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學府古籍探幽:困局漸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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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毒間的玻璃幕牆倒映著扭曲人影,賀陽的孢子檢測儀在孫修複師焦黑的案台前炸出青紫色電弧。
    陸風俯身撚起一撮混著金粉的灰燼,指腹傳來類似骨骼燒灼的觸感——這是第三起古籍載體異常自燃事件。
    "劉教授最後出現的位置在標本陳列室。"蕭奈的戰術手套劃過全息投影,暗紅色菌絲紋路正沿著他手腕靜脈向上蔓延。
    李晴冰忽然伸手擋住他即將觸碰到頸側紅斑的指尖,戰術腰帶上的磁吸裝置發出警告性的蜂鳴。
    眾人穿過布滿青苔的旋轉樓梯時,陸風注意到穹頂彩繪剝落處滲出粘稠的熒光液體。
    那些本該靜止的星圖正在玻璃夾層中緩慢旋轉,如同陳禮文眼鏡反光裏定格的天象。
    劉教授的辦公室彌漫著苦杏仁與黴變宣紙的混合氣息。
    陸風用鑷子挑起倒伏的青銅燭台,燭淚裏凝固著半透明的菌絲結晶:"有人用高溫處理過這裏。"他的白大褂下擺掃過翻倒的博古架,突然被某種銳物勾住——半截斷裂的玉簪正插在《營造法式》殘卷裏。
    "所有師生都聲稱在參加校慶彩排。"蕭奈的軍靴碾過滿地狼藉,戰術平板彈出十七個重疊的時間線窗口。
    他煩躁地扯開領口,寄生體創口處的電流感突然增強,連帶陸風鎖骨下的菌絲脈絡都泛起幽藍熒光。
    李晴冰突然將戰術手電照向書架夾層。
    泛黃的借閱卡上,陳禮文的名字在特定日期排列成北鬥七星的形狀,每個借閱時間都對應著古籍修複室孢子活性波峰。
    當她轉頭想說什麽時,發現蕭奈正將額頭抵在陸風肩頭,後者沾著金粉的手指在他後頸畫著安撫的符號。
    "我需要三個小時。"陸風突然抱著那摞殘卷走向消毒間。
    透過玻璃能看到他正在用孢子檢測儀掃描古籍邊緣,偶爾將發燙的額頭貼上冷藏櫃。
    蕭奈沉默地守在門外,戰術手套在古籍名錄全息屏上劃出淩亂軌跡——所有失竊書目都指向萬曆年間某位藩王的私人藏書印。
    當晨光穿透菌絲汙染層變成詭異的橙紅色時,陸風突然攥緊《考工記》補遺頁。
    泛潮的宣紙邊緣,某個被曆代收藏家誤認為蟲蛀的缺口,在紫外燈下顯露出完整的星象標記。
    這個符號與陳禮文借閱卡上的日期排列完全吻合,更與館長辦公室那枚菌絲銀飾的鏤空紋樣驚人相似。
    "明代藩王府的藏書印會采用菌絲培植技術?"蕭奈的呼吸掃過陸風耳後的寄生創口,兩人共享的疼痛讓思維產生奇異共振。
    他們同時看向窗外——本該在值班室的吳管理員正抱著牛皮紙袋匆匆穿過晨霧,他中山裝下擺沾著的金粉,與孫修複師工作台上燃燒的孢子如出一轍。
    賀陽突然踹開古籍修複室的門,他的改造平板正在播放校慶預演視頻。
    某個轉瞬即逝的鏡頭裏,本該在鄰市開會的王館長,正站在穹頂星圖的正下方整理領口的菌絲銀飾。
    而視頻時間碼顯示的時刻,正是劉教授實驗室監控失效的三分鍾前。
    蕭奈的戰術匕首突然釘入全息投影,刀刃精準穿過王館長虛影的心髒位置。
    李晴冰看著他軍靴上愈發密集的熒光黏液,默默將暗格裏的三支應急抑製劑換成強效型號。
    這時頂樓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與昨夜古籍自燃前的響動完全相同。
    當眾人衝上螺旋樓梯時,陸風注意到扶手上的菌絲結晶正在形成星象圖案。
    他口袋裏的《考工記》殘頁突然發燙,那些看似隨機的蟲蛀痕跡在應急燈下拚出半闕卦辭——正是吳管理員今晨遺落的牛皮紙袋上,用金粉書寫的警示殘句。
    消毒櫃藍光在蕭奈側臉投下金屬質感的陰影,他盯著吳管理員中山裝第三顆盤扣上凝結的熒光黏液。
    孢子檢測儀在戰術腰帶上持續震動,顯示對方衣袖沾染的菌絲活性值已突破警戒閾值。
    “王館長上周給您漲了工資?”蕭奈用匕首尖挑起辦公桌上的考勤表,二月十四日那欄的紅色指紋印正在全息投影裏滲出金粉,“還是說……他給您看了孫修複師實驗室的監控?”
