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六:陰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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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渝之地,群山巍峨,雲霧繚繞。在那連綿起伏的山巒之中,有一個名為清溪鎮的小鎮。小鎮不大,卻因地處交通要道,倒也頗為熱鬧。鎮東頭有一座古舊的四合院,青磚灰瓦,雕梁畫棟,雖曆經歲月滄桑,卻依然透著一股古樸典雅的氣息。這裏便是陰陽先生陳墨的家。
    陳墨年約四十,身材修長,麵容清瘦,一雙眼睛深邃如古井,仿佛能看透世間萬物。他身著一襲黑色長袍,腰間係著一條紅色的腰帶,上麵掛著一個古樸的銅鈴。每當他行走之時,銅鈴便會發出清脆的響聲,仿佛在訴說著某種神秘的韻律。
    這日,正值暮春時節,細雨紛紛。陳墨坐在堂屋的藤椅上,手中捧著一本古老的典籍,正專注地研讀著。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屋內的寧靜。
    “咚、咚、咚!”
    “陳先生,陳先生!”門外傳來一個男子焦急的呼喊聲。
    陳墨放下典籍,起身走到門前,打開了大門。隻見門外站著一個中年男子,渾身濕透,臉色蒼白,眼中滿是驚恐之色。
    “你是?”陳墨眉頭微皺,開口問道。
    “陳先生,我是李家村的李福啊!”中年男子急切地說道,“我爹今早突然去世了,我娘讓我來請您去幫忙操辦後事。”
    陳墨聞言,心中一動。李家村他自然知曉,離清溪鎮不過二十裏地,村裏的人大多樸實善良。他與李家也有些交情,李福的父親李老漢更是一個熱心腸的人,沒想到竟突然離世了。
    “節哀順變。”陳墨輕聲說道,“你先別急,進屋喝口熱茶,暖暖身子,我收拾一下東西,馬上跟你走。”
    李福感激地點了點頭,跟著陳墨走進了屋。陳墨為他倒了一杯熱茶,便轉身走進裏屋,開始收拾起法器來。隻見他從一個古樸的木箱中取出了羅盤、符紙、桃木劍、八卦鏡等物,一一仔細檢查過後,才小心翼翼地放入一個黑色的布袋中。
    片刻之後,陳墨收拾完畢,對李福說道:“走吧,我們出發。”
    兩人冒雨出了門,陳墨將黑色布袋背在肩上,手中握著一把油紙傘,與李福一同朝著李家村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細雨紛紛,霧氣彌漫,遠處的山巒若隱若現,宛如一幅水墨畫卷。然而,此刻兩人的心情卻無比沉重,誰也沒有心思去欣賞這雨中的美景。
    走了大約一個時辰,兩人終於來到了李家村。李福的家位於村子的西頭,是一座簡陋的土坯房。此時,屋內已經傳來了陣陣哭聲,顯得格外淒涼。
    陳墨跟著李福走進屋內,隻見堂屋中間停放著一口棺材,李老漢的屍體正靜靜地躺在裏麵。李福的母親王氏跪在棺材前,哭得肝腸寸斷,旁邊還有幾個親戚在一旁勸慰著。
    “陳先生,您可來了。”王氏見到陳墨,連忙起身,抹了抹眼淚,說道,“老頭子一輩子行善積德,沒想到竟走得這麽突然。還請您幫忙,讓他老人家走得安穩些。”
    陳墨點了點頭,說道:“王嬸,您放心,我一定會盡力而為。不過,我需要先看看 unce i 的情況。”
    說完,陳墨走到棺材前,仔細查看起李老漢的屍體來。隻見李老漢麵色平靜,仿佛隻是睡著了一般,並無任何異常之處。陳墨取出羅盤,在屋內屋外四處走動,仔細勘測著風水。過了一會兒,他回到堂屋,對王氏說道:“王嬸, unce i 一生行善,並無任何罪孽,死後本該順利往生。隻是……”
    “隻是什麽?”王氏緊張地問道。
    陳墨沉吟片刻,說道:“隻是我觀這屋子的風水,似乎有些不對勁。不過,具體情況還需要進一步查看。這樣吧,我們先按照規矩為 unce i 操辦後事,其他的事情稍後再說。”
    王氏連忙點頭,說道:“一切都聽您的,陳先生。”
    於是,陳墨開始有條不紊地指揮著眾人操辦後事。首先是淨身更衣,陳墨親自為李老漢擦拭身體,換上壽衣。然後是停靈守孝,眾人輪流守在棺材前,防止貓狗靠近。接著是報喪,李福前往各個親戚家報信,告知李老漢的死訊。
    在忙碌的間隙,陳墨不禁想起了自己的老友張陵。張陵也是一位陰陽先生,兩人相識多年,情同手足。他們時常一起探討陰陽之術,分享各自遇到的奇聞異事。然而,最近一段時間,張陵卻突然沒了消息,這讓陳墨心中頗為掛念。
