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妖王喋血大荒亂,神域傾頹栯木殤第二節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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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巨被擊倒後,吉雲即刻馳援三恒共戰烏囂。烏囂好不容易從三恒的貼身壓製中脫出身來,正要轉守為攻,吉雲的閃電已破空而至,逼得他隻能再次左躲右閃。三恒見狀,飛速欺近烏囂身側,趁其躲避閃電之際,猛然刺出匕首 —— 兩把烏黑匕首分別狠狠紮入烏囂左胸與右胸,竟無一落空。烏囂臉上瞬間閃過痛苦之色,緊接著一聲未吭便直挺挺倒地斃命。
幾乎在烏囂倒地的同一時刻,香姑被羽妖擊倒在地,失去了戰鬥力。吉雲及時發出一記閃電,阻止了羽妖對香姑的進一步攻擊,三恒隨即閃身急刺,將羽妖從香姑身旁逼退。羽妖身形靈敏,身法速度比三恒還快,可在吉雲和三恒的夾攻之下,僅僅支撐了幾息時間,便和烏囂一樣命喪當場。
擊殺羽妖後,三恒留在香姑身旁守護她,吉雲則去協助成合對付呂文和孟極。孟極速度極快,竟能輕鬆躲開吉雲的閃電;呂文卻沒這麽快的速度,在吉雲的攻擊下隻能勉強招架。此前成合一來要保護北靈,二來需要北靈幫忙破解呂文的毒術,所以一步都不能遠離北靈。如今有吉雲幫忙牽製孟極和呂文兩妖,他的束縛得以解除,攻擊也變得主動起來。隻見他衝到呂文跟前,一槊將其擊飛,接著又召喚出一堵土牆,試圖攔住孟極的去路。孟極反應極為敏捷,一個閃身避開吉雲砸來的閃電,同時轉身改變方向,躲開了成合召喚的土牆。成合見一時半會打不到孟極,而北靈又急著去查看焦火和香姑的傷勢,便決定讓吉雲獨自對付孟極,自己護送北靈先到焦火身邊。
從虛巨被殺到呂文被擊飛,總共不到半炷香的時間,可戰場另一側的豬妖和刑天,卻仿佛已經纏鬥了幾天幾夜 —— 一妖一魔皆顯得疲憊不堪。
“雖然你隻是個軀殼,但能夠有機會再次同上古大神的肉身大戰一場,也算得償所願了!”
豬妖在戰鬥間隙自言自語幾句,接著舉起手中的長柄鐵錘,奮力砸向刑天。刑天舉起左手的盾牌試圖阻擋,然而或許是這一錘攻擊力過於巨大,也可能是刑天力量有所衰竭,盾牌與鐵錘碰撞後竟從刑天手中飛了出去。刑天連看都沒看飛出去的盾牌,趁機一個跳躍,雙手舉起巨斧迎著豬妖的腦門劈去。豬妖行動本就遲緩了些,剛才奮力一擊消耗大量元氣,行動變得更加遲緩。他斷定無法避開刑天的攻擊,幹脆扔掉鐵錘,歪頭讓巨斧砍向自己的肩部,同時伸出雙手抱住刑天的身體。
巨斧砍在豬妖右肩,發出“砰”的一聲巨響。豬妖的身體隨即像蠟像碰到岩漿般快速融化,很快化作黑色泥漿似的東西裹住刑天全身。隨後,一陣旋風在全身漆黑的刑天身邊卷起,將其卷到空中。刑天在旋風中越飛越高,最終消失在所有人和妖的視線中。
豬妖和刑天消失後,豎爺等人與妖魔的戰鬥很快結束。孟極見刑天一去不返,料想敵不過吉雲、成合等人,果斷幾個閃躍溜之大吉。躺在地上的呂文掙紮著爬起來,也想效仿孟極逃走,卻沒有孟極的本事,剛一動身就中了吉雲幾記閃電,又被三恒追上刺了兩匕首,隨即一命嗚呼。夫諸與袁後的戰鬥原本占據絕對優勢,但刑天消失後,它似乎心不在焉,很快被袁後的火球擊中,身體化成一灘水消散在黃土中。之後,眾人的對手隻剩牛頭人 —— 它的身體比豎爺等人在叔歜島上見到的另一個牛頭人劉秋更堅固強韌,隻是在吉雲的紅色閃電和袁後的白色火球不斷攻擊下,終究全身被燒焦,停止戰鬥,倒地身亡。
