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背靠著千瘡百孔的普拉多車門，銳利的目光掃視著戰場。
    當那把熟悉的禦神刀·村雨破空而來時，金色的光芒如火焰般驟然在他眼底燃起。
    沒有半分猶豫，他如同捕食的獵豹般縱身躍出。
    當他手握住刀柄的瞬間，纏繞的繩結自動崩解。
    妖刀出鞘的寒光映著漫天飛雪，刀鋒劃破空氣的聲響如同龍吟。
    最先撲來的黑衣人隻覺眼前金光一閃，胸口傳來冰涼的觸感。
    他保持著前衝的姿勢又跑出幾步，才驚恐地發現胸前裂開一道血線。
    鮮血噴湧而出。
    鮮紅的血水落在雪白的雪地上，好像地獄綻放出妖豔的紅梅。
    “路明非，接著！”零的聲音穿透戰場。
    她手臂一揚，七尺長的黑色劍匣旋轉著飛向路明非。
    匣子接觸路明非掌心的瞬間，機括聲如龍吟般響起，代表“傲慢”的漢八方彈射而出。
    路明非接在手中，本能地挽了個劍花，劍鋒割裂的風聲裏突然混入奇異嗡鳴——
    故友重逢！
    這把煉金武器再次與他血脈共鳴。
    這時，一輛雪地摩托撞開燃燒的殘骸，朝著路明非衝來。
    零突然蹬地躍起，靴底在瑪莎拉蒂引擎蓋上借力，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撲向敵車。
    她在空中擰腰轉身，沙漠之鷹的槍管直接插進駕駛員咽喉——
    這是路明非見過最血腥的換彈方式，零就著噴濺的鮮血將新彈匣拍進槍柄。
    十幾名全副武裝的雇傭兵呈扇形包圍上來。
    楚子航的村雨掀起腥風血雨，最先衝來的壯漢連人帶槍被斜劈成兩段，刀鋒所過之處積雪融為血水。
    路明非剛握住漢八方的掌心感到刺痛，傲慢之劍的正在瘋狂抽取他的龍血來激活刀身的煉金矩陣。
    他的黃金瞳不受控製地亮起，在劍身上看到了詭異的幻象——
    繪梨衣被鎖在紅井的培養艙裏，琥珀色的眼睛透過玻璃注視著他。
    暴怒如岩漿般衝上路明非的頭頂，漢八方劍身也突然爆發出刺目的紅光，
    他揮舞著漢八方衝入戰團，刀身就像長了眼睛，竟然會根據戰場的形勢來自動修正他的劈砍軌跡，靈巧地格擋住背後偷襲的軍刺。
    零則像幽靈般穿梭於槍林彈雨，每次停頓都有敵人喉間綻放血花。
    此刻夏彌掙紮著爬到車輪後，突然瞪大眼睛：
    “小心狙擊手！”
    雪坡上的反光點一閃即逝。
    零幾乎同時擲出軍刺，但子彈還是擦著楚子航肩膀劃過。
    更致命的是第二發穿甲彈直奔路明非心口。
    千鈞一發之際，漢八方劍突然自動橫擋，“鐺“的震響中劍身浮現出古老的希伯來銘文。
    “七宗罪的煉金矩陣在保護你。”
    話音未落，路明非已經從戰場上消失了。
    他再次開啟了時間·靈的領域，瞬間突進到狙擊手的藏身處。
    骨骼碎裂的聲音伴隨著慘叫從坡頂傳來，很快又被風雪吞沒。    “換彈匣比言靈開啟要快，保護好自己。”
    戰局在五分鍾後徹底扭轉。
    當最後一名雇傭兵被零的軍刺釘死在樹幹上時，楚子航正用雪擦拭著村雨上的血跡。
    雪原重歸寂靜，隻剩下燃燒車輛的劈啪聲。
    零走到癱坐在地的路明非麵前，突然伸手按住顫抖的漢八方：
    “控製呼吸，不要被煉金矩陣反噬。”
    她的指尖冰涼如雪，卻奇跡般地讓躁動的劍身平靜下來。
    路明非這才發現自己在無意識地流淚，劍身上的紅光逐漸消退，露出原本的青銅色劍身。
    而雪地上，那些死去的雇傭兵，傷口中正滲出詭異的金色液體。
    “這是龍血血清！”路明非臉色驟變。
    楚子航和夏彌也圍攏過來，三人交換了一個震驚的眼神。
    “這些人都是被改造過的混血種？”
    零已經發動了那輛傷痕累累的瑪莎拉蒂。
    “上車。”
    她簡短地命令道，冰藍色的眼睛在後視鏡裏直視路明非，
    “赫爾佐格要找的不隻是雪原裏的那隻鬼怪，還包括所有含有龍血的人類。或者說，他在找尋能喚醒尼德霍格的鑰匙。”
    楚子航看了看已經千瘡百孔的豐田普拉多，猶豫片刻，輕歎一聲，小心攙扶著受傷的夏彌，登上了零的瑪莎拉蒂。
    “能解釋一下嗎？”楚子航警惕地問道，
    “你是誰，你的車上為什麽有我的禦神刀，還有七宗罪裏的漢八方。我記得七宗罪刀匣已經遺失在fox酒吧的地下廢墟裏了。”
    零一邊開著車，一邊透過後視鏡瞥了楚子航一眼，冰藍色的瞳孔在雪光映照下如同極地冰川：
    “我是黑太子集團櫻花國分公司的工作人員，你們可以叫我零。”她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至於這些東西，都是你父親楚天驕安排的。”
    “我爸！？”楚子航一臉震驚，“他剛剛才入職黑太子集團，隻是個普通司機啊。”
    “他的權限等級是s級。”零的嘴角微微上揚，“比我高了兩個級別。”
    她轉動方向盤避開路麵上的雪坑，
    “我隻是個拿錢辦事的外包人員，具體情況不清楚。”
    路明非從後座探出頭，鼻尖幾乎碰到零的金發：
    “我們現在去哪？”
    “安全屋。”零簡短地回答，“黑太子集團在青森的秘密據點。”
    “那些雇傭兵是源氏重工的人。雖然我們黑太子集團也是跨國企業，但在櫻花國......”零的聲音帶上了一絲無奈，
    “源氏重工才是地頭蛇，在它的旗下還有丸山建造所和岩流研究所這些企業和研究機構，勢力範圍遍布整個櫻花國。”
    “哎呀，我疏忽了！”路明非猛地一拍腦袋，
    “當初他光想著讓老唐查詢蛇岐八家和猛鬼眾這兩個黑道組織了，卻忘了蛇岐八家下麵還有源氏重工這種正規的企業。”
    “你好像很了解他們？”零突然打斷他，冰藍色的眼睛在後視鏡裏直視路明非，“你以前認識我？剛才戰鬥的時候你好像叫出了我的名字？”
    “何止認識，你們倆以前可是老相好了！”楚子航忙不迭地插嘴。
    “師兄！”路明非慌忙打斷。他神情緊張，有點語無倫次，
    “我就是以前認識一個和你長得很像的‘三無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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