    “也不知道老張最近怎麽樣了,怎麽連個信兒都沒有?”陳墨心中暗自思忖,“等這邊的事情忙完,說什麽也得去看看他。”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陳墨心中一動,走到門口一看,隻見一個騎著馬的男子正朝著這邊趕來。待男子走近,陳墨不禁又驚又喜,原來這人正是他的老友張陵。
    張陵翻身下馬,快步走到陳墨麵前,苦笑著說道:“老墨,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陳墨上下打量著張陵,隻見他麵色蒼白,神情憔悴,眼中布滿了血絲,仿佛經曆了一場巨大的磨難。他心中一驚,連忙問道:“老張,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弄成這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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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陵歎了口氣,說道:“一言難盡啊。老墨,我這次來,是有急事相求。”
    陳墨眉頭微皺,說道:“咱們兄弟之間,何必這麽客氣?有什麽事你盡管說,隻要我能辦到,絕不推辭。”
    張陵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咱們進屋再說。”
    兩人走進屋內,陳墨為張陵搬來一張椅子,讓他坐下。張陵看了看棺材中的李老漢,問道:“這是?”
    “這是李家村的李老漢,今早剛去世,我正在幫他家操辦後事。”陳墨說道,“你先別急著說你的事,先喝杯茶,休息一下,等我把這邊的事情安排好,咱們再慢慢聊。”
    張陵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我的事很急。老墨,你可聽說過‘怨氣起屍’?”
    陳墨聞言,心中猛地一震,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怨氣起屍”他自然聽說過,那是一種極為凶險的情況,通常是由於死者生前怨氣極重,死後靈魂不肯離去,附在屍體上,使其發生屍變。這種情況一旦發生,不僅會危害死者的家人,還會波及周圍的村民,甚至可能引發一場巨大的災難。
    “你怎麽會提到這個?”陳墨沉聲問道。
    張陵歎了口氣,說道:“實不相瞞,我最近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恐怕就與‘怨氣起屍’有關。”
    接著,張陵便將自己最近的經曆娓娓道來。原來,半個月前,張陵受一個 eaty 的委托,前往一座深山之中的老宅查看風水。那座老宅已經荒廢多年,據說裏麵鬧鬼,時常有奇怪的聲音傳出,嚇得附近的村民都不敢靠近。
    張陵仗著自己有些本事,便獨自前往老宅。剛一走進老宅,他就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意撲麵而來,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暗處盯著他。他取出羅盤,仔細勘測,發現老宅的風水極為詭異,陰氣極重,尤其是後院的一口枯井,更是透著一股濃濃的怨氣。
    出於好奇,張陵走到枯井旁,探頭向下望去。這一看,頓時讓他大吃一驚,隻見井底竟然躺著一具屍體,屍體身上穿著一件紅色的嫁衣,已經腐爛不堪,隻剩下一堆白骨。
    張陵心中一驚,連忙取出符紙,念動咒語,想要驅散井底的怨氣。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剛一施法,井底便傳來一陣陰森的笑聲,緊接著,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井底噴湧而出,將他猛地撞倒在地。
    張陵勉強爬起身,隻見一個身穿紅色嫁衣的女子從井底緩緩升起,她的麵容蒼白如紙,眼中充滿了怨恨和殺意。“還我命來!”女子尖聲叫道,聲音刺耳難聽,仿佛來自地獄的詛咒。
    張陵心中大駭,連忙施展法術,與女子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搏鬥。然而,女子的力量極為強大,張陵漸漸不敵,隻好轉身逃跑。女子在後麵緊追不舍,一直追出了深山,這才消失不見。
    從那以後,張陵便噩夢不斷,每當他閉上眼睛,就會看到那個身穿紅色嫁衣的女子站在他的麵前,向他索命。他嚐試了各種方法,卻始終無法驅散心中的恐懼,無奈之下,隻好來找陳墨幫忙。
