都忌憚三分。這些年我暗中打探,隻知他們的總壇在棲霞山某處,具體位置無人知曉。"他起身從書架暗格取出一封信,"這是我安插在金陵的眼線最新傳回的消息。"
    柳無眠展開信紙,上麵隻有寥寥數語:"七月十五,鳳棲梧,金羽現。"
    "下月十五就是七月半。"燕九歌計算著日期,""鳳棲梧"是何意?"
    蘇硯搖頭:"眼線冒險傳回的消息往往語焉不詳。不過棲霞山確有梧桐穀,或許與此有關。"
    離開書房時,蘇硯突然叫住柳無眠:"孩子,無論你母親因何離開,她愛你之心從未改變。當年她整夜抱著你的小像哭泣,我從未見過那樣撕心裂肺的離別。"
    柳無眠眼眶泛紅,匆匆行禮告退。回到廂房,她伏在案上無聲落淚。燕九歌站在門外,手抬起又放下,最終隻是靜靜守候。
    三日後,一輛不起眼的青篷馬車悄悄駛出蘇府。蘇忠扮作車夫,燕九歌和柳無眠作尋常商旅打扮。蘇硯親自送行,臨別塞給柳無眠一個錦囊:"危急時打開。"
    馬車轆轆而行,穿過姑蘇城繁華的街市。柳無眠掀開車簾一角,望著漸行漸遠的白牆黛瓦,輕聲道:"不知何時能再回來。"
    燕九歌正在擦拭飛刀,聞言抬頭:"找到伯母後,一起回來。"
    柳無眠轉頭看他,陽光透過車簾縫隙在他剛毅的麵容上投下斑駁光影。這個曾經莽撞的少年,如今眼中多了沉穩與堅毅。她忽然覺得,有他在身邊,前路再險也不足懼。
    "看什麽?"燕九歌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
    "看你臉上有灰。"柳無眠伸手在他頰邊虛拂一下,唇角微揚。
    車外,蘇忠咳嗽一聲:"前麵有茶棚,歇歇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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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棚簡陋,幾張木桌旁坐著幾個行商模樣的男子。燕九歌敏銳地注意到,其中兩人虎口有厚繭,必是常年握刀所致。他暗中碰了碰柳無眠的手,遞過一個警惕的眼神。
    柳無眠會意,紅傘不離手,隨蘇忠選了角落的位置。茶還未上,那兩名男子突然起身走來,抱拳道:"這位可是燕少俠?我家主人有請。"
    燕九歌雙刀未出鞘,但渾身肌肉已繃緊:"貴上是?"
    "金陵萬劍山莊,蕭莊主。"
    燕九歌與柳無眠對視一眼。萬劍山莊是江南武林名門,莊主蕭別離與燕南天有過數麵之緣。蘇忠微微點頭,示意可以一見。
    茶棚後方停著一頂華貴軟轎,轎簾掀起,露出一張儒雅的中年麵孔。蕭別離約莫五十出頭,一襲青衫,手中折扇輕搖,唯有那雙眼睛銳利如劍。
    "賢侄別來無恙。"蕭別離笑道,"上次見你,還是在你父親的壽宴上。"
    燕九歌行禮:"蕭世伯怎會在此?"
    "專程等你。"蕭別離神色一肅,"聽說你們要去棲霞山?"
    柳無眠心頭一跳:"莊主如何知曉?"
    蕭別離合上折扇:"江湖說大不大。蘇家突然多了兩位年輕客人,又打聽鳳凰衛的消息,自然有人注意。"他壓低聲音,"聽我一句勸,別去棲霞山。鳳凰衛近日動作頻繁,江湖上已有七位高手莫名失蹤,皆與打探他們有關。"
    燕九歌沉聲道:"家父與柳伯父之死,恐怕與鳳凰衛脫不了幹係。這趟非去不可。"
    蕭別離長歎:"果然如你父親一般倔強。"他從袖中取出一枚玉牌,"若遇危險,持此物到萬劍山莊別院求助。"
    辭別蕭別離,馬車繼續前行。柳無眠把玩著玉牌,若有所思:"這位蕭莊主,可信嗎?"