戰鬥結束後,豎爺、三恒幾人趕緊來到北靈身旁,緊張地詢問焦火的情況。北靈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焦火究竟怎麽了 —— 他的身體看似一切正常,但始終昏迷不醒,這是她從未遇到過的怪事。吉雲稱自己知道緣由。原來,此前吉雲離開眾人去尋找建木,途經皮母丘上空時,看到地麵有許多房屋,便想下去看看能否找人打聽建木的位置。沒想到那裏竟是妖族的都城,生活著清一色的妖類。就在吉雲猶豫是否要找妖詢問消息時,一個圓鼓鼓的灰袍子飄到她跟前,用洪亮的聲音打起了招呼。吉雲見這奇怪的 “東西”似乎沒有惡意,便放下警惕開口詢問,不久後卻逐漸感到困意襲來,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吉雲解釋說,後來她才得知,那個袍子妖會一種能讓人陷入昏睡的妖術,中術者會昏睡一兩個時辰,且無藥可解,隻能等時間到了自行蘇醒。眾人聽罷,得知焦火會自行醒來,這才放下心來。
這時,躺在地上的高元微微動了動身體,北靈見他還有氣息,趕忙過去查看傷勢。當她趕到高元身旁準備施法治療時,高元輕輕搖了搖頭,隨後用微弱的聲音對北靈說道:“我死後,身體會化為一根樹枝,你們帶著它一路向北,就能進入大荒合虛。”話剛說完,高元的眼睛便緩緩閉合,緊接著身體快速消散,片刻後,剛才他躺著的地方隻剩下一根幹枯的樹枝。北靈默默撿起地上的樹枝,緩緩站起身,輕輕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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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豎爺與成合施法掩埋了所有妖族的屍體,北靈走到香姑身旁,治愈了她身上的幾處創傷,而吉雲則在一旁主動講起了自己與那個豬妖的經曆。
“我睡著後醒來,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鳥籠裏,一群妖在鳥籠外盯著我看。我從未受過這般奇恥大辱,立刻準備給這些妖一點教訓,可竟發現自己的法術無法施展。我意識到鳥籠中設有某種禁咒,瞬間怒火衝天,卻又無可奈何。我在鳥籠裏整整關了三天,直到大約三刻鍾前,那個豬妖出現在圍觀的妖群中。他一見到我,就打破了鳥籠,為此還與其他妖打了起來。那豬妖極為厲害,短短幾息之間,就把其他妖全部打倒在地。恢複自由後,我本想先去找你們,但一想到那個算計我的袍子妖,就氣不打一處來。於是,我從地上躺著的妖裏隨便抓來一個,劈了他兩記閃電,逼問袍子妖的下落。那妖告訴我,一刻多鍾前,袍子妖和其他大妖一起離開了皮母丘,要去對付妖王和一群人類。我猜那些人類就是你們。我決定去追袍子妖 —— 我記得他的氣味,他離開時間不長,氣味還沒完全消散,循著氣味就能追上。豬妖要和我一起去,我看他似乎和其他妖不是一夥的,而且剛剛救了我,就同意了。之後的事,你們都看到了。那豬妖我以前好像見過,他身上的味道很熟悉,可始終想不起是在哪裏見過。”吉雲如此說道。
“那豬妖,數天前我在壽麻國附近見過。當時我與豎爺被一隻蠱雕攻擊,是那豬妖救了我們。”北靈在吉雲說完後補充道。
“奇怪!那豬妖為何幫我們?”三恒轉頭看向豎爺問道。
“不清楚。”豎爺搖搖頭,神情有些擔憂,“先別管豬妖的事了。從剛才的情形看,魔已經侵入大荒並控製了妖族,當務之急是盡快找到大荒合虛,尋求大荒合虛中神族的幫助。”
眾人紛紛讚同豎爺的提議,於是依照高元的遺言,朝著北方繼續踏上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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