    陳墨聽完張陵的講述,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他知道,這件事情遠比想象中要複雜得多,如果處理不當,不僅張陵會有生命危險,甚至可能會連累到清溪鎮的百姓。
    “老張,你先別急。”陳墨沉聲說道,“既然那女子追了你這麽遠,說明她的怨氣極重,而且對你已經有了很深的執念。不過,既然你能逃出來,就說明你還有一線生機。這樣吧,等我幫李老漢辦完葬禮,咱們就一起去那座老宅看看,說不定能找到破解之法。”
    張陵感激地看了陳墨一眼,說道:“老墨,謝謝你。要是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陳墨擺了擺手,說道:“咱們兄弟之間,說這些幹什麽?你先好好休息一下,養足精神,等會兒還要幫我一起料理李老漢的後事呢。”
    張陵點了點頭,說道:“好,一切聽你的。”
    於是,陳墨和張陵一起,開始忙碌起李老漢的後事來。兩人配合默契,一切都進行得有條不紊。到了傍晚時分,各項準備工作終於就緒,隻等明日一早便可以下葬了。
    當晚,陳墨和張陵住在李家,兩人躺在客房的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窗外,細雨依舊紛紛,打在窗戶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遠處,偶爾傳來一兩聲狗吠,顯得格外淒涼。
    “老墨,你說那女子到底是什麽來頭?”張陵輕聲問道。
    陳墨沉吟片刻,說道:“從你描述的情況來看,那女子很可能是死於非命,而且是在婚嫁之時遇害的。紅色嫁衣,通常代表著喜慶,但若穿在死人身上,便會成為怨氣的載體。她被埋在枯井之中,不見天日,怨氣日積月累,終於化為厲鬼,出來作祟。”
    張陵歎了口氣,說道:“那我們該怎麽辦?怎樣才能化解她的怨氣?”
    陳墨說道:“首先,我們需要找到她的屍體,將其妥善安葬,讓她的靈魂得到安息。其次,我們需要查明她的身份和死因,找到害死她的凶手,為她報仇雪恨。隻有這樣,她的怨氣才能真正化解,我們也才能徹底擺脫她的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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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陵點了點頭,說道:“好,那就按你說的辦。隻是,不知道那座老宅裏還有什麽危險,我們需要做好充分的準備。”
    陳墨說道:“放心吧,我會把法器都帶上,咱們小心行事就是了。時候不早了,你先睡一會兒吧,養足精神,明天還要下葬呢。”
    張陵嗯了一聲,漸漸閉上了眼睛。然而,他剛剛入睡,便又做起了噩夢,夢中那個身穿紅色嫁衣的女子再次出現,張牙舞爪地向他撲來……
    次日清晨,雨過天晴,陽光灑在李家村的大地上,顯得格外清新。陳墨和張陵早早起身,吃過早飯,便開始準備李老漢的下葬事宜。
    按照當地的習俗,下葬前需要進行“辭靈”儀式。陳墨站在棺材前,手持桃木劍,口中念念有詞,然後將符紙點燃,繞著棺材走了三圈。隨後,眾人抬起棺材,朝著村外的墳地走去。
    墳地位於李家村後山的半山腰,那裏地勢開闊,風水極佳。陳墨早就勘測好了穴位,此時,挖墓的工人已經將墓穴挖好,隻等棺材下葬了。
    在陳墨的指揮下,眾人小心翼翼地將棺材放入墓穴中。然後,陳墨取出羅盤,仔細調整棺材的方位,確保其符合風水要求。一切就緒後,陳墨開始念誦起下葬的咒語,隻見他手舞桃木劍,符紙在風中飛舞,仿佛在與天地溝通。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狂風大作,烏雲密布,天空中響起了一聲驚雷。眾人心中一驚,紛紛抬頭望向天空。隻見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直劈向墳地的方向。
    陳墨心中一凜,連忙施展法術,護住棺材。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那道閃電竟然繞過他的法術,直接劈中了棺材。隻聽“轟”的一聲巨響,棺材被劈出了一個大洞,李老漢的屍體露了出來。
    眾人見狀,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紛紛後退。李福更是跪在地上,哭喊道:“爹,這到底是怎麽了?您怎麽這麽倒黴啊?”