    蘇忠在前頭答道:"蕭別離與燕大俠確有交情,但萬劍山莊與朝廷關係密切,而鳳凰衛..."他欲言又止。
    燕九歌明白他的顧慮:"我們會小心。"
    傍晚時分,馬車抵達金陵城外。夕陽西下,棲霞山籠罩在絢爛霞光中,宛如一隻展翅鳳凰。柳無眠望著遠山,心跳加速——母親可能就在那座山裏!
    為避免打草驚蛇,三人決定在城外農家借宿。夜深人靜時,燕九歌獨自在院中練刀。新悟的"風雨步法"已能收發自如,但對付"鳳鳴九天"那樣的奇功仍無十足把握。
    "還不睡?"柳無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披著外衣,發絲微亂,顯然也是輾轉難眠。
    燕九歌收刀入鞘:"在想蕭別離的話。七個高手失蹤...鳳凰衛究竟在防備什麽?"
    柳無眠走到他身旁,夜風拂動她的衣袂:"我更在意"鳳棲梧"的含義。母親若真在鳳凰衛手中,為何二十年來音訊全無?"
    月光下,她的側臉如瓷般皎潔,眼中卻盛滿憂慮。燕九歌突然有種想擁她入懷的衝動,手剛抬起又克製地放下:"明天進山,一切小心。"
    柳無眠似有所覺,轉頭看他,四目相對間,一股微妙的情愫在夜色中流淌。她輕聲道:"你傷未愈,別太勉強。"
    第二日清晨,三人扮作采藥人進入棲霞山。七月驕陽似火,山林間卻涼意沁人。蘇忠帶路,沿著隱秘小徑向梧桐穀進發。
    "鳳凰衛總壇據說在穀中一處秘境,入口唯有持令符者方能看見。"蘇忠撥開擋路的藤蔓,"老奴年輕時隨大小姐來過一次,記得穀中有棵千年梧桐,是重要標記。"
    正行走間,柳無眠突然駐足:"有人跟蹤。"
    燕九歌早已察覺,低聲道:"從入山就跟上了,至少三人。"
    蘇忠不動聲色:"繼續走,引他們到開闊處。"
    前方山路漸寬,出現一片林中空地。三人剛踏入空地,四周樹梢突然躍下五名黑衣人,呈合圍之勢。為首者冷笑道:"蘇家老奴,帶外人擅闖禁地,好大的膽子!"
    蘇忠挺直佝僂的背,氣勢陡變:"老朽奉蘇家主之命,護送小小姐認祖歸宗,爾等敢攔?"
    "認祖歸宗?"黑衣人看向柳無眠,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明顯一怔,"果然像...但規矩不可破!"他一聲令下,五人同時出手!
    燕九歌雙刀出鞘,如旋風般迎上三人。柳無眠紅傘展開,傘骨中暗藏的細針激射而出,逼退另外兩人。蘇忠則從袖中甩出數枚銅錢,精準打向敵人手腕要穴。
    戰鬥激烈卻短暫。黑衣人武功詭異,招式間隱約有鳳凰衛的影子,但似乎未盡全力。燕九歌抓住破綻,一刀劈中為首者肩膀,鮮血頓時染黑衣袍。
    "撤!"黑衣人低喝一聲,五人同時擲出煙幕彈,瞬息消失在林間。
    柳無眠欲追,被蘇忠攔住:"別中調虎離山之計!他們明顯是試探。"
    燕九歌拾起地上掉落的一枚金羽:"果然是鳳凰衛。"
    繼續前行約一個時辰,眼前豁然開朗——一處幽靜山穀出現在眼前,穀中央矗立著一棵參天梧桐,樹幹需數人合抱,枝葉如華蓋般伸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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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這裏。"蘇忠激動道,"每逢七月,梧桐會開金花,據說那時秘境入口才會顯現。"
    柳無眠走近古樹,手中玉佩突然變得溫熱。她福至心靈,將玉佩貼在樹幹上。刹那間,玉佩上的鳳凰紋路亮起微光,樹幹表麵竟浮現出一道門形輪廓!
    "血脈認證通過。"一個清冷的女聲從樹後傳來,"持令者何人?"