    吳管理員喉結劇烈滾動,陳舊的書架在他身後發出菌絲增殖的細碎響動。
    當蕭奈突然將戰術平板拍在桌麵時,十七個監控畫麵同時播放出不同角度的古籍自燃現場——每個燃燒點都精準覆蓋著管理員值班路線。
    頂樓突然傳來重物墜地聲,陸風的白大褂衣角掠過樓梯轉角。
    這細微的動靜讓管理員瞳孔驟縮,他枯瘦的手指突然抓住蕭奈戰術背心的呼吸閥:“他們往《營造法式》裏摻了東西……那些金粉……”
    戰術平板突然發出刺耳鳴叫,寄生體創口處的菌絲如活物般扭動起來。
    蕭奈反手扣住管理員手腕,卻摸到皮下正在成型的星象凸起。
    正要追問,整麵書牆突然噴湧出熒光孢子,管理員在劇烈咳嗽中撞開應急通道逃離。
    青瓷茶盞升起嫋嫋霧氣,李晴冰將鬢發別到耳後時,腕間的玉蘭花香正好漫過孫修複師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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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故意讓鋼筆滾落到對方腳邊,彎腰時真絲襯衫領口若隱若現的菌絲銀飾,與修複師藏在領結後的吊墜產生微妙共鳴。
    “聽說您複原了萬曆年的鎏金蟋蟀罐?”她將茶餅推過紫檀案幾,指甲上的珠光在《考工記》殘頁投下流螢般的光斑,“不知那罐底的六芒星刻痕,是否與最近失竊的……”
    修複師擦拭金絲眼鏡的動作突然停頓,工作台下的腳悄悄勾動警報繩。
    李晴冰適時展開仿古折扇,扇麵北鬥七星圖的磁吸裝置立即幹擾了警報信號。
    當她的高跟鞋尖“無意”踢翻廢紙簍時,幾片帶有藩王藏書印的蟲蛀宣紙正好飄落在兩人中間。
    “姑娘對古籍蟲蛀痕跡頗有研究?”修複師突然用鑷子夾起茶寵,太湖石擺件在茶湯浸泡下顯露出菌絲培植槽的紋路,“不如說說看,這個宋代定窯盞的冰裂紋裏藏著什麽?”
    賀陽的改造平板在古籍庫房投射出幽藍網格,十七個被篡改的日誌文件正在空中旋轉。
    當他將時間戳與穹頂星圖重疊時,那些看似隨機的訪問記錄突然形成紫微垣星象圖。
    “每次古籍自燃前兩小時……”陸風沾著金粉的手指劃過全息投影,菌絲結晶在他袖口生長出細密的星軌紋路,“這個匿名賬號就會訪問電子目錄裏的藩王藏書分類。”
    蕭奈的戰術匕首突然刺入投影中的某個光點,刀刃精準沒入明代藩王府舊址的坐標。
    寄生體創口迸發的幽藍熒光裏,他們同時看到賀陽破譯出的ip地址——那串數字正是《考工記》殘頁上的卦辭校驗碼。
    “準備接入衛星……”賀陽的護目鏡突然炸出火花,整個圖書館的照明係統開始頻閃。
    備用電源啟動的三十秒黑暗裏,所有人戰術裝備的警報器同時尖嘯。
    當應急燈再度亮起時,全息屏上的數據洪流正在凝結成晶瑩的菌絲琥珀。
    陸風抓起冷藏櫃裏的古籍殘頁按在牆上,紫外燈照出邊緣處新顯現的暗語。
    那些用百年鬆煙墨書寫的卦象,此刻正與加密數據庫裏的亂碼產生量子糾纏般的同步震顫。
    賀陽扯掉冒著青煙的戰術手套,破碎的鏡片映出他驟然明亮的瞳孔。
    他摸向隨身攜帶的軍用水壺,金屬壺底刻著的北鬥七星紋樣,與管理員中山裝內襯的繡紋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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