    陳墨眉頭緊皺,走到棺材前,仔細查看李老漢的屍體。隻見屍體上並無任何異樣,隻是被閃電劈中的地方有些焦黑。他取出羅盤,再次勘測,發現墳地的風水並沒有被破壞,反而似乎變得更加旺盛了。
    “奇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陳墨心中暗自思忖,“按理說,閃電劈中棺材是極為不祥之事,可為何這墳地的風水反而變好了呢?難道說,這是上天的某種啟示?”
    就在這時,張陵走到陳墨身邊,輕聲說道:“老墨,我感覺到一股奇怪的氣息,似乎與那座老宅裏的怨氣有些相似。難道說,這兩者之間有什麽關聯?”
    陳墨聞言,心中一動,說道:“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有些奇怪。難道說,李老漢的死並非偶然,而是與那座老宅裏的厲鬼有關?”
    張陵說道:“很有可能。也許李老漢生前無意中得罪了那厲鬼,所以才會遭此劫難。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李老漢的後事處理好,其他的事情稍後再議。”
    陳墨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對。我們先把棺材重新封好,讓李老漢入土為安。至於其他的事情,等回到清溪鎮後,我們再慢慢分析。”
    於是,眾人重新將棺材封好,填入泥土,堆起墳頭。陳墨又在墳前插上了香燭,燒了一些紙錢,這才帶著眾人返回李家。
    回到李家後,陳墨和張陵便向王氏和李福告辭。王氏感激地說道:“陳先生,張先生,真是太感謝你們了。要不是你們,老頭子的後事還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呢。”
    陳墨說道:“王嬸,您太客氣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不過,我有一件事想要提醒您。最近一段時間,你們要多加小心,盡量不要晚上出門。如果遇到什麽奇怪的事情,一定要及時告訴我。”
    王氏聞言,心中有些害怕,連忙問道:“陳先生,難道老頭子的死有什麽不對勁嗎?”
    陳墨沉吟片刻,說道:“目前還不能確定,不過以防萬一,還是小心為好。您放心,我們會盡快查明真相的。”
    王氏點了點頭,說道:“好,我們會注意的。你們路上小心。”
    陳墨和張陵辭別王氏和李福,騎著馬朝著清溪鎮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各自想著心事。陳墨在思考著李老漢的死與那座老宅裏的厲鬼之間的關聯,而張陵則在擔心著自己的安危,以及如何化解那厲鬼的怨氣。
    回到清溪鎮後,兩人直奔陳墨的家。一進屋,陳墨便說道:“老張,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準備些法器,咱們明天一早就出發,前往那座老宅。”
    張陵點了點頭,說道:“好,我也去收拾一下東西。”
    於是,兩人各自忙碌起來。陳墨從木箱中取出了更多的符紙、桃木劍、八卦鏡、黑狗血等法器,一一仔細檢查過後,放入布袋中。張陵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和法器,做好了出發的準備。
    傍晚時分,兩人坐在堂屋中,一邊喝酒,一邊商量著明天的行動計劃。
    “老墨,你說那厲鬼的屍體真的在枯井裏嗎?”張陵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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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墨說道:“根據你之前的描述,應該是在那裏。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們明天到了老宅後,要先仔細勘測一下,確定屍體的具體位置。”
    張陵說道:“好,聽你的。那如果我們找到了屍體,該怎麽處理呢?”
    陳墨說道:“首先,我們需要用黑狗血和符紙鎮住厲鬼的靈魂,防止她作祟。然後,將屍體從枯井中取出,進行超度儀式,讓她的靈魂得到安息。最後,將屍體妥善安葬,最好是找一個風水好的地方,讓她能夠早日投胎轉世。”
    張陵點了點頭,說道:“好,就按你說的辦。隻是,不知道那厲鬼的怨氣有多強,我們能不能對付得了她。”
    陳墨拍了拍張陵的肩膀,說道:“別擔心,咱們兄弟聯手,一定能搞定她。再說了,我們還有這麽多法器,怕什麽?”