    柳無眠深吸一口氣:"蘇雨凰之女,柳無眠。"
    樹後轉出一位金袍女子,約莫三十多歲,麵容冷豔。她審視著柳無眠,目光尤其在眉眼處停留:"像,真像。"又看向燕九歌,"這位是?"
    "我的同伴,燕九歌。"
    金袍女子微微蹙眉:"燕南天之子?"她似在權衡什麽,最終道,"隨我來吧。隻準你們二人進入,老仆在外等候。"
    樹幹上的門形輪廓逐漸實體化,竟是一扇精巧的木門。金袍女子推開門,裏麵是一條向下的石階,兩側牆壁鑲嵌著發光的水晶,照亮幽深的通道。
    柳無眠與燕九歌對視一眼,緊隨金袍女子進入。石階蜿蜒向下,空氣越來越涼,隱約有流水聲傳來。走了約莫一刻鍾,前方出現亮光。
    走出通道的瞬間,二人同時屏息——眼前是一個巨大的地下洞窟,穹頂高懸,無數水晶折射著不知從何而來的光源,將整個空間映照得如夢似幻。洞窟中央是一座白玉宮殿,殿前廣場上矗立著九根鳳柱,每根柱頂都站著一名金袍守衛。
    "歡迎來到鳳凰宮。"金袍女子語氣中帶著驕傲,"三百年來,你是第一個以外姓身份進入此地的外人。"她看向燕九歌,眼神複雜。
    柳無眠心跳如鼓:"我母親...蘇雨凰可在此處?"
    金袍女子不答,引他們穿過廣場。守衛們目光如電,尤其在燕九歌身上停留更久。宮殿大門自動開啟,裏麵是寬敞的廳堂,四壁繪滿鳳凰壁畫。廳中央站著一位白發老嫗,手持鳳頭杖,不怒自威。
    "大祭司,人帶到了。"金袍女子恭敬行禮。
    老嫗銳利的目光掃過二人,在柳無眠臉上停留許久,突然歎道:"雨凰的女兒,終於來了。"
    柳無眠上前一步,聲音微顫:"前輩認識我母親?她...她還活著嗎?"
    老嫗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向燕九歌:"燕南天的兒子,你知道自己為何能站在這裏嗎?"
    燕九歌不卑不亢:"陪柳無眠尋母。"
    "不。"老嫗鳳頭杖重重頓地,"因為二十年前那場變故中,你父親是唯一活下來的外人!"
    這句話如驚雷炸響。燕九歌瞳孔驟縮:"什麽變故?"
    老嫗冷笑:"裝糊塗?當年燕南天與柳隨風聯手闖入鳳凰宮,盜走"鳳血丹",導致聖女功力反噬,險些喪命!柳隨風當場斃命,燕南天重傷逃脫,而你——"她指向柳無眠,"你母親為保你性命,自願留下為質!"
    柳無眠如遭雷擊,踉蹌後退:"不可能...父親絕不會..."
    燕九歌扶住她,沉聲道:"前輩可有證據?家父一生光明磊落,絕不會行偷盜之事。"
    老嫗一揮手,兩名侍衛抬上一口水晶棺。棺中躺著一位絕色女子,容貌與柳無眠有七分相似,隻是麵色慘白如紙,胸口幾乎不見起伏。
    "母親!"柳無眠撲到棺前,淚水奪眶而出。
    老嫗冷然道:"蘇雨凰本是下任聖女候選,因與柳隨風私通被除名。二十年前,她為救垂死的女兒,偷帶燕柳二人入宮盜藥,釀成大禍。按律當處死,但念其血脈珍貴,改為永世囚禁。"她指向水晶棺旁的石碑,上麵刻著"罪人蘇雨凰"五個大字。
    柳無眠渾身發抖,轉向燕九歌的眼神充滿痛苦與質疑。燕九歌同樣震驚不已,但他堅信父親為人:"此事必有隱情!柳伯父與我父情同手足,若真有救命丹藥,何須偷盜?直接求取不行嗎?"
    老嫗哼了一聲:""鳳血丹"乃鳳凰衛至寶,百年方成一粒,豈會輕易予人?"她突然盯住柳無眠,"你既已至此,可知自己身負何等使命?"
