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的眉頭微微蹙起：
    “什麽叫‘三無少女’？”
    路明非的嘴比腦子快了一步：
    “就是沒身材、沒臉蛋、沒熱情那種！”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車廂裏的溫度仿佛瞬間降到了冰點，後視鏡裏零的眼神銳利得能殺人。
    “吱嘎！”瑪莎拉蒂猛地停在了路邊。
    一臉慍怒的零轉過頭：
    “你們給我下去！”
    楚子航和夏彌立刻異口同聲：
    “美女息怒，我們不認識他！”
    兩人默契地往車門方向縮了縮，和路明非刻意拉開距離。
    零深吸一口氣，重新發動車子。
    瑪莎拉蒂緩緩駛過青森的弘前公園，冬櫻花開得異常絢爛，粉白的花瓣在寒風中倔強綻放。
    路明非注意到，沿途每個巴士站都放著一把小鏟子，鏟柄上結著薄薄的冰霜。
    “這裏的居民每天都要早起鏟雪。”零突然開口，聲音已經恢複了平靜，
    “青森的雪能淹沒一個成年人。”
    車子最終停在一處不起眼的居民家門口。
    低矮的圍牆爬滿枯藤，門牌上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
    “到了，下車吧。”零簡短地吩咐道。
    路明非因為剛才的失言，對零有些畏懼。
    他小心翼翼地探頭：
    “這就是安全屋？”
    三人跟隨零打開最外麵簡易的木門，迎麵是一道厚重的複合金屬門，門框嵌著生物識別麵板。
    冷藍的激光網格掃過零的虹膜，液壓鉸鏈無聲運轉，露出內層碳化矽裝甲板拚接的牆體，啞光表麵布滿蜂窩狀的防爆結構。
    走進屋子，三人才發現裏麵別有洞天。
    整麵牆的槍械在防塵玻璃後閃著冷光，各式冷兵器整齊排列，從日本刀到中世紀長劍應有盡有。
    角落裏甚至堆著幾箱標著危險品標誌的彈藥。
    “我說......”路明非咽了口唾沫，
    “這黑太子集團到底是做什麽的？”三人麵麵相覷，有種誤入黑幫老巢的錯覺。
    “我隻是個外包臨時工。”零已經脫掉戰術外套，正在利落地給自己包紮傷口。
    “別問我。”
    她纖細的手臂上有一道猙獰的擦傷，但動作卻穩得驚人。
    “我爸具體是怎麽交代你的任務？”楚子航好奇地問。
    零用牙齒咬斷繃帶，含糊不清地回答：
    “為你們的調查提供信息、武器和火力支援。”
    她抬頭時，牆上的大屏幕突然亮起，開始循環播放一組幻燈片。
    《原神》裏的可莉，《鬼滅之刃》中的灶門禰豆子，《刀劍神域》中的結城明日奈，《新世紀福音戰士》裏的綾波麗......
    每一張照片裏的ser都精致得如同從二次元走出來的人物。
    “天啊！”夏彌驚歎道，“這些都是你？太美了！”
    零正在往傷口上貼創可貼，聞言頭也不抬：
    “不好意思啊，平時這裏就我一個人，屏保設置成我的照片了。”
    她頓了頓，
    “我主業是ser，偶爾接些保鏢的私活。收入還不錯。”
    路明非瞪大眼睛：
    “這兩個職業......反差有點大啊。”
    話音剛落就收到零一記眼刀，嚇得他趕緊閉嘴。
    一旁的楚子航偷偷戳了戳路明非，小聲道：
    “這姑娘還挺記仇。”
    路明非結結巴巴地企圖解釋一下：
    “我說的‘三無少女’，其實是指......”
    他突然急中生智指向屏幕上的綾波麗，
    “就像你s的這個角色，無口，無心，無表情，是萌點啊萌點！”
    零手上的動作突然停住了。
    她慢慢抬起頭，冰藍色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彩。
    然後，她嘴角微微上揚，這個在戰場上冷酷無情的少女，竟然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零這莞爾一笑的瞬間，就像極夜裏突然綻放的曇花，雪原上轉瞬即逝的極光。
    “這還差不多。”
    零輕聲說道，聲音裏終於帶上了一絲溫度。
    她轉身走向武器架，金色頭發在燈光下流淌著蜂蜜般的光澤，
    “現在，說說你們下一步的行動計劃吧。”
    路明非從懷中緩緩取出那塊在神社發現的繪馬木牌，指尖輕輕摩挲著上麵已經有些褪色的字跡。
    “我來青森是為了尋找一個朋友。”
    零接過那塊繪馬，將它舉到燈光下仔細端詳。
    木牌邊緣已經有些發黑，但“世界很溫柔”幾個字依然清晰可見。
    她的眉頭漸漸皺起，抬頭時眼神中透著警惕：
    “這塊繪馬是你朋友留下的？”
    “是啊，怎麽了？”路明非被她的反應弄得有些不安。
    零的表情變得很嚴肅，將繪馬放在桌上，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
    “這是青森神社最出名的‘鬼繪馬’。”
    她的聲音低沉下來，
    “據說這塊繪馬十年前就出現在神社裏，沒人知道是誰掛上去的。有人說這是神明留下的啟示，也有人說是惡鬼的詛咒？”
    “鬼繪馬？怎麽講？”夏彌不知道何時湊了過來，好奇地問道。
    零點點頭，繼續說道：
    “青森的這座山一直有個傳說——
    前往神社祭祀的遊客，如果是心地善良的人會在山中遇見一個冰雪般純淨的少女，而心懷惡念的人則會遇到一個渾身覆蓋鱗片的惡鬼。”
    楚子航靠在武器架上，若有所思：
    “所以今天那些雇傭兵出現在神社，和這個傳說有什麽關聯？”
    “他們是在追捕這個‘鬼怪’。”零接過話頭，
    “根據黑太子集團的情報，源氏重工的老板赫爾佐格是個瘋狂的科學家。他一直在收集具有龍族血統的人類，抽取他們的血液製作強化血清。”
    夏彌突然打了個寒顫：
    “就像今天那些雇傭兵，他們身上流的金色液體！”
    房間裏的氣氛驟然變得凝重。
    四個年輕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下來。
    忽然，夏彌的眼睛率先亮起金色的光芒，如同黑夜中點燃的燭火。
    緊接著是楚子航，他的黃金瞳如同兩輪小小的太陽。
    路明非的眼睛也漸漸泛起金光。
    最後是零，她的瞳孔在金色中還帶著一絲冰藍，像是極地的冰川映著朝陽。
    幾個人此刻都心照不宣，
    “看來我們都有龍族血統。”
    零打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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