    張陵笑了笑,說道:“有你在,我就放心了。來,咱們喝一杯,預祝明天一切順利。”
    兩人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後,又聊了一會兒,這才各自回房休息。
    當晚,陳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他的心中總是隱隱有些不安,仿佛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他起身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的明月,心中暗自祈禱,希望明天能夠一切順利,成功化解那厲鬼的怨氣。
    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陳墨和張陵便早早起身,吃過早飯,便騎著馬朝著那座深山老宅的方向出發了。
    一路上,山路崎嶇,荊棘叢生,兩人小心翼翼地前行著。走了大約兩個時辰,終於來到了那座老宅前。隻見老宅的大門緊閉,上麵掛著一把生鏽的鐵鎖,顯得格外荒涼。
    陳墨和張陵翻身下馬,將馬拴在一棵樹上,然後走到大門前。陳墨取出一張符紙,念動咒語,貼在鐵鎖上。隻聽“哢嚓”一聲,鐵鎖應聲而開。
    兩人推開大門,走進老宅。剛一進門,便感覺到一股濃重的陰氣撲麵而來,讓人不寒而栗。陳墨取出羅盤,仔細勘測,發現陰氣主要集中在後院的枯井方向。
    “走,去後院看看。”陳墨沉聲說道。
    兩人穿過前院,來到後院。隻見後院雜草叢生,一口枯井位於院子的中央,井口周圍布滿了青苔,顯得格外陰森。
    陳墨和張陵走到枯井旁,探頭向下望去。隻見井底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見。陳墨取出一個火把,點燃後扔入井中,借著微弱的火光,終於看清了井底的情況。
    隻見井底躺著一具屍體,身上穿著一件紅色的嫁衣,雖然已經腐爛不堪,但依然可以看出其生前的容貌。屍體的周圍散落著一些珠寶首飾,顯然是陪葬品。
    “就是她。”張陵輕聲說道,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陳墨點了點頭,說道:“沒錯,看來她就是我們要找的厲鬼。現在,我們需要想辦法把她的屍體弄上來。”
    張陵說道:“我帶了繩子,咱們可以用繩子把屍體吊上來。”
    於是,張陵取出繩子,係成一個活結,然後將繩子扔進井中。陳墨則在一旁念動咒語,防止厲鬼作祟。過了一會兒,張陵感覺到繩子一緊,知道已經套住了屍體,於是便用力向上拉。
    然而,就在這時,井底突然傳來一陣陰森的笑聲,緊接著,繩子猛地一沉,仿佛有什麽東西在下麵拽著。張陵心中大駭,連忙鬆手,後退了幾步。
    “老墨,怎麽辦?”張陵緊張地問道。
    陳墨眉頭緊皺,說道:“看來她已經察覺到我們的意圖了,不肯讓我們輕易將她的屍體弄上來。沒關係,我有辦法。”
    說完,陳墨取出一瓶黑狗血,朝著井中潑去。隻聽井中傳來一聲慘叫,隨後,繩子上的力量頓時消失了。
    “現在可以拉了。”陳墨說道。
    張陵點了點頭,再次拿起繩子,用力向上拉。這次,很順利地就將屍體拉了上來。兩人看著眼前的屍體,心中不禁一陣感慨。
    “她生前應該是個很漂亮的女子。”張陵輕聲說道,“可惜,年紀輕輕就死於非命,還落得個如此淒慘的下場。”
    陳墨說道:“是啊,真是可憐。現在,我們需要盡快為她超度,化解她的怨氣。”
    於是,兩人在枯井旁擺好法壇,點燃香燭,陳墨手持桃木劍,開始念誦超度的咒語。張陵則在一旁撒放符紙,協助陳墨施法。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一陣狂風大作,烏雲密布,天空中響起了陣陣驚雷。那具屍體竟然緩緩坐了起來,眼中閃爍著怨毒的光芒,直勾勾地盯著陳墨和張陵。
    “不好,怨氣起屍了!”陳墨心中一驚,連忙大聲喊道,“老張,小心!”
    張陵聞言,連忙取出符紙,朝著屍體扔去。然而,符紙剛一靠近屍體,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了。屍體緩緩站起身,朝著兩人一步步走來,口中發出“咯咯”的笑聲,顯得格外恐怖。
    陳墨見狀,連忙揮舞桃木劍,劈向屍體。然而,桃木劍砍在屍體上,卻仿佛砍在鋼鐵上一般,發出“當”的一聲響,竟然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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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怎麽辦?”張陵焦急地問道,“普通的法術對她根本沒用!”