    柳無眠擦去淚水:"什麽使命?我隻想救母親。"
    "救她?"老嫗冷笑,"除非你能通過聖女試煉,接任下代聖女!否則..."她話未說完,地麵突然劇烈震動!
    洞窟穹頂裂開一道縫隙,碎石紛紛墜落。老嫗麵色大變:"不好!有人破壞了外圍陣法!"她急令侍衛,"速去查看!"
    混亂中,燕九歌拉住柳無眠的手:"先離開這裏!"
    二人剛跑出幾步,一群黑衣人已衝破宮門殺入,為首的赫然是茶棚中見過的兩名"萬劍山莊"弟子!他們撕下麵具,露出真實麵容——正是那夜襲擊蘇府的黑衣人!
    "蕭別離的人?"燕九歌恍然大悟,"原來萬劍山莊一直在追蹤鳳凰衛!"
    老嫗怒極:"又是你們這些朝廷走狗!"她鳳頭杖一揮,數十名金袍侍衛從四麵八方湧出,與黑衣人戰作一團。
    趁亂中,燕九歌拉著柳無眠躲到一根鳳柱後:"現在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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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無眠看向水晶棺:"不能丟下母親!"
    燕九歌咬牙:"我去引開守衛,你找機會帶走伯母。記住,無論聽到什麽關於我父親的傳言,都請相信——我會查明真相!"
    不等柳無眠回應,他已縱身躍出,雙刀如龍,直取老嫗!這一招出其不意,老嫗倉促應戰,鳳頭杖與雙刀相擊,火花四濺。
    "小子找死!"老嫗厲喝,杖法突變,招招直取要害。
    燕九歌且戰且退,故意將戰場引向遠處。柳無眠強忍淚水,趁機溜向水晶棺。就在她即將觸到棺蓋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無眠,別碰那棺!"
    柳無眠渾身一震,轉頭看去——水晶棺後轉出一位金袍女子,緩緩摘下麵具,露出一張與棺中人有九分相似的麵容!
    "娘...娘?"柳無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金袍女子——正是蘇雨凰本人!她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女兒:"快走!這是個陷阱!棺中人是假冒的,為的就是引你來此!"
    柳無眠腦中一片混亂:"可是...那碑文..."
    "都是假的!"蘇雨凰急切道,"鳳凰衛內部出了叛徒,與朝廷勾結要控製聖女血脈。我這些年一直躲在地宮密室,今日感應到玉佩氣息才冒險現身。"
    遠處傳來燕九歌的悶哼,他已被老嫗一杖擊中肩膀,鮮血染紅衣袍。蘇雨凰見狀,從懷中取出一枚金針:"帶這個去找大護法鳳淩霄,隻有他能平息叛亂!"
    柳無眠接過金針:"母親不跟我走?"
    蘇雨凰苦笑:"我身中"鳳囚"劇毒,離開地宮必死。快走!保護好燕家那孩子,他父親...是我們一家的恩人!"
    此時燕九歌已險象環生,老嫗的鳳頭杖如影隨形,招招致命。柳無眠心如刀絞,但知道此刻不是猶豫的時候。她紅傘一展,傘麵機關啟動,數十枚銀針射向老嫗!
    老嫗猝不及防,雖閃避及時,仍被三枚銀針擦傷。她暴怒轉身:"小賤人找死!"
    趁此間隙,燕九歌滾地而起,與柳無眠會合。蘇雨凰推著他們:"秘道在第三根鳳柱後,快走!"
    柳無眠還想說什麽,蘇雨凰已塞給她一塊絹帕:"真相在這裏。記住,七月十五,鳳棲梧!"說完用力將他們推向鳳柱方向。
    老嫗見狀大怒:"攔住他們!"數十名侍衛蜂擁而上。
    燕九歌雙刀舞成一片光幕,護著柳無眠退到第三根鳳柱後。蘇雨凰按下柱上隱蔽機關,地麵突然裂開一道暗門。二人不及多想,縱身躍入。
    暗門在頭頂合攏的瞬間,柳無眠最後看到的,是母親含淚的微笑和追兵猙獰的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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