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中州乍現軒轅墮,山海火燃烽燧揚第一節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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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木家中,豎爺一行人見到了村裏所有人。村子裏所有男人都身著道袍,女人皆作仙子裝束。年齡最大的是白木,剛滿二十八歲;最小的是白木堂弟剛出生三個月的女兒。村中唯一尚未成家的成年人,是白木剛滿二十一歲的表弟,他獨自一人居住在一棟三層木房裏,且即將結婚,他的未婚妻來自二十裏外的另一個村子。
來到村子不久,在太陽即將隱去光芒之時,三恒終於嚐到了鸞鳥蛋,他的同伴們也都跟著品嚐。這裏的蛋是生吃的,敲開蛋殼一個小口,將嘴貼近,用力一吸,蛋清如黏液般,蛋黃似軟糯的膏體,一同滑入口腔。起初,除了成合、袁後和豎爺,其他人都不敢嚐試 —— 畢竟從未生吃過鳥蛋,光是想象便覺得惡心。但在饑餓的驅使與旁人勸說下,他們勉強嚐了一口,便不再抗拒。這鸞鳥蛋雖賣相不佳,聞起來卻無絲毫腥味,反而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清香;入口時滑膩,很快便如融化的冰塊般在舌尖消散。看似令人倒胃口,實則滋味鮮美。幾人中,三恒吃得最多,一口氣吞下六個。別看蛋小巧,飽腹感卻極強,吃完後他的肚子圓鼓鼓的。
待三恒等人填飽肚子,整個村子,包括女人懷中的嬰兒,總共十八人將他們圍在房屋中央的空地上,閑談起來。
因沃之野人看起來誠懇友善,豎爺一行便將自己的來曆、目的和盤托出。白木等人聽聞後驚詫不已,眾人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最終決定次日帶他們去找青華的父親。老人住在四十裏外的村子,年逾七十,而沃之野人平均壽命僅六十餘歲,他已是方圓百裏內最長壽之人。大家想著,越是年長的人閱曆越豐富、考慮事情也更周全,便打算將魔神出現一事告知老人,由他判斷此事的真偽與嚴重性,並商議如何幫助豎爺一行人。
眾人沉浸在對魔神的討論中,不知不覺時間飛逝。直到明月高懸,皎潔的月光將空地照得亮如白晝,村民們才驚覺,為迎接新客,本應載歌載舞舉辦慶祝活動,而非一味談論令人憂心的魔神之事。
歡樂的舞會即刻開場,沒有彩排、無需準備。白木突然扯開嗓子,唱起婉轉悠揚的歌謠;緊接著,悠揚的樂器聲響起,婀娜的身影在空地上翩翩起舞。很快,所有村民都加入其中,或跟著白木引吭高歌,或拿起樂器演奏,或穿梭人群起舞;孩子們有節奏地追逐嬉戲,仿若靈動的音符;就連懷抱嬰兒的婦人,也踩著韻律晃動身體,懷中的孩子也跟著輕輕搖擺。
歡樂如同悲傷,極易感染旁人。豎爺一行中,除了始終沉默、一動不動的成合,其他人也隨著村民的節奏,笨拙地舞動起來。
歡樂似潺潺流水、綿綿細雨,既能綿延不絕,也會驟然停歇。當月亮升至空地正上方,地麵的影子消失時,這場歡快的慶祝活動毫無預兆地落下帷幕。眾人默契地保持著安靜,人群如同得到指令般漸漸散去。白木是最後留下的村民,他領著眾人分別前往四戶人家,安排入住四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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