    陳墨沉吟片刻,說道:“看來她的怨氣實在是太重了,普通的法術根本無法化解。我們需要找到她的生辰八字和死因,才能針對性地施法。”
    張陵說道:“可是,我們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份,怎麽找她的生辰八字?”
    陳墨說道:“你忘了嗎?她身上穿著紅色嫁衣,周圍還有陪葬品,說明她是在婚嫁之時去世的。我們可以從這一點入手,調查附近村莊有沒有哪家的女兒在婚嫁時離奇死亡。”
    張陵點了點頭,說道:“好,就這麽辦。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先困住她,防止她傷害我們。”
    陳墨說道:“我這裏有一張‘困魂符’,可以暫時困住她。你幫我護法,我來施法。”
    說完,陳墨取出一張黃色的符紙,念動咒語,然後將符紙貼在屍體的額頭上。隻見符紙發出一陣光芒,屍體頓時動彈不得,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快走,我們去附近的村莊調查。”陳墨說道。
    於是,兩人連忙離開老宅,朝著附近的村莊走去。他們首先來到了離老宅最近的一個村莊,名叫王家村。兩人在村裏四處打聽,終於找到了一位了解情況的老人。
    “你們說的那個穿紅色嫁衣的女子啊,我知道。”老人歎了口氣,說道,“那是我們村王大財的女兒,名叫王秀蘭。二十年前,她嫁給了鄰村的李富貴,本來是一件喜事,可沒想到,就在新婚之夜,她突然暴斃而亡。李富貴說她是得了急病,可我們都覺得不對勁,因為她死的時候,臉色鐵青,嘴角還有血跡,明顯是中毒的跡象。”
    “後來呢?”陳墨連忙問道。
    老人說道:“後來,王大財去找李富貴理論,可李富貴卻仗著自己有錢有勢,不僅不承認,還把王大財打了一頓。王大財咽不下這口氣,沒多久就氣死了。王秀蘭的屍體也被李富貴強行帶走,說是要帶回老家安葬,可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人見過她的屍體了。”
    陳墨和張陵對視一眼,心中已經明白了七八分。看來,王秀蘭的死很可能與李富貴有關,而她的屍體被埋在老宅的枯井中,顯然是李富貴為了掩蓋罪行而做的。
    “謝謝您,老人家。”陳墨說道,“我們知道該怎麽做了。”
    離開王家村後,陳墨和張陵便朝著鄰村李富貴的家走去。他們決定,先找李富貴問清楚情況,然後再想辦法化解王秀蘭的怨氣。
    來到李富貴家,隻見這是一座豪華的大院,門口停著幾輛馬車,顯得格外氣派。陳墨和張陵上前敲門,不一會兒,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走了出來。
    “你們找誰?”管家冷冷地問道。
    陳墨說道:“我們找李富貴,有些事情想要問他。”
    管家上下打量著兩人,說道:“我們家老爺身體不適,不便見客。你們改天再來吧。”
    說完,管家便想關門,張陵眼疾手快,一把攔住了門,說道:“我們有急事,必須馬上見到李富貴。你要是不讓我們進去,出了什麽事情,你擔待得起嗎?”
    管家被張陵的氣勢嚇了一跳,猶豫了一下,說道:“那你們等著,我去通報一聲。”
    過了一會兒,管家回來了,說道:“你們跟我來吧,老爺在客廳等你們。”
    兩人跟著管家走進客廳,隻見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坐在沙發上,臉色蒼白,眼中滿是驚恐之色。他看到陳墨和張陵後,連忙起身,說道:“你們是陰陽先生?是不是秀蘭派你們來的?”
    陳墨心中一凜,說道:“看來你已經知道我們的來意了。沒錯,我們是為了王秀蘭的事情而來。你如實交代,她到底是怎麽死的?”
    李富貴聞言,身體猛地一顫,癱坐在沙發上,說道:“是我,都是我幹的!秀蘭長得太漂亮了,我擔心她嫁給我之後會變心,於是就在她的酒裏下了毒,把她害死了。我本來以為這樣就可以一了百了,可沒想到,她的怨氣竟然這麽重,還變成了厲鬼來糾纏我……”
    陳墨沉聲說道:“你可知你犯下了滔天大罪?不僅害死了王秀蘭,還讓她的靈魂無法安息,四處作祟。現在,你必須跟我們回去,親自向王秀蘭道歉,求得她的原諒,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李富貴哭著說道:“我知道錯了,我願意跟你們回去,求秀蘭原諒我。”
    於是,陳墨和張陵帶著李富貴回到了老宅。此時,王秀蘭的屍體還被“困魂符”定在原地,眼中的怨毒之色更甚。
    陳墨對李富貴說道:“現在,你跪到王秀蘭麵前,誠懇地向她道歉,說出你心中的悔恨之意。記住,一定要發自內心,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李富貴顫抖著跪在王秀蘭麵前,痛哭流涕地說道:“秀蘭,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當初是我鬼迷心竅,不該對你下毒手。我知道我罪該萬死,求你看在我們曾經夫妻一場的份上,原諒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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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王秀蘭眼中的怨毒之色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悲傷和無奈。陳墨見狀,知道時機已到,連忙取出一張“化怨符”,念動咒語,貼在王秀蘭的額頭上。隻見符紙發出一陣柔和的光芒,王秀蘭的屍體緩緩倒下,化作一道青煙,消失不見了。
    與此同時,李富貴也昏死過去。陳墨走上前去,探了探他的鼻息,發現並無大礙,隻是暈過去了。
    “終於化解了她的怨氣。”張陵鬆了一口氣,說道,“老墨,你真是太厲害了。”
    陳墨笑了笑,說道:“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多虧了李富貴肯認錯悔改。現在,我們需要把李富貴送回家,然後再為王秀蘭選一塊風水好的地方安葬,讓她的靈魂能夠早日投胎轉世。”
    張陵點了點頭,說道:“好,一切聽你的。”
    於是,兩人將李富貴扶上馬,朝著他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陽光明媚,微風拂麵,仿佛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處理完王秀蘭的事情後,陳墨和張陵回到了清溪鎮。李富貴醒來後,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悔恨不已,他拿出一大筆錢,為王秀蘭修建了一座豪華的墳墓,並請陳墨為她做了一場盛大的超度法事。從此,王秀蘭的靈魂終於得到了安息,再也沒有出現過。
    這件事情過後,張陵的氣色也逐漸恢複了過來。他在陳墨家住了一段時間,兩人每天一起研究陰陽之術,探討人生哲理,感情比以前更加深厚了。
    然而,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這天,張陵找到陳墨,說道:“老墨,我打算離開清溪鎮,去外麵闖蕩一番。這些年來,我一直局限在這小小的鎮子上,覺得自己的眼界太窄了,想要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增長一些見識。”
    陳墨聞言,心中雖然有些不舍,但他知道,張陵是一個有抱負的人,不該被困在這小小的地方。他笑著說道:“老張,我支持你的決定。男人就應該誌在四方,出去闖蕩一番,說不定能做出一番大事業來。不過,外麵的世界很複雜,你一定要多加小心,遇到什麽困難,隨時回來找我。”
    張陵感激地說道:“老墨,謝謝你的理解和支持。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以後要是有機會,我一定會回來看你的。”
    於是,張陵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出發。陳墨則為他準備了一些法器和盤纏,送他上路。
    這天清晨,陽光明媚,微風輕拂。陳墨和張陵站在清溪鎮的村口,彼此相望,眼中滿是不舍之情。
    “老墨,回去吧,別送了。”張陵輕聲說道。
    陳墨點了點頭,說道:“路上小心,到了地方記得給我寫信。”
    張陵笑了笑,說道:“知道了。你也要保重身體,別太勞累了。”
    說完,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互相拍了拍對方的後背。然後,張陵轉身騎上馬,朝著遠方走去。陳墨站在原地,望著張陵遠去的背影,心中感慨萬千。
    直到張陵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陳墨這才轉身,朝著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不禁想起了兩人一起經曆的種種事情,心中既有不舍,又有欣慰。他知道,張陵此去,必定會有一番新的天地,而他們之間的友情,也將永遠銘記在彼此的心中。
    回到家中,陳墨坐在堂屋的藤椅上,望著牆上掛著的兩人的合照,不禁露出了一絲微笑。他知道,雖然老友離開了,但他們的友情卻從未走遠,總有一天,他們會再次相聚,分享彼此的故事和經曆。
    就這樣,陳墨繼續在清溪鎮做著他的陰陽先生,為村民們排憂解難,化解各種離奇的事件。而張陵則踏上了新的征程,在外麵的世界裏闖蕩,尋找屬於自己